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易在打量段言和陈莫，两人也在偷摸着打量太子。
对于废物太子的名号，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不过因为原身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段言和陈莫都没见过这位太子。
倒是二皇子和四皇子见过许多次，就连残疾的六皇子，他们也曾经在上京的大街上遇见过。
虽然说家中的父辈已经给他们说过了，太子与以往不同了。
但今日一见，却还是有些疑惑。
人人相传的废物太子，今日一见果然英武不凡。
这一举一动，无不显露出帝王的威严。
其他的皇子与他相比，那简直就是萤火之光与皓月争辉。
不过作为名将之子，他们也有自己的傲气。
俗话说，无虎父犬子！
要想让他们肝脑涂地，观赏是中看是不行的，得有真本事才能让人服气！
两人之中性格较为急躁些的段言先沉不住气了。
“太子殿下！您找我们的事我们已经听父亲他们说过了。”
梁易微微一笑，看着段言问道：
“哦？那么你是怎么想的呢？”
段言也不废话，径直走到兵器架上，取出一杆方天戟。
“殿下在武堂约见我等，那必然是猜到了我等的条件的。”
随后将方天戟一横，摆出对战的姿态。
“我知道殿下的拳脚功夫厉害，但是在战场上，光是拳脚厉害没作用，真正重要的，是武器的运用，只有将手中的兵器用好了，才能在战场上活下去！”
梁易点点头，对段言的话表示赞同，而且段言说的是活下去而不是战胜敌人，通过这一点梁易就知道段言虽然年纪不大，但已经是一位沙场宿将。
在战争之中，取胜的关键不在于你能不能杀死敌人，而在于如何保全自己。
只有保全了自己，才能完成战术战略目标。
就像象棋一样，就算你把对面打成光杆司令，老帅将不死，那也只是和局。
走到武器架边，看着这十八般兵器，梁易有些犯难。
虽然说他在武术上的造诣不低，但确实没有用武器和人搏杀过。
从段言挑选的武器来看，这个家伙对兵器使用的造诣不低。
因为方天戟是一种可挥可砍可刺可扎的兵器，是多种兵器的结合体。
这种兵器用好了是战神，用不好那就是蘸酱了。
而且是走的一力降十会的路子，毕竟戟头因为构造复杂的原因，是比较重的。
最终梁易选择了一杆长枪。
长枪这种东西可以看作是加长版的剑，主要攻击方式是刺扎，只有少数情况会用到挥砍。
正好梁易练武术时练过剑法。
两人走到武堂中央，一同摆好架势。
陈莫退到离两人较远的位置，面无表情的说道：
“比武切磋，点到为止！”
随后转头特意对段言说道：
“下手别太重！”
梁易“？”
这么看不起我？就确定我会输？
下一秒，梁易就知道为什么陈莫要对段言这么说了。
陈莫刚刚喊出开始，段言一个箭步就冲到了梁易的攻击范围内。
梁易找准时机，枪尖飞速的朝段言面门一扎。
谁知段言身子一歪，顺着枪杆转了一圈，和他一起旋转的还有那杆方天戟。
吃足了惯性和力道的方天戟狠狠地朝梁易的腰上砍去。
在段言躲过自己的枪尖的时候，梁易就猜到了段言的反击方向是侧面。
刚想横过枪杆阻挡，但是心中突然一个激灵。
这一击，不能接！
随后顺着转身格挡的重心偏移，一个翻滚离开了段言的攻击范围。
然后只听砰的一声。
段言的方天戟击中了一旁的兵器架。
兵器架上的长兵器都被拦腰斩断，下面的木桩子也被巨大的力道震裂。
梁易有些狼狈的起身，看着碎了一地的兵器，心中暗骂：
“这个混蛋是来比武的？还是来弑君的？”
要不是他是段明的儿子，他都以为是二皇子派来的人了。
不过心中也有了应对之策。
这种大开大合的打法，在战阵上或许无往不利。
但是若是用来比武，那就很被用巧力和借力打力的武术克制。
这样想来，段明段言父子在军中多年，武艺的排名却一直都不高，应该也是这个原因。
毕竟人家学的是杀人的技巧，刚才那一击说是横扫万军都不为过。
但是到了演武场上，很容易被小伎俩克制。
段言将长戟收回，转身看向已经和他拉开距离的梁易，心中冷笑。
见识过了这种力道之后，还要拉开距离吗？终究是外行了些。
说实话，梁易能躲过刚才那一击，就已经让段言很意外了。
随着惯性而挥出去的方天戟速度非常快，能做出抵挡的动作就已经很不得了了。
而梁易还能看出能不能接，然后顺利躲过。
踹飞凌子期的那一脚，应该不假。
梁易脚步一蹬，长枪如银龙一般朝段言的面门扎去。
看着朝自己飞奔而来的梁易，段言心中默念一声：
“结束了。”
随后也是举起方天戟朝梁易面门扎去。
梁易顺势一趟，脚尖越过段言朝方天戟的后端点了一下。
本来就因为方天戟太重而重心往前倾的段言这些完全站不稳了。
作为军人兵器不离手的素质，让他没有将手放开，而是被方天戟带倒。
单膝跪下的一瞬间，段言立马想要起身还击。
但是太晚了。
银白色的枪尖横亘在段言的脖颈处。
如果这是在战场上，长枪的寒芒已经冲破他的喉咙了。
结束了。
曾经带着尖刀部队冲阵无数的段言才两回合就输给了从未上过战场的太子。
而梁易知道。
如果他和段言在战场上相遇，他多半是讨不着什么好的。
而且他也知道，段言作为三千营这支纯骑兵队伍的把总，真正的实力应该是在马上才能体现出来。
如果他和段言分别各领一百的骑兵冲阵的话，他大概率会被段言杀得片甲不留。
这是他作为现代人的劣势，毕竟没有接触过的东西，再怎么也不可能赢过古人。
不过既然段言这么擅长骑兵冲阵的话，梁易对自己的东宫亲卫有了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