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去了哪里？时间往前拉几秒，白光过后，托马斯发现自己到达一处阴冷封闭的牢房，之所以一眼认出这个房间的属性，因为这破房子里中间吊着一个伤痕累累的人。
或者说看上去像人，医生托马斯一眼就看出这位可怜的囚犯浑身多处骨折，比当初关在基地里被研究里的氪星人还惨，氪星人只是瘦，营养不良，肢体完整没有明显伤势，这位，不提了，稍微有点同情心的看了都要惊呼上帝。
一条腿折成奇怪形状，另一条勉强还能站立，让他得以有个支持点不至于全身重量都吊在被束缚的手腕上。
低垂着头，长长后胡乱修剪的头发遮住面容看不清脸，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露出布料下面因为没有得到良好治疗发炎肿胀的伤口，血迹斑斑的衣服在左胸处依稀能看到一个R字母。
这元素有点熟悉，一时间想不起来（电影里没讲过的人物和设定托马斯都不认识）。
管他是谁，一定知道这里是哪里，托马斯走近囚犯，故意加重脚步声给对方足够反应时间。
囚犯抬起头，凶狠：“小丑，你又……”凶狠神情迅速凝固转为错愕，脱口而出“布……”再次停止，咳嗽几下理顺气息，再开口时终于能完整说出一句话，“batman，你怎么变成了一个老家伙？”
托马斯挑眉，这人认识他，或者说认识大众意义上的蝙蝠侠——布鲁斯·韦恩。
那个把他送到这里的蝙蝠图案开始发光，估计将要开始下一轮穿越，三步并做两步上去割断囚犯绳子，以尽量不影响伤势的姿势抱住。管他是谁，先带走，再慢慢问情报。
白光如期亮起，视野恢复时回到原世界。
“卡尔，带我们回哥谭。”
……
夜晚，阿卡姆疯人院狂欢的时间，小丑带着几位常驻阿卡姆的恶人走进他们的玩具房间，今天，他们给里面的小鸟准备了全新的游戏，保证让所有人都能得到快乐。
小鸟一定也会觉得快乐的，毕竟他已经烙上小丑叔叔的烙印，叔叔快乐他就快乐。
“啦啦啦，我亲爱的小鸟，有没有想念小丑叔叔~”小丑打开门，愣住，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脸上的愉悦转为愤怒，“谁动了我的小鸟？！”
Batman动了你的小鸟，batman对此一无所知。
全哥谭谁能悄无声息救走小鸟，不用想，只有那个男人，小丑双手背后在被割断的绳子下绕圈走生闷气。
激情控诉：“小蝙蝠，不懂礼貌的小蝙蝠，你怎么可以不经过别人的同意拿走我的东西！”
跟着一起来准备找乐子的恶人之一发言：“蝙蝠侠今天没来阿卡姆巡视，我的消息说他一切如常，每天带新罗宾在哥谭乱蹿。”如果真是他，现在早就冲进来把小丑揍进icu，罗宾之死的视频发给他那几天哥谭医院生意相当好。
小丑不管，认定就是蝙蝠干的，挥手：“就是他，就是他，太没有礼貌了，我要给他一点教训看看！”癫狂笑*n
“你们要不要一起来，给这个不懂礼貌的小蝙蝠上一课。”小丑眼珠子骨碌乱转，一看就在憋坏水。
“没兴趣。”见找不到乐子的恶人们丢下不客气话散开，像回家一样各回各牢房，心里冒出同一个想法，你们打，我留下捡漏。
希望小丑挨揍的同时，不相信罗宾被蝙蝠侠救走的人在睡前思考一个问题，到底是谁救走了他？
阿卡姆恶人们认为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营救，被救的杰森·托德本人不这样认为。
他怀疑自己被小丑注射了不明药物，不然怎么可能看见穿着没有蝙蝠元素战斗服，且不戴头盔的满头白发中年布鲁斯来救自己。
小丑们整不出这种烂活，他们只会穿上劣质高仿蝙蝠装，戴上变声器，在他盯着墙壁消磨时光时大杀特杀闹出动静踹开牢门，解开绳子，喂食物喂干净的水，有时候还注射一针止痛剂。
说：“没事了，杰森。”
一旦他开始相信，像孩子一样接受希望接受喜悦，那些家伙就会摘掉面具，露出真面容，嘲笑他的愚蠢，讽刺他的天真，放声哈哈大笑。
老子也是有脾气的！杰森盯着这个老家伙的白鬓角暴躁地想。一次两次忍了，后面再这么来，他已经可以完全不报期待，甚至有了报复情绪，又来是吧，老子不上当不给反应气死你们。
Fuck，这是什么药物，毫无破绽，无比真实。
狗屎小丑，狗屎幻觉。
幸好，这不知道什么药进入大脑后搞出来的幻觉虽然真实，但是毫无逻辑。你看，蝙蝠侠怎么可能突然变成老家伙，他头上的白发，脸上疲惫而强撑的神情，细密的皱纹，一看就经历了漫长的时间。
布鲁斯不会因为我的失踪而变成这样，他有了新罗宾，有了新生活……
“卡尔，带我们回哥谭。”
还有，蝙蝠侠向超人求助，哈哈，太离谱了哈，蝙蝠侠从不让超人插手哥谭的事情，他像个傻子一样拒绝一切帮助，然后再次像个傻子一样把一切都弄成最遭的样子。
蠢货。
杰森·托德认定这是一个没有逻辑的幻觉，痛快地怒骂蝙蝠侠，没什么实际作用，但能让自己开心。
药物效果褪去后又是那无聊的房间，无聊的游戏，人总要给自己早点乐子，想蝙蝠侠，骂蝙蝠侠……恨蝙蝠侠。
药物效果完美还原了超人的实力，转瞬之间从一个陌生的地方到达哥谭，杰森·托德简单扫了一眼这个哥谭，大体一致细看之下完全不一样。
哥谭没有韦恩医院，没有艾尔通讯公司，更重要的是这里没有放布鲁斯·韦恩花边新闻的路边广告牌。
狗屎稻草人，这种层面的幻觉不一定是普通药物，恐惧毒气，这算什么恐惧，我在恐惧没有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的哥谭？
笑话。
杰森放弃思考，不再管这些奇怪的东西，任凭这个老头蝙蝠侠将自己送进医院，和自己完全不认识的医生交流，交谈伤势，交谈治疗方案。
“先急救，处理最紧急的伤势，剩下的不用管，我能解决。”
老家伙那毫无缘由的自信倒是还原度颇高，医疗床推进急救室，医生们围过来，杰森略带恶意的想，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糟糕，你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还会那样自信？
狗屎，被药物效果影响了，不给任何反应，不带任何情绪才是面对药物的正确应对方式，冷静，冷静，看这个故事接下来会怎么编。
丢掉脏兮兮破损的罗宾制服、清创、补液、包扎伤口、固定骨头，全套检查。杰森给自己正在体验的不知名药物或者恐惧毒气的效果报以肯定，五感模拟欺骗十分到位，现在感觉不错。
老家伙坐在一边阅读检查报告，眉头越皱越深。
“小子，你得罪了谁，值得这样对待？”
不告诉你，杰森扭过头，你知道是谁，问什么问，气。冷静，冷静，一切都是药物效果。
这破药也太持久了，狗屎稻草人用得什么技术和材料，等我出去了第一个干死他。
“可以理解。”起身时带动椅子往后的声音，“卡尔，带我们回韦恩庄园。”
又叫超人，老子不怕超人，别总让他出现了！
现实不因个人意志而改变，坚信自己遭了药物的杰森被带到韦恩庄园，塞进氪星科技医疗舱。
蝙蝠洞里已经更新换代数代的高功率黄太阳灯照得人暖洋洋的，卡尔头顶一个大灯，坐在医疗舱旁边就着灯光慢吞吞吃一根法棍，不远处他老父亲的ai正通过电子软件操作机械手臂煎牛排，托马斯在喝酒，今天喝的不多，只喝了半瓶。
这一切让卡尔感到心情愉快，慢吞吞啃法棍的动作加快一点点。
叮，医疗舱完成治疗打开舱门，躺在里面的少年恢复健康，他表情愣愣的，看得出来迷惑中带着好奇，懵逼中深深戒备。
乔·艾尔身后跟着端盘子的机械臂，香喷喷的牛排放在超人面前，“别光吃面包，吃肉，不许剩。”
痛苦面具，卡尔在老父亲的注视下放下法棍，拿起刀叉，开动前喊正在喝酒的托马斯。
“托马斯，他醒了。”
杰森：托马斯？谁特么是托马斯，恐惧毒气把蝙蝠侠名字都换了，我怕这？呵！
托马斯放下酒瓶子，走到医疗舱前，语气称不上和善：“小子，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变成这样，我救了你。”
用这种方式套蝙蝠侠的真实身份是吧，滚。利落跳出医疗舱，一拳打过去，不知道现实中的身体是不是真的治好了，但既然能控制，先打你一顿。
假的打了不亏，如果是真的，更好。
“fuck batman。”杰森说出自己被救以来第一句话，咬牙切齿的。
托马斯：心情复杂。
伤势全无恢复健康不等于恢复实力，托马斯轻易制服这个暴躁的未成年，表明身份：“我是托马斯·韦恩，不是你认识的蝙蝠侠。”
杰森愣住，停止挣扎，心里生出一个荒谬的想法，我大概是已经死掉挂在墙上了，不然怎么会看见真正挂上墙上的托马斯·韦恩？
然后又冒出一个地狱念头，这份新款恐惧毒气应该让布鲁斯·韦恩来品尝，被爸爸揍翻在地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