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温度已然低于五度,被窗帘遮住的窗户外万籁俱寂,河边青石板路上行人渐少,大都搓着手哈着热气,古镇老饭店内依旧爆火热气腾腾,月光在这般温度下好似变得更加清冷。
萧釉染看着时嫣然此时的着装,上下身秋衣秋裤外面套着一身棉睡衣,她自己也是如此,眼前之事比手机里的事更让她上心。她柔声道:“冷不冷,要不要开个空调?”
时嫣然抱的她非常紧,享受的在她身上蹭来蹭去,声音柔软在撒娇:“好啊,但你还没回答我呢。”
她说完见萧釉染没有动静,抬起头狐疑的看了萧釉染一眼,依旧看着手机,但耳根竟然红了,并且以肉眼可见速度蔓延至脸上。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动作和语气让萧釉染这样,刚想展露一个笑容她便听见噗嗤一声从手机里传来:“时嫣然姐姐,你们这打情骂俏的,咱这还有三个人呢。”
她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和带着笑意的调侃全身一震,僵硬的转头看向手机,果不其然她看见了芙琴那绷不住笑的样子,和那不符合于脸蛋的红唇,眼睛又飘的季沁复杂的神情,和另一个面无表情的脸。
一瞬间她突然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不是脸厚之人,刚才自己撒娇卖萌的样子被别人看见,犹如将她公开处刑,一时语塞双手捂脸一下跳到了萧釉染的床上滚来滚去:“真是没脸见人了,没脸了……。”
芙琴完全被时嫣然的插科打诨忘记了正事,看着萧釉染红透的脸蛋笑嘻嘻:“釉染去安慰安慰时嫣然姐姐呀,好来给季沁唱生日歌。”
萧釉染缓缓叹出一口气,明了了芙琴打视频电话来的用意,站起身离开手机画面,先去客厅打开站立的空调,又回来把床上的时嫣然抱起。时嫣然坐在床上抱着站在身前的她,她揉着时嫣然的头轻声安抚。
不过多时,手机画面里重新出现了萧釉染和时嫣然,还是挤着坐在一起但时嫣然明显老实许多,坐在那里有些腼腆。
芙琴的手机也被放在茶几上,前置正好对准她们三人,五人正式碰面。
任谁也没想到,先开口的是殷芯,声音依旧平静,看向那个同样看着自己的女孩:“你们现在这是……。”
她身边的季沁竖耳倾听,心跳不自觉开始加快,幸而萧釉染只是说道:“是朋友,不要多想。”
殷芯缓缓的点了点头。
时嫣然坐在萧釉染身边罕见的未反驳,她与萧釉染之间的一切她本就没打算瞒季沁,但有个不认识的陌生女人,好似还跟萧釉染认识,又为什么和芙琴季沁扯上关系?
季沁感觉自己在萧釉染说出这话时,竟然松出了口气。
芙琴也不打算再问殷芯的身份,想着回去自己问萧釉染,她说道:“好啦好啦,来大家一起唱生日歌,给今天的主角季沁过生日!”
时嫣然却突然插话:“你咋跑到季沁那里去了?”她瞄了一眼角落处的殷芯:“还有一个新朋友,是和季沁一起出差的吗?介绍一下呀。”
能与萧釉染认识的一定不一般,她想知道。
芙琴嘟着嘴不愿,只说了自己晚上做高铁来的这里,就是为了给季沁过生日。
季沁表示没错,然后自己向时嫣然介绍了殷芯:“她是我们报社的老总,叫殷芯,和我一起出差的。”
时嫣然对殷芯有了个大概,咋舌:“老总也出差啊。”她哪里知道殷芯也是为了可以给季沁过生日。
萧釉染低垂眼眸,原来殷芯都是报社的老总了吗,在看自己突然觉得好悲哀,幸而现在有时嫣然陪在身边。
她感到时嫣然又抱住了她的,心中安定不少。
季沁双手一摊:“谁知道呢,还赶上我生日非把我一起拉来。”
她说这话……殷芯尴尬的看了她一眼。
突然芙琴怪叫一声:“蜡烛都要没啦。”
芙琴和殷芯在季沁身边,时嫣然与萧釉染在手机里面,真诚的为季沁唱了首生日歌,说了生日快乐。季沁闭着眼嘴角带笑,呼的一声吹灭蜡烛,说道:“谢谢你们,这个生日我很开心。”
随后芙琴三人开始切蛋糕,而时嫣然与萧釉染只能看着。芙琴玩笑般把蛋糕举到手机镜头前,用叉子挑起一块:“啊~~。”
逗的大家哈哈笑,只有殷芯和萧釉染好似不再其中,都不襟被回忆攻陷。时嫣然酸道:“不要再诱惑我们,你看着你吃蛋糕明天肯定变胖,挂啦挂啦。”
芙琴哼了一声,一口吃掉叉子上的蛋糕,露出享受的表情:“才不会变胖呢,快和釉染过二人世界去吧。”
刚要挂断电话,殷芯抬手阻止:“等一等。”芙琴知道事关自家小姐,收回了手。
周围陡然安静,静静的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见。尚有芙琴细微咀嚼蛋糕的声音存在,季沁在她身边听着,感觉像是小猫般竟还挺治愈。
萧釉染抬起微低的头,她静静看着手机里殷芯的脸,时嫣然抱着她亦是如此,等待着殷芯的下文。
她看见殷芯收回手,早已不复当年的紧张,现在在她身上只能看到从容不迫,和淡淡的释然,“小妹,等我回去见一面吧。”殷芯如是说道。
“自上次分离已快八年了吧,这八年……”足矣让我释怀你,她没说。
萧釉染并没立刻答应,眼神茫然恍惚了一会,眼前的画面渐渐开始变化。
十六岁的萧釉染就算还没长开,却也是好看的不得了,唇红齿白泪痣衬托,宛如那含苞待放的牡丹花一样,被无数世家上门提亲过。
殷芯发现不知何时起,上课时脑海里是萧釉染,下课时回宿舍的路上,做实验时,吃饭时,运动时,就连睡觉时萧釉染的面容都会出现,这个她每次回家都会长大变化不少的妹妹,已经深深刻在了她的心里。
那年她在国外大学毕业,与萧釉染打电话最后一句就是,“小妹,等我回去见一面吧。”没有人知道那时她是何等的紧张,以至于音色颤抖不已。
殷家和萧家关系好,萧釉染与殷芯的相识在懂事起便有印象,大了一点后殷芯出国求学,虽很少回家两人不经常见面,但殷芯每次回来定会与她玩乐,那段时间她在家里整天学习礼仪教养没有什么朋友,殷芯便成为了她最珍视的一个。她总是开心的跟在殷芯身后一口一个姐姐叫着,却不想有一天,殷芯会不想再当她的姐姐。
“好。”她应道,如当年一般。
殷芯微微笑了一下:“那,再见。”
电话被挂断,萧釉染始终回不过神,时嫣然看着突然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她瞬间回过神睁大眼睛看向笑盈盈的时嫣然。
她又感觉脸蛋上浮了热意,瞪了时嫣然一眼装作羞脑:“以后没我允许,不许亲我!”
时嫣然傻眼的啊了一声:“不能吧。”撅起嘴作势还要亲:“那我就要亲,就要亲。”
她连忙伸出手阻挡着:“你不许在亲我啦!不然我再也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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