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莫松言变得忙碌起来。
上午到说书先生家里传授说书技巧和编故事的思路,中午回家与萧常禹一起用午饭,下午去韬略茶馆说相声,晚上吃过饭后再去说相声。
闲暇的时候还要准备新的节目,一整日忙碌的不可开交。
在他的指导下,说书先生们与之前合作的茶馆再次达成协议,说书的效果也水涨船高,宾客们也逐渐增多。
莫松言一直觉得艺术只有百花齐放才是真繁荣,一枝独秀早晚要凋零。
所以他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知道的说书技巧传授给那些先生们。
但这也只是第一步。
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人的悟性天差地别,同样的知识不同的人吸收的速度是不一样的,这种情况在说书先生们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有吸收快的转天就能将说书的场子弄得满堂喝彩声,而吸收慢的则是勉力维持原有的说书效果。
但他们终归是保住了饭碗,因此所有人都对莫松言赞不绝口,其中以老先生为最。
他对莫松言的态度此刻是最为复杂的。
若论年龄,他应当和莫松言的祖父是一辈;但若论说书造诣,此刻他还是莫松言的学生。
所以有些时候他看着莫松言甚至生出些莫名的自豪感,有些时候又惭愧得像个不成器的孩子。
比如此刻,莫松言正在认真地向他们讲述说书技巧,老先生脸上满是欣慰的笑。
这要真是他的孙子辈该有多好。
老先生一生清寒孤寡,许是天煞孤星子女缘薄,老伴过世的早,生的子女也都早夭,所以孤身一人走到现在。
此前他从未对任何人有过这种想法,哪怕是见到优秀的后生也仅仅是赞叹一声对方优秀罢了。
他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会对自己曾经的竞争对手产生出舐犊一般的情感来。
主要是莫松言也嘴甜,之前对峙的时候据理力争分毫不让,但等他们集体向他的夫郎道歉之后,他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
因为这群说书先生的年龄普遍比莫松言大不少,所以他总是这个叔叔、那个伯伯的叫,到老先生这里便成了爷爷。
也许就是这声爷爷勾得他。
但同时老先生也有些惭愧。
当初他是被什么猪油蒙了心,居然用那等下作的手段去造谣这样心胸豁达的孩子和他的夫郎?
人家不光行事磊落本事高,连心胸都如此宽广,毫无保留的将吃饭的本事传授给他们这群曾经的对手。
这是何等度量?
此子必成大器!
这样一对比,他更觉惭愧了。
他哪来的脸面把人家当成自己的孙儿?
当真是恬不知耻……
他正在心里鄙夷自己,耳边莫松言的声音传来:“章爷爷,您的意见呢?”
老先生这才回过神,他们此刻正在商讨如何根据每个人的性格制定不同的说书内容和表演方式。
“便听松言的罢。”
其他说书先生也都跟着点头。
经此一事,他们也都和老先生一样对莫松言既爱又敬。
再加上老先生对莫松言的话总是听之任之,如今的说书联盟仿佛更名换姓了一般。
但没有人觉得不妥。
因为莫松言的大方分享,说书先生们重回茶馆说书。
东阳县的茶馆出现了百家繁荣的局面,相声、说书、曲艺,宾客想看什么便能看什么,颇有些文化盛况的雏形。
因为宾客增多,很多掌柜便也不来讨嫌挖他墙角了。
不过总有例外。
徐掌柜依旧时不时到访韬略茶馆,说什么都要买莫松言,大有一股不成交不罢休的架势。
一开始是隔几天来一趟,后来是每天下午来,现如今是每日下午晚上都来。
起初陈皖韬便有些不放心,劝过莫松言,他没放在心上,现在一看才明白陈皖韬不是危言耸听。
这位徐掌柜貌似对他说的那句竞价的话特别认真?!
他在茶馆后屋询问陈皖韬:“陈大哥,这位徐掌柜……他是不是有些……执拗?”
陈皖韬看他一眼:“一早我便与你说过,你说出的话如果没有执行,徐掌柜有的是法子帮你执行。”
莫松言摊手:“看着挺飒爽的一人,我哪里知道他会这般?”
“我看你还是太年轻,见过的人太少。”陈皖韬悠闲地揭开茶碗饮了口茶。
莫松言看过去,“看来陈大哥很了解?”
陈皖韬侃侃而谈:“徐掌柜家世代经商,是东阳县有名的巨富,吃穿不愁金银不缺,家业还有专人打理,一般像他这样的公子哥都会当个甩手掌柜,整日吃喝玩乐游戏人间,哪像他……”
“他从学徒做起,纨绔们逛楼听曲儿之时他在学习如何查账,家里兄弟姐妹们游山玩水之时他在各个库房里盘点出入流水……”
莫松言面露惊诧之色:“倒是出乎我的预料。”
陈皖韬微微笑道:“你以为他这一路是如何坚持下来的?就是靠这股执拗劲儿,要没这个劲头,他就不是徐掌柜而是徐公子了。”
莫松言手托着下巴,低眉看向桌面:“那事情便有些难办了。”
无赖不可怕,可怕的是认真的正经人,更可怕的就是执拗的正经人了。
得找个时间与这位徐掌柜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忽然念头一转,他问道:“陈大哥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
陈皖韬一噎,莞尔道:“生意人最重要的便是消息流通,知道的消息越多,赚钱的门路才越多。”
莫松言笑着点头:“受教了,受教了。”
下午演出的时候,果不其然,徐掌柜又来了。
但这回他不是在后屋等着,而是坐在大厅正中间第一排的座位上听相声。
莫松言不觉有异,该怎么演出就怎么演出,等到演出结束,他照例抱着碗到后屋收拾包袱,结果一看,装赏钱的碗里有一粒金锭子!
他鬼使神差地将金锭子送到嘴边,想要学电视剧里的人用牙咬一下,徐掌柜恰在这时推门而入。
莫松言急忙将那粒金锭子从嘴里拿出来,放到碗里。
“不好意思,陈掌柜让我来此等他,我还以为屋里没人,唐突了,请莫先生见谅。”
徐掌柜一笑,又道:“如假包换,莫先生何不用火烧一下试试?”
莫松言问:“这是徐掌柜赏的?”
对面的人点点头。
“这如何使得,纵使您家财万贯也不能如此给赏钱啊,莫某消受不起。”
他将那粒金锭子拿出来擦了擦,推到徐掌柜面前。
“您还是收回吧。”
徐掌柜站在他对面,一手拿起金锭子走到他跟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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