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过半,窗外虫歇鸟倦,草木静默,一点声音都没有。
洛拂笙却在房里来回踱步,无论如何就是静不下来。
她时不时地看眼大门,屏气静着大门的动响。在确定没有人敲门后又开始踱步。
房里的窗棂半掩半敞,半圆的月偷偷摸摸地躲在窗棂的后面,娇羞而又窃窃。
洛拂笙挺起了背脊,终是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她在瞎琢磨什么呢?或许玄遥早就忘了什么约定,或许他根本不屑引魂订下了预定。
想想自己居然笑了出来。
朝兰族的日子还真是无聊,除了看书,似乎没有别的事可以做。
倘大的王宫到了晚上像监牢一样,也没有歌舞升平,更没有灯红酒绿。
白天,白天也那么回事。
总而言之,到了朝兰族就像土里埋了死人一样,憋得难受。
洛拂笙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从前就喜欢出去寻找灵矿石。幽月渣更是人杰地灵,哪里像此处,活脱脱一口棺材。
无事可做,她打算上床休息了。
走到床边时,洛拂笙听见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她下意识地惊了一下,心跳骤然加快。
这就来了?
她还没做好心里准备呢?
洛拂笙深吸了口气,转身谨慎地一步步朝大门走。
她一面走一面抬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走到一半时,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
还好,衣妆得体。
余光一斜,旁边的桌子上正好有一面小铜镜,洛拂笙快速拿了过来端在自己眼前照了照。
铜镜中的人儿脸色微坨,但高隆的狐狸眼却在微微眯笑,红唇雪肌,脸上没有脏东西,眼中没有眼屎。
完美!
洛拂笙放下铜镜,同时,抬手抓住了门闩。
她最后呼出了一口气,指尖一拉,门闩斜斜一倾,大门拉开。
门外,眉目清爽的男子对洛拂笙微微一笑。
洛拂笙抬眼。
愣住。
松云手里端着一个食盘,恭敬地问道,“魔尊要不要用点宵夜?”
洛拂笙......
她脸上明显有些怅然之色,却还是对松云勉力笑笑,“不用了,你去休息吧?”
松云阖首转身。
洛拂笙无精打采地准备关门。
“对了魔尊,我刚才看见玄遥尊......”
“玄遥尊怎么了?”洛拂笙豁然又拉开了大门,整个人从房里走了出来,眼睛紧张地瞪向了松云。
松云身体似转非转地侧着,话到一半便迎上了洛拂笙的目光,一时间声音卡在了空气里。
洛拂笙挺了挺背脊,转开眸又漠不关心地问道,“玄遥尊怎么了?”
松云轻轻笑了出来,“玄遥尊说后天可以出谷了,请魔尊准备一下。”
“知道了。”洛拂笙转身进房。
她坐在床上越想越气,可气到最后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又是生谁的气。
反正洛拂笙也霸道惯了,不知道生谁的气就气玄遥,她就喜欢往他头上赖,“臭男人,没良心,最后能让他入人间道,转世变成一头猪。”
骂了一会儿,洛拂笙的心情也好多了,她微微摇了下头。
今晚的事让她看到了自己的孩子气的一面,她根本就不是那种娇气又任性的人,也不是需要人哄需要人陪的小公主,她虽然有时候想耍点孩子脾气,却了不是对所有人都有这种想法。
偏偏她就喜欢找玄遥的晦气,喜欢生他的气,仿佛生他的气是理所应当又光明正大的事情。
她有霸道的一面,但也有敏感的一面,当这两者陷入循环时,她常常会大发雷霆,其实只是为了让自己敏感的情绪宣泄出来。
可能这也是她从小遥过度到洛拂笙的一个过程,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好多了,除了偶尔在玄遥面前犯犯病,她已经不再是小遥了。
看到了自己的另一面,似乎也是一件好事。
洛拂笙走到烛台前,准备吹烛休息,偏偏这时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洛拂笙的呼吸一促,转身快走向大门走去。
走到一半时,又觉得自己敏感症发作了,不由得调整好呼吸,放慢了脚步。
等到拉开门时,她不由得在心里苦笑了一声。
慕清站在大门外,神色焦急道,“魔尊,孙伯他醒了,大家现在都在大殿里。”
洛拂笙眉眼一沉,朝慕情点了点头,“我这就过去。”
*
洛拂笙随慕清走到大殿时,所有人都已经聚集在了这里,连月宛都来了。
她的目光先寻着玄遥而去。
雪衣男子淡定在盯着前面的孙伯,面色肃色,目光从孙伯身上慢慢转到洛拂笙的眼上。
洛拂笙对上他目光的同时便转开,不由得在心底骂了自己一句:犯贱,干么要看他。
她旋首望去,楚令的旁边坐着玄殊,整个大殿只有玄遥旁边的一个位子是空闲的。
她抿了抿唇,走过去会了下来。
前面的孙伯眼神迷离,不停地捶打着自己的额头。
洛拂笙来迟,只好问了一句,“他怎么了?”
玄遥转眼淡淡道,“孙伯失忆了,他记不起那晚发生的事。”
月宛坐在一旁紧张地不敢吭声。
她不确定孙伯是不是真的失忆了,但看他的神态不像是装的。
玄殊猜测道,“楚令吃了零食后醒来也失忆了,会不会是零食的问题?”
洛拂笙眯着眼睛递过去一个眼神,玄殊闭嘴,不再抨击零食。
洛拂笙看了眼在座的几个人,又问道,“族长呢?”
玄琰答道,“族长刚走,他去找大夫给汪夕晗看病去了。”
“汪夕晗?”玄琰不提,洛拂笙差点把这个人给忘了。
这几日都是慕清在照顾,她的病还没好吗?
一提起汪夕晗玄琰更加头疼,“她其实伤早就好了,就是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肯出来,慕清怕她有事,非让族长找大夫给她看看。”
慕清倒是对她有心,洛拂笙点了点头,目光又回到孙伯身上,“孙伯,你再好好想想,那晚你遇到了谁?”
月宛紧张地盯着孙伯,她看见孙伯一脸痛苦,脸上的皱纹都快皱成了鸡毛弹子,“老奴真的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那天早上我吃了几个包子,到了中午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洛拂笙一愣,怎么着,这才选择性失忆了?
还专门选择了最重要的时刻失忆?
玄遥想了想,问洛拂笙,“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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