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遥不知道系统裂开了。
他面对喊他“mama~”的崽崽, 软乎乎地应了一声，笨拙地泡好了牛奶。
牛奶装在奶瓶里，奶水很稀, 漂浮着没融化的奶粉块, 有几滴奶水溢出了瓶口，黏糊糊的。
沈晚遥不适合干家务活，冲出来的奶粉卖相不太好。
可崽崽没有嫌弃, 很喜欢, 毛绒绒的小脑袋, 蹭着沈晚遥的手臂：“叽叽！叽！”
沈晚遥坐在椅子上, 把崽崽揣在怀里，喂起奶。
一直被男人娇生惯养的沈晚遥, 如今成了小寡妇, 却发现自己连哺育孩子都不会。
他的动作明明笨拙得很, 可漂亮的模样让他透出几分母性。
幸好崽崽很配合他, 他慌慌乱乱地喂完了奶。
系统突然说了话, 语气尽是怒意：【你别和我说，这是你的亲生孩子。】
它看着要当攻的小宿主，如今却是一副被男人浇灌熟的样子, 它的三观又一次溃不成提, 凶巴巴骂道：
【我和你说过, 你要当清冷禁欲攻，结果我才离开了二十年, 你就轮流当了两个男人的老婆, 生了孩子？！
你这个孩子给哪个老公生的？还是说不知道父亲是谁？是路边野男人的种？
我看花市小什么娃系统更合适你！】
系统的声音，像倒豆子般不断蹦出。
沈晚遥刚刚哺育完幼崽，哺育幼崽需要细腻的心思, 同时也会让心绪变得很敏感。
敏感的他，瞬间被系统吓到了。
沈晚遥无措攥着奶瓶，小脸泛白，眼尾红彤彤，有眼泪要哭出来。
他咬住唇，努力不让自己哭，磕磕绊绊地回应：“我没有生孩子，也没有给路边的野男人生……”
“这只幼崽，不是我生的，是捡的……”
系统顿住了疑惑：【捡的？】
沈晚遥纠着一张小嘴，努力解释，生怕对方又骂他：“我是在教廷门口捡到它。”
“当时它泡在湿漉漉的泥地里，眼睛没睁开，小小一团，受了伤，我不捡它回去，它只会死掉。”
“那时候我十八岁，还没和第一任老公结婚。”
后来，沈晚遥是带着这只捡来的崽，嫁给第一任老公。
这只崽像长角长翅膀的黑猫，和沈晚遥不是一个种族。
但有很多人误以为这只崽是沈晚遥生的。
——毕竟，沈晚遥这么脆弱漂亮，不小心被非人类雄性魔物欺负，生下了小怪物，似乎不是稀奇事。
不少人对沈晚遥的第一任老公指指点点，语气酸溜溜。
“你的小老婆长得纯是纯，却带了一个孩子，你确定他只是你一个人的老婆吗？”
“接盘侠啧啧，不过如果是沈晚遥，这也是你的福气。”
“你真的不弄清楚你老婆在和你结婚前，给谁生了孩子吗？（万一是我呢）”
他的第一任老公来自保守的小山庄，为人老实朴素，道德感强。
沈晚遥以为对方会受不了这些流言蜚语。
可他的老公却利落地把那些人解决，一如既往地爱他。
再后来，他的第一任老公死了，天一亮，他就带着崽和亡夫的坟头，嫁给了第二任老公。
刚成年＋带娃＋二婚＋小寡妇的沈晚遥，叠满了buff，流言蜚语更多了……
他的二老公依然没生气，冷静地解决了那些传谣言的人。
沈晚遥回想完。
系统跟他道起歉，热泪盈眶：【小宿主，抱歉，我误会你了！不是亲生的就好，吓死我了！呜呜！嘻嘻嘻！】
它从没这么高兴过。
放在以往，它带其他宿主时，对方至少得打赢一场星际战争、降服了全世界的鬼、打败天道……它才这么高兴。
——而跟了沈晚遥后。
小宿主这次没被男人搞大肚子！
耶！耶耶耶！万岁！
系统高兴了很久，缓过劲后，它看一眼沈晚遥怀里的崽。
这只崽还在哺乳期，可身量已经不小，比成年猫更大。皮毛光滑水亮，肉垫厚实，爪子锋利，甩动的小尾巴能一次拍死一个系统。
它长得后一定很强壮。
寂寞的貌美小寡妇，与亲手养大的成年雄性非人类，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系统不敢多想，和沈晚遥交代任务：
系统：【你的第一个任务，是找个舒适的地方，我解除你的人类伪装，让你变回天使。】
沈晚遥点头。
他把崽崽抱到儿童房，放到小摇篮里，柔声哄：“哥哥有事要忙，崽崽自己玩。”
“Mama~”崽崽甩甩小尾巴，抖抖小耳朵，可怜巴巴瞅着沈晚遥。
沈晚遥哪怕不忍心，也得去做系统任务了。
……
沈晚遥选择的解除人类伪装的地点，在他和他老公的卧室，这是他认为最舒适的地方了。
卧室不大，干净整洁，双人睡衣，双人牙刷口杯……一切透出这是一对小夫妻住的地方。
沈晚遥平时和老公睡一张床。
他一开始不习惯和男人同床，后来也慢慢习惯了，更不用说这是他的第二次婚姻。
他甚至学会先洗干净澡，涂上香喷喷的羊脂膏，穿好漂亮的小睡衣，蜷在被窝里，再掀开被子，猝不及防给保守的教廷丈夫一个惊喜。
现在，他的老公死了，沈晚遥得自己睡了。
沈晚遥躺上熟悉的床，唤道系统：“我准备好啦，把我变回天使吧。”
“我不想要翅膀太大的，睡觉会咯后背，也不要和恶魔一样长角，梳头不好梳。”
系统：【……这个由不得你。】
【变回天使的过程很简单，我解除你的伪装，你睡醒一觉就变回去了。】
系统没再说话。
沈晚遥昨天死了老公，今天刚把亡夫的坟头堆起来。还顺便拜了拜上一个亡夫，他两天奔波下来，累得很。
他一闭眼就睡着了。
年纪轻轻，就失去了老公的带崽小寡妇，蜷在残留着亡夫体温的双人床上睡觉，孤零零，可怜巴巴，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心疼。
……
第二天。
沈晚遥被后背的异物感咯醒。
他坐起身，揉揉眼，转过头，——看见了自己身体的新部件。
一对翅膀。
他的年纪小，翅膀没长开，翅膀只有双掌合起来这么大，飞不起来，可爱小巧。
翅膀的羽毛丰厚，细碎毛绒，嫩生生的。
……像华美鸟笼里的金丝雏雀的翅膀。
惹人瞩目的是，这对翅膀不是白色，而是淡红色，艳丽而不失纯洁。
红翼长在黑发白肤的美人身上，令人想起西方神话中的不死鸟，携有火焰尾巴，热烈惊艳，是太阳神的宠儿，无数人争先捉捕。
沈晚遥瞅了翅膀许久，疑惑：“统统，天使的翅膀不是白色的吗？我怎么是红色的？”
系统冒出来：【嗯？你变天使了？我看看。】
它看见沈晚遥的红色小翅膀，沉默。
【——这个世界没有红色翅膀的天使。】
沈晚遥顿住：“那我这是什么种族？”
系统的内心，满是不好的预感：【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你等等，我询问下总部。】
沈晚遥乖乖等待。
等待过程中，他想整理一下翅膀羽毛。
——可他刚一碰到翅膀，身形突然一颤，腰背紧绷，“唔——！”
他不知道自己的翅膀竟然这么敏感。
他立刻缩回了手，可后劲没有消失。
翅膀带着全身拼命抖，整个人无力地仰倒在床，脖颈仰起，雪白的双手在被单乱抓。
时不时会发出短促的叫，听起来很可怜。
沈晚遥在床上抖了很久，叫得嗓子都哑了，后劲才勉强消失。
他颤颤巍巍坐起身，小翅膀紧巴巴收着，生怕又不小心碰到了。
突然，紧闭的卧室门外，响起幼崽咿咿呀呀的叫声。
小幼崽不会说话，只会发出“叽”“嗷”“呜”的声音，它的mama叫声，也只是幼崽时期特有的拟声音。
可莫名其妙的，沈晚遥却听出幼崽叫声的真实含义。
幼崽在问他“哥哥你在做什么呀，怎么发出奇怪的声音……”
沈晚遥连忙回应：“崽崽，哥哥只是撞到脚趾头了。”
“咿呀！”幼崽叫了一声表示明白，没再打扰沈晚遥。
没过多久，系统回来了。
系统死气沉沉：【小宿主，我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了。】
沈晚遥心一紧：“是变异的火鸡妖？”
系统：【不。】
【你是这个世界唯一一只魅魔。】
沈晚遥并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茫然。
系统解释：【这个世界除了人族、天使族、恶魔族，以及一些不出名的小种族外，还有一个很有名的传说种族——魅魔。
魅魔能蛊惑一切，包括最禁欲神圣的天使。
魅魔以一对艳丽的红翅膀为标志，身娇体媚，一遇到男人就会……。身体时不时还会发出香气，令人难以自拔。
最勾人的，魅魔羽翼会流出蜜汁，谁喝了魅魔的蜜汁，便会疯狂地想*提供蜜汁的魅魔。
听起来，这是一个很危险、诱人的种族。
但在这个世界，“魅魔”只是一个传说生物，没有出现过。
……你是第一只，也是唯一一只的魅魔。】
系统觉得自己不太正常，可能因为和主受系统们待多了，能把这么惨的事，说得跟万人迷受设定似的。
它的宿主，作为清冷禁欲攻，私下是二婚带娃小寡妇就算了，还变成了魅魔……能不惨吗。
沈晚遥听不明白系统一大堆解释，只知道自己是魅魔。
他抿了抿唇，眉眼失落：“其实我更喜欢天使，因为‘天使’听起来更像主角……”
系统生气：【现在的重点是这个吗？！】
沈晚遥觉得系统又要骂他了，连忙打断，支吾：“那我该是什么人设……”
系统：【你把你的翅膀染白，伪装成天使，忘记你是会勾男人的魅魔。
你还是年下、清冷、禁欲的天使攻，默默守护光明神主角受。】
这一串人设听得沈晚遥头疼。
沈晚遥：“我怎么把翅膀染白……？”
系统：【你买染发剂回来自己染，奶奶灰的那种就行。】
沈晚遥攥紧衣角，脸颊泛红，结结巴巴：“不行，我的翅膀敏感，碰到就，就会……”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这种感觉，真的很像，很像……
系统记得魅魔的确有翅膀敏感这个设定。
它表示理解：【好吧，我向总部申请把你的翅膀变成白色。】
没过一会，它回来了：【总部同意了，现在你的翅膀变白了，但时效只有三天。】
【你的翅膀只是颜色变了，它还是魅魔的翅膀，很敏感，你不要让别的男人碰你的翅膀。】
沈晚遥看了一眼翅膀。
小翅膀果然变白了，白白绒绒，像小白鸽幼崽的翅膀，可爱极了，很衬沈晚遥奶白色的皮肤。
系统给出了新任务。
系统：【你的新任务，——是接近主角受。
主角受在光明神殿，光明神殿距离这里很远，你需要攒路费。
你到光明神殿后，推荐自己当主角受的圣子。
主角受是光明神，神的身边需要有一个贴身圣子，负责向世间传达神的指令。
而主角受不喜与人接触，贴身圣子这个位置一直空缺。你作为喜欢主角受的炮灰攻，一定要获得这个位置。】
系统语气一变，叮嘱：【你是清冷禁欲攻，绝对不能在主角攻受面前，暴露自己的魅魔体质，否则会崩人设。
另外，你也不能暴露你是二婚带娃小寡妇，哪个清冷禁欲攻，小小年纪，背后就有过两个老公？！还都被你熬死了！】
沈晚遥不想系统再说他，认真记住：“我知道了，你别再说我了。”
他生怕自己忘了，振振有词念叨：“我不能暴露我是二婚带娃魅魔小寡妇。”
“我不能暴露我是二婚带娃魅魔小寡妇……”
——但念得数次多，沈晚遥嘴一瓢，脱口而出：“我暴露我是二婚带娃魅魔小寡妇。”
系统：……
沈晚遥捂嘴：“念错了！”
系统：【你还是别念了，快去攒去光明神殿的路费钱。】
系统默默下线，把任务都交给了沈晚遥。
沈晚遥在床上睡了一会，爬起床给崽崽喂奶，又去打扫两个亡夫的坟头，给他们摘了几朵花贡上。
——他磨蹭了半天，才想起要攒路费。
他来到老公的书房，光着脚，踩上老公坐过的书椅，从书架拿下一本地图册。
他翻开地图册，找到主角受所在的神殿位置。
的确离这里不远。
他掂量了一下，去到那里的路费，至少需要五百金币。
而沈晚遥全身上下，只有一百个金币！
更不用说他还要养崽、养两个亡夫的坟头、养自己……
沈晚遥愁眉苦脸。
现在时间紧迫得很，他来不及找第三个老公了，只能去找工作，赚点快钱。
更何况，他对男人们没感情，不喜欢吃软饭，知道这是一个不好的行为。
当时他是因为年纪太小了，没什么本事，快饿死了，才被迫无奈找老公养自己。
而现在几年过去了，沈晚遥觉得自己这回应该能找到工作。
沈晚遥安顿好崽崽后，换衣服准备出门。
他的背后，是一对白翅膀，会被人当成天使族。
天使族很罕见高贵，他怕引起别人关注，出门时，盖了一张大披巾，遮住翅膀。
他的魅魔小翅膀，似乎只有被活物触碰才会敏感，被布料这种死物触碰没感觉。
沈晚遥松口气，离开了家门。
……
沈晚遥花了五个金币，雇了一头最廉价的载客牛头魔兽，载他去招聘市场。
牛头魔兽像一头水牛，瞅一眼他，牛鼻子动动，口吐人言：“小先生，你要去哪个招聘市场？”
沈晚遥想了想：“什么人都要的那种市场，没大力气、干不了重活的人也可以找到工作的那种……”
牛头魔兽沉思，明白了。
半小时后，魔兽载沈晚遥来到一处地方。
它把沈晚遥丢下，便像见到什么恐怖东西似的，迅速扬长而去。
沈晚遥扬起脑袋，瞅一眼这块地方。
这里的确是“招聘市场”，只不过是黑市。
这个“招聘市场”，招的不是牧师、铁匠、佣兵这种正常职业。
而是奴隶、杀手、制.毒.师……
牛头魔兽没骗他，这里什么人都要，——最没用的人，也可以去当一个肉奴，给别人吃。
沈晚遥还看见一个小摊位，在卖牛杂。
小牌子写着“牛杂九块九一份，蒜蓉免费，不要葱花提前说”。
下面有一行小字：“收购牛头魔兽，死的活的都要，一百金币一头，半头四十金币。”
沈晚遥：“……”
怪不得载他来的牛头魔兽跑得这么快。
沈晚遥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小心翼翼走进市场。
沈晚遥穿得严实，长裤长袖，戴了小绵帽，还披了一个薄毯子，一副很怕冷保守的样子。
与光膀子或装扮奔放的西幻居民格格不入。
他的长相也与别人不同，是罕见的东方人，特别漂亮，乌木似的碎发，皮肤雪白，嘴唇殷红，双眼湿漉漉，像柔软的兔子。
他一走到人多的市场中央，所有招聘摊位的老板，眼都直了。
招杀手的老板，顿时想象到这位小美人穿着黑短裙，抹了口红的唇张开，咬着刀片，去猎杀雄性的模样。
小美人杀手根本不用动手，那些雄性就会乖乖跪在他面前，任他宰割好不？
招奴隶的老板，也不例外脑洞大开。这位小美人当奴隶，不会被使唤，反而会被一堆人宠，会反客为主成为主人，即便这样，也会有一堆人前仆后继想拍卖他……
这群老板，没来得及招这个小美人。
——沈晚遥就被一个恶魔族女性，手疾眼快地抢走了。
沈晚遥回过神来，已经在对方休息的小帐篷里了。
他仰头，看清这位恶魔族女性的模样。
她很高，起码有一米九，一头艳丽的金发，风情万种的蓝眸，嘴唇染成黑色，叼着一根烟。
除了传说中的魅魔，这个世界的恶魔族没有翅膀，只有一对犄角。
她的犄角长长高高，像山羊角。
女恶魔笑了笑：“妹妹，坐下，我给你泡杯酒，咱们慢慢聊工作。”
她让沈晚遥在小桌前坐下，一杯酒放到桌面。
这杯酒的酒味不浓，度数不高，颜色是别扭的粉色，很艳俗。
沈晚遥抿了一口，味道不错，有茶花香气。
女恶魔在沈晚遥对面坐下，他随即闻到了浓浓的香水味。
女恶魔 勾起红唇：“妹妹，你知道我为什么看中你吗？”
沈晚遥的脸红得厉害，嘀咕：“我不是妹妹，我是男孩子。”
女恶魔挑眉，故意欺负他：“嗯？你拿什么证明你是男孩子？皮肤白，眼睛大，身子小，不是妹妹是什么？”
沈晚遥支吾：“我叫沈晚遥，你叫我小晚吧。”
女恶魔觉得小晚这个名字，也挺像妹妹，那种很乖很纯的漂亮妹妹。
女恶魔进入主题，说道：“虽然很多老板都一起看中你了，那些工作的确适合你。
但最适合你的，还是我给你提供的工作。”
沈晚遥眼眸亮了亮。
女恶魔：“我是一个酒馆老板，啊，不，一整条街的酒馆都是我的。”
“我在招聘卖酒女郎，不一定要女郎，你这样的卖酒男孩也可以……”
沈晚遥的神色胆怯，小心翼翼问道：“我嘴比较笨，不擅长和人打交道，也可以卖酒吗……”
女恶魔像听见了什么笑话，轻笑：“你不需要和人打交道，我们的卖酒形式特殊。”
“你只需要洗干净身子，穿漂亮的衣服，最好能抹点脂膏或喷香水，站在街边等候。”
“你这么貌美，不需要招揽客人，会有一大批雄性像饿狗一样嗅上来。”
“如果客流量实在少，你可以随机挑一个帅气的路人，抱住他，亲亲他，告诉他你的价格……”
沈晚遥越听越不对劲。
他摸不着头脑，是他和这个世界脱轨了吗，哪有人卖酒是这样卖的呀……
沈晚遥认真想了很久这个卖法的可行性，憋出一句话：“会不会有客人不喝酒，我可不可以卖牛奶、甜品、茶水之类的，受众会多些，不然被人拒绝会很尴尬……”
女恶魔沉默。
很明显，这个单纯的妹妹，还是不知道她的意思。
女恶魔站起身，凑近他，涂了红甲油的指.尖，挑起他的下巴，带着冷冰冰的笑意。
“你太可爱太单纯了。”
“其实，我不是招人卖酒，而是招人卖自己。”
“伪装成酒馆的红.灯.区，懂吗？”
沈晚遥没听说过这样的地方，被吓住了。
他的肩膀无措轻颤，双眸睁大。
女恶魔强调了一句：“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我能保证你的屁月殳绝对会是整条街上最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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