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遥当然记得神父怎么教他。
这是他为数不多记得自己的学习过程。
在他成为快穿者前的读书时代, 每次放学回来，家长总会问他：“小晚，老师今天教了你什么？”、“小晚, 老师今天怎么教你数学的？”
而沈晚遥是一个小学渣。
上课会迷迷糊糊打瞌睡，脑子转得慢, 学了后脚忘了前脚。
他面对家长的问话, 只能红着脸憋出一句“忘啦。”
——然后，顺理成章收获了爸妈混合双打。
这一次, 沈晚遥能顺利回答出这种问题。
他开心得很, 迫不急待：“我记得神父怎么教导我。”
“他教我读了一首诗。”
光明神眸色一沉, 冷声：“诗的内容是什么？”
诗很短，沈晚遥记得七七八八, 他挑了几句背给光明神听。
当他念到一半时, 金发男人前所未有地暗了脸，温柔的声音变得冰冷。
“小晚, 你在他的面前念这首诗？”
结过婚的沈晚遥，学会观察男性的神色。
他隐约能猜得出对方在吃醋。
为什么作为主角受的光明神, 会吃他一个炮灰攻的醋……
沈晚遥无暇思考, 身体的经验让他知道, 男人吃醋是件很可怕的事。
他立刻怂了，小翅膀蜷起，低垂脑袋, 目光乱瞥, 不敢看人，雪白的双手搓弄衣角。
珀维伊作为矜持的光明神，尚能控制住想惩罚少年的冲动。
珀维伊轻轻扳起沈晚遥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 对他用言语告诫起来。
“小圣子，你的身体和灵魂都很纯洁，吟诵这样的词句，只会玷污你的身心。”
“以后不许念这首诗，更不许在那个神父面前念。”
他硬着头皮迎合珀维伊：“知道啦……”
他认错的样子很乖，脖颈柔顺地弯垂，额发垂落，与雪白的面庞交织，眼眸干净。
在外人眼里，这首小诗可能是有一些隐晦的不妥之处。可是，圣子陛下这么纯洁，不知道小诗深层含义，不小心念出来又有什么错呢？
漂亮的圣子，懵懂无知地念诵着下放的诗句，诱.人而不自知，这样反而显得圣子更纯洁。
可珀维伊不是这么想。
他隐隐约约觉得，小圣子背后有很多秘密，不在他的掌控中。
……
光明神离开后。
沈晚遥吃过午饭，又得和神父进行午课的学习。
根据最高教廷的安排，沈晚遥得在圣典开始前，学习完圣子必学的种种内容。
这样他才能作为一个优秀的圣子，在众人面前，进行第一次露面。
沈晚遥习惯吃午饭后午睡一会。
但现在没机会了，他要摒弃掉午睡时间，坐在神殿大厅里上课。
还是一对一。
沈晚遥梦回穿越前的高三补习时光。
幸好神父是他曾经的老公。
他面对那张熟悉的脸，可以撒个软绵绵的娇，请求对方教一些简单的东西和早点下课。
神父答应了他。
神父没有教沈晚遥念奇怪的情诗，也没有教他晦涩的教义。
而是和他科普起简单的常识。
沈晚遥坐在男人的大腿上，背靠男人的胸膛，听对方低哑磁性的声音响起。
“光明神和黑暗神诞生以来，便是仇敌，没有原因，仅仅因为一个暗一个明。”
“光明历120年，光明神与黑暗神爆发一场斗争，波及整个天界与魔界。”
“这场战争的结局，是不分上下、两败俱伤，黑暗神的肉.体受了重伤，光明神的灵魂受损，被迫陷入了长达三年的沉睡。”
沈晚遥细细听着，系统的声音响起，给沈晚遥做了补充。
系统：【黑暗神是主角攻，光明神是主角受，天生就是死对头。
死对头＋强强CP是现在最流行的CP模式，很有感情张力。
而你，是夹在中间的炮灰，他们爱情的垫脚石。】
沈晚遥：“……”
不过说来，光明神和黑暗神现在都没见面过，可能真的互为死敌吧。
系统咦了一声：【诶，光明历120年，光明神沉睡的那一年，不是你和第一个老公结婚的年份吗？好巧。】
沈晚遥后知后觉：“是哦。”
那一年，他刚成年，贫穷，某天开窍似的想出吃软饭的主意，次日便火速结了婚。
沈晚遥注意力回到现实，继续听神父的科普。
神父见沈晚遥走了神，没再科普历史，说起了罕为人知的传说。
神父垂眸，注视怀里的少年，轻声：“小晚，你知道吗，相传有一个方法可以复活逝者。”
“天界、人界、魔界的交界处，有一个叫亡灵界的小地方，那里可以召唤回亡魂。”
“召唤仪式，必须用到亡魂最爱的人的体.液。”
沈晚遥眼眸亮了亮，有点感兴趣。
他想了想，说：“唔，可你已经回来了，我没有复活你的必要了。”
沈晚遥的回答，让这位伪装成对方亡夫的男人，心一顿，像听到了最美妙的告白。
男人勾起嘴角，亲了亲沈晚遥的额头：“是的，你不用复活任何人，我的宝贝。”
他的心情突然变得格外好，没教多少东西，就让沈晚遥下课了。
沈晚遥很高兴，觉得这位不执着于教学的水货神父，和他这个学渣很配。
……
他结束午课后，就没有学习任务了。
可他没有停下来休息，——他还要忙蜜汁小生意。
半工半读好辛苦哦！
沈晚遥想。
沈晚遥在神殿附近，租了一间空屋子，当产蜜房。
他伪装成普通的天界居民，离开光明神殿，来到专门产蜜的小屋子。
小屋子不大，只有一层，是天界常见的小木屋。
小屋子的窗台，站满了小信鸽。
白绒绒、胖乎乎的团子们，每只都长得一模一样，像复制黏贴了一排。
它们见到沈晚遥，啪嗒小翅膀，围上去，让他进屋。
沈晚遥一进屋，就看见了一包又一包的男士衣服。
他一愣，心喜：“小咕咕，你们这么快把我老公的衣服拿来了？”
他需要沾有男人气息的东西来催蜜。
他现在又要产很多蜜，所以他雇了很多鸽子，让它们偷偷把他老公的衣柜掏空了。
小信鸽们点头，挺起毛绒绒的胸脯，示意少年给他们付工资。
沈晚遥眨眨眼：“别急，我不会拖欠工资的。”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袋稻粒，挨个分给小信鸽们。
小信鸽们拿到工资，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产蜜房里，一时只剩下沈晚遥。
沈晚遥被满屋子的男士衣服包裹。
他第二任丈夫的身形高大，衣服都很宽大，都是黑或白的素色布料，一沓又一沓堆积起来。
沈晚遥坐在其中，小心翼翼整理起这堆衣服。
他香软的手在男人的衣服堆里碰来碰去，他总会坐到衣服，抬起就会显出圆圆的小凹陷。
他这幅模样，很像处于发.情期的小兔子，用许多雄性的东西，乖巧、小心、谨慎地筑巢，让自己有一个能度过发.情期的舒适小窝。
可沈晚遥不是这么想。
这堆男人穿过的衣服，是他家小生意的生产工具。
他认为自己是一个优秀的小企业家，迟早会带动底层信鸽的脱贫，推动无业游鸽的就业。
沈晚遥整理好衣服后，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开始产蜜。
他想一口气产完所有订单的蜜汁，给客人寄过去，留一个好印象给客人。
说不定还能打起24小时发货的噱头。
沈晚遥解开外套，露出小翅膀，尾羽尖尖抖抖，做好了淌香香蜜汁的准备。
他随手拿了一件男人穿过的衬衫，抱在怀里，夹在大腿中间，准备产蜜时。
——他耳边响起系统的声音。
系统：【小宿主，你在干嘛？？？】
早在之前，沈晚遥向系统隐瞒了他要做大蜜汁小生意。
现在他支支吾吾，红着脸，不知怎么解释。
系统语气阴阳怪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在你打小主意时，我就猜出你要做什么了！
你又想当卖蜜汁的小魅魔男孩！你知不知道谁喝了蜜汁，谁就会对你产生x裕？这是很危险的事！
沈晚遥反驳：“我考虑过这个问题了，所以是网购形式的售卖，我把蜜汁寄过去，他不会接触到我。”
系统：【……】
还挺专业。
系统骂骂咧咧几句，突然无奈：【算了，你想卖就卖吧。】
反正它也不是第一次纵容小宿主了。
系统想起什么：【你不要被主角攻受发现了，他们是主线人物，被他们发现了，你的清冷攻人设就崩了。】
系统继续说：【我有一个小buff，可以用在你的产蜜房上。
buff生效后，主线人物无论用何种方式，都无法进入你的产蜜房。
你可以安静产蜜，不用担心被发现。】
沈晚遥没想系统会这样帮他，眉眼一松，笑眯眯：“谢谢你，统统。”
系统：【哼。】
其实它觉得自己很离谱，不但纵容了小宿主，还帮助对方做起与当攻背道而驰的事情。
可它看见小宿主欣喜的笑容，又莫名觉得自己没做错。
好怪。
……
沈晚遥本以为半天时间，能产完十几份蜜汁。
可他高估了自己，他用了两天时间才产完。
这期间，他都没回过光明神殿，不是他不想回，而是没力气回。
他两天没下过产蜜床，脚没沾过地，顶多只在为数不多的清醒时间，起身喝过一点水补充水分。
其余时间，沈晚遥都在咬着男人的衣服，红着脸，吚吚呜呜地产蜜汁。
两天下来，他累到不行。
他的衣服凌乱，沾满蜜汁，散发出浓郁的甜味，像一块可口的蜂蜜小蛋糕。
他漂亮的脸也沾了蜜汁，睫毛挂着蜜珠，双眸失神。
呜呜……做小生意好辛苦。
沈晚遥迷迷糊糊，费了好大劲才清醒过来。
他看着狼藉的自己和现场，陷入窘迫，小心翼翼问系统：“统统，可不可以给我用一个清洁Buff？”
系统：【当然可以。】
buff生效，白光闪过，沈晚遥终于变得干净一些。
可他没有放心，开始整理起产过蜜的小翅膀羽毛。
小翅膀因为频繁的产蜜，掉了不少羽毛。
沈晚遥懂得物尽其用，打算把掉落的羽毛当成订单赠品送出去。
他的翅膀掉了毛，但还是毛绒绒的，雪白的羽毛裹满蜜汁，晶莹剔透，像刚凝结好的琥珀。
同时，清理起来很麻烦。
小翅膀尽管产了很多次蜜，可仍然很敏感。
沈晚遥一边整理翅膀羽毛，一边呜呜地颤抖，脚趾蜷起，小腿肚紧绷，眼眶盛满泪水。
系统怕小宿主这样工作下去，身体会出问题，悄悄用系统技能，给宿主检查了身体。
身体没大碍。
只是……
系统看着因为整理翅膀，又逐渐变得混乱的少年，尴尬地开口。
【小宿主，你的蜜腺孔，合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