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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釉染与她深深地对望,张了张口,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
她眼中蔓延上了一层无力的悲伤。
双手抓住了时嫣然伸出帮自己轻轻擦拭脸颊的右手,把她不断颤抖的右手捧在手心里,低下头在她的手背上送上了虔诚的一吻。
时嫣然的右手不抖了,她眼尾的红再次散开,一字一句干涩无比:“你回答我啊萧釉染,你不要不说话好不好。”
她讨厌沉默,沉默是一切隔阂扩大的罪魁祸首,她眉心一蹙,眼眶又酸又涨,泪又不争气的落下。
萧釉染连呼吸都是痛的了,她声音哑的像是气音:“嫣然,不是我不想说话,而是回答不了你,我想和你离开,但我不能,你为什么,还不能放手呢。”
谁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狠心逼迫自己,带着些冷意,说出最后一句话的,
时嫣然愣住了,她好看甜美的脸蛋上,都是水痕,缓缓咬住的薄唇上是沥沥血迹。
她看到萧釉染脸上闪过要绝情的寒冷,可转瞬又被满目的心疼的眷恋的柔情击溃。
萧釉染连灵魂都痛了起来。
“我不放!”时嫣然松咬着的唇,坚定又决绝的出声。
萧釉染就知道她是这个回答,眼睫又湿润了,低垂了下去,心上潮湿,她沙哑淡淡的话语,说给时嫣然,也似说给自己。
“你不放,也会从你的手中飘落,又何必撕扯的彼此都是伤痕,感情若重,放在心中便是,放在回忆里以好,有时拥有的价值,并不在于你的一句你不放,难道,你还不明白?”
她说的这些,时嫣然又如何能听的进去,又怎么能明白,只觉可笑无比。
感情,就是不能放手的,尤其是两情相悦的感情,不然,放在心中的,放在回忆里的,都不是现如今能拥有的,又谈何拥有的价值?
可她也知,要她们放手的,从来都不是她们任何一方。
她把右手从萧釉染的手心抽出,再次弯下腰用脸颊轻轻蹭上了萧釉染的脸颊,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咪,在舔舐另一只倔强受伤,又假装坚强的大猫。
她凑近萧釉染的耳朵,克制住胸腔闷的发疼,深深无力感蔓延全身百骸:“釉染,我是人,不是圣人,我的觉悟很低,我永远不会放手我们的感情。”
她无语了几秒,喉头发涩:“我只是想来最后争取一个可能,一个,我爱的女孩,爱我的女孩,能再次回到我身边的可能。”
她尽力了,她最后能做的,就是尊重萧釉染的选择,是何结果,她也都会接受。
时嫣然的话在狠狠捶打萧釉染心中的那道无形的墙,萧釉染抬起头凝望她,在她的眼里看见了想要她回来能不惜任何代价的决然,却又在最深层,看见了做好准备她不会回来的释然于伤心。
轰隆一声,墙塌了,宣誓着她最后一丝理智的湮灭,她颤抖着音:“我……我……。”
“你可以离开,小染。从今日起,做你想做的吧,不要再回来了。”一道声音从她们侧面的那道门边想起。
萧釉染看过去,没有惊慌,听到他的话,她面露悲感,叫了一声:“大伯。”有询问和迟疑。
萧应武,便是萧峰的大哥,萧釉染的大伯。
萧应武五十多岁也快六十的人了,神态却依旧不怒自威,认真的说:“去吧,不会有任何人,会怪罪你,会因你,而过的不好。”
萧釉染还是不明白他说的这些,是真的,还是就是单纯为了让她心安。
时嫣然真心感谢的朝萧应武一点头,这才知,这个帮她混进套房的人,竟是萧釉染的大伯。
她是四号晚上养精蓄锐好,在季沁和颜悦离开后坐上高铁,凌晨到的北京,联系了穆棱,请求了陆绎泽的帮助。
因为她已经算是半个公众人物,难免可能会被认出,所以乔装打扮,在外围满是保安、保镖的看守下,上身精心选女生宽松的,尽显她青春活力的白西服,下身一个不过膝的黑白格短裙,平底鞋,又扎起一个高马尾,带上棒球帽和口罩,压低帽沿跟在陆绎泽身后,没有请帖在今天上午进入的婚礼现场。
陆绎泽本就欠她们一个人情,也曾暗中打去过电话,询问就快结婚的萧釉染是否还记得他的诚若,无论什么,他都可以帮助,得到的却是不用,这次时嫣然要他帮助,他自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时嫣然站在人群的角落,对精致长桌上那些香甜糕点视而不见。
她没看见萧釉染,陆绎泽又被好多人拉着聊天抽不开身,她不敢有所行动,或是什么大动作吸引别人主意,不然如果她暴露了,一切的准备和计划都将付之东流。
可当她看到萧釉染从一辆开进来的豪车上下来时,再也忍不住了,她朝着那个地方疾跑几步,又硬生生止住步伐,眼眶里瞬间溢满泪水,站在人群中,随着人群的视线,目送萧釉染和芙琴走进那一间房子。
已经有人好奇她是个女生为何要穿西服,和同样好奇身份开始与她说话了。
时嫣然的西服是敞开的,里面还打着一个好看的领带,她逐渐被越来越多的人围住,她闭口不言,惊慌之下摆着手就要离开。
幸而萧应武及时出现帮她解围,带着她离开,不然她这破绽百出的行为,很可能暴露。
萧应武又把她带到角落,转过身第一句话就是问她:“你是时嫣然,是不是?”
她眼睛瞪大,下意识反驳,萧应武却和蔼的笑出声:“你是为了小染来的吧,你看见小染时和其他人的不同状况,和眼中的泪,我就知道了,不必要在我面前遮遮掩掩。”
小染只能是萧釉染,时嫣然见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好似也没什么恶意,虽奇怪他怎么能知道自己的名字,但也干脆承认,不过就是鱼死网破。
“我就是。”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见萧釉染最后一面的吗?没必要,萧应武看时嫣然警惕的神色,尽量放低自己的姿态,让自己看起来很温和。
时嫣然放松了一点,她还是不敢在不认识的人面前说出计划,萧应武却一语道破:“抢婚。”
时嫣然咬了咬唇,不置可否。
萧应武又说:“我可以帮你。”
时嫣然震惊,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帮自己,没有过多的欣喜,而是先问:“你是谁?又为什么帮我?”
萧应武只说:“我也姓萧。”随后惆怅,“不忍看那孩子,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
他的神态不似作假,仔细打量面容,五官和萧峰的倒是有些相像,是萧峰的哥哥或是弟弟?和萧峰想法不同?也就放下了警惕。
之后,时嫣然说想提前见一面萧釉染,不然她冒然在婚礼进行时抢婚,萧釉染不答应和她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