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那么快就帮自己办好了这件事,当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付清允丝毫没有想到自己这副笑起来的样子,在阮寂言眼里是个不折不扣的地主家傻女儿。


    真傻,不过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


    帮她重新恢复学籍是今天早上从付清允嘴里听到的,而现在付清允又告诉她,寒假过后就可以重新去上学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办事效率高,那就应该是付清允提早就做好了准备,帮助她复学。


    心中思虑万千,阮寂言想看看付清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又想起来付清允和自己一样,也是帝都大学的学生,不过却比自己要大了一届。


    阮寂言只知道她是砸钱靠关系进去的,而且这个人进入帝都大学的目的不是为了学习,也不是为了镀一层金,而是想要把她追到手。


    可是现在的付清允变了一个人似得,她不会主动,也不像前些日子那样热烈追捧,反而是化身成了一个无微不至的邻家大姐姐,差点勾了她的心。


    要知道,阮寂言向来喜欢的就是这一挂,可是偏偏这个好心善良又漂亮的大姐姐是付清允,这让她顿时宛如霜打了一般的茄子那样,痛苦不已。


    如果没有上一世的记忆,而且这一世的付清允待她如此,阮寂言或许会考虑尝试一下和她在一起。


    可是啊,这个世界里的付清允实在是太复杂了,她心底埋藏的秘密数之不尽,阮寂言迟早会将它们全部都挖出来,好好看看这个人究竟想干什么。


    她想复仇,想将上一世虐待她,欺辱她的人全部玩弄于股掌之中,接着再逐个击破,让那些人不得好死。


    不过倒霉的是,她重生回来之后,阮家就破产了,她的身上还背负了巨额债款。


    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依靠着付清允,借助付清允之手来完成她所有的计划。


    阮寂言虽然有些不太放心这个人,可是她现在走投无路,既然付清允嘴上说着待她好,还当着她的面发过誓,那阮寂言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要是付清允是真的心思单纯想要助她,那就皆大欢喜,但是如果付清允敢欺骗她,自己一定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付清允一边忍着疼用冰袋冰敷脚踝,一边查看阮寂言拿出来的药有没有过期。


    扭伤脚是真的疼啊,看着付清允忍耐的模样就知道了。


    阮寂言总觉得自己就算做戏也是要做十足的,付清允救了她,还崴伤了脚,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安慰她。


    “姐姐,你好点了吗,我给你捂着吧。”


    阮寂言说着就伸出手想要去拿冰袋,可付清允怎么舍得让她用受了伤的手去给自己敷脚呢。


    “没事的,小伤而已,你不要乱动,手上还有伤,我自己来就行。”


    “可是姐姐,我也想为你分担一下痛苦。”


    “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你自己的手,”付清允盯着阮寂言缠着纱布的手笑出声,她又看了一眼自己肿胀成了猪蹄的脚踝,笑着说:“我们两个,实在是太般配了。”


    阮寂言眸子一冷,她还以为付清允会借机说一些道德绑架自己的话,可没想到对方只是笑了笑,指着她的手说:


    “你看啊,我们两个,一个手受伤了,一个脚受伤了,老弱病残的,是不是很般配。”


    原来是这样。


    阮寂言松了一口气,却又觉得胸口有一团气堵得慌。


    “可是我要是手没有受伤,我就能帮你擦药了。”


    看着一脸内疚的阮寂言,付清允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是装出来的,她再一次揉了揉阮寂言柔软的发丝,轻笑说:“没关系,我又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听着付清允温柔的话语,阮寂言的内心再一次被打乱。


    她的话仿佛是一道魔咒,轻飘飘的,杀伤力不强,可是却像无数条柔软的藤蔓那样,将自己紧紧缠绕,包裹起来,动弹不得。


    她无法呼吸,只能被牵着鼻子走。


    阮寂言缺少这样的感情,可是她是重生回来的,已经知道这种感情从自己回来的那一刻就变成了拖累和累赘。


    她要复仇,她不能有任何的感情羁绊。


    况且付清允对她的好来的莫名其妙的,阮寂言不能尝到一点甜就丢掉身上的盔甲,任由对方拔了自己的刺,否则最后后悔的还是她。


    冰敷了一阵子,付清允开始涂抹红花油。


    阮寂言拿来的医药箱里的药挺多,可是最实用的还是红花油,哪怕付清允是个医生,她都觉得那些所谓的进口药不如一瓶几块钱的油好用。


    由于别墅里住着两个伤残人士,付清允不得已找了两个保姆,一个负责做饭,另一个负责打扫卫生。


    付清允其实不是很习惯家里有陌生人的存在,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她不能下地,阮寂言也动不了手,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保姆。


    付清延给她打电话的时候,付清允虽然脚上有伤,可她还是含糊了过去。


    她暂时还不能让付清延知道阮寂言的存在,她这个哥哥虽然很靠谱,可是毕竟是个局外人。


    付清允要给阮寂言周密的安全保护,除了她,家里其他人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虽然请了保姆,可是这些天来阮寂言却觉得很难熬。


    付清允由于上不了楼梯住在一楼,而她住在三楼。


    每次只有吃饭的时候她才能名正言顺地走下来,否则她没有什么理由能去到付清允房间。


    这对于阮寂言来说是最好的相处方式,她一个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用理会住在楼下的付清允,可是阮寂言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这种奇奇怪怪的心理占据阮寂言整颗心,有时候甚至会将她设想的计划都给打乱。


    付清允能不能走路,付清允怎么洗澡……


    阮寂言甩了甩脑袋,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就算是付清允洗澡的时候滑倒磕到头撞死了,该高兴的依旧还是她。


    然后这天晚上,阮寂言就接到了付清允的一通电话。


    付清允洗澡没拿浴巾。


    阮寂言轻呲一声,面无表情地走下楼,然后用手指勾起她放在床上的浴巾,十分警戒地朝着亮着灯的浴室走去。


    果然这个人对她还是有所图谋的,要不然怎么还会在浴室里给她打电话,让她从楼上下来拿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