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当地警方负责人一听，连连点头。
警车开道、警铃大作，然后下来一票戴着墨镜的西装男，的确很有高级长官出场时的风范。
嗯。
最起码和影视剧里的大人物出场一模一样。
“还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当地警方负责人随口又问了一句。
“有！”
查克点头：“让他们下车后别往火车方向看，高级长官是不在乎平民的死亡的，径直走入这个帐篷里来，然后由我来接手。”
“……好！”
当地警方负责人听到查克补充这种魔鬼细节，目瞪口呆之余也是越发钦佩。
什么叫专业啊！
原本他以为警察开道、警笛长鸣、西装墨镜已经够专业了，没有想到查克直接将行为动作都给设计好了。
别说精神病人，就是他们这些警务人员来了，如果事先不知道，也肯定会被种种细节营造的气场给误判这就是高级长官来了啊。
BAU的艾尔嘴角直抽抽。
好嘛！
合着高级长官在查克眼中就是这样的啊。
可是作为BAU的专业人士，她仔细揣摩了一下，又不得不承认，查克交代的这些细节的确够细够专业。
就算他们BAU的精神领袖吉迪恩他们过来，只怕也会这么做。
十几分钟后。
一辆SUV按照查克的吩咐，呼啸而来。
火车3号车厢的监控中看到，精神病的泰德?布莱博士持枪紧张的从缝隙处往外偷看，亲眼看到西装革履的高级长官式人物从车上下来，看也不看火车这边，在当地警方负责人的迎接下，面无表情的走进了临时搭建的指挥帐篷。
帐篷内。
耍酷的墨镜警察被要求直接坐下别动，而当地警方负责人则是看向查克：“现在打电话吗？”
“高级长官是不会主动打电话的。”
查克摇头：“等着他先打电话过来吧。”
“他到底在想什么？”
当地警方负责人已经无力去吐槽高级长官风范了，不解道。
“他有幻觉，觉得正负在监控他。”
艾尔说出了之前他们推测出来的结论：“刚好碰见一个形迹可疑的人带着记载高科技技术的笔记本，彻底引爆了他的幻觉。”
“高科技技术笔记本？”
当地警方负责人指着监控中被打的一脸是血的地中海马火星：“他吗？他带这个干什么？”
“装逼。”
MAX毒舌道：“只不过装逼不成反被法克了。”
“他有行动了！”
莫妮卡一直看着监控视频，见有动静，立刻提醒。
众人看去，就见秃顶的泰德?布莱博士焦虑的走来走去，随后持枪威逼那个没什么姿色的女人，拽着她的头发将她带到了车载电话前，让她拨打电话。
火车工作人员早已将车载电话设置成了自动转接指挥帐篷内的电话机。
随着监控视频里的动作，指挥帐篷里的电话机响了。
“他想知道刚刚到来的是谁？”
查克按下了接听键后，电话那头传来了女人颤抖的声音。
“告诉他是可以帮他解决问题的人。”
查克面无表情道。
传话的女人复述了查克的话，然后又颤声转述劫匪泰德?布莱博士的问题：“他想知道你为正负哪个部门工作？”
“我从来没有说我为正负工作！”
查克平静道。
当地警方负责人一听一脸懵逼，立刻张嘴欲言，被BAU的艾尔看见，立刻伸手示意他别说话，然后按下静音键，快速给当地警方负责人解释道：“查克说的越少，我们显得越神秘，我们就会越权威。”
监控视频中，劫匪泰德?布莱博士想了想，拿着手枪逼着传话的女人问道：“你是不是国家安全局的？”
查克听了暗暗点头。
泰德?布莱博士看起来疯了，但思路却是正确的。
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美国国家安全局。
美国国家安全局虽然没有大名鼎鼎的FBI那么有名，但是权限非常高，经手的业务也更加贴近监控和招募泰德?布莱博士这样的人。
其招募的数学博士、计算机博士、语言学家这些基础理论科学家是任何机构都无法比拟的多，也是最神秘的情报部门。
英文缩写NSA也被戏称为NosuchAgency。
算是专业更对口。
查克之前也被国家安全局重点招募过，不过被他给拒绝了。
国家安全局NSA、CIA这些对外攻击属性点满的机构，查克自然是不可能加入的。
也就FBI、各地警局、国税局这些重点关注美国国内的特权执法机构，查克才在里面当高级顾问。
还是按照自己心意来接活的那种。
NASA和NSA只有一个字母之差，彼此之间的联系其实也是很紧密的，毕竟美国国家安全局那些高科技监控设备需要NASA的大力配合才能更好的布局，劫匪泰德?布莱博士很明显是由地中海马火星携带的可回收火箭笔记本将这一切串联幻想了起来。
“我哪个部门都不是。”
查克在女人惊恐的尖叫声中回答。
这个回答一出，监控视频里的劫匪泰德?布莱不由抓起了自己已经秃顶的头，满脸的用力思考却百思不得其解的难受。
“查克，要不然我们直接冲进去吧，凭你的枪法，他威胁不到人质的。”
莫妮卡伸手按下了静音键，一脸不忍的看着监控视频里恐惧颤抖的女人。
“先别急。”
查克不置可否。
虽然车厢内部已经被劫匪泰德?布莱博士给拉下了遮阳窗帘，挡住了视线，但单单监控视频提供位置信息，查克不用红外线瞄准镜也可以轻松计算出劫匪泰德?布莱博士最精确的三维人体实时坐标位置，一枪爆头什么的不要太轻松。
就算是只击穿劫匪泰德?布莱博士持枪的手，让他失去劫持能力，对于查克来说，也没有任何难度。
但是查克并不打算那么做。
因为他想弄清楚一件事。
那就是劫匪泰德?布莱博士到底是不是真是幻觉？
他想给对方更多开口说话的机会。
没错！
相比于其他人都觉得泰德?布莱博士已经是彻头彻底的疯子，有幻觉必须吃药的精神病，查克有充足的理由怀疑真相可能完全相反。
依旧是那个地狱笑话，一个极端组织里十个成员，8个是FBI卧底，1个是CIA、NSA这类组织假借FBI卧底身份的卧底。
而美国国内的各种乱七八糟的情报机构比明末东厂、西厂、内厂什么的多许多倍。
谁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情报机构在监视一切。
那个写了老人与海得了诺贝尔奖的海明威，晚年也被人当成有妄想症的疯子，老是觉得正负派人在监视他，没人相信他，最终在家中选择用猎枪自杀。
可是多年以后FBI秘密文件解密后人们才发现，海明威根本不是妄想症，有人在监视他的电话、在他附近跟踪监视他的那些需要吃药治疗的妄想其实全都是真的。
FBI的确派人全天候常年无死角监视他，直到他开枪自杀或者被自杀为止。
海明威因为晚年的政治倾向，以及他巨大的文学影响力，得到了这个待遇。
而泰德?布莱博士，可是顶级理论物理学家，在M理论的研究上发表过几百篇论文，虽然价值或许比不上5个师，影响力小众比不上诺贝尔文学奖的海明威，但的的确确有充足的价值让正负派人长期监视的必要。
所以和其他人都觉得泰德?布莱肯定是疯子，为了人质安全，一旦有危险能击毙就立刻击毙不同，查克更想给他机会开口。
至于人质安全？
先不说他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在任何时候用腰间大枪在德州这个故乡上演一番经典的美式居合术阻止泰德?布莱博士伤害人质。
就算真的发生意外。
在其他人知道这起突发意外前，他赞成小谢尔顿时抬了抬装饰用的眼镜，就已经通过安娜提前知道发生了什么。
毕竟查克在哪，安娜就在哪，附近有监控设备的全是安娜的眼睛，自然也是他的眼睛。
这一会，安娜更是早已将被劫持车厢人质的详细信息都传给查克看过了。
嗑药烂人、自以为是的‘小丑女’、偷偷持枪上火车的西装男、崇尚自由的浪荡女，还有一个为死在火星上这个梦想窒息的未来资本代言人。
这么说吧。
里面没一个是他必须拯救的无辜平民。
所以他真的不急。
“如果你真是那个高级长官，现在就帮我移除掉！”
劫匪泰德?布莱博士焦躁的直接抢过电话自己说了。
“可以。”
查克面无表情道：“但前提是你需要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的？你知道的，我们需要升级我们的隐蔽性！”
“我就是知道！”
监控视频中劫匪泰德?布莱博士暴怒道：“这是我的身体，我当然知道！立刻帮我移除掉！”
“你知道这需要时间的。”
查克平静道：“再见。”
“不，等等，好吧，一个小时！”
电话那头，劫匪泰德?布莱博士妥协的叫道：“你有一个小时来移除它，否则我向上帝发誓，我会杀了车里所有的特工！”
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移除什么？”
众人不解。
“这就要问专业人士了。”
查克没有回答，反而看向了BAU的艾尔。
“我？”
BAU的艾尔有些懵；“我也不清楚啊……”
真比专业，她一个人怎么能比得上堪比他们整个BAU团队的查克。
“我指的是你FBI的身份。”
查克解释了一句，随后摇头：“算了，你等级不够，可能并不清楚，我现在打给权限更高的问问。”
说话间，他将电话拨给了BAU的主管探员霍奇纳。
“帮我查一下，泰德?布莱博士，FBI有没有重点监控他，顺便帮忙联系一下NSA，问问他们有没有在泰德?布莱博士手腕植入监控芯片。”
在众人目瞪口呆中，查克平静的询问道。
“沃尔夫博士，你认真的？”
电话那头，BAU的主管探员霍奇纳一愣。
“我非常认真。”
查克耿直的说了一句，然后示意艾尔开口。
BAU的艾尔快速将事情一说，电话那头主管探员霍奇纳沉默了三秒钟，然后出声道：“等我一下。”
说着就挂断电话，去调查FBI内部的机密文件了。
以他的身份，就算一些最高机密文件无权查看，但最起码也能知道是否有最高机密文件的存在。
而且说实话，因为监控全球，在全球搞事，美国的最高机密多到烂大街了。
真没那么神秘不可知。
然后他还要联系NSA那边的熟人，让对方帮忙也这么查一查。
知道的越多，越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主管探员霍奇纳听完泰德?布莱博士的情况后，虽然第一反应不是查克那样去怀疑这不是幻觉而是真相，但被查克一说，他立刻就感觉这是很有可能存在的事情。
特别是NSA那边，还负责各种高科技设备的投资研发，提前搞出颇为科幻的能够植入人体内部的监控芯片，也不是不可能。
“手腕上被移植了芯片进行监视？”
众人在主管探员霍奇纳挂断电话后，终于忍不住吐槽出声：“这也太科幻了一点吧？”
“这个一点也不科幻。”
查克抬了抬装饰用的眼镜：“我们都能将人送上太空，在人体手腕内部植入一块小小的芯片，将其做成一个信号收发器又有什么难度？”
“可，可这……”
众人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就算不科幻，也太夸张了吧。
如果这件事不是查克在说，他们肯定都当疯子找到同伴了，又疯了一个！
他们知道手腕里植入芯片，是那些宣称自己被外星人抓去进行了移植的奇葩事情改编的电影，以及那些科幻电影里的情节。
不管哪种，他们都当看个乐。
现在竟然有一个非常权威的人，告诉他们，这种事情技术含量并没有那么科幻，他们突然就感觉不好笑，反而开始后怕不已的开始摸起了自己的手腕。
毕竟身为一个美国人，其他国家的人总嘲笑他们历史、地理不好，但那是世界历史、世界地理、美国地理。
说起美国国内的历史，特别是一些在国内口口相传的黑暗恐怖历史，他们对这些历史简直就像是权力的游戏中临冬城里的人知道凛冬将至和异鬼传说那样耳熟能详。
“不用过分担心，你们不值得正负那么大费周章。”
查克看着当地警方负责人、对方的手下、以及凑热闹的小霍华德。
小霍华德：“……”
被查克目光从小霍华德身上转移落到自己身上的小谢尔顿身子一抖：“……”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