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猫猫想过他半夜偷袭珍珠男友的时候,会出现各种困难和麻烦,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个狗男人从一开始就把成功率锁死了。


    是的,他把猫猫拎回家,喂了水和猫粮,在确认它吃饱喝足后,又把猫放回了笼子里,掏出锁,咔嚓一声,杜绝了任何越狱的可能。


    期间,五条猫猫并非是没有反抗的,但这个狗男人一碰他他就掉线,在这种前提条件下,他就是有再多花样也用不出来啊。


    眼一闭一睁了几次后,五条猫猫抱着笼门凄惨的唱着喵语版铁窗泪,试图唤起那个狗男人的恻隐之心。


    毕竟五条猫猫现在这么可爱,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喜欢他呢?


    “别叫了,好吵。”


    吵,吵就对了,吵就快放他出来,把一只伤了腿只能爬的小猫猫一直关在笼子里,你能做个人吗?


    “啊,对了,差点忘了。”


    太宰治从床上一跃而起,又拿了个盆,垫在笼子下面。


    “想上厕所就请随意吧,我这里没有猫砂盆,凑合一下。”


    这意料之外的操作惊的五条猫猫都没反应过来,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猫猫咧咧的狂风骤雨重新袭来。


    太宰治不为所动的掏出了耳塞,塞上,闭眼睡觉。


    只剩下五条猫猫在笼子里继续一只猫无能狂怒。


    狗东西,你等着,等爷出去了,非得呲在你脸上!!!


    ……


    五条猫猫因为越了一晚上狱失败,导致睡眠不足,此时正蹲在笼子里拼命打哈欠。


    好困,但现在还不能睡。


    虽然太宰治是珍珠的男朋友,但从五条猫猫被珍珠收养开始,他只见过太宰两次。


    一次是在大街上被珍珠看上收养,一次就是珍珠意外受伤,他来看她。


    作为一只腿受了伤只能被圈养看护的猫咪,这点实属正常,但这也意味着,一旦太宰离开,五条猫猫不知道要等到何时,才能再次回到自己身体的机会。


    所以,哪怕都困到睁不开眼了,五条猫猫还是努力让自己不要睡过去,把自己的爪爪搭在脑袋上方的护栏上,一陷入睡眠爪爪就会打到脑袋,从而清醒。


    所以当珍珠享受着男朋友从外面带来的早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家傻猫仿佛自残一般的拍脑袋。


    “太宰,这猫真的没问题吗?”


    这看起来问题大了好吗?


    正在厨房冲咖啡的太宰探出头看了一眼,“没事,这是困大劲儿,睡一觉就好。”


    “可它困成这样为什么要把爪爪放上面呢,这睡得着才有鬼呢。”


    “谁知道呢。”太宰云淡风轻的说,“要加几块糖?”


    “两块……不,我不喝了,冰箱里有橙汁,你帮我拿一下。。”


    珍珠暂时已经无法信任太宰的任何再加工行为了。


    毕竟煮个寿喜锅能煮进去毒蘑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绝了。


    “太宰,你毒蘑菇哪儿买的,快去投诉商家,赔偿咱们的损失……要不是剂量不大,咱俩搞不好就凉了……怎么能卖别人毒蘑菇呢?!!”


    “哦,那不是我买的,是别人送的。”太宰异常轻快的说,“未来同事送了我点小礼物,结果放兜里忘了都快怪了,我觉得挺可惜的,就挑好的放了点。”


    看着太宰治满不在乎的笑容,珍珠人都麻了。


    “笑,你还笑,快去报警啊!”珍珠不顾伤脚,扑过去抓着太宰的衣领子就是一顿输出,“这是谋杀吧,哪怕剂量不够不足以致死也是故意伤害啊!报警,一定要报警,必须让这人渣滚去坐牢,绝不能姑息!!!”


    “没什么大不了的,大概是想让我知难而退不要入职吧,闹大了反而会让人看不起的。”


    “现在的职场霸凌都这么严重了吗?”珍珠心疼的看着自己的男友,像是重新认识了他一遍那样打量着。


    苍白的脸色,淡淡的黑眼圈,轻薄到没有血色的唇……就连新衣服上磨损程度过于严重的袖口都有了别样的意味。


    “呜呜呜,这是什么工作,我们不做了,跟我一起来猫咖店打工吧,虽然钱很少但不会受那窝囊气去……”


    听到珍珠说要他辞职,太宰治的眼睛亮了亮。


    “可准确来说,我还没有入职……我是欠了别人人情,去帮忙的。”他一边拍着在他怀里打滚撒娇的珍珠,一边装作为难的说,“你也知道嘛,人情债最难还了。”


    “但人情也没必要非得帮人打工还吧,都什么年代了还要打工卖身还人情。”


    “还不是帮他打工哦,不过以后就不一定了……毕竟我是来帮他篡位当大老板的。”


    “……”


    珍珠噎住了,她好像有点明白为啥会有人送他毒蘑菇了。


    “……那就不能不做了吗?”珍珠抓着他的领子,窝在太宰怀里眼巴巴的问,“太危险了,这种事……我不是怀疑太宰处理不好这些事,我知道太宰很聪明很有能力,像姐姐一样厉害,可一想到太宰要去做这样的事,我就忍不住感到担忧。”


    “世上的道路千千万,我不希望太宰去做危险的事,好吗?”


    “好啊。”


    太宰治收紧了手臂,明明知道这没什么用,他还是觉得他们的心更加靠近了。


    在这一刻,珍珠是切实的在为他担心的,只为他一个人,不问缘由,不问因果,只希望他安好……


    他最喜欢珍珠了。


    “如果珍珠来帮我说,我就离开。”


    “嗯嗯,我明白的,欠人情嘛,不好开口,我去说,没问题。”


    哪怕这一切终将离去,他也想努力记住这一刻。


    “要尽快哦,一定要在入职前去做,入职了就来不及了。”


    “嗯嗯,我知道了,脚一好我就去。”


    太宰看着怀里如小鸡啄米点头的珍珠,闭上了眼睛。


    “我最喜欢珍珠了。”


    “我也最喜欢太宰了。”


    骗子。


    ……


    夏油杰收到了两个消息。


    好消息是悟醒了,大发雷霆,对着前来试探的咒术高层就是一顿贴脸输出。


    坏消息是悟又昏睡了,在后山秘密基地的门口,人事不省,像个等待王子亲吻的睡美人。


    夏油杰收到夜蛾的消息回到高专后,看到的就是睡美人五条悟。


    这并不是贬义,五条悟当然称得上是美人——如果不是他的脾气足够坏,嘴巴又足够毒,肯定会有数不清的小姑娘为他那张得天独厚的漂亮脸蛋飞蛾扑火一般的撞南墙。


    好在南墙本身足够恶毒,在撞上之前,女孩子不是幡然醒悟就是拐弯了——改去追同是帅哥,但明显脾气好很多的夏油杰了。


    而现在,五条悟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不能说话,也没法作死,那张漂亮脸蛋的优势就显露出来了——为了防止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五条家已经相看了合适的姑娘,打算实在不行就给五条悟留个后。姑娘听说是五条悟,原本不乐意,但过来看了一圈睡美人版五条悟又同意了。


    作孽啊,作大孽了。


    夏油杰看着床上仿佛睡着了一样的挚友,不由叹了一口气。


    “悟啊,你再不抓紧醒过来,就要被拉去配种了。”


    “配种,配什么种?”


    夏油杰那小小的眼睛瞪大了。


    ……


    “我来给珍珠变个魔术吧。”


    太宰笑着,轻轻把手指搭在了困得五迷三道的猫猫身上。


    啪嗒一声,猫爪住狠狠地打在猫猫头上,猫猫却像没有感觉一样秒倒地了。


    “你看,魔法,猫猫睡着了。”


    “……”


    珍珠总觉得这一幕有点似曾相识。


    太宰把手指伸过去,缩回来,伸过去,缩回来……猫猫从睡成死猪到抖爪爪之间反复横跳。


    珍珠都要怀疑太宰手上是不是带着什么能让喵星人秒睡的病毒了。


    “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


    “没问题,你看它睡的多开心啊。”


    太宰把手指搭在猫猫腹部,透过长长的软毛,轻轻揉捏着。


    “他现在一定很开心呢。”


    ……


    在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之后,五条悟没耽误时间,马上一个鲤鱼打挺,像是交代遗言一样,握住夏油杰的手说个没完。


    “杰,后山秘密基地里有个咒灵,你一定要给我把它弄死,都是它搞得鬼,它是罪魁祸首,还有……”


    “可是,我们已经在后山基地搜索过了,什么都没有。”夏油杰忍不住打断了他。


    “欸?”


    “你倒在门口,肯定要搜寻一遍,看看是谁对你下了手……”


    没等杰说完,五条悟突然感觉一阵熟悉的头痛感再次传来,他捂上夏油杰的嘴,拼劲全力的大喊。


    “不管那些了,杰,一定要来找我啊,我是猫啊,是猫,我是……”


    薄叶珍珠的猫啊!


    ……


    就在太宰治和珍珠其乐融融的玩猫的时候,珍珠家的门铃响了。


    太宰和珍珠对视一眼,以拍了一下猫屁股收尾,就起身开门去了。


    门外的人他不陌生,是仗助,他正拿着一袋橘子,一脸纠结,听到门开的声音,马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


    “早上好,珍珠,我……怎么是你啊,混蛋!”


    太宰闻言笑出了声。


    “怎么不能是我,男朋友照顾受伤的女朋友,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太宰撑着门框,明明他的身高是比仗助要矮一截的,身子也没挺直,只是慵懒的歪在门边,却硬生生把身高一米八的仗助压了下去。


    “倒是你,你来干什么?只是正常的看望我十分欢迎,但如果是想来照顾珍珠的话……”


    “对不起,这个家满员了。”


    仗助气的浑身发抖。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这是珍珠的家,不是你的家,你个小偷!”


    “那也总比你这个胆小鬼强。”


    “那不一样,我是为了珍珠着想才……”


    “你俩在外面玩什么呢,怎么还不进来?”


    珍珠的呼唤从屋内传来,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不冷吗?快点关门。”


    刚刚还和斗鸡一样的两人瞬间偃旗息鼓。


    太宰:“哦。”


    仗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