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太阳灿烂,许禾宜按照地址,找到贺家糕坊时,门前一个人也没有。


    许禾宜暗道不好,难道已经卖完了?


    她试探的敲门进去,里面也是空荡荡的。


    许禾宜有些失望的离开,刚要踏出门,就听到身后一声女声传来。


    “姑娘可是来买糕点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却不显的矫揉造作。许禾宜回头,就见一位极其娇美的女子。


    女子肤若凝脂,鹅蛋脸、樱桃口,眼睛又大又亮,是个标准的甜妹长相。


    她身着很是普通的棉麻衣服,却被她衬的仿佛衣服都漂亮了起来。


    “姑娘?”女子见许禾宜不说话,又问道。


    许禾宜如梦初醒,连着说了几句是的。


    女子笑意盈盈的,拉开橱柜一旁的格挡,“今日本是不做生意的,可我研究了一款新的糕点,姑娘若愿意替我尝尝,便不收姑娘的银钱了。只是我也不知道是否好吃,还望姑娘考虑考虑。”


    许禾宜思考片刻,便在美食(美色)的诱惑下,随着她进去了。


    店铺里头是个小院,应该是这姑娘居住的地儿。


    小院不大,但胜在整洁,到处都摆着食材,石桌上便是那姑娘说的新点心。


    “姑娘坐下吧,我去给您倒茶。”


    那姑娘招呼许禾宜坐下,自己去拿了些干花瓣儿,给她泡茶。


    两人端着茶,许禾宜开口问道,“我该如何称呼您?”


    那个姑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姓贺,名梦萦,是这儿的老板。”


    许禾宜点点头,“我姓许,名禾宜。”


    贺梦萦柔柔的笑着,“只是不知妹妹多大了?我今年十八。”


    许禾宜也微微笑着,“那还正好,我今年十七。”


    许禾宜不禁感叹,和美女一起说话就是好。


    许禾宜看着满屋子的食材,又看着贺梦萦柔柔弱弱的身姿,问道,“店里这么多活儿,都是贺姐姐一个人做吗?”


    要是按这个朝代说,十八岁,嫁人了也不足为奇。


    贺梦萦仿佛勾起了什么伤心事,勉强笑道,“我爹娘死的早,原本有个妹妹的,可是妹妹在年前生病没了,就剩我一人了。”


    许禾宜连忙道歉,只见贺梦萦已是泪眼婆娑。


    贺梦萦抹了抹眼泪,“许妹妹莫要见怪。我妹妹和你一般大,连身量也差不多,故而有些失态了。”说着话,贺梦萦又是低声抽泣。


    许禾宜有些手足无措,完了完了,她最不擅长的就是安慰人了!


    贺梦萦擦干了眼泪,便拿着桌上新制的糕点递给她,“这便是我刚刚做出来的了,妹妹尝尝,帮我提提意见。”


    许禾宜接着,果然糕点还有余热。


    她浅浅咬了一口,眼中却净是惊艳神色。


    这比昨日的还要好吃!


    许禾宜用完一块,又饮了些花茶解腻,不由得赞叹道,“贺姐姐若是卖这款糕点,必定能赚的盆满钵满。”


    贺梦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家世代都是做这个的。本家本来在江南一代,不在这里,但是得罪了人,只好举家过来投奔亲戚了。谁料亲戚拿了我家秘方,又见妹妹病重,便把我们赶了出来。”


    许禾宜听的气愤不已,这都是什么人嘛!


    贺梦萦指着小院那旁的食材,“你来的时候我正在做,妹妹可要体验一下?”


    许禾宜蠢蠢欲动,但又有些不好意思,“我笨手笨脚的,怕给姐姐添麻烦。”


    贺梦萦温柔一笑,“没事的。”说完,就拉着许禾宜过去了。


    真如贺梦萦所说,桌上的食材都是弄了一半的。


    她从最简单的教起,许禾宜学了约莫一两盏茶时间,当真会了最简单的一款糕点。


    眼看太阳已正挂枝头,许禾宜就要告辞回家了。


    “多谢贺姐姐今日款待,改日我再来拜访贺姐姐!”


    贺梦萦又给她拿了许多自己做的糕点,拉着她的手道,“是我要多谢谢你,我已经很久没有梦到我妹妹了,今天也是了了我的心愿。如果妹妹不嫌弃,还望妹妹以后常来。”


    许禾宜甜甜一笑,点点头。


    拎着食盒回到家,许禾宜这才有些后怕。


    她刚刚吃的喝的,可是陌生人给的糕点、陌生人倒的茶啊!


    她让碧云拿银针一一试过拿回来的糕点,确认没什么问题,才给母亲、姐姐、弟弟送过去。


    觉得不太放心,她又叫来朱桃,去打探一下那个“贺家糕坊”的背景,看看是否真的像贺梦萦说的那样。


    碧云谨慎,朱桃跳脱,打探消息这种事情,交给朱桃总没错。


    许禾宜用过午膳,又练了会儿琴,朱桃便进来回话了。


    “小姐,奴婢打听到,这贺家糕坊的老板还当真有些凄惨。这贺家糕坊,本是在江浙一带有名的,但因为得罪了那边的官员,没办法才举家进京。结果进京路上,贺父贺母都死于意外,只有两个小姑娘活了下来。两个小姑娘进京,姨母温温柔柔的收养了她们,却一偷到糕点秘方就开始对她两非打即骂。不过一年,妹妹就得了肺病,姨母不给治,直接把两个小姑娘扔出去了。所幸贺家还在京里有一块偏僻的地皮,那小姑娘带着妹妹才住了进去。但是小孩子没钱治病,很快就死了。这小姑娘去击鼓鸣冤,官府见事情闹大了,按着偷盗和虐待处置了姨母一家。”


    许禾宜听着,沉思了一会儿,看来那贺梦萦说的当真是对的。


    既然如此,那便当交了个朋友吧!


    许禾宜又练了会儿琴,这才去荣霭阁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