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赫瓦尔和你阴影与梦境之主有什么关系？”虞瑜大义凛然。
她抱的是小赫瓦尔,是本体。
眼前的阴影与梦境之主是影子，理论上不是一个人。
计划通。
赫瓦尔：“？”
虞瑜大声，“你不是影子吗？”
赫瓦尔被她说愣了,然后淡淡道,“她就是我。”
虞瑜鸡贼，“那你承认你就是本体了？”
她满眼探究。
赫瓦尔根本不接她的茬。
她淡淡道,“你已经耽搁很久了,还找不找群星？”
虞瑜也想起来自己的目标,“那我先把她安排一下。”
赫瓦尔不耐烦，“走了就会重置，随便扔一边就行。”
虞瑜：“我不。”
赫瓦尔狠狠的皱眉,“我不懂你哪来的闲心。”
不过是过去的景象罢了。
虞瑜：“我不管！”
赫瓦尔被她气的脸色极差，嘲讽道，“优柔寡断,感情用事。”
虞瑜一把拉住废话的赫瓦尔，“啊对对对。”
她直接抱着小赫瓦尔绕到了沉湎之梦正面。
稍微观察了一下，虞瑜忍不住点头，“和我想象中差不多。”
沉湎之梦现在看起来很年轻，是个唇红齿白年轻人,一身白袍，兴致勃勃的钓鱼。
没错，字面意思,钓鱼。
沉湎之梦，钓鱼佬一个,一整套钓鱼套装，聚精会神的盯着水面。
所以说，盛世的传奇们,兴趣爱好真的广泛啊！
虞瑜一眼就看出来，沉湎之梦应该是法环少有的好脾气。
清明平和的眼神，作为耐心的钓鱼佬，一看情绪就很稳定，跟赫瓦尔这种lyb气质完全不一样。
虞瑜忍不住转头，“你们师徒怎么差这么多？我看沉湎之梦冕下好温柔啊。”
赫瓦尔却没说话，甚至没抽出手，她定定的看着白袍女子，眼神是虞瑜看不懂的情绪。
有一种莫名的怅然弥漫。
但与虞瑜想象中不同，赫瓦尔只看了几秒就挣脱了情绪。
虞瑜没有看出她有丝毫的怀念，她就像个坚硬的铁块，根本没有心。
赫瓦尔冷冷的抽回手，拍了拍袖子才道，“扔进去。”
虞瑜：“啊？”
赫瓦尔指着正在钓鱼的沉湎之梦，平静道，“丢进水里。”
虞瑜惊恐脸，“她身体这么差……”
你是人吗？你居然要把她丢进水里？会死的你知不知道？
赫瓦尔不耐烦了，一把抢过自己，砰的丢进水里。
刚落下水，小赫瓦尔就醒了。
在这种危机之刻，她居然挣脱了虞瑜的睡眠术。
她绝望的伸出手，“救……咳咳……”
“卧槽！”
虞瑜脸都绿了，几
乎一瞬间就要去救。
赫瓦尔面带冷意，手中法术闪烁，强硬的拉住了虞瑜。
沉湎之梦也吓了一跳，在看清赫瓦尔的瞬间，她立刻将赫瓦尔救了上来。
虽然只是落水那么几秒，小赫瓦尔的唇色都紫了，一边大口呼吸，一边发抖。
她被沉湎之梦抱着，眼睛却下意识四处看去。
在生死之刻，那双眼睛终于恢复了最初的沉静，虽然只是个下意识的动作，虞瑜也觉得心酸极了。
小赫瓦尔身体本来就不好，她明明可以采取更温柔的方式。
这狗日的赫瓦尔。
虞瑜转过头，看着赫瓦尔一字一句道，“你这人，真的没良心。”
赫瓦尔意外了，她挑了挑眼，若有深意道，你在心疼我吗？?[(”
虞瑜：“？？？”
“放屁，狗才心疼你。”
赫瓦尔的不耐这一瞬间居然不翼而飞，她饶有兴致的抱着手，“可她就是我。”
黑袍下的深蓝身影渐渐清晰，出现了一张虞瑜熟悉的脸。
那熟悉的眉眼，赫然就是长大的赫瓦尔，尤其是那双多情的桃花眼，流光溢彩。
只是与小赫瓦尔不同，她眸中满是调侃的笑意，乐子人气质极重。
虞瑜两眼一黑。
一想到赫瓦尔长大是这样，她突然就没办法心疼下去了。
这家伙真的太狗了。
虞瑜情绪断层，干脆转过头不看她。
沉湎之梦明显是个心软的人，虞瑜看见小赫瓦尔颤颤巍巍的抱着她脖子，用的赫然还是虞瑜熟悉的那套。
很显然，沉湎之梦和虞瑜可能也有某些相同处，她很快就和虞瑜一样，心疼的抱着小赫瓦尔走了。
而与虞瑜不同，她才是赫瓦尔的正牌老师，可以毫无顾忌的收赫瓦尔为徒。
虞瑜突然一拍脑门，“糟了，我不该画蛇添足的。”
她给赫瓦尔封印了精神，还送了宝物。
沉湎之梦万一想的多点，反而不收赫瓦尔怎么办？
赫瓦尔没好气，“就一个倒影，你还有完没完？”
虞瑜没好气，“我不喜欢半途而废。”
她既然说到，就一定要做到，问就是强迫症。
虞瑜拉起她就尾随了上去，“我们又不急，今天不行就明天就是了。”
“黑暗纪元都持续这么久了，又不急这一两天。”
赫瓦尔呵了一声。
虞瑜悄摸摸尾随沉湎之梦，突然想起来什么，好奇转头，“检察官到底是干什么的？”
赫瓦尔随口道，“当然是监察内外，你老师没跟你说吗？”
虞瑜摇头，“我只看了书，现在的净化部没有检察官。”
所以她才好奇赫瓦尔那时候的情况。
相比虞瑜，她对那时候的法环更了解。
毕竟她自己就是一路升职升上去的，走了一通法环版升职
记。
赫瓦尔也不是空降议员的，在此之前她就是法环内部的大佬了，最终继任魁首，成为议员。
包括简，一开始也不是议长，在各部都历练过。
虞瑜觉得就自己经历的少，没怎么历练就进议会了，也不知道以后自己继位，能不能干得好……
赫瓦尔呵了一声，“直属六部都是法环直系，是主干。”
也许因为虞瑜是下任议长的缘故，赫瓦尔从来不吝啬剖析法环。
她道，“学派、分部是枝。”
“浩若繁星的观察站、研究所、采集中心，则是叶。”
“而其中最重要的部门，就是净化部了。”
虞瑜诧异，“难道不是秘法部吗？”
全盛时期的法环，有六部，秘法部、内勤部、净化部、战争部、外务部、禁法部。
外务部管的事诸天事宜，自不必提。
秘法部是法环名副其实第一大部，管理法环内部升迁、学院教育、专利与研究、资格审核等重要事务。
而内勤部管的反而是资源、运输、交通等方面事情，有点像户部。
战争部和净化部不必提，而禁法部有点类似禁卫军，是议会直属武装，名义上只忠诚于议长。
举个例子，执生执死执明执智分别掌握内勤、战争、净化、外务部。
禁法部的执政是钩吻的绝对心腹，而秘法部是启在掌管。
启兼任圣弗兰大执政官和秘法部大执政官。
如果虞瑜是个正经太子，她现在应该是银月大执政官+秘法部大执政官（假设法环现在有这个部门）。
所以虞瑜以为秘法部才是核心部门。
赫瓦尔瞥了她一眼，“当然不是。”
“当初没有清理部，净化部的三大部门是监察部、稽查部、执法处。”
“对应的，当然就是检察官，执夜人，裁决官了。”
赫瓦尔摇头，“这三个都是大部门，内部分类很复杂。”
她一边走一边和虞瑜介绍，终于说到了她老师，“老师心态比较……咸鱼，师祖早早的把她打发出来了。”
“当检察官只是因为可以到处跑，她本人并不称职。”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赫瓦尔嘴角还扯了一下。
虞瑜有一大堆问题，“那为什么会有拐卖小施法者的人呢？难道当时法环能容忍这样的事吗？”
她不能理解。
如果换成现在的法环，这些人估计骨灰都被扬了。
“当然不能容忍，”赫瓦尔淡漠道，“但法环内派别无数，除了法环直系之外，也就各大学派拥有底气，吸引人才，其他乱七八糟的派别想得到施法者效忠、加盟，不就只能走灰色通道了？”
虞瑜眼睛转了转，还是没忍住，“那你天赋那么好，为什么没有被送出去？”
“如果早点被发现……”赫瓦尔身体就不会拖到那种程度了。
赫瓦尔语气更寡淡了，“因为她想把我当祥瑞献上去，等待弗兰节，那玩意十年一届，我等不及了。”
她根本不想谈论过去，迅速略过这个话题，“老师心软，你不必担心她。”
她们站在沉湎之梦的临时住所外，淡淡抱着手，“我比你更懂老师。”
没人比她自己更懂自己。
她知道自己的性格，老师的性格那么明显，她根本不会失败。
虞瑜完全是白操心。
虞瑜已经看见了沉湎之梦的行为，她已经问完了小赫瓦尔。
小赫瓦尔完全是实话实说。
沉湎之梦沉吟了一会，在小赫瓦尔可怜兮兮的表情下，成功沦陷。
她决定留下赫瓦尔了。
当然，她自己说的是暂时留下赫瓦尔。
但虞瑜知道，她基本上是甩不掉赫瓦尔了。
小赫瓦尔多精啊，好不容易抓到这个救命稻草，怎么会放她离开。
赫瓦尔：“走吧。”
虞瑜最后看了一眼，不知是不是巧合，可怜巴巴扮可怜的小赫瓦尔，竟然也正好看来。
那一刻，她眸中散去了稚气与单纯，只剩下透彻的沉静。
虞瑜愣了一下。
小赫瓦尔已经转回了脸，无缝切换成了委屈恐慌，把沉湎之梦心都看化了。
虞瑜：“……”
等一下，之前赫瓦尔到底是真心恐慌，还是在表演啊？
不会她这都是装的吧？！
虞瑜人都懵了。
她忍不住快步跟上赫瓦尔，“你不会还是装的吧？”
“你到底怎么做到的啊？”
赫瓦尔还是人吗？
赫瓦尔只发出了轻蔑的嗤声，丝毫没有回答虞瑜的乐趣。
虞瑜却不放弃，追着她问，“赫瓦尔前辈，你难道很小的时候就这么……聪明吗？”她其实想说lyb，但想了想，在这儿挨打没人救，所以改成了聪明。
赫瓦尔瞥了她一眼，“你以为都像你，每天都一脸清澈的愚蠢。”
虞瑜：“……”
你说就说，拉踩干嘛？
要死啦赫瓦尔！
虞瑜恼怒的磨牙，又是无能狂怒的一天。
但她没一会就忘了生气，像好奇宝宝一样追着赫瓦尔问，“那你当初到底是怎么找到沉湎之梦的？”
“你是不是早就盯上她了？”
“你后来怎么发现阿米利亚家族的？”
“她们为什么不要你啊？”
赫瓦尔眼神危险，语气却淡淡的，“不想变成脱毛猫猫，就闭嘴。”
虞瑜愣住。
虞瑜震惊。
脱毛猫猫？！！！
你是什么魔鬼？！！！
焦糖猫猫虞瑜都不怕，但脱毛猫猫……
虞瑜乖巧的闭上了嘴。
她们离开了这段过往。
在
离开的那一刹那，虞瑜不禁回头看了一眼。
她感慨道，“如果真的能回到过去改变一切就好了。”
赫瓦尔几乎没有停顿。
虞瑜只是说说而已，她也没再留恋，一步迈出这个世界。
小赫瓦尔虽然很可爱，但她这不是还有个大赫瓦尔吗？
而且她拍了一堆照片，视频，录音，哎嘿嘿。
忽然，虞瑜迷茫的低下头，看着指甲盖大的书，震惊道，“赫瓦尔前辈，你怎么这么小只啊？”
赫瓦尔也震惊了，“你怎么这么大？”
一袍一书面面相觑，都很震惊。
虞瑜在潜意识海的形象出乎了赫瓦尔的预料。
她不敢置信。
虞瑜张开手掌，让书飞到自己掌心。
她看着手心的小纸片，欲言又止，“难道是我的尺寸有问题？”
原来不是那些东西太小了，而是她的个头太大了！
为什么她这么大？
赫瓦尔也无法理解，她对潜意识海远远不算了解，憋了一会才道，“当初简的大小比较正常。”
她不明白为什么虞瑜在潜意识海里这么大只，而且还是人形。
见了鬼了。
虞瑜：“嘿嘿，好像没什么问题，我来的时候没遇到危险。”
赫瓦尔书角折了折，并不想说话。
虞瑜已经和赫瓦尔汇合，此时自信满满，热情洋溢。
“赫瓦尔前辈，我们接下来往哪走？”
*
“哇！”
在潜意识海的中层，长途跋涉的虞瑜和赫瓦尔，终于抵达了群星所在。
在这光怪陆离的潜意识海中，存在着一片星空。
星空边界清晰，就像完整的画布，但内里却星辰流转，生生不息，璀璨而壮阔，浩瀚无比。
赫瓦尔：“我们到了。”
虞瑜精神奕奕，想到等会就要和群星妈咪贴贴了，整个袍子都亮了，“我们要怎么做！”
赫瓦尔：“不知道。”
虞瑜：“？？？”
“你怎么能不知道？”
赫瓦尔书页摊开，仿佛摊手，“我又没进去过，我不会。”
她怕被虞瑜看见内容，又自己合上了，矜持道，“反正已经到了，莽就完事了。”
“你早早就星光护体了，肯定能进去。”
虞瑜也这么觉得，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形容，然后大步流星的靠近。
赫瓦尔像小纸片一样，摊在她肩膀上蹭车。
虞瑜很特殊，往日对赫瓦尔来说很致命的意识聚合体们，遇到虞瑜居然转头就跑。
如果不是有目的在身，赫瓦尔怎么也要把虞瑜研究个透。
不过现在还是群星重要。
看起来离得很近，但望山跑死马，虞瑜她们又飞了很久，才真正靠近。
从一开始的画布，群星渐渐占据
了虞瑜的视野，到最后将她置于星空之下。
目光所及，漫天繁星。
虞瑜仰头看了半天，才喃喃道，“好美。”
赫瓦尔不言。
直到虞瑜回过神她才道，“走吧。”
虞瑜其实已经分不清路了，她四面八方都是星辰，整个人就像站在宇宙星空之中，漫无方向。
但赫瓦尔似乎目标明确。
她一步一步走入星空深处。
在某一刻，虞瑜忽然一震，体型收缩。
她进入了一片漆黑的空间，周围好像什么都没有。
“赫瓦尔前辈，这里就是群星所在吗？”虞瑜多少有点慌。
“赫瓦尔……”
虞瑜一模肩膀，吓到了，“赫瓦尔？赫瓦尔？你人呢？”
而在原地，一本书摔在地上。
她不敢置信。
“为什么我不能进去？”
“不就是梦里有点邪神残影吗？”
她痛心疾首，“就没有点同僚情吗？”
*
翌日清晨，虞瑜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
有阳光柔和的穿过窗沿，流泻在床头。
虞瑜看了眼墙上挂的画像，缓缓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赫瓦尔的声音传来，“如何？你成功了吗？”
她本来想进去帮忙的，但谁知道群星没良心，居然把她关在外面了。
她也不知道虞瑜遇到了什么。
听到赫瓦尔的声音，虞瑜眉头一挑，“哎嘿。”
赫瓦尔：“？？？”
你‘哎嘿’什么‘哎嘿’？
“你到底成功了没有？”
虞瑜：“哎嘿。”
赫瓦尔：“……”
她想石化猫猫。
虞瑜一跳而起，光着脚冲下楼，“渊生前辈，赫瓦尔欺负我！”
蓝汪汪抬起头，“醒了？今天有什么新任务吗？”
虞瑜笑眯眯，“那个等会再看。”
她直接从楼梯上往下一跳，就像小纸片一样，刷的落在了沙发上。
靠着渊生前辈，虞瑜整理自己的库存。
她指的是视频、照片、录音。
嘿嘿。
很快，渊生好奇的询问，“这是谁？”
“赫瓦尔！”
渊生惊愕。
她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虞瑜。
虞瑜将自己的视频、录音、照片都欣赏了一遍，然后郑重的交给了渊生。
“渊生前辈，你来保存。”
渊生没忍住笑，“你认真的？”
虞瑜大声，“我当然是认真的。”
“我怕我带着出门，会背后中沉默术自杀！”
普格里斯的声音从隔壁传来，“哦？你又做了什么？要背后中沉默术自杀？”
虞瑜将东西全部塞给渊生，笑嘻嘻往外走，“没什么，一点点小快乐而已。”
给赫瓦尔留点面子，真把她气狠了，自己就要变成脱毛猫猫了。
钩吻果然是开着门的，虞瑜轻车熟路的窜进去，一路上楼。
“钩吻前辈，早安啊~”
清秀的黑袍女子转过身来，扔来两瓶试管。
虞瑜立刻接住，“又是新源血吗？！”
女子嗓音冷淡，“给你老师。”
虞瑜震惊，她不敢置信的看向眼前的人。
凝视着她那张冷脸，虞瑜不敢置信的道，“钩吻前辈，你被调包了你就眨眨眼？”
普格里斯负着手慢悠悠上楼。
“她忙了一晚上，”普格里斯语气很冷淡，“我徒弟真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