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凯来送宵夜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有点儿凉了，我用烤箱把它们热一下。”一进门，华凯拎着保温袋直奔厨房。
窝在沙发里的张春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冲着厨房的方向喊道：“不着急。”
华凯从厨房出来，手上脱着外套，脚上脱着鞋，嘴上问道：“姐，你不是不近视吗？”
“缓解视疲劳的。”说着，张春暖放下了手里的平板电脑，问道：“开心吗？”
“开心！都！是！大！佬！”华凯的嘴角拉到了耳根，看得出来，这孩子是相当地高兴。
“我去厨房看看你的好吃的，等下跟你讲。”说着，华凯踩着他的拖鞋跑去了厨房。
看着华凯端到自己面前的一大盘的手掌大的烤虾和半张脸大的扇贝，张春暖说：“我说我想吃点儿小海鲜，小，小鱼、小虾、小贝壳之类的。”
“咱们打电话说到宵夜的时候，奕嘉哥刚好在我身边，他帮你订的，这家店在他家楼下，我送他回家后顺路在他家楼下取的。这是你老同学的心意，不要嫌大。”华凯解释道。
“花他的钱还可以，花咱们的钱就太浪费了，这虾不知道冻了多久了。”说着，张春暖就开始卷袖子。
“等一下，我来剥。”说着，华凯递给张春暖一把叉子。
看着华凯熟练地剥着虾，张春暖说：“你这，熟练得让人心疼啊！”
“我就给两位妈剥过虾。”华凯忙解释。
“她们使唤起你来真是不见外啊！”张春暖说。
“哎呀，我差点儿忘了，她们让我没事儿的时候炸点儿肉酱给她们送到医院去呢，说是科室的姐姐们想吃炸酱面了。”说着，华凯将一只剥得干干净净的虾叉在了张春暖拿在手里的叉子上。
“程奕嘉这人，不讨厌吧？”张春暖问道。
“吃吧，就算咱吃了他的，想埋汰他照样埋汰他。”华凯笑道。
张春暖笑了，将虾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奕嘉哥很好相处的，每次去卫生间或是让我帮他拿东西的时候都会跟我说好多遍‘谢谢’，整得好像是多大的事情一样。”说着，华凯又剥了一只虾，给张春暖的叉子续上。
“开心就好，其他，都是小事儿。”张春暖说。
“开心！今天来做直播的嘉宾是三位顶尖足球解说员，不夸张地说，我是听着他们三位的足球解说长大的，能有机会见到真人，还跟他们合影，真是太让人高兴了！”说到见到偶像的事儿，华凯一下子就精神了，剥虾的速度都上来了。
“也没见你发朋友圈啊？”张春暖说。
“没有时间，一边盯着奕嘉哥，一边盯着偶像，没有时间摆弄手机。”说着，华凯将抠下来的扇贝肉叉在了张春暖的叉子上。
“程奕嘉的直播我看不懂，体育运动我只会跑跑步、打打网球之类的。”张春暖说。
“人多的运动不擅长，是吗？”华凯笑道。
“超过两个人就不行了。”张春暖说。
“麻将行吗？”华凯问道。
“麻将可以！对了，咱家没有麻将机吧？得置办一个！”张春暖说。
“可不得置办一个！你总算回来了，我们长年三缺一。”华凯说。
“我不走了，以后咱们四口人，有时间就围坐在一起，弘扬国粹！我来买，我要挑一个高端大气的。”说着，张春暖拿起了手机。
“行，听你的。”华凯点头。
“呦，程奕嘉发朋友圈了，他把你拍得真好看，还把你夸了一遍，说你是他的‘救命弟弟’，还说好羡慕Cynthia张有一个一点儿缺点都没有的帅弟弟。哎呦喂，看给底下评论区那帮人酸得呀，我家凯凯正给我剥虾呢，我得告诉他们一声。”张春暖看朋友圈看得那是摇头晃脑，得意得不得了。
“你这是看了一天的资料吗？”华凯问。
“嗯，明晚我有个晚宴要参加，我抓紧了解一下场上局势。”说着，张春暖一口将一只虾塞进了自己嘴里。
“工作上的？”华凯问。
“嗯，学长的女伴儿发烧了，找我救场。”张春暖说。
“他的女伴儿发烧了？那他没有发烧吧？是哪种感冒啊？会不会传染啊？”华凯问道。
“我会注意和人保持‘健康’距离的，不用担心。”张春暖说。
“晚宴几点开始？几点结束？”华凯开始在脑子里规划明天的行程。
“学长会接送我的，你，安心照顾好奕嘉哥。”张春暖说。
“那不行！你这新鲜空运回来的大漂亮，谁看谁不迷糊啊！至少得让我看到你在哪里参加宴会吧。”华凯说。
“宴会应该会很晚结束，你要是还像今天这个点儿下班的话，可以去接我啊！”张春暖说。
“说定了，地址发给我。”华凯笑了。
“说定了，有人接还不好。”说着，张春暖将手里的叉子送到了华凯嘴边，说：“还不错，你尝尝。”
虽然，说是晚宴，但是，张春暖不想穿得袒胸露背的，主要是她觉得冷，万一在这个时候冻感冒了，遭罪的可不仅是自己，华凯要是为了照顾自己不去做助理小弟了，行动不便的程奕嘉怎么办？凯凯的见世面活动怎么办？要是再将感冒传染给了凯凯那就更完蛋了。于是，张春暖不仅穿了厚实的羊毛裙子，还穿了加厚的羊毛袜子。
见张春暖裹得厚实，来接人的沈轻云倒是安心了，帮女士开车门的时候，他说：“我还担心你会衣着单薄呢，想着提醒你多穿一些，又担心你误会，没好意思开口。”
张春暖坐进了车里，说：“人家是大姑娘了，知道穿秋裤。”
吩咐司机开车后，沈轻云端详了一番身旁的张春暖，问道：“你有化妆吗？”
“这么会夸人的吗？”张春暖笑道。
“暖暖，你能来帮我，我真的感到自己很幸运。”说着，沈轻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张春暖靠近。
张春暖往外挪了挪身子，并用手包挡在了自己的嘴前，她瞪大眼睛，问道：“学长，你确定没感冒吧？我家里可是上有老姐姐，下有小弟弟。”
闻言，沈轻云笑了，他端坐好，整理了一下领带，说：“出门前，我做了抗原，测了三遍体温，一切OK！”
“做得好！咱们保经济、促生产的同时要保障大家的健康，身体是奋斗的本钱。”张春暖说。
“这话说的，好老成。”盯着张春暖看的沈轻云笑得跟朵花似的。
“一会儿见的都是哥哥，我把频道切换到hip hop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是不是，沈总？”张春暖说。
“你还没有入职，咱们也不在公司，你叫我名字就行，叫不出口就叫学长。”沈轻云说。
“好的，学长。”张春暖说。
“忘了告诉你了，等下，你会见到老熟人。”沈轻云说。
“不是李凯莉就行。”张春暖若无其事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