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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都是为了裴时序...)

    她失踪这么多日, 长姐怎可能一点动作也没有。便是她没有,顾氏那样精明的人,又怎会一点准备都没有。


    “父亲说了, 你不要胡闹, 万事大局为重,先回伯府去。”


    原来她的一条命,在父亲眼里只不过是胡闹。


    可真是好,好一个顾全大局的父亲。


    江晚吟攥着手中的帕子,深吸一口气,还是答应了。


    江华容见她答应, 一直提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领着她上了马车。


    “郎君,三妹妹腿脚不便, 我陪着她走一趟。”


    这种事天经地义, 孝道伦理约束着, 谁也不能说出个不字来。


    陆缙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 猜测必定是为了遮掩。


    江晚吟刚回来, 这个时候她若是出事, 江华容便彻底洗不清嫌疑。


    想来,伯府应当是拿捏了她的把柄,想要让她闭口。


    陆缙转了转手上的扳指,便派了康平去护着:“也好, 只是红莲教的人还作乱,让康平陪着你们去。”


    他凛着眉吩咐了一声, 康平立马带了一队卫士出来。


    乌泱泱的一队人跟着,江华容心里一惊。


    一行人声势浩荡地朝伯府去。


    此时,老太太和长公主也转醒了,陆缙便先回府拜见了他们。


    **


    马车很快到了忠勇伯府。


    忠勇伯并顾氏皆在花厅候着,当瞧见江晚吟被江华容带回来的时候,他们着实松了口气。


    自从江晚吟失踪后,这些日子顾氏一直提心吊胆,巴不得江晚吟自此没了才好。


    她看的很清楚,此次已经撕破脸了,江晚吟只要活着回来,必然不会再帮她们隐瞒。


    于是顾氏立即派人去了青州,即便江晚吟回来了,也好用作威胁江晚吟的筹码。


    幸好,在江晚吟回府前的一刻,拦住了她。


    忠勇伯虽不大愿使此种手段,但为了伯府,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行人见面的时候,江晚吟才总算明白什么叫假仁假义。


    在座的皆是她名义上的父亲,母亲,长姐,是同她血脉相连的亲人,却也是能将她毫不犹豫推入火坑的人。


    至亲至疏,大抵便是如此。


    顾氏一见到她,便亲热的过来拉她的手。


    江晚吟却直接抽手:“母亲不必兜圈子了,我舅舅现在如何了?”


    康平还守在外头,一群卫士,皆是七尺男儿,雄赳赳的,气势迫人。


    顾氏抿着唇笑:“有话屋里说,你父亲听闻你回来,特意让厨房备了宴,都是你最爱吃的菜。”


    “哦?”这不过是客套的话,江晚吟却当真看向忠勇伯,“我爱吃的?那我该谢谢父亲了,只是不知父亲都叫人准备了哪些?”


    这个孩子一直养在外头,忠勇伯哪里知道她的喜好。


    闻言脸色一变,怨怒地看向顾氏。


    顾氏哪里料到江晚吟这么不给面子,竟是连客套也不肯,连忙打圆场:“菜色太多了,一时倒记不清了,鸡鸭鹅,牛羊鲜,应有尽有,咱们进去再说。”


    忠勇伯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抵着拳咳了咳:“你母亲说的对,若是不合心意,只管叫小厨房再做便是。”


    “父亲费心了。”


    江晚吟淡笑一声,不再做这些无谓之争 ,随他进去。


    进了门,忠勇伯大约也是觉得愧疚她,亲自替江晚吟布了菜,夹了一大块肥美的鲈鱼递到她碗里。


    “来,尝尝这个,鲈鱼配上莼菜,最是鲜美。”


    江晚吟却只将手搭在膝上,并不动。


    “怎么不动?”忠勇伯问。


    “吃惯了粗茶淡饭,有些不习惯如此精细的食脍。”江晚吟淡声道。


    忠勇伯脸色一僵。


    江华容面色亦是难看。


    “从前是我对你们母女照顾不足,可你也当理解我的难处,你母亲自从毁了容之后,脑子也不好了,她得的是疯病,发病时伤我也就罢了,还伤了你弟弟。再将她留在府里,恐会惹出事端来。无奈之下,我才将你母亲送到了庄子上,也是想叫她养好病,谁知……她就那么去了。”


    忠勇伯搁了筷子,不无叹息。


    “母亲有疾,那我呢?”江晚吟反问。


    “大夫说了,这个病恐会传子女,你父亲也是为了府里人考量,才将你一并送了出去。”一旁的顾氏忽然道。


    “再说。”她忽然笑了下,“这些你一直养在你舅舅家里,想来过的也不差吧,怎会连鲈鱼也不识?”


    江晚吟倏然抬起了眼。


    他们知道了!


    难怪,他们直接用舅舅来威胁她。


    “你莫要这么看我。”顾氏冷冷一笑,这也是她偶然发现的,她之前派去青州的人虽没找到裴时序是谁,但回了庄子上时,却从看管庄子的仆妇口中打听到了一桩秘闻。


    “敢拐带伯府之女,你舅舅胆子倒是大!此番我们派人过去乃是名正言顺,一旦报了官,你舅舅可是死罪难逃。”顾氏威吓道。


    “舅舅不是拐带,我是自愿随他回去的。”江晚吟辩白。


    “你那时不过五岁,你懂得什么!林启明竟敢将你记成他的幼女,混淆伯府的血脉,如此胆大妄为之人,我们岂能放过他?”顾氏声色俱厉。


    “不过……这件事可大可小,伯府也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顾氏又道,“毕竟是一家人,你若是想救他也不是不行。”


    江晚吟明白了。


    她看向父亲,忠勇伯也是默认了顾氏的话:“阿吟,这件事实在太不像话,你也莫要怪我。再说,伯府若是出了事,你也要受牵连,又何必折腾的鱼死网破?你阿姐犯了错,我自会替你教训她。但这说到底都是你们姐妹之间的事,夫妻之间尚且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们姐妹血浓于水,更该如此。你姐姐已经知错了,此事咱们关上门来解决,莫要让公府知道。”


    江晚吟听来听去,父亲还是为了他自己。


    她平了平气,声音尽量平静:“我只想知道,舅舅现在如何了?”


    “他现在自然是无事的。”顾氏咬准了现在二字。


    言外之意便是若是她不答应,可说不准。


    “要我怎么做,你们才肯放过他?”江晚吟问。


    顾氏面容又和煦了下来:“也没什么,当日你长姐的确是糊涂了,但是情急之下,她也没的办法。你一贯是个懂事的,莫要同她计较。只要你这回守口如瓶,说是那群人认错了人,同你姐姐无关,你舅舅必然会无事。如今,你长姐的身子也好的也差不多了,我想着寻个借口将你接回府来,你便不必再过这样的日子,到时候我们也会为你说门好亲事。”


    忠勇伯叹了口气,也附和道:“回来吧,阿吟。你的婚事,有我做主,你不必担心。”


    江华容也跟着假惺惺地掉了几滴眼泪:“三妹妹,我也是一时想岔了,你被掳后,我立马就叫了人,便是这几日,也是我的名声受累,于你并无大碍,我该受的全都受了,往后我必会好好补偿与你。”


    父亲威逼利诱,长姐胜券在握,嫡母咄咄逼人。


    江晚吟眼神掠过这一张张脸,闭了闭眼,只觉得可笑。


    可舅舅还在他们手里,她不能不顾他的安危。


    眼下也只好暂时答应下来,等日后安排好舅舅,她才能彻底同长姐撕破脸面。


    只是如今舅舅的生意是做不得了,她得想办法让他变卖家产,隐姓埋名才是。


    “好,我不说便是。”江晚吟语气平静。


    “我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顾氏见她答应下来,才终于放心。


    江华容却放心不下,看向江晚吟:“这几日你流落在外,一直同你姐


    夫在一起?”


    江晚吟此刻既不能撕破脸,也不好毁了自己的名声,于是摇头:“阿姐何故这么问,康平不是已经派人说了。”


    “可你刚刚……”江华容按着帕子。


    “我腿伤了,姐


    夫帮了我一下,有何不可?”


    “你们当真没有别的?”


    “若是有,阿姐还以为,咱们相替的事情能瞒得住吗?”江晚吟一句话便将江华容堵了回去。


    江华容也陡然明白过来。


    若是江晚吟同陆缙当真有了肌肤之亲,陆缙必定会认出来,哪里还会如现在这般。


    但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陆缙今日……对她未免太过冷淡。


    对江晚吟又照顾有加。


    想来,陆缙大约是恼了她骗他捐官的事。


    又觉得愧对江晚吟才如此吧。


    江华容自身难保,眼下也无意去顾及这些,便只好忍气吞了声。


    ***


    月门外


    康平耳力过人,身手又敏捷。


    轻易便将里面的消息探了出来。


    原来这一家子竟是拿江小娘子远在青州的舅父来威胁她,属实过分。


    康平暗叹了一声,打算回去将此事禀告给公子。


    当送江晚吟回房暂且休息的时候,他又看到了她住的院子,微微一怔。


    这院子,说的好听是草木繁盛,说的不好听,那叫一片荒芜。


    也不知多久没人修剪花草了,园子里的兰草经过一夏日,疯狂滋长,蔷薇,木槿,也都蔓开一大片,连中间的鹅卵石路都要被遮严实了。


    康平慨叹了一声,离开时,小心地避着园中花木横生的枝节。


    没料到,纵然小心,新裁的衣角还是被勾住了。


    他心疼地俯身去解,好半晌才将衣服解开,但这么一来,却叫他从繁盛的草木底下看到了一角牛皮纸。


    ——是一封信。


    样子还颇为熟悉。


    不、不会吧?康平看着那信一激灵,脑中生出一个猜疑。


    他连忙探身,从繁密的兰草根里费力将那封信揪了出来。


    再定睛,浑身的血在那一刻,尽数倒流。


    虽经了风吹雨打,牛皮纸被浸烂了一点,皱巴巴的,但康平还记得那信封上的火漆。


    那火漆的印记,是他亲手戳上去的。


    这……难道是当初公子让他递的那封信?


    康平颤着手,缓缓将信封撕开。


    可若是这封信没送出去,那江小娘子当初看到的又是什么信。


    怒意濒临极点的时候,陆缙却笑了。


    ***


    “那封信没送到?”


    先前她将这小娘子送与他做妾,他都不要,此时更不会有什么逾矩的行径。


    “正是呢,天底下就是有这么巧的事,不但如此,这裴时序还和林家的四姑娘定了婚事。这回裴时序出事,前来收尸的就是那位林四姑娘。”康诚道。


    “平阳,这你可误会我了,我怎会不关心二郎。只是那小娘子毕竟是女儿家,名节要紧,她同他一起消失了几日,我少不得要问问。”陆骥解释道。


    陆缙接过了那信一看,果然如康平所言。


    所以,哪有什么林四姑娘?


    奇的是连先前一直毫不犹豫要将江晚吟推出去做替死鬼来保住公府面子的陆骥也答应了。


    “平阳你说的对,这样大的事,是该好好追究追究。”陆骥附和道。


    她便是小时那个未婚妻。


    “林家有几个女儿?”


    想来,一切的本来面貌应当是这样的——


    康平慌忙将那封信递了过去。


    又不敢打草惊蛇,康平只得若无其事的,等江晚吟略略休息好之后,一同回了府。


    陆缙心底一沉,忽然想起了江晚吟中毒那日对他吐露的真心话。


    一切的一切。


    “二郎九死一生,你不问问他的身体,反倒去纠结这些细枝末节,你这个做父亲的对他是不是也太不上心了?”长公主乜了他一眼。


    “母亲说的是。”


    偏偏,她坠了崖。


    “拿过来。”陆缙沉着眉眼。


    一进门,便朝陆缙跪下。


    ——江晚吟自小被偷换出去养在林家。


    “公子,之前您让我跟着老爷的人去青州追查骨灰和裴时序那个未婚妻的事有着落了!老爷的人查到了青州,发现裴时序原来被青州林氏收做了养子,化名为林家的三郎,所以才销声匿迹,这么多年都查不出端倪。”


    陆缙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看的长公主颇不高兴。


    “青州林氏。”陆缙皱着眉,“那不是江晚吟外家?”


    和裴时序有婚约的,也分明是她!


    陆骥捋着须,松了口大气。


    他想做什么?


    难怪江晚吟与他欢-爱的时候,总是流连的抚过他的脸。


    让她不做妻妹,成为他的弟妹?


    后来,她大约是得知了裴时序的死因与江氏有关。


    “你兄长已经不在了,你若是不在了,我也不必活了,幸好,上天有眼,让你死里逃生。”长公主庆幸道。


    “偶然。”


    从一开始就错了!


    陆缙打量了一眼父亲,陆骥眼神却避开了他。


    更让他吃惊的是,这吟丫头,竟然也是被接回了舅舅家化了名养着。


    他竟然送错了信!


    全都是因裴时序而起。


    陆缙回来后,先是去了寿春堂拜见祖母。


    另一个,杀人不见血。


    但听见了父亲的追问,却意识到一丝不对劲。


    长公主这几日眼都肿成了核桃,见他回来,拉着他上上下下打量好几遍,之后仍是不放心,又叫了太医来。


    林四姑娘?


    很好。


    陆缙应了一声,他也是这么打算的。


    父亲似乎,对江晚吟关心过了。


    她后来又为何性情大变?


    年初的时候,江氏听到了他的死讯,偶然见到了样貌相似的裴时序,与他春风一度。


    诊完脉,确认陆缙好得很,她方才坐下。


    一个?


    之后,他又去了立雪堂拜见母亲。


    长公主同陆骥冷了几日的脸,这会儿一听他改了口,以为他是同她站在一起了,这才给了他一点好脸色。


    她同江氏之间,还有什么深仇,能让她不惜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只有一个,听闻林老爷捧的跟掌上明珠似的,寻常人从未见过她。”康诚将打听到的消息如实道。


    长公主一想也觉得有理。


    陆缙沉思了片刻,将信朝康平砸过去。


    康平慌忙道是,下去领了罚。


    没料到,康诚被绊住了脚,暂时没到。


    难怪江晚吟那日中毒时摸着他的脸一直叫“哥哥”。


    回了前院后,陆缙便叫人去把负责一直盯着父亲那边的康诚叫了过来,打算问个究竟。


    在陆缙简略说完这几日的事情之后,他追问道:“这么说,这几日,你同那位江小娘子并没有什么?”


    “那你之前坠崖……”


    她舅舅?陆缙沉思道,很快又否定。


    “去领二十个板子,月俸减半!”


    江晚吟见到了样貌相仿的他,把他当成了替代,所以才会愿意帮江氏。


    原来如此。


    不过她的儿子,她实在太清楚了。


    原来裴絮死后,小时又被林家收养了,难怪他遍寻不到。


    康平握着那信,冷汗直流去找了当初买通的那个仆妇一探究竟。


    这位所谓林四姑娘,分明就是江晚吟……


    所以,这也就能解释江晚吟明明没看到那封信,却还是主动攀附他,来报复江氏。


    那又会是谁?


    陆骥一想到陆缙是同江晚吟一起消失的,不免又有几分忧心。


    错了,错了。


    江晚吟若是知道了,定然也是甘愿的罢。


    好。


    但她知道了裴时序的死同江氏有关。


    祖母要保江华容,他怎会突然违背祖母?


    但诛心。


    也都是为了裴时序。


    果然,里面的字迹虽模糊,但确实是他的字没错。


    根本没把林姨娘的死因递出去。


    陆缙眉间一跳,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现在想想,她们姐妹在这一点上倒是很像。


    只是这几日,他之前派去青州找裴时序的人得了消息,且是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世事竟那么巧,林家,江家,还有他们陆家,兜兜转转竟缠了那么多关系。


    康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顿时冷汗涔涔:“……是,也不知怎的,那封信出了岔子了。我后来又去找那仆妇,那仆妇说她确实看到了一封被拆开的信,只是她不识字,认不清那信上的内容,还以为是自己送对了。想来,当晚应该还有一个人也给江小娘子送了信,意外弄混了。咱们的信不慎掉进了草丛里,又因为这江小娘子不受重视,院子里的花草没人修剪,这才一直阴差阳错,隐瞒至今。此事是我办事不力,还请公子恕罪!”


    不论是谁,那个人对她都一定十分重要。


    老太太精神不济,虽有许多话想说,但一张口,便气喘吁吁,陆缙便暂时让人服侍她歇下。


    从伯府回来的康平,却先给他带回来一个吊诡的消息。


    为了江晚吟的名声,陆缙只淡淡地道:“没什么。”


    他从前觉得江氏心狠。


    开国公府


    还有父亲,突然对江晚吟关爱有加,也是知道了吧?


    陆缙原本正站在窗边,一回头,沉了声音。


    陆缙抿着茶,面容平静。


    只不过一个是满手鲜血。


    陆缙却略觉不妥。


    她舅舅今日才被伯府控制,想来一定是他人。


    心想,幸好他们没什么,若是真的有了,那便是乱了伦常的悲剧了。


    陆缙攥着手中的扳指,目光沉沉。


    ——林家又只一个独女。


    陆缙阖着眼,千头万绪的线索很快被理到一起。


    当日,恐怕是有两封信同时递了过来,碰巧弄错了。


    他今日若是帮了她揭穿江华容,她恐怕便要头也不回的离开,回去继续守着裴时序的骨灰了。


    脑中那些纷繁杂乱的线索顿时被串了起来。


    江晚吟的确不知道母亲被害的真相。


    长公主并未发现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只沉吟道:“咱们公府一贯赏罚严明,绝没有叫人家白白做了替死鬼的道理,当日究竟是怎么回事,等江氏和吟丫头从伯府回来,晚上用膳的时候断个分明,该罚的罚,该关的关。”


    他出门的时候,康诚却一脸喜色的进来。


    还是同他的大儿子一起。


    但江晚吟若是不知道她母亲的事,又为何会百般讨好他,来报复江氏?


    以及江氏……想来与她有染的那个,必定也是裴时序。


    这一问,他方明白过来。


    他这个父亲,一向看重面子,又最是孝顺。


    如今,小时虽不在了,但吟丫头若是愿意,嫁过来过继个子嗣也不算断了香火。


    回府之后,他便握着那信。直奔前院的退思堂,去向陆缙负荆请罪。


    陆骥虽不像长公主一样拉着陆缙来来回回的看,但眼中明显也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