一开始，听说有Omega上门了，王总是非常兴奋地像苍蝇一样，搓着手。
然而，当他看到了阮筝走进来的时候，他就有些怀疑了。
他皱眉，上下打量着阮筝。
审视着这个自称Omega的人。
“嗯……？”
“你说，你是Omega？”
“你确定吗？”
“在你身上，我几乎感觉不到Omega的信息素啊。”
他并不是什么特别高级的Alpha。
因此，感知信息素的能力，也不是很强。
感知信息素的敏锐度，是与自身相关的。
越是高级的Alpha或者Omega，就越能敏锐地感觉到别人身上的信息素。
阮筝连连点头：
“我是Omega！”
“就是比较劣质。”
“所以信息素很难闻出来。”
“而且，假如我不是Omega，我也不会来找你们，说要做从Omega变成Alpha的手术吧？”
“说的也是啊。”
王总想了想，他可是骗子，横竖也不会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骗吧？
她说她是劣质Omega，那多半就是了。
阮筝非常激动地问：
“这个手术是真的吧？”
王总忽悠道：
“那还能有假？”
他打开电脑，调出了一个文件夹的图片。
“为了让你放心，给你看看做手术前后的对比图。”
“嗯！”阮筝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看，是这手术前。”
“Omega，弱小，无助。”
王总指了指图片上Omega的脸。
这Omega长得又瘦又矮，全身透露出弱小的气息。
皮肤黑黄。
眼神无力，表情懦弱。
很大很大的头。
像是一个大头娃娃。
脸部骨头棱角分明，像是一块嫩牛五方。
脸上还布满了许多痣。
很矮，根据后面的身高图看，应该只有120。
看上去实在是惨不忍睹。
阮筝看着这图片，不由地紧紧咬住了嘴唇。
这已经不是变成Alpha的手术能改变的了吧？
结果，王总很快把下一张手术后的图片点开，给她看。
他得意洋洋地说：
“这是手术后。”
阮筝惊呆了！
刚才还大得能挡雨的头，现在变成了巴掌小脸。
原本五边形的脸，变成了顺滑流畅的鹅蛋脸。
原本黑黄的皮肤，顿时变得白嫩。
无神的双眼，变得炯炯有神。
脸上密密麻麻的痣，居然也全都没了。
头肩比和头身比变得极其优越。
身高也从120变成了188。
这，这是变成Alpha的手术吗？
这不是换了一个人吧？
还自带整容功能的？
阮筝被这巨大的变化震住，忍不住说：
“这……真的是一个人吗？”
“脸型，骨架都变了啊！”
王总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算你聪明。
他忽悠道：
“变成Alpha的手术就是这么厉害。”
“性别都能改变了，外貌变化很大，不是很正常的吗？”
阮筝想了想，好像的确是这样啊。
变性这么脱胎换骨的事都能做到。
整容增高，又算得了什么？
“现在你相信了吧？”
胖胖的王总一笑，脸上的肉就挤在了一起，笑得像一只藏狐。
“嗯，嗯，我相信了！”
阮筝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
“相信了的话，就来谈一下价格吧。”
王总笑得很奸诈。
“一般的标准价格是八十万。”
“什么！”
“八十万？”
这价格，对阮筝来说，就像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天沟。
别说八十万了，我连八块钱都没有！
阮筝现在穷得连吃饭都难。
哪来这么多钱啊？
她结结巴巴说：
“可是，我……没有那么多钱啊。”
王总又继续说：
“变成Alpha的手术的确是挺贵的。”
“看你像个学生的样子，我可以给你便宜点。”
“六十万，怎么样？”
阮筝尴尬地说：
“我还是没有……”
王总顿时脸黑了下来。
都优惠了那么多了，还不够？
“没钱，还想做变成Alpha的手术？”
要不是因为想做成为Alpha的手术，阮筝就要气呼呼地跑了。
可是，因为现在，唯一的希望在这里。
所以她只能忍受着对方的数落。
“你快点滚吧！”
“我们这里又不是开善堂的。”
“妈的，穷鬼一个……”
王总毫不留情地骂道。
阮筝的表情越来越委屈。
旁边，一个年轻的男子，凑近了王总，悄悄地说：
“王总，最近有一些客户要劣质Omega。”
王总精神一振。
瞬间变脸。
笑眯眯地说;
“对不起，我刚才心情不好，说话太重了。”
“其实，我们这里，现在有一份工作。”
“急缺人。”
“一个月，就能赚六万。”
“没有学历要求。”
“也用不着学习知识什么的。”
阮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一个月……六万？”
“这是真的吗？”
王总见这Omega的表情，像是上钩了的样子，立即说：
“这还能有假？”
阮筝又有点担心。
这么多钱，不会是什么传销诈骗之类的东西吧？
“是做什么啊？”
“治愈一些心情不好的人哦。”
王总的奸笑，都要掩盖不住了。
“怎么治愈啊？”阮筝有点退缩，“我也不是心理咨询师。”
王总连忙告诉她：
“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的！”
“陪他们聊聊天就行了。”
“我现在还没有住的地方……”
阮筝刚才怒气上头，从常欣悦的出租屋里冲了出来。
现在，才开始为自己的住所烦恼。
王总满脸堆笑：
“不用担心。”
“我们公司提供住宿。”
说着，他将阮筝带到了一间窗明几净的单人员工宿舍里。
这里又宽敞，又美观。
阮筝不禁张大了嘴巴。
“这房子真不错啊。”
虽然很心动，但是她也很清楚这种房子的价格：
“这种单间，一定会贵吧？”
“我估计租不起……”
王总笑道：
“不用担心，你工作之后的工资，租这间绰绰有余。”
“员工优惠价，一个月800。”
阮筝惊呆了：
“这么便宜？”
王总详细地和她说明：
“不过，水电费，燃气费，宽带费之类的房租外的费用，得自己承担。”
“800是单房租的价钱。”
阮筝这才舒了一口气。
这样才正常嘛。
价格太低的话，她反而会担心，这房子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比如是凶宅。
会闹鬼之类的。
王总说：
“房租相关的钱，会直接在你的工资里扣除。”
“我们先算好，免得之后有争议。”
“一个月6万。”
“中介费10%。”
“房租800元。”
“其他杂七杂八的费用算它500元。”
“物业费100元。”
“这样，你拿到手的工资就是——”
他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打开计算器。
在上面飞快地敲着数字。
“5万2600元！”阮筝直接报出了最终的工资。
王总还不相信，怕她坑他，继续按着计算器。
然而，结果出来后，他惊了。
“妈呀，你怎么算得这么快？”
阮筝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这样的话，手术按60万计算。”
“如果我每个月用2600元，存5万的话，我只要工作一年就能做手术了！”
“工作两年后，我不仅变成了Alpha，还存下了60万元！”
“我可以拿这60万元，买到一幢属于自己的房子！”
“以后，我再也不用担心租不到房子啦！”
阮筝越说越起劲。
这公司真大气啊！
比之前动不动就炒人，钱少事多的公司好多了！
刚才被骂王总骂的愤怒，也被她一下子抛到了脑后。
王总被面前的Omega煞有介事的样子尴尬到了。
但是，他嘴上，还是装得很好：
“嗯，既然你自己知道，那就好好干！”
“之前说的月工资，只是一个月试用期的底薪。”
“只要你后面干得好，会有提成，奖金。”
“还会涨工资！”
“到时候，你可以提前好几个月，做变成Alpha的手术！”
阮筝越听越高兴，把头点得像捣蒜一样。
突然，她的肚子发出了“咕噜……”的声音。
她感觉到十分尴尬。
从常欣悦家里跑出来之后，她连夜赶到了这里，没有吃任何东西。
王总慈眉善目地拿出钱包，递给她一叠纸钞。
“饿着肚子，可没办法好好工作啊。”
“这些钱，你先用着。”
“等发工资了还我就行。”
“我这可不是为了你。”
“我是为了你好好工作！”
为了提高可信度，王总还这么说道。
阮筝看着王总手中的纸钞，感动地眼中都盛满了星星。
“王总，谢谢您！”
“您的恩情，我永远不会忘记的！”
“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王总笑里藏刀地说：
“嗯，你好好干，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
“能什么时候攒够手术的钱，全看你自己干活的本事！”
“知道吗？”
阮筝拼命点头，笑得比花儿还灿烂：
“知道了！”
*
薛朗见小少爷这么着急，担心那个女Omega被骗的样子，心里就来气。
在他看来，她被骗了，关他什么事啊？
甚至还是件好事。
正好让她离小少爷远点。
“小少爷，你看那个Omega，居然连这么明显的诈骗都看不出来。”
“你可不能和这种低质量的Omega在一起啊。”
“会拉低生出来的孩子的智商的！”
他极力地劝说着。
然而，李星和却完全没有听他说话：
“手机号。”
“什么手机号？”薛朗一头雾水。
李星和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你不是调查她了吗？”
“应该知道她的手机号吧？”
薛朗呆住了。
“小少爷，你打给她干什么？”
李星和神情，难得地变得严肃了起来：
“难道你要让我袖手旁观吗？”
“快说。”李星和的表情，已经显出了不耐。
薛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木愣愣地呆立着。
为什么……？
薛朗还没有反应过来，李星和就迅速地，从他怀里，抽出了那一堆资料。
阮筝的手机铃声响起。
不会是常欣悦吧？
她掏出来一看。
陌生电话？
电话号码里，还好多连在一起的8？
一般人，可能会以为，这是什么很厉害的人的号码。
然而，她可不是一般人。
她是特别机智的人。
这种号码一看，就是诈骗集团搞的虚拟靓号。
专门用来骗迷信靓号的人的。
呵呵，别以为我会上当！
阮筝满脸得意地，把手机挂断。
“诈骗电话想骗我？”
“不可能！”
“快过来吧，我带你进去。”一名男领事向阮筝挥了挥手。
“来了来了！”
阮筝兴奋地走进了一幢灯红酒绿的高楼。
“电话挂断了？”李星和捏着手机，有些焦急。
“为什么没接……？”
他想着想着，淌下了冷汗。
薛朗站在一边。
实在理解不了。
为什么……
小少爷这么关心那个Omega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