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稀拿捏住了傅月明的性格,虽说在书里他是个拿钱替人办事的杀手,可是为人却是很清正,很有一套自己的做事风格。
再者,她都这样开口的话,他理应是不会拒绝自己了吧。
季星稀的伤不是很严重,她自己能感觉到,应该只是划破了一点皮肤,也不是很疼,就是血流的有点多,还有不少弄到了衣服上,看起来很渗人。
傅月明看了看季星稀这幅样子,听了季星稀的话后,耐着性子开口:“那行吧,不过在下还有要事在身,还请速速动身吧。”
在去医馆的路上,季星稀还在想着怎样才能在这个人面前刷点好感度,可是自己不仅母胎单身二十年还只是个除了自己老爸以外,连其他异性的手都没牵过的女大学生啊!
况且这个傅月明长还是个大帅哥,据她所知,帅哥都有的一个通病就是“高冷”,这个时候就需要使出社交牛杂症的本领了!
季星稀不禁感叹:自己在最无力的年纪遇上了想保护的第一个人。
二人一路走来相顾无言,为了打破僵局季星稀开了口:“这位公子你知道吗?其实…我会算命!”
傅月明一路沉着脸并没有想搭理她的样子,继续向前走。
季星稀跟在他身后继续碎碎念:“鄙人不才,早年师从明世隐先生,跟着他学了点占卜之术,在下刚好可以给你算算。”
说完,季星稀背着手到他的面前,盯着他的面容,一幅很是老练的样子,沉思了一会儿开口:“公子面如润玉确中气十足,一看便是常年习武之人,应该是拿钱替人办事的那种。”
傅月明用一种看白痴的神情,淡淡瞟了一眼她,继续不打算搭理她。
季星稀:唉?这个眼神,让我怎么有一种像说了废话一样的感觉。
季星稀咳了几声缓解尴尬,继续开口:“嗯……我猜公子正值弱冠之年,生辰在乞巧节那天。”
“我还猜测啊,公子应该是几年前被一些烦心事所困扰,久久不能化解,已成心结,不过我敢保证没过几年公子的心结便会化解。”说完季星稀还一脸自信的拍了拍胸脯。
自己这可是都照着书里傅月明的背景说出来的,也只能说一些简单的,要是把后续剧情走向都说出来了,自己恐怕是会惹上大麻烦的吧。
季星稀说口中傅月明的心结,指的是他在很小的时候,父母便被来历不明的歹人杀害了,而他选择去做一名杀手,也是为了收集各路情报调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的去追查事情真相。
因为季星稀没把整本书看完,所以说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杀了他的父母,也不知道他父母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背景。
可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还是会打乱一些剧情走向,只要能稳住大体走向就行了。
傅月明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无论此刻眼前这位来路不明的女子是真有那些本事,还是没有,他都不想再继续听下去:“姑娘是伤好了嘛?那么在下便不奉陪了。”
说完傅月明作势要走,季星稀眼疾手快的去拉住他的衣角:“唉~别走啊,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傅月明被季星稀拉住衣角不得动弹,自己又不好上手去与她推搡,只得沉着脸站在一边。
季星稀连忙说到:“咱不闹了行吗?快点去医馆看看,你也省点时间。”
季星稀心想这人怎么一幅小媳妇儿样啊?这么爱闹别扭?真是的!
傅月明顿时无言以对,她这么一说,好像还是自己的不对一样,不由地攥紧衣袖中的手,对着季星稀咬牙切齿的说道:“那还劳烦姑娘快些赶路。”
“啊,是是是,走走走,必须快点走!”
到了医馆以后,就有位中年大夫马上来给季星稀处理她的伤口,傅月明则是站在一旁静静等待。
季星稀上下打量了大夫一眼:
嗯……中年大夫一般看起来都有种很靠谱的感觉。
大夫让小厮弄了盆温水过来,用巾帕给她轻轻擦拭着伤口处刚凝结的血痂。
等处理完伤口周围的血痂,大夫发现季星稀的伤已深至喉管,怎么人还活碰乱跳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于是边处理边问季星稀:“不知姑娘这处伤口是怎么弄上的?”
季星稀不知如何将刚才的事说出口,换个角度思考一下,其实和傅月明没有半点关系,就是纯纯因为自己倒霉罢了。
现在要自己说是因为傅月明才受的伤,她也说不出口啊,况且死缠烂打了好一会儿才让他陪着自己来的,多尴尬啊,多掉价啊。
自己还是矜持点好,还是争取给他留下一点点好印象。
“啊,这是发簪弄的,我挽头发挽的不是很好,清早的时候有些急,那根发簪又有些锋利,就不小心划了一下。”季星稀回答。
季星稀的回答没搞清楚大夫问题的另一层意思。
大夫也猜想季星稀应是不想多言,就没再多问,而是问道:“那为何不让你夫君给你弄呢?”
什么???夫君??在哪里?
我看起来像是已经结婚了的样子吗?
季星稀的大脑此刻飞速运转:他说的该不会是傅月明吧?!!!
医馆大夫短短的一句话把自己cpu都干烧了。
虽然和傅月明但凡扯上了一丁点儿关系,这样对与季星稀来说是件好事,但是傅月明好像不可以啊!
他站在一边脸上黑的都能滴水了。
季星稀忍不住在心中埋汰傅月明,系统让我攻略你,摆明了就是要让我俩处对象,我都没说什么呢,你怎么还不乐意起来。
白捡了一个媳妇儿?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他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这位大夫手没闲,嘴上可是很闲还在一直喋喋不休:“夫妻之间要相互帮扶,无论做什么,小到帮妻子挽发,大到………如果今日是你帮你得妻子挽的头发,或许她就不会被发簪划伤了。”
本来他俩就没有什么关系,还要强加个“夫妻”的名分在自己头上,还不停数落自己,让傅月明已是不耐烦到了极致。
季星稀只能尬笑来缓解气氛边催促:“哈…哈哈,劳烦大夫手脚快些。”
“催什么催!想留疤啊?”
季星稀瞬间慌了:“别!别!千万别留疤!留疤了就不好看了。”
“那就安分点。”
闻言季星稀也闭嘴,不敢再催了。
大夫将染了血渍的巾帕又重新打湿,轻轻敷在季星稀的伤口处继续为她处理血迹,不禁开口:“每日清晨啊我也会帮我的妻子挽发的,开始我看她每次挽发都很麻烦就打算帮她,一开始也总是弄不好。”
“她的头发乌长秀美,我却总是笨手笨脚的,还时常会弄疼她,我只能放慢动作一点点去梳,花上的时间比她自己弄的还要长,可是她没有半分怨言,就在梳妆台前一直静静的坐着等我弄好。”
季星稀看着这位头上早已有了不少白发的大夫,有些羡慕,心中不禁感慨:“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啊。”
季星稀有些好奇,环顾了一圈,忍不住开口:“那请问你的妻子呢?不在这医馆中吗?”
面对季星稀的提问,大夫手上的动作愣了愣,眸中有些落寞,平静的开口:“很多年前因为生病,就已经走了,我也有很多年没有给她挽过头发了。”
季星稀心中咆哮:老天爷啊!看看你在干些什么!!
这给自己瞬间整不会了,人是白天还坐在医馆的,晚上就到了天台。
站在一旁许久未开口的傅月明,却突然开口说话:“生老病死乃是人都会经历,生命可以是如落花一般转瞬即逝的,可是感情就如这落花的美一般,将会因为见证过它美的人,而长存于这人世间。”
大夫笑了笑:“是啊,只要一直记着落花的美就好了。”
季星稀听完后有些惊讶,傅月明居然会说出这些话来,这是算安慰吗?
原来他也不是一个冷淡的无法接近的人啊。
对啊,他要是冷淡就不会陪着自己来了。
季星稀看着傅月明,傅月明也感受到了有一道炽热的目光正在注视着自己,他抬头就对上了季星稀的带笑眼眸,傅月明感觉有些奇怪,又面不改色的移开了目光。
季星稀疑惑:
啊嘞,这是纯情小处男表现吗???
啊嘞,他这是不好意思了吗???
啊嘞?啊嘞?啊嘞?
大夫帮季星稀包扎好后,傅月明还是问道:“那以后会不会留下疤痕?”
大夫回答:“或多或少还是会有些的,只要平常多加注意,每日坚持上药,恢复的就会好一点。”
傅月明看着季星稀颈部围的一圈白布,欲言又止,随后去付了钱。
出去的时候大夫又说:“下次让你夫君给你换一根好点的簪子,我看得出来他只是不善于表达,人还是很好的。”
季星稀有些无奈,难道自己和傅月明这么有夫妻相的吗?她也只能点头回应。
走出医馆的时候,傅月明已经独自向前走了好一段路了,而自己也没有理由再继续缠着他了。
季星稀朝着他远去的背影下意识的大喊道:“下次再遇见你,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傅月明!”
话音扯动了季星稀的伤口,她吐了吐舌头,连忙将手抚上伤口查看,边转身朝着与傅月明相反的方向走着,“嘶嘶嘶,疼疼疼………怎么感觉我喉咙都快被割破了,”季星稀嘴里埋怨着不靠谱的系统,“这破金手指为什么不是刀枪不入,疼死我了。”
季星稀一边嫌弃着系统给的外挂,却不知道刚才就是这个不起眼的外挂救了自己一命。
傅月明回头,她的小动作也被自己揽入眼中。
真是个奇怪的人,不仅行为举止奇怪,连自己刚才好像差点要死了也不知道。
那黑衣人的先前的一剑下手极狠,方才自己查看了她的伤,那伤口足以致命,可是她却除了疼其他什么也感觉不到。
他还有些好奇她为何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又不想去追究原因。
或许她真就是一个江湖神棍吧,毕竟她也是靠这个吃饭,没点本事也不敢出来混。
反正日后自己与她也不会再有什么接触了,毕竟自己与她也不是一路人。
傅月明只是站在原地停顿了几秒,紧闭着朱红色的薄唇,一阵微风拂面,抚着傅月明的青丝,似乎在指引着他前去的方向,而傅月明也继续向前走去
还没走出几步路边巷子里突然跳出来一个人就往傅月明身上扑去,“月明哥哥~绾儿好想你。”
没走多远的季星稀顿时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扶着墙忍不住yue了出来,“呕……去年的早饭都快出来了……我真是谢谢你啊。”
幸亏傅月明动作够快躲到一边,不然都得倒地上了。
那个自称“绾儿”的人也并不在意,又去拉着傅月明的袖子开始朝他撒娇:“月明哥哥,你这几天去哪了?人家很担心你的知道不知道啊?”
季星稀就站那儿不走了,察觉对方想抢自己男人,准备和她好好较量一番。
开始一脸阴阳怪气,模仿着她,“月明鸽鸽~人家~”,说完还又安慰自己似的拍了拍胸脯,“yue~怎么古代也有阴魂不散的夹子啊?”
绾儿朝身后白了季星稀一眼,继续缠着一言不发的傅月明,“月明哥哥~你走的这几天是知道绾儿的生辰要到了,去给绾儿准备生辰礼物了是吗?”
季星稀眼皮都快翻烂了,双手抱臂靠着墙,故意大声说道:“是啊,知道你时日不多了给你准备棺材板去了。”
那人听见后不乐意,气急败坏的朝季星稀走过来,上下扫了一眼季星稀,生气地说道:“我和我月明哥哥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插嘴?”
季星稀挺起胸膛,“哟呵,我以后要和傅月明过一家的,既然你说他说你哥,你就该对我这个大嫂放尊重点。”
“你胡说!”那人随即斥责道,“就你这样的也配的上我月明哥哥?”
“配得上绝配!顶配!天仙配!”
“你!”那人指着季星稀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你!你不知羞耻!”
季星稀瞥了她一眼对她伸出舌头,“略略略,脸皮厚吃个够。”
傅月明没有反驳季星稀话,也不打算为二人的争执说些什么,转身就要走。
绾儿又眼疾手快的拉住傅月明,再开口却是染了哭腔,“呜呜呜,月明哥哥~她欺负我。”
傅月明抬头看着天不做回应,面无表情。
既然这个男人都不说什么,那么接下来就由我季星稀来即兴发挥吧。
她凑过去把头伸到绾儿的脸下面,贱兮兮的说:“哭啦?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她脸上一滴眼泪也没有就是装的,“你哭是干哭啊?水都不带流一滴,666。”说玩还朝她竖起大拇指。
绾儿见自己这般被季星稀戏弄,傅月明也置之不理心中十分来气,开始对季星稀破口大骂,“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待我,小心我让我爹撕烂你的嘴!”
季星稀十分不屑,“干嘛让你爹来呢?等你爹到这儿我人影儿都没了,要撕你自己动手呗。”
季星稀此番话彻底激怒了她,她抬起手就朝季星稀的脸上扑去,可是下一秒却招呼到自己脸上。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落到绾儿的脸上,最重要的是还是她自己动手打的。
季星稀都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刚看了什么,她立马正经装起来,“唉、唉唉,这个使不得,给我道歉不必这般。”
她突然想到这貌似是系统说的绿茶克星的金手指。
太爽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季星稀疯狂抑制住上扬的嘴角,绾儿看着她一副得逞的样子,又想朝季星稀脸上招呼去,傅月明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够了。”
绾儿双眼通红音色哽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月明哥哥……”
傅月明看着她皱起眉头,之后绾儿一把甩开傅月明手跑开了。
季星稀终于忍不住了,开始在原地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傅月明眸若寒霜地看着她,冷冷开口:“你不怕闪到脖子吗?”
季星稀立马止住笑容,用手捂着脖子。
傅月明没多看她一眼就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