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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番外九(婚后日常)

    男人和幼子完全不同,晚上,江晚吟整着衣裳,感觉怪怪的


    面上虽生气,实则江晚吟也忍不住好奇起这东西的味道来,终于有一日按捺不住悄悄压着声音去问陆缙。


    "想知道?"陆缙慢条斯理地擦擦唇,"你自己没试过?"


    "没有。"江晚吟诚实的摇头,轻声抱怨,"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


    陆缙低沉地笑笑,没说话,只忽地丢了帕子,抚上江晚吟的侧脸低头吻下去。


    "我不要......"江晚吟双目睁圆,呜呜地推着他的肩。


    可后颈握在陆缙手里,他稍一用力,江晚吟便松了唇,被迫吞下他的吻。


    等被放开时,江晚吟不知是憋的,还是恼的,脸颊已通红,赶紧用袖子擦了擦。


    "孩子都生了两个,面皮还是这么薄。"陆缙笑笑,"这回知道了?"


    味道淡淡的,并不难闻,但不知是不是她心理作祟,她总觉得怪怪的。


    又忍不住腹诽陆缙,她记得他从前分明最是挑食,现在倒是不挑了。


    开了口子之后,两个孩子来不及的时候,便常常由陆缙帮忙。


    晴翠到了年纪,已经放出去嫁人,过几月才回,这段时间换了新的女使伺候。


    女使第一回近身伺候,进房收拾床榻时着实愣了一会儿,往后的几日眼神飘忽,总是似有似无的打量江晚吟,又或是看着陆缙。


    从前她总是听闻披香院的这两位感情好,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尤其到了陆缙休沐的时候,每每这一天长公主总是前一晚便将两个孩子带走,正房门关的紧紧的,次日直到陆昭哭闹了,陆缙方叫人把孩子抱进去。


    到了七个月的时候,好动的陆昭已经开始到处爬。


    彼时春暖花开,江晚吟也不拘着,反而叫木匠在正房里围了一大块地方,里面铺上厚厚的毯子,扔进去一堆鲁班锁、九连环,磨喝乐之类的小玩意,再将两个孩子丢进去。


    而她则在栅栏外头拿着拨浪鼓引着两个孩子学爬。


    昭昭格外活泼,一看见江晚吟,手脚并用,咿咿呀呀地一头扎进去,笑声咯咯的。


    相比闹腾的陆昭,陆昀显得安静许多。


    且这孩子脾性十分的大,最不喜欢旁人摸他。


    陆昭成日里傻乐,谁抱都张着手要。


    陆昀则不行,生人一碰,他立即会皱起秀气的眉,样子同陆缙生气是如出一辙。


    偏偏他生的唇红齿白的,越是一本正经的皱眉,越是衬的可爱,总是惹得人愈发想去捏。


    一来二去的,陆昀眉毛一拧,闷头扎进江晚吟怀里,谁也不给看。


    江晚吟格外无奈,只好抱着他离开。


    过分闹腾吵得人头疼,但**静江晚吟也不放心。


    江晚吟如法炮制,也拿了拨浪鼓去引陆昀,可惜陆昀连娘亲的面子也不给,睁眼看了一眼,又开始呼呼大睡。


    试了几回后,江晚吟晚上渐渐没心思,揪着陆缙的衣角忧虑道:"阿昀该不会身子有毛病吧?"


    陆缙刚平息,正抱着江晚吟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闻言声音丝毫不见担心:"你想多了,他就是懒,时候到了,他自然便会了。"


    江晚吟仍是不放心:"万一他一直学不会呢?"


    "我的儿子绝不可能如此蠢。"陆缙笑,忽然又捏捏她的脸,若有所思道,"不过你说的也有理,万一他随了你,恐怕是要慢些。"


    江晚吟生气,翻身爬上去轻轻捶了他一下,又觉得不满意,张口要咬下去。


    陆缙一手挡住,反握住她的后颈往下:"换个地方咬。"


    江晚吟赶紧爬起,被陆缙一把捞住腰,压在身底闷闷地笑,笑她杞人忧天。


    事实证明,陆缙看的果然比她透些,江晚吟教了陆昀几次没用,有一回午休时她睡的正好,忽然被一个毛茸茸的头一个劲的拱着。


    再睁眼,才发现是陆昀,秀气的眉毛拧成了一条虫,不知何时爬到了江晚吟怀里,闷闷地要她抱。


    一看便委屈极了,时不时地回头瞥一眼站在榻边的陆缙。


    江晚吟眼睛顿时亮了,将陆昀一把抱起重重亲了一口,又看向陆缙:"你是怎么让他爬的?"


    陆缙抬了抬手中的一根孔雀翎:"用这个,他就是懒,挠一挠鼻子受不住了自然便动了。"


    江晚吟忍不住扑哧笑出声,笑着笑着又咦了一声:"你怎的如此清楚,难不成你从前便是这样?"


    "胡说。"陆缙面不改色,扔了孔雀翎,细细的擦手。


    但江晚吟已经十分了解他,他越是平静,越是不对劲。


    说不准还和陆昀一样,被长公主要求在姨婆面前表演。


    "你不说,那我去问问公主婆婆。"江晚吟翘了下唇角。


    江晚吟凑上去亲了下他下颌。


    敷衍的样子和哄儿子一样。


    陆缙捏了下她的脸:"你胆子肥了是吧?"


    "我哪有。"江晚吟忍着笑,用手描着他的眉毛,越看越觉得他们父子是一个模子刻出来。


    陆缙看了眼一旁哼哧哼哧地往这里爬的陆昭,忽然道:"这么说,阿昀随我,昭昭是随了你了?"


    江晚吟很是得意,扬了下眉毛:"自然,舅父说我从前可是十个月便会走路了。


    "哦?"陆缙了然,"原来昭昭最爱尿床,是因为随了你。"


    "这个才不是。"江晚吟赶紧辩白。


    "真没有么?"陆缙挑了下眉,看了眼昨晚新换的褥子,"我看这点你同昭昭倒是十分像。"


    江晚吟赶紧捂住他嘴:"孩子还在呢。"


    "他们又听不懂。"陆缙挑了下眉。


    昭昭还听不懂话,但能听懂别人叫她,听见了自己名字格外高兴,咯咯直笑。


    陆昀茫然地看着抱在一起的父母,聊赖的打了个呵欠。


    "不理你了。"


    江晚吟撩了下发,心虚地推开陆缙,转身逗弄两个孩子。


    耳根却依旧是烫的,她伸手按了下,生了孩子后,她好像的确越发敏感了。


    ***


    孩子渐渐长大,江晚吟也愈发摸透了两人的性格。


    妹妹活泼好动,一刻也停不下来,哥哥聪明,却懒的出奇,且性子像极了陆缙,总是拧着眉毛,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偏偏昭昭格外喜欢招惹哥哥,陆昀睡得正熟的总是流着口水爬过去,毫不意外的,被臭着脸的陆昀一巴掌拍到了脸上。


    一吃痛,她嘴一瘪,顿时放声大哭。


    江晚吟只得把悠床加宽。


    直到有一回,她同陆缙白日里亲近时床底下突然冒出了一个小脑袋。


    一直到了两个孩子周岁宴,她不小心被怀里昭昭抓了一下,心口微湿。


    "忍一忍,不能纵着她。"陆缙按住江晚吟的腰,低低地哄着。


    刚扯下一点被角,她突然听到了昭昭的笑声,顿时绷的极紧。


    再进来的时候,江晚吟面颊红扑扑的,走到陆缙身边落座,陆缙问了一句:"刚刚突然出去做什么?"


    连孩子都能忘到脑后。


    江晚吟看着眼前的猪脚汤耳根发烫,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一看见她,她嘴角咧的更开,含混的喊着"娘娘"张着手要往榻上爬。


    昭昭还是头一回被父亲这么对待,哭闹了许久。


    江晚吟赶紧避着人将孩子交给乳母,回了披香院换衣裳。


    没多会儿,陆缙也放下了酒杯出去。


    只是偶尔昭昭太用力,扯疼了陆昀,陆昀眉毛一皱,一翻身一屁股坐上去,惹得昭昭哇哇哭的更厉害。


    一边一个,死死抱住陆宛的腿不让她走,哭的鼻涕眼泪糊了陆宛一身。


    一直到外面丝竹声停了,她突然想起来还有两个眼巴巴等着她拿衣裳回去的孩子,急的赶紧将陆缙推开。


    如今也算到戒奶的时候了,江晚吟没说什么,陆昀好办,陆昭便难办了。


    江晚吟赶紧拿了小镜子,再一看,天,唇角果然糊了。


    经此一回,江晚吟也是心有余悸,好几日没敢同陆缙亲近。


    但昭昭还是一如既往,再宽的床也拦不住她,她总要爬过去揪揪陆昀的头发,或是扯扯他的衣服,大约次数太多,陆昀很有兄长风范,并不跟她计较。


    王嬷嬷隐晦地提醒孩子已经会动了,还是要约束一些。


    到了九个月时,两个孩子体型差的更明显了。


    偏偏陆昭好似也知道娘亲心软,哭到后来的时候像小猫一样,一抽一噎的,格外可怜,哭的江晚吟好几次都软了心肠,还是松了口,让乳母将她抱过来。


    陆宛这一年帮他们带孩子看的太多已经麻木,呵呵笑了一声,转身戳了下哭的眼泪汪汪的昭昭。


    "这是不小心碰到了。"


    两个孩子迟迟等不到江晚吟和陆缙,素日又与陆宛最亲迟,皆缠上了陆宛。


    陆昭格外挑食,白日必须要江晚吟,其他的果泥也总得追在身后喂,胆子又小,还是只敢爬。


    如此,戒奶的风波才算过去。


    江晚吟急的连眼泪都忘了掉,赶紧挡着。


    只是江晚吟虽不再喂他们,断断续续的却还是有。


    "口脂--花了。"


    江晚吟当时没听懂,也没放在心上,仍是放任两个孩子。


    陆缙却心肠却极硬,好似完全没听见陆昭的哭声。


    陆缙旁观了几日后,趁着休沐的时候铁着心肠不让江晚吟过去。


    汗汽蒸腾,醴泉淙淙,江晚吟完全昏了头,哪里还记得什么衣裳。


    陆宛打量了江晚吟一眼,无奈地指了指她的唇。


    江晚吟后背都要磨破了,假山逼仄,不得不圈紧他的腰。


    江晚吟背对着,当时正浑身发红,并未发现,突然间被陆缙扯了毯子盖住,她捂了一身的汗,埋怨着着蹬了蹬长长的腿:"你干嘛呀,热......"


    "不行不行......"


    陆缙眼底带着笑,又给她盛了碗猪脚枸杞汤。


    江晚吟目露歉意,跟陆宛解释:"刚刚...刚刚我和你二哥有事绊住了。"


    江晚吟顿时吓得浑身紧绷。


    隔着一道门,陆昭哭的撕心裂肺,惹得江晚吟也跟着哭。


    昭昭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完全不懂她在说什么。


    进了门,她赶紧抱起大哭的陆昭哄着,陆缙也抱起了陆昀,先出了门去。


    江晚吟犹犹豫豫,吸了下鼻子:"可、可是......"


    鼻子上还蹭了灰。


    "今日你累了,多补补。"


    江晚吟无奈,只好随着他们去。


    从此她又落下一个毛病,每回陆缙上榻前总得要他将屋子里仔仔细细检查一遍,尤其是床底。


    两个孩子活动的地点也越来越大,江晚吟并不拘着,只小心地叫人将拐角用厚实的棉布包上,由着他们满屋子的爬。


    大约是听到了母亲低低的声音,昭昭哼哧哼哧爬的更高,对她咧着嘴笑。


    陆缙脸色亦是不好看,摁了摁眼眶,声音还是哑的:"你女儿在。"


    她哽咽了半天,陆缙笑了笑,直接揉开她衣领,低头吻上去。


    陆昀不挑食,个头长得极快,虽然平日懒得动,但已经能扶着东西走了。


    陆缙见状便不许江晚吟再亲自喂养。


    一连几日,江晚吟便是有心也无力,只能无奈地听着女儿哭。


    陆昭一开始哭闹不止,后来哭的累极,也不再挑了。


    在场的人皆唏嘘,窃窃私语地夸陆缙贴心。


    看来,父母太过恩爱也未必是件好事啊。


    陆宛终于得以脱身,揉揉发痛的胳膊歇了好久。


    江晚吟喝完,没撑到席散,便压着帕子抚了心口几回,借口给孩子添衣裳出了门去。


    没多久,到十个月时,两个孩子已经长了四颗牙,小孩子又不知轻重,常常弄得江晚吟夜半揉着心口睡不着。


    白日里她一哭,江晚吟便心软的一塌糊涂。


    江晚吟好笑又生气,一本正经拉着昭昭的手教训她不可以招惹兄长。


    一来二去的,陆昭愈发戒不掉。


    连长公主都抿着唇笑。


    彼时宴席已经散了,长公主今日来者不拒,大醉一场,让人扶了回去。


    昭昭几乎立马便想起来了,鼻头一耸,嗅了一下,又嚎啕大哭起来。


    陆宛被缠的没办法,只能和乳母一起一个一个哄着。


    江晚吟拢了下衣裳,轻轻看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


    一直等到月亮都出来了,江晚吟方回来。


    偏偏所有人都在悄悄看他们,江晚吟恼的埋怨了陆缙一眼,还是不得不端起来喝了。


    到了下回,昭昭又照旧去招惹,照例挨打。


    江晚吟脑子霎时一片空白,一动也不敢动,眼泪都快被吓出来,用力推着陆缙。


    陆缙深吸一口气,到底还是没忍住扯了枕巾盖住昭昭的眼,然后快速挺了几下腰方披衣起身,揪着无法无天的小女儿丢到了乳母那里。


    陆缙喝了三杯冷茶方压下火气,到底还是没忍心,将哭闹不休的小女儿抱在怀里一直拍到睡着。


    江晚吟顿时面色绯红,绞尽脑汁想找个理由解释。


    两个人散步到了假山边,月上柳梢,草虫呦鸣,借着酒劲,陆缙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