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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恩科会试开考 状告刘列地……

    来人又是王润。


    他脸上盈笑,直接忽略掉关秋屿惊疑的目光,指着窗外的衙门方向。


    “我知道哥担心高大人,昨夜里又偷来过一趟,和衙门前的官差打听了一嘴。人家可说了,高大人在里面好着呢,没人敢亏待他。”


    关秋屿听他说完,从他身上偏眼,提醒,“高岳的事,我不多讲。但你……不能总和我见面,被刘家看见,不好。”


    “我不怕。”


    王润神秘兮兮地笑,与关秋屿附耳。


    “哥还不知道,这家茶楼老板也是苍州人,和高大人、和你都算半个同乡,是可靠的人。”


    关秋屿微诧异,他想过王润安排他来这间茶楼的原因,却没想过是这样简单的道理。


    “同乡啊……”


    一边说着,他一边往端茶过来的店老板打量一眼。


    店老板摆好了茶壶,忙给关秋屿见礼,“王公子说笑了,在下不敢高攀关公子,不过是高大人和关公子的众多仰慕者之一罢了。”


    “您知道我?我上月才进京。”


    关秋屿起身给店老板回礼,还想多问几句,被王润扯了胳膊。


    “快看,有人出来。”


    王润拿下巴点了点窗外楼下。


    关秋屿顺着看过去,果然见到闭了一整天的门,这时被拉开一条缝,但很快又被合起,并没见什么人走出来。


    如此空晃好几次,两人始终没等到高岳出门,却渐渐暮色四合。


    他俩在茶楼简单吃了东西,关秋屿还不肯先走,继续坐在桌前盯。


    王润温声劝言,“三月初三就是会试,哥哥要以大局为重,无论怎样,不能影响那日的考试。”


    几句话,听在关秋屿耳中十分熨帖。


    时辰的确不早,从内城赶回东南角的夜路也确实算不上安全,关秋屿和王润离开茶楼,沿街快步行着。


    走了几步,许是速度太急,王润稍微咳了两声。


    关秋屿侧目,看他一双手压在腰上,似乎很有几分吃疼。


    “你与我说实话,那日你把刘既成打晕之后,他酒醒真没为难你?”


    “当然没有。”


    王润脱口而出,反而关心起后来一次,刘既成带关秋屿去翠鸣楼,有无刁难。


    关秋屿亦是摇头,一边继续走着,“但我听刘既成说,去年去安西省督考乡试的于毅,被刘家贬官到北面做了末流教谕,怕是一辈子都毁了。”


    说到这里,两人都陷入沉默。


    三月的春风带着丝缕的暖意,却无法融化关秋屿心里的愧。


    “于大人是因我被贬的,全怪我不好。”


    “可我以为,正因关大哥走到京城的路上得过于大人的帮助,你才更要珍惜一切,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万万不可半途而废,轻言放弃!”


    王润就是这样的乐观派,明明他身上经历的事情,并不比关秋屿幸福多少。


    夜色中,关秋屿望着王润黑眸里耀出的点点光亮,轻轻“嗯”了声。


    随即,他望向前路,既是回答王润的期望,也是给与自己的鼓励。


    “我不会放弃的,任何时候,任何情况。”


    说完,他仰起头,凝视头顶的繁星,“王润,若是给你一个重来一次的机会,你还会选择生在王大人家中做儿子么?”


    “为什么不?”


    王润立刻给出答案,却又反问一句关秋屿,“哥你呢?若重来一次,你会不会一辈子留在博县,不来京城?”


    关秋屿长叹一声,口气认真,“回京这条路,是我唯一的选择。”


    内外城中间有一道门,白日通行无阻,但入夜后就变得很麻烦,需要反复确认身份换出行牒文。


    关秋屿考虑着王润的行动不便,请他在内外城门前留步,两人约好第二日在茶楼碰面。


    不多时,回到自己的独院。


    关秋屿根本无法入睡,于是点了灯在屋里看书,直到天明。


    他如约来到内城里的茶楼,还是在二楼临窗位置,没等一会,王润也赶到。


    介于前两日的经验,关秋屿其实对今日没报太大希望。他甚至带了注释经本来看,一边等高岳的消息,一边也不耽误温书。


    这间茶楼二层的客人不多,偶然有目光投射过来,关秋屿总能感觉得到。


    彼此免不了寒暄几句,一聊起来,才知对方也是来京赴考的举子,再一聊,彼此竟都知道高见鹤大学士所著的《古语重解》。


    “不知兄台在哪儿看到过那注释本?”


    聊至兴起,对方干脆搬其椅子,过来和关秋屿拼桌。


    关秋屿倒不排斥陌生人,何况对方还是兴趣相投的同路人。他很乐意和人分享自己的读书经历,以便拉进关系,但又实在不知怎么提起自己的过往。


    经过深思,一切被他简单带过。


    “不过偶然得见,因高大学士的见解十分独到,且自成体系,便私下里看过一遍又一遍。不怕兄台笑话,高大学士的每一篇新解,我都能背诵。”


    “原来如此。”


    对方眼中流露敬佩,忙端起茶杯,要敬关秋屿。


    “那算是巧了,兄台来这间茶楼,就是来对了。”


    听他说完,关秋屿愣了下,接着就见二楼其他位置上的人都往他这边围拢。


    “各位……”


    “关公子不必紧张,咱们几人和你一样,都是高大学士的拥趸,因为和外面某些士子观念不和,才喜欢来这间茶楼聚会。”


    刚才和关秋屿搭话的书生,穿一身举人服,说着忽然一顿,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对一旁的茶楼老板拱礼,道起了歉。


    “要请老板见谅,我等完全不敢嫌弃您这生意不好,绝对没那个意思。”


    茶楼老板蓄了络腮胡,稍微捋了捋,眯眼回礼,笑道:“误会不误会的……我自己的茶楼自己知道。既然大家喜欢来此,便是我的荣幸了,那咱们就都不嫌弃彼此!”


    他坦诚的态度,惹得一群人齐笑。


    关秋屿看着他们开朗不羁的表情,也有了一点放下心防的想法。


    但想法只要一点点,并不能让他拥有对外人袒露真实身份的底气。


    “对了,咱们还给自己取了个名儿,叫‘心贤会’。你如果感兴趣,愿意来参加我们的讨论会,都可以直接来这间茶楼。”


    坐在关秋屿近旁的士子介绍起来,“我是北面肃州来的,姓古,名毕,还没请教兄台何许人?”


    “苍州关秋屿。”


    关秋屿从善如流,没有半点犹豫。


    或许京城关家是为许多人知道的,但苍州关家……知道的人应该不多。


    果不其然,古毕听了只是微微点头,抬手拱礼,便起身走去其他桌与人相谈。


    关秋屿目送他走开,暗自松了口气。


    正低头端茶,听见窗口传来王润的小声惊呼。


    “高大人出来了……”


    关秋屿立刻站起来,快步站到窗前往下巡视。


    闭了好几天的衙门在这时总算光明正大地打开,只是,高岳却不是一个人走出来的,是被两个官差架着胳膊,半拖出来的。


    王润比关秋屿跑得快,噔噔地下了楼,直奔着登闻鼓院前去。


    负责拖高岳的官差,问清王润是高岳的朋友,就将高岳交给王润。


    “既然是高大人的朋友,你一定好生带他回家,更要劝他保重自己。他一个读书人,瘦了吧唧的,能扛得住几顿打?”


    “他挨打了?!”


    王润惊讶瞪眼,又回头再高岳身上扫了一遍,竟没看出半点受伤的痕迹。


    正想把里面的情况问个清楚,官差自己先叹息着交代了。


    “可不是挨打了么?高大人敲登闻鼓,拿几本奏折,要告户部刘尚书……您来说说看,人家刘尚书升内阁首辅,是皇帝钦点过的,现在高大人一闹,不是当众折了皇帝的脸面??”


    关秋屿赶到得稍晚一步,正好听到官差这番解释。


    他往高岳打颤的膝弯看了一眼,一把拉住还想和官差讲理的王润,轻轻摇了摇头。


    “先送高大人回家,他伤得不轻。”


    说完,他也没管官差过问他的身份,直接弯腰打算把高岳背起来。


    “我来。”


    王润坚持,在关秋屿答应之前,已经将高岳背在了背上。


    “小心一点。”


    关秋屿跟在两人身后叮嘱,双手护在高岳肩膀两侧,半点不敢放松。


    王润的马车就停在茶楼门前,等坐进去,关秋屿想起个问题,只好晃了晃高岳的胳膊,问他家在哪儿?


    “我有什么家?没爹没娘,连巧云也不要我了……”


    高岳嘴里含糊不清,居然在这时说起一口苍州话。


    王润双眼怔住,侧头看关秋屿,“哥听懂了?”


    关秋屿在苍州生活了几年,却是半句苍州话都没学会,此时面对高岳的乡音,自然是抓瞎的状态。不过,他听出话里的一个名字,像是女子。


    “巧云是谁?”


    王润哪里知道,只能摊手。


    “大约是高大人钦慕的女子,却把高大人抛弃了吧。”


    此言一出,马车里的气氛不由得悲伤。


    关秋屿保持着沉默,终于在脑海中翻找出“巧云”这个名字代表的人物。


    还真是个女子,也和高岳之间有缘无分。


    正想着,高岳迷糊着翻了个身,口中骂了一声。


    “谢淮,无耻。”


    “……”


    王润听着更加疑惑,因他知道谢淮是谁,但又理不清眼前这一场虐恋究竟怎么回事,只好闭嘴不说话了。


    关秋屿把他的窘迫看在眼中,如果再不说点什么,也没办法继续追问高岳的住址。


    “听说谢淮和高岳是同榜进士,年纪相仿,此时高岳提到他,又提到巧云姑娘,只怕……谢淮于高岳有夺妻之恨。”


    不过一块小石子,惊得王润眼眸睁大,又不好当着高岳的面表现太过,他就捂住嘴,满眼同情地看向高岳。


    半晌,冷静了些,才说:“人在悲伤时最想念的,就是此生最放不下的遗憾吧。”


    这话戳中了关秋屿的心。


    自从去慈家提亲失败,他独自来到京城赴考,确实在梦里见到过好几次慈琰。


    如同有感而发,他叹息道:“生而为人,谁又没有遗憾?”


    最终,两人还是撬开了高岳的嘴,顺利把人送回家。


    彼时已是三月初二,次日就是举世瞩目的春闱。其实去年才有过春闱,今年因太子妃诞下皇孙,才加了一场恩科。


    关秋屿要准备考试用具,没办法留在高岳家里照料,王润也不自由,晚上得回刘家就寝,便花钱请了个药铺伙计帮忙侍药,离开前再三叮嘱,务必看顾周全。


    得到伙计的承诺,关秋屿不太安心地坐上王润的马车。


    路上,王润又给了他不少鼓励,说,因为翠鸣楼血书的出现,现在满京城的人都在议论刘列,就算高岳没能告成刘列的罪,刘列自己也得小心行事,不可能太明目张胆的。


    “我说这些,是想告诉哥哥,明日春闱,按你自己的真实水平来应对,剩下的交给老天爷。”


    关秋屿也有全力应考的打算,他走到今日,肩上承载了许多的希望,已经没有回头路走,他也不允许自己出现不该有的失误。


    “我有分寸。”


    次日,宣正二十八年三月初三,寅时(凌晨三点至五点)。


    关秋屿站在至关重要的春闱考场外,他看着周围的一张张书生面孔,心里难免紧张。


    “兄台,你考什么卷?”


    有人与他搭话。


    关秋屿扭头,看那人的面相秀中带狠,缓缓回答,“中卷。”


    “哦——中卷啊,那不难的,比南卷、北卷简单多了。”


    那人说着已经转开了目光,继续与其他人打听,如此,问了一大圈。


    结果自然是,考南卷的人最多,而像关秋屿这样的来自两广、安西的稀有举子,才被分在中卷考核范围。


    事实上,那人所说的话不假。


    在本朝的会试制度中,按照地域共分成三大考区,分别是北区、中区、南区,论教育投入和成效,这三区之间确实存在明显的差距。所以,朝廷考量到这一点,也是希望鼓励偏僻地区的教育推广,在考题难度上做了等级划分。其中,南卷最难,北卷次之,中卷最容易。


    但分在中区的考生千万别高兴得太早,因为这三大区的录取名额也是不一样的。


    按往年的数据统计,一般情况下,考题最容易的中卷考生,录取人数最少,约为一成。


    剩下的九成名额,一小半属于北卷考生,一大半属于南卷考生。


    换言之,如果今年春闱中朝廷预计放出一百个进士名额,那就代表,关秋屿的考卷成绩必须在中卷考生里位列前十。


    乍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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