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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第120章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朱标并没有停留多久,而是将时间留给许存仁和孔讷!


    出了牢房,外边的空气格外清新。


    孔讷走出去的时候,却发现孔福已经站在外边,激动得泪流满面。


    “少爷!”


    “福伯,您怎么来了!”


    孔讷进宫的时候,并没有通知家里人,他被打入监牢,更是自己都预料不到的事。


    “是刘中丞派人去孔府通知我们……少爷,您这是何苦呢?”


    “刘基?”


    孔讷若有所思,孔府向来是那些官员的禁地。


    别看他们个个因为孔家的事针对龙虎山,但他们本身也少有联系衍圣公府。


    如今此时,刘伯温算是破开了一个潜藏的惯例。


    而且这个惯例的打破,也是他自己争取来的。


    孔讷捏着自己的小手,手心都泛白了。


    这种不再被人孤立的感觉,很不错……


    “福伯,您先送我和老师回去吧!”


    二人上了马车,缓缓朝着许存仁家里走。


    下了车,也没有个人来迎接。


    许存仁和孔讷还隐约能听见有人在里边说话。


    孔讷上前,敲门。


    “先生回来了!”


    开门的人是张异,这个结果似乎并不出人预料。


    他笑嘻嘻的模样,也让孔讷和许存仁放松下来。


    “已经有人通知过师娘了,师娘说她要亲自下厨做些好吃的……”


    张异还没说完,孔讷跑过去,掐住他的脖子:


    “你这个死道士,你告诉我没事的,我差点和先生一起去了知道吗?”


    一直走到许府,他心中的恐惧才爆发出来。


    见到张异这个始作俑者,孔讷恼羞成怒。


    “你这不是出来了吗?


    大家快看呀,衍圣公杀人啦!”


    两个孩子在屋子里头伱追我赶,许存仁开怀大笑。


    “行了,都给我一个面子,先别闹了!”


    许存仁喊了一声,二小停下来!


    他将大门关上,确定四下无人。


    许存仁朝着张异,行了一个礼。


    大恩不言谢,


    对于许存仁的感谢,张异也坦然受之,然后还了他一礼。


    二人什么都没说,却尽在不言中!


    ……


    吃完一顿家宴,许府开始有人拜访。


    张异和孔讷躲在许存仁家的后院,两个人并肩,看着并没有多好看的天空。


    “感觉怎么样?”


    孔讷的表情还有些迷茫,对面张异的提问,他愣住,旋即笑道:


    “谢谢!”


    “非金刚心,不可破地狱,你能打破如今的困局,是你自证的菩提!


    不过你的困境解决了,你孔家的困境还没有!


    接下来的那一步,才是最难的!


    算了,不跟你说了,我走了……”


    张异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眼睛开始朝后门的方向飘去,然后他就消失在后院中。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孔讷追着张异的背影,有些出神。


    “书中说的神仙之人,大抵也是如此吧!


    有时候,还真羡慕他的生活!”


    “孔讷,张异……”


    师娘在前边喊着,孔讷赶紧跑出去。


    “张异呢,你师父想把你引荐给诸位大人!”


    孔讷被许夫人拉着,来到许府的会客厅。


    他在里边看到了那个他已经见过一次的大人,张异说,他是刘伯温。


    刘伯温身边,还坐着一些人


    孔讷不认识他们,但他跪在御书房门口的时候,他见过。


    “张异呢?”


    许存仁见只有孔讷,他愣了一下,只见孔讷讪笑,他马上明白了。


    “那臭小子又跑了?”


    许老对张异的态度,实在无可奈何。


    其他人听到这些话,脸上露出微不可查的鄙夷之色。


    虽然同是世家子,孔家和龙虎山,根本不能比。


    “算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些大人,刘大人你见过,这是杨宪杨大人,这是宋先生,这是章大人……”


    孔讷一一见过这些人,其他人见孔讷,也是满脸欣赏之色。


    刘伯温开口:


    “孔家之难,我等心知肚明,你能打破僵局,证明你也非池中之物!


    至少在圣上心中,这至圣先师的传承,也算后继有人!”


    刘伯温的话极不客气,就差明说朱元璋对孔希学也不够满意。


    孔讷闻言不但不恼怒,反而多了几分感激。


    能在如此舆论之下,公然说出这番话,刘伯温敢言,也没有私心。


    “只是你以后交朋友的时候,也要注意点,一些不好的朋友,能远离就要远离!”


    刘伯温开口,孔讷就明白他说的是谁了。


    他苦笑,不言,只是躬身行礼。


    ……


    在许府收获了几乎所有人人赞赏,孔讷坐上府里的马车,回到衍圣公府。


    孔克坚依然痴痴傻傻,就坐在房间里。


    他走过去,让其他人都退下,亲自照顾爷爷!


    孔讷握住孔克坚,孔克坚死死抓住他的手。


    “爷爷,我没事了!您知道吗,那些人不排斥我们了……


    张异说过,人的尊严是自己寻的,我们孔家的价值,也要靠我们自己争取!


    华夷之别,教化之权……孙儿在他那里学了好多东西……”


    孔讷也不管孔克坚听不听,自顾说着他自己的话,


    孔克坚越发安静下来。


    “爷爷,您说,您的病会不会突然好了?”


    孔讷抬起头,期盼地盯着孔克坚。


    后者脸色一变再变,孔克坚突然甩开孔讷的手,颤颤巍巍地朝着床上走去。


    孔讷黯然伤神,爷爷这是不愿意“好”过来吗?


    ……


    “怎么这么臭?”


    数日后,一辆马车出现在清心观门口。


    车上的人还没来得及下车,就感受到铺面而来的味道。


    清心观本来就地处偏僻,周围不多的行人闻着味道,远远走开。


    香火不旺的道观,显得越发冷清。


    朱元璋眉头微邹,从车马上下来。


    太子朱标也掩着口鼻,一脸无奈!


    今日他和父皇好不容易抽了个时间,就想见见张异,可这家伙不知道又在鼓捣什么东西?


    “黄老爷,黄少爷,你们来了?”


    邓仲修也受不住道观里传来的味道,坐在大门口发呆。


    见到皇帝和太子,他一下子跳起来。


    老朱多次来到道观,他对邓仲修也有不错的印象。


    “你家师弟又在做什么?”


    “师弟说他在炼丹……只是……我也没见师父练过味道这么大的丹药……”


    邓仲修说着说着,一脸委屈:


    “常家小姐也来过,被熏跑了,师弟说他过阵子就能完工了!”


    朱元璋和朱标对视一眼,径自进了道观。


    按照管理,朱标在功德箱投了五百文钱、。


    走到后院,两人就感受到了更浓郁的气味,气味倒不是多难闻,就是太重了。


    “你这小子,整天鼓捣这些,也不怕未来找不到媳妇?”


    老朱吼了一嗓子,穿着道士服张异从炼丹房里跑出来,整个人跟流浪的乞丐一般。


    “原来是黄叔叔,今日怎么有空前来!”


    “你这不孝的孩子,平时也没见你人影,今天特意来看看你!”


    张异闻言,笑道:


    “叔叔您别见怪,我被那皇帝安排去国子学读书,我自己都烦死了,逃学又不敢逃学,怕哪个有心人告了我,让皇帝打我屁股……”


    老朱气笑:


    “皇帝日理万机,有什么时间去理会你这个小人物?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谁,担心这担心那,杞人忧天!”


    张异:


    “话不是这么说,若是换了别的皇帝,大概我这种小人物也就被人遗忘了,


    可惜呀,咱们那位皇帝,主打就是一个小肚鸡肠,什么都管。


    只要有人告,他肯定少不了要插一手,惹不起惹不起……”


    朱元璋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这小子也能黑自己?


    他气的吹胡子瞪眼,朱标在一边却笑起来。


    人不自知,张异说得其实没错。


    老朱的性子太强势了,导致他去看别人做事的时候,喜欢连细节都抠。


    如果张异被人告到宫里,老朱还真有可能下旨打屁股。


    可以说,张异对老朱的了解,已经达到了他这个儿子都惊叹的程度。


    “算了,我说不过你,不过你在鼓捣什么玩意?怎么臭?”


    “就是拿一些大蒜炼丹,还不知道能不能成,成了再说……”


    张异朝着朱标这个天使投资人挤眉弄眼,搞得后者拼命在给他做不要声张的手势。


    好在老朱也没多想,张异鼓捣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多了去了。


    等张异回炼丹房把门关上,院子里的异味少了许多!


    “说起国子学,我倒是听到一些风声,你们国子学的祭酒许存仁许大人好像被抓了,这应天府里沸沸扬扬的都在传,似乎和科举有关?”


    朱元璋开门见山,引出话题!


    张异笑道:


    “所以叔叔今天来,是特意找我打探消息的?”


    老朱回答:


    “没错,科举这种事,哪怕流传出只言片语,也是牵动天下学子的事情,尤其是我这儿子既然有心功名,当然要来问清楚!”


    “叔叔没有门路?“


    张异想试探老朱的家底,老朱一眼瞪他: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都能攀附得上?


    我要有那本事,我早就将你黄家哥哥往国子学里送,里边的学生以后怎么也可以补个官职,免得去走科举的路子!


    可这国子学我没办法呀,哪像你能进去,还说心烦!”


    老朱说这些话,可是真有怨气呀。


    张异这小子在国子学已经有些日子了,但初心似乎从未改变。


    张异讪笑,现在的国子学不是未来的国子监,暂时一般人还真不能通过走关系获得监生的身份。


    看来,自己是触碰到了黄叔叔的痛处。


    商人社会地位低,虽然有钱,却被老朱限制的死死的。


    唯一能改变一个宗族命运,光宗耀祖的手段,就是读书了。


    可是科举哪有那么容易考的?


    全国多少学子,一年去争那几百个名额,能中个举人都是好的。


    一个举人,就可以让黄家的命运获得天翻地覆的改变,更不要说高中进士。


    “我是打听到了,你这小子跟许存仁关系不错,许老爷子手中的权柄看似没有多少,可影响深远呀!


    你若能帮我打听打听,哪怕只知道一个大概的方向,于你黄大哥而言都是莫大的机缘!


    你说吧,对这科举,你有什么想法?”


    张异哑然失笑,科举终究是古人最看重的事,就连黄家叔叔听闻此事,都乱了心神。


    他道:


    “叔叔你就算想准备,未免也太早了,开恩科起码也要两年之后的洪武三年!


    如果是许先生出事之前,我大概还能给你一些指点,但如今天数变了,


    我反而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且,别说是我,估计皇帝自己现在都不知道他要怎么办……”


    张异这句话倒是戳中老朱,因为他就是不知道取舍,才来清心观求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