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和族人载着换来货物返回白山,路过铜绿山时,队伍在山旁的小溪扎营夜宿。
族人察看马儿前胸被草爬犁捋出的勒痕,颇有些心疼:“要是咱们能换到几辆马车就好了。那车轮转动的声音,让我晚上嫉妒得睡不着觉。”
“是啊是啊。”其他族人也惋惜的附和。
白马撇撇嘴,颠了颠手上的玉石:“咱们拿什么跟房河人换呢?这些漂亮的玉石在房河人那里是换不到东西的。只能看,不能用的东西,陶夏看不上。”
“那是她们不识货!这些玉石,咱们可以跟草原上的其他部落换到很多皮子呢!”
白马但笑不语。
族人想了想又道:“那咱们可以用马换啊!”
“哼,你傻她可不傻,她知道马吃好粮,两百匹马,多一匹她都不要了。”有人答道。
“麦子呢?很多很多麦子也不行吗?”
“今年草原上的雨水明显少了,麦子留给咱们自己过冬吧。”白马无奈笑笑,拍拍族人的肩膀,“别想着马车了,想想这个冬天吧,希望草原上各族都能有麦饭吃、有羊奶喝,神女保佑千万别下大雪,那样的话,草原上就要流血了。”
“现在还是夏天,秋风都还没刮起来,谁想得了冬天那么远的事情?”有些族人目光短浅,只能想到明天后天的事情。
有些族人却听明白了:“首领,您是有了什么打算吗?”
白马答道:“嗯,回去了之后,咱们也要抓紧时间组织人手,垒出一个石头城墙出来,保护好咱们的族人、羊群、马匹,还有麦子。”
“我要垒的比马头还要高,比角鹿的肩还要宽!”那族人挺着胸脯说道。
众人一阵哄笑。
***
白马走后,石影好像也消失了一样。
原先白马在的时候,石影时不时便到陶夏面前献殷勤,一会儿抱个小羊羔过来,一会儿编个花环送来,一会儿又来汇报工作,搞得她不胜其烦。
如今不见人影,陶夏反而觉得有些不习惯,想着那家伙每天过日子悠哉游哉,对于攒积分好像一点儿也不着急。
不管他了,反正自己每天忙得像只陀螺。
石匠们按照图纸和口述,做出来一个手推石磨,陶夏打算磨点豆子尝试着做豆腐。
用豆子做出豆腐需要经过多个步骤,包括选豆、磨浆、过滤、点卤、压制等。
这其中不论是豆子、还是纱布、抑或是生石灰,现有条件下都一应俱全了。
不过对于做豆腐,陶夏只知道步骤,并不清楚多少豆需加多少水,又要配比多少生石灰。
但是没关系,多试几次,总能试出来。
真不知道第一个做出豆腐的人是如何发现其中的门道的,但这个人真的是农耕文明的大功臣,是男人们的大救星!
有了豆腐,人们不用打猎就能补充蛋白质,让男人们摆脱迟早“葬身虎口”的宿命,大大延长了男人的寿命。
另一方面,统治阶级向下管理也更为方便、成本更低。靠种植存活的人不用狩猎,那么射箭、投矛,甚至快速奔跑这些技能都将渐渐退化,长时间屁股朝天挥舞锄头,极大了锻炼出人的韧性和忍性。
一切的改变,难道就是从豆腐开始的?
陶夏一边试验做豆腐一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觉得很有意思,所以即使做出来的豆腐不成形或是像石头,她也没有炸毛。
老祖母都夸赞她,性子比从前稳多了。
经过几天的努力,陶夏终于做出了豆腐,虽然跟前一世菜市场里专门做豆腐的大师傅没法比,但总归是从零到一的突破。
她把擅长做饭的女人集中到一起,传授她们如何做豆腐。
女人们学得很快。
至于豆腐的数十种烹饪方法,以及做豆腐时可以一并做出来的副产品,比如豆皮之类的东西,陶夏没有特别去提醒她们。
就让她们其中的有心人自己去琢磨,去发现吧。
很快,族人的餐桌上又多了很多豆腐相关的新菜式。
除了让石匠多做几个女人能推得动的手推石磨之外,陶夏还让石匠抓紧时间做个石碾子出来。
石碾子个头太大,耗打磨耗时很长,赶在收麦前做出来工期很紧张。
不过石碾子用处很大,在没有现代化机械之前,农民们倚靠它过了几千年,它不仅能给高粱、小麦脱壳,还能把脱了壳的谷物碾碎。
有了石碾子,饺子、馒头、面条,光光想想这些陶夏就要哭出来了。
但想要把桦树皮船升级成能装载大量货品的货船,就没做豆腐做石碾子这么简单了。
曾经在南海博物馆看过“南海一号”沉船的展览,了解过一些船体构建的皮毛,但这些根本无法支撑她造出一艘真正的拥有水密隔舱和龙骨结构的福船。
她特意在学堂占了张大桌子。入夏以来,每天晚上的必修课就是在桌前用小木条、小木片做船模。
大人们在夜校学习散场了,陶夏也不挪屁股,自顾自沉浸在制作手工模型的世界中。
夜校放课后,时常有族人来问进展:“陶夏,你的小船什么时候能下水?”
陶夏拧着眉头不答话。
跟在身边打下手的孩子不耐烦的推走大人:“快了快了。”
又是一个月圆,陶夏想着晚上要等积分通报,便打算早点收工。
先是清理了打磨出来的碎屑,接着规整好桌上的刻刀、鱼鳔胶、线团等工具,最后吹灭了蜡烛,这才发现学堂门板上倚着一个人。
那人低着眉,安静的朝自己微笑,也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他的笑容就像屋外的月光,清清亮亮,不急不躁,包裹在身上却很舒适。
“几天不见,忙什么去了?”陶夏走出学堂,锁好门,问道。
“喏,这个。”石影从背后拿出一根长长的棍子,递了过来。
“这什么鬼!丐帮的打狗棍吗?”陶夏接过棍子,两只手不受控制地耍了起来。
“别别别,这是骨笛。很脆的,经不住敲。”石影连忙扶住陶夏的手腕,制止了她拿打狗棍耍金箍棒的动作,“这一支骨笛我做了好久,上面的小孔钻在什么地方,开多大的口都是一次次调音摸索出来的,做坏了十几根白鹤的腿骨。”说着把小孔指给她看。
“你哪儿来这么多细长骨头?”
“收集的呀,收集了好久,才开始动手做。也就做出这么一根,还让你拿来当金箍棒耍了。”石影佯怒道。
陶夏把骨笛横了过来,借着月光仔细观察笛身上的小孔,不住地称赞:“你还懂音乐?”
“学渣可不就是,除了学习啥都会一点嘛。”石影弯着眼睛,嘴角微微扬起。
“我五音不全,没有乐感,你吹给我听。”陶夏倒是不客气,把骨笛又递回他面前。
石影扬唇一笑,接过骨笛,深吸了一口气,动听的曲子就这么从骨笛里流淌出来。
陶夏接触音乐不多,不知道这曲子是哪首世界名曲,但却能从曲子中听出冰雪初融潺动的流水、春天绿意萌发清脆的鸟鸣、夏日骄阳忽而转为猛烈的疾风骤雨、秋季金色麦田中拾穗的喜悦。
一曲终了,四下静寂
<b>【当前章节不完整】</b>
<b>【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b>
<b>aishu55.cc</b>
<b>【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