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番出行浙江,亦有萧釉染做伴。
其实就是萧釉染怕时嫣然人生地不熟,有个人陪着总是好的,两人身着正装都很正式。
殷芯昨晚听说她们今天要去浙江,送她们回来时在车上就与她们说,明天车借给她们,今早又发信息找前台拿钥匙就好。
烟雨也洗刷不散古镇苍老的痕迹,天青色并不是随便下过一场烟雨就可见,就像现在,雨后的阳光更加卖力,刺的人睁不开眼,河道旁的树干上重新生长出的浓密绿叶,凤一过,哗啦啦直作响。
萧釉染拉着时嫣然避过了一处积水,温度并不算低,春日温暖的微风拂面,好不惬意。
乡里乡亲自然都得知时嫣然的事迹,一路上遇到的古镇居民,都欣喜的给予了夸奖和恭喜,夸张的说老时家的女儿,成凤了。
搞得时嫣然不好意思害羞,萧釉染嘴角噙着笑看她沐浴在阳光下的侧脸,从额头,到鼻尖,到下颚,每一笔都勾画的很好,恰巧勾中了她的心弦,好精致甜美,那双桃花眼摄人心魄,似这样的面容,她看多少年都不会审美疲劳。
时嫣然也看向她,她眼睫轻颤了一下,时嫣然展颜笑着问:“怎么啦,怎么一直看着我。”
萧釉染眼波流转,也跟着她一起笑,真心的说:“因为我的女朋友真是太好看了,我都舍不得移开眼。”
时嫣然怀疑萧釉染在逗她,她不知道从古镇父老乡亲口听到了多少次,说她从小就好看没谁能比的过,没想到长大了被她身边这个不知何时出现的泪痣女孩比了下去。
萧釉染美若天仙,是人人见到都想情不自禁夸一句的程度,她的美丽能让盛开最艳丽的花,漫天绚烂的星辰都黯然失色,时嫣然初见时就被惊艳,一眼沦陷。
一生漫长的时间里,能与萧釉染相恋片刻,是上天给予她的恩赐,她该感激也感激了,可这感激在从未知足下,到如今已然消散殆尽,她时常对老天感到失望,这般的捉弄她们。
她也始终不明白,注定没有结果的两个人,为何要相遇,成为彼此生命中一世都难以释怀的遗憾,即使路上的风景难求的美,可路的尽头却是无尽的黑暗,难道是冥冥之中有着什么指引吗?
她心湖动荡,伸手拉停了萧釉染,恰巧停到了河边的一颗大柳树下,她们身上的衣物随着柳条朝一个方向飘扬。
时嫣然看她疑惑的目光,良久才说:“萧釉染,那你可以一辈子,都只看着我吗?”
她知道临近分开,说这些并不妥,无疑是在引火烧身,让她,她们,都痛不欲生。
可她就是动了动唇忍不住说了。
她真切却又不期望得到想要答案的祈求眼神,让萧釉染连呼吸都是痛的了,她眼中晦暗一片,时嫣然不可能想通,不可能放下她,也许会栽在她身上一辈子,可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她想道歉,为她的连连心软,又不想道歉,为她们情有独钟的爱恋。
她说:“嫣然,我们不要说这些,好吗。”
最后的时光,她想快快乐乐的与时嫣然度过。
时嫣然眼中闪过一丝歉意与痛意,勉强扯出抹笑,她倒是道歉了:“对不起釉染,我不该这么沉重的。”
一个人的一生,不该只为一个人而活,她不能束缚萧釉染去追逐更好的未来,她似这样说服了自己。
却情难自禁的要吻上萧釉染。
两个身影高挑,容貌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女孩,非常吸引别人的眼球,春日的江南添了翠绿,人流量又再度上来,几乎每隔不到半分钟左右就可以和三三两两的游客,或古镇时嫣然认识的居民擦肩而过。
时嫣然这样的动作萧釉染打心底惊诧和不允许,但也同样打心底想对她做。
她即将离去,不能在最后之际还让时嫣然日后贴上一个同性恋的标签。
不被承认,也会被厌恶,一切来之不易的东西可能都会脱手而去,那样的后果她不敢想象。
她一下把时嫣然拥在了怀里,紧紧的,不想再松开。
拥抱有时比接吻更让人心动,萧釉染什么也没说,时嫣然却听懂了,连最后都在为她着想着,这么好的女孩,让她怎么舍得,怎么愿意放手。
*
报社一楼大厅,她们正好看见季沁在那里谈笑的送一位顾客出来,芙琴就像个跟屁虫跟在她身后。
与她们碰面,季沁和那位顾客职业性的微笑道了声再见,就换了副面容,真心的笑问她们怎么来了。
时嫣然实话实说,芙琴点头认真的分析:“我们来时,殷老总就不在办公室,房间门更是紧锁,听前台说殷老总一大早就和她的助理开开车走了,助理倒是回来了,她却没有。重要的事,还一整天加上晚上不在报社,不会是做飞机去颜老总那里吧!?”她仔细一想想,还真有这个可能。
时嫣然也觉这个可能性很大,不过她说:“殷姐姐没说什么事,我们也不要胡乱猜测啦,等她的好消息就好。”
四人又畅聊了一会,殷芯便揪着芙琴回到了岗位,前台自然能认识时嫣然和萧釉染,把车钥匙交给了她们。
时嫣然开车汇入车流,又上了高速全速行驶。
可是路上萧釉染却接到了家里来的电话,是她的母亲,她犹疑了半天,又看了看时嫣然认真开车的侧脸。
每次她偷看时嫣然,时嫣然总能有所察觉,并回以满是笑意的目光。
时嫣然又看路,笑盈盈的问:“怎么啦釉染,谁打来的电话吗?”
萧釉染心中发暖,时嫣然无论何时最关注的永远是她,她点头:“嗯,是我的妈妈。”
这时候她妈妈来电话,其实她都大概知道是为了什么。
她又嗔时嫣然:“好好开车呀,不要一直用余光瞄我。”
时嫣然甜甜的笑,应下后和她说:“是阿姨的电话就接起吧,也许有什么重要的事。”
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她想时嫣然心中,也似有所感了,不过最终还是接起,并没有按免提,放在了耳边。
“喂,妈。”萧釉染打招呼。
陈若琳在电话那头说:“唉,小染啊,听说小然是成为青花瓷大师是吗,那孩子可真有出息。”
萧釉染脸上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敛着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