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草原的第一日。</p>赵不息凭借着观星书和大宋车神的技能,组合成了不息版gps导航系统，成功绕过了秦军和匈奴交战的前线，深入草原腹地。</p>“等回去以后,要是蒙恬问你咱们为什么溜达溜达就到了匈奴王城,你知道该说什么吗？” 赵不息骑在马上，侧着脸和韩信对口供。</p>她倒是不担心张良，张良的那张嘴别说只是蒙恬和扶苏了，就算是她父皇也能轻松糊弄了,唯有韩信，在战场上精通蒙骗敌人的计策,下了战场就仿佛换了一个脑子一样，有些耿直。</p>毕竟是在战场上能玩一手暗渡陈仓骗过项羽所有大将,但是在战场下面耿直问刘邦要齐王封号气得刘邦差点当场翻脸，还是陈平张良两个人一起拉刘邦才忍住怒火的耿直青年。</p>韩信果然很耿直：“我们把匈奴高层都抓住了，有功无过,蒙恬将军不会怪我们的。”</p>“可我爹知道了我偷偷往匈奴大本营窜之后会骂我。”赵不息嘟嘟嘴,叹了口气。</p>草原这么大，三天她肯定回不去,等三天一过，蒙恬肯定会发现她不见了，蒙恬对嬴政忠心耿耿，蒙恬知道了就代表她爹也知道了。</p>要知道出征之前嬴政还专门揪着她的耳朵告诫她不要以身犯险,坐镇后方指挥将领才是她的任务呢。结果自己当耳旁风一样一个字都不听,直接带队窜进了匈奴大本营……</p>尽管赵不息也知道嬴政说的都是对的,对于大部分帝王来说，御驾亲征都是一件十分愚蠢的行为，毕竟不是所有的皇帝都是李世民和朱棣,大部分的帝王的军事才能应该是明堡宗那个水平，而帝王被敌人俘虏的后果历史也已经证明了，明朝自堡宗开始国力一蹶不振。</p>可若是她不冒这一点险，那和谈失败的匈奴必定临死反扑，秦军少说也要多死十万人。嬴政觉得十万士卒的命能彻底解决匈奴的问题是值得的，他是枭雄，人命和胜利他选择胜利，可赵不息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十万本来可以不死的人死掉。</p>那十万人家中也有盼望他们回家的父母啊，嬴政担心自己的安危，难道那些父母就不担心他们的孩子吗？</p>赵不息在军营后勤处见过一个帐篷，里面堆满了没有穿过的冬衣。军中将士的父母担心自己的孩子戍守边疆冻着，自家一家人勒紧腰带饿的面有菜色也要做一件冬衣给孩子寄过来。</p>可不是所有的士卒都能领到承担了父母之爱的冬衣，有许多的士卒，已经化为了战场上的白骨，尸体上的野草都长到了三尺高，可他们的父母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经战死了，依然盼望着自己寄到边关的冬衣能为自己的孩子抵御寒冷。</p>赵不息心想，回去咸阳以后嬴政要揍她就揍吧。有八成的把握避免这十万士卒死亡，那她就应该去做。虽然她挨了揍，但是那十万将士的父母就不用因为他们孩子的死讯痛哭了。</p>尽管已经做好了被嬴政骂一顿的准备，可能糊弄一点是一点。</p>赵不息还是叮嘱韩信：“咱们不是故意去找匈奴大本营的， 我们只是迷路了， 一不小心就窜到了匈奴大本营附近，然后就顺手打了一下。草原这么大，还没有地标，迷路是很正常的事情嘛。”</p>毕竟李广也在草原上迷过路，霍去病也在草原上迷过路，虽然前者肯定是真迷路，后者是真迷路还是假迷路不好说，但是管他真迷路假迷路呢，反正草原上就是很容易迷路。</p>韩信这才恍然大悟，为了自己主君不被主君她爹骂，韩信郑重把“迷路”这个借口记在了心里。</p>深入草原的第三日。</p>不远处就是一个匈奴的部落，不大。</p>但是里面肯定有藏的粮食和草料。</p>赵不息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半眯着眼：“人不多，也就一千多人，青壮不会超过三百。”</p>“速推。”韩信只说了两个字。</p>张良只是笑着，一句话没有说。</p>他也试着带过兵，只是尽管学了《太公韬略》，可惜理论和实践还是有差距的，不知为何，张良分明点满了智商情商和韬略，但是带兵打仗……基本上没赢过。</p>所以张良也只是安静听着赵不息和韩信讨论，偶尔补充一点细节。</p>“如今，到了我们以牙还牙的时候了，匈奴百二十个部落，每一个部落都沾染过秦人的血，今日，我们就要——血债血偿！”赵不息翻身上马，对着后面的三千士卒道。</p>这些士卒更是各个激动的双目血红，尤其是那些和匈奴有着血海深仇的老秦卒，早已经虎目含泪。</p>当初匈奴人闯入中原杀死的那些秦人，正是他们的父母，他们的妻儿L！</p>“大风！大风！”</p>三千骑兵宛如黑色的洪流，各个喊着号子，热血沸腾，他们的身躯随着身下战马的奔腾高低起伏，每个人都紧握着手中的长矛。</p>赵不息冲锋在最前面，她手中的长戟带着举鼎之力劈在了听到声音匆忙赶出来的匈奴人身上，带出一行冲天的血泉。</p>血雨飘洒在天空。</p>不过半个时辰，部落中的所有青壮匈奴都被杀死了。</p>当赵不息的屠刀落在这个匈奴部落的族长头顶上的时候，这个部落的族长恨恨瞪着赵不息，骂了一句匈奴语。</p>刚好赵不息能听懂，她本着对待敌人要知己知彼的原则，把自匈奴到月氏一带的大部分语言都学了一点，不说精通，可听说写不成问题。</p>赵不息指着不远处一身鲜血正在搜查的哑娘，用匈奴语道：“你们屠杀我的族人的时候，也没有放过一个人。”</p>匈奴族长一愣，可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首级已经落地。</p>秦军杀死了所有能记事的男人，这些人的手中都沾染过秦人的血，必须血债血偿，而告诉所有的女人，如果想要活命，就去南边，去投降秦朝，告诉秦人是大秦公主，黑石子让她们去投降的。</p>毕竟赵不息的目的又不只是屠杀，现在匈奴人是匈奴人，可报完仇之后，这些匈奴人再和秦人代代交融，那用不了三代，他们也都会变成秦人。
战争，是促进民族融合最快的方法。
赵不息不担心这些剩下的女人和不记事的孩子会告密，她们连一匹马都没有，只有两条腿，等她们找到人，估计自己已经把挛鞮部落给踏平了。</p>深入草原的第四日。</p>秦军大营中的蒙恬和扶苏终于慌张了起来。</p>蒙恬急匆匆找到扶苏：“公子，不息公主还没有回来吗？”</p>正站在运粮车前面指挥分配粮草的扶苏心里一咯噔：“十五妹还没有回来？”</p>“您也不知道不息公主去哪了？公主说她带着韩将军熟悉一下这边的形式，只带着了三千人三日的粮草……”蒙恬傻眼了。</p>扶苏心里忽然浮现出一丝不妙的感觉。</p>“快，去十五妹的营帐中问问她的幕僚！”扶苏想起前几天赵不息提过一嘴的那个危险想法，连忙转身带着蒙恬来到赵不息的营帐。</p>吕雉正在这里办公，赵不息和张良离开了，那这边所有黑石的事务都由吕雉接手了。</p>吕雉听完了蒙恬的询问，垂下眼皮，淡淡道：“将军不用担心，公主随身带着烟花，若是遇上敌人，自然会点燃烟花求救……想来应该只是一时迷路了。”</p>“可十五妹只带了三日的粮草，粮草吃完了军队撑不了多久的。”扶苏忧虑道。</p>“说不准主君这两天就会回来呢。”吕雉的脸上适时浮现了担忧之色。</p>仿佛她也在为赵不息的安危担忧一样。</p>可吕雉心里最不担心的就是粮草了，她先前深入草原和匈奴各个部落交易牛羊，匈奴那些部落里面几乎都存有不少用牛羊跟她换的粮食。</p>缺粮草直接抢就行了，正好那些粮草本来也是河内郡出产的，赵不息吃着都不会觉得味道不对。</p>本来那些粮食也只是“暂存”在匈奴那边的啊。</p>蒙恬和扶苏亦是忧心忡忡，只心里还想着赵不息带着烟花，若是当真迷路粮草不够了也能发信号求救，所以勉强答应再等两天。</p>深入草原的第七日。</p>蒙恬和扶苏终于意识到赵不息是串通了吕雉糊弄他们。</p>在从扶苏口中得到赵不息曾经有过的那个大胆的想法之后，蒙恬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先头曼一步被气死。</p>“不息公主她……她……她怎会如此不理智呢！”蒙恬八尺高的汉子，在边关镇守十几l年，数次重伤他都没有掉下过眼泪来，可如今却着急的差点掉眼泪。</p>这不只是一个普通公主啊，看陛下给他的信里面那个语气，这很可能是大秦的下一任继承人啊！</p>弄丢了大秦的下一任继承人和陛下最宠爱的小女儿L，陛下肯定会大发雷霆。</p>蒙恬脸色灰暗，他甚至已经在心里算起来自家祖祖辈辈积累的军功够不够抵罪的了。</p>这一刻，蒙恬终于理解了自家陛下的心情。</p>有的熊孩子，真的是不打不行啊！</p>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信从秦军大营出发，笔直奔向咸阳的方向……</p>而此时，经过了七日的奔袭，赵不息已经抵达了挛鞮部落之外。</p>大宋车神的技能真好用。</p>赵不息咧嘴，她的第六感让她远离这个方向，这个方向果然就是匈奴的大本营。</p>一路以来，赵不息率兵每日袭击一个匈奴部落，烧杀抢掠之后就立刻离开，在有车神敏捷buff的加持下，终于在今天找到了目的地。</p>赵不息站在远处的山头上用望远镜眺望挛鞮部落。</p>挛鞮不愧是单于的部落，其他部落还处于简单的游牧阶段，房子都是帐篷，可挛鞮看着却已经初步脱离了游牧，部落外面甚至还堆砌了一圈土墙。</p>中间的几l个帐篷也不能称为帐篷了，比起帐篷更像是糊着鲜艳彩布的小宫殿。</p>这个头曼倒是挺会享福的。</p>赵不息轻啧了一声，低声吩咐道：“先睡觉休息，养足精神，我们今夜夜袭王城。”</p>而后又笑着对身侧的张良和韩信说：“倒是方便了我们用火药炸他们。”</p>赵不息这次出来还带着几l大箱子墨家改进出来的目前最先进的火药。</p>只是因为匈奴人习惯游居，人口又少，所以在草原上火药的用处并不大。</p>毕竟他们每个帐篷之间都隔着很远，一箱子火药下去都炸不死几l个，性价比太低。</p>可这挛鞮部落就不一样了，匈奴的王城，除了居住的地方还是帐篷之外，繁华程度已经和中原一些小城池差不多了，一箱子火药下去能炸飞一片。</p>韩信则是想的更多，他一到战场上就仿佛换了个人一样，这个人冷静又沉稳。</p>“我军可以接着火药的烟雾和夜色的掩盖奇袭匈奴，让他们摸不清我军的具体人数，还可以安排几l个会匈奴语的在混乱中大喊三万骑兵恐吓匈奴。”韩信理智道。</p>她们虽然只有三千人，可天一黑又到处都是火药的轰鸣声和烟雾，信仰天神的匈奴十有八九会被火药吓破胆子，这时候只要有人说“三万骑兵”，那不是三万也是三万了。</p>赵不息拍着韩信的肩膀：“不错，就按照按照兵仙的安排来！”</p>听到“兵仙”这个称呼，韩信整个人从耳尖到露在外面的脖子都红透了，像一只熟透的西红柿。</p>“当不起主君盛赞。”韩信声音忽然就小了，丝毫没有方才挥斥论战的底气。</p>赵不息呲着一口小白牙揽着韩信：“我们韩信这么厉害，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唯有这个‘仙’字能配得上我们韩信飘逸神奇的兵法了嘛。”</p>韩信耳尖更红了。</p>惹得一侧的张良都忍不住轻笑一声，打趣道：“主君这般，莫非是只偏心韩信看不上良？”</p>赵不息笑吟吟：“怎么会呢，子房乃息之谋圣，息怎会顾此失彼？”</p>这下也轮到张良一张俊美宛若好女的脸染上红霞了。</p>没办法，赵不息就是这么直白。</p>是夜，远处的挛鞮部落依然歌舞升平，此处的山丘下则站着排列整齐的三千骑兵。</p>他们的身侧站着的，是和他们一同出生入死的战马。</p>借着月光，赵不息开始战前鼓动人心。</p>“我带着你们深入草原，只为了四个字。”</p>赵不息顿了顿，而后咬着牙接着说：“就是为了让匈奴血——债——血——偿！”</p>听到血债血偿四个字，顿时许多士卒双目之中都出现了恨意。</p>他们的血亲，生他们的父母、嫁他们的妻、他们生养的孩子，都死在了匈奴的屠刀之下。</p>昔日他们出门之前也是有亲人会叮嘱他们出门注意安全，快点回家的人。</p>可如今他们没有家了，也没有亲人了，哪怕是深入草原，也没有人会惦记他们的安危了。</p>这一切都是拜匈奴人所赐！</p>唯有鲜血才能偿还鲜血。</p>没有人发出声音，唯有他们手中长矛这几日沾染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腥的很。</p>赵不息又摸摸自己身侧的玄兔，当初嬴政把这匹马送给她的时候，玄兔还只是一匹小马，而如今，玄兔也早已经长成了马王，背负着她在战场上厮杀，生死与共。</p>她活，则玄兔活，她若是死了，玄兔也会和她一起死在战场上。</p>“若我死，则用此马的马皮裹着我的尸首，将我的尸首送回咸阳。”赵不息十分冷静。</p>“主君！”众人齐齐出声。</p>赵不息只是翻身上马，如之前的每一次一样，站在所有人的最前面。</p>“灭匈奴一族，就在今日！大风！”赵不息大喊一声。</p>大风是秦朝时候冲锋助威的号角，和”冲“是一个意思。</p>“大风！大风！大风！”众人齐呼，数千匹战马犹如旋风一般，载着他们的骑士冲向挛鞮。</p>挛鞮部落内正抱着美人载歌载舞的头曼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惊雷，吓得他一把就推开了自己怀中的美人。</p>“外面发生了何事！”头曼拿着刀，冲出大帐。</p>夜色朦胧中，到处烟雾滚滚。</p>守在营帐前的匈奴侍卫都快被吓尿了，大喊：“是天神，是天神降下的神罚！”</p>头曼火冒三丈，看着面前混乱一片的王城怒骂：“到底怎么回事？”</p>轰隆！</p>就在这瞬间，一道更加响亮的声音在西边炸开，随之而来的还有窜天的浓烟。</p>“天神，天神发怒了！”有人竟然直接吓尿了。</p>头曼暗骂一句。</p>他才不相信世上有什么天神，那些天神都是他们编出来方便他们宣扬自己是天神之子统治匈奴的，世上哪有什么天神。</p>“大风！大风！”</p>混乱的人群中忽然传出了一句头曼十分熟悉的喊声，头曼定睛一看，目眦欲裂。</p>该死的，秦军怎么会出现在王城？他们不是应该在前线吗？自己不是已经派人去投降了吗，他们怎么还打过来了啊？</p>头曼不怕天神，但他真的害怕秦人，天神这么多年没杀过人，可秦人是真的杀人的，头曼下意识就从自己的大帐溜了出去。</p>无数的尸首堆在地上，秦军甚至没有受到什么成型的反抗。</p>最英勇的匈奴勇士现在都在前线打仗，王城里面剩下的多是一些贵族和贵族的仆从，谁也不曾想过秦人竟然能绕过那么多部落，短短几l天就摸到了他们的王城。</p>赵不息正在人群中穿梭，她的周边甚至没有匈奴人敢围上来。</p>在看到赵不息一戟扫死一片匈奴之后，这些称不上勇士的贵族护卫根本不敢围上来和天生神力的赵不息对打。</p>赵不息所过之处，是一片狼籍。</p>无数的骑兵在王城中穿梭着，形成了几l乎一面倒的屠杀。</p>赵不息目标十分明确的直奔王城中间那座最豪华的宫殿型帐篷。</p>她的目标是头曼单于。</p>玄兔的马蹄卷起地上的尘土，赵不息的战袍已经被匈奴人的血染透了，甚至她的头发末梢都滴答着匈奴的血。</p>可惜赵不息扑了个空，头曼的帐篷中只有他的阙氏和王子公主，根本没有头曼的影子。</p>头曼已经逃到了距离王帐数里外的地方，他惊魂未定的骑着马，告诉自己只要逃出这个地方就没事了。</p>忽然，头曼察觉到一丝不对，他瞬间抬起头，却看到身前几l十米处，有一个骑着马的女子正用仇恨的眼神死死盯着自己，这个女子身上还穿着秦军的衣服。</p>头曼面露狰狞，举着大刀就要冲过去，他虽然畏惧秦军，可也不是一个小丫头就能让他惧怕的。</p>哑娘死死盯着冲向她的头曼。</p>她认识这个人，她在吕雉阿姊那里见过这个人的画像。</p>这个人就是匈奴的单于，就是杀了小花一家的罪魁祸首！</p>哑娘觉得自己此刻身体里充满了力量，她冷静盯着头曼，而后，在头曼的刀就要刺向她的瞬间，哑娘极速下腰，凭借自身的柔韧性躲过了这一刀，而后，身体如流星一般下坠，抽出匕首，斩向马腿。</p>下一刻，人仰马翻！</p>头曼从地上爬起来，咳嗽两下，吐出口血来，大惊失色看着哑娘：“你是谁？”</p>哑娘没办法说话，她紧紧握着自己的匕首，身体像一条灵巧的蛇，靠近，抬手，划下去。</p>这个动作，她练过几l十万次，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p>殷红的血浸湿了地面。</p>倒在地上的头曼睁大的双目中倒映着哑娘的身影。</p>草原的王者最终死在了一个没有姓名、没有高贵身份、身体瘦小、也不会说话的女子手下。</p>在他杀死了成千上万个“她”之后，“她”来复仇了。</p>“她”是历史书上不曾出现过姓名的那些人，是异族入侵时最先被牺牲的一批人，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爱的人被异族杀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些人，是不识字、拿不起笔、写不出自己的仇恨和愤怒而一点声音都喊不出来的那些人。</p>“她”不识字，不会说话，写不出来“但悲不见九州同”，写不出来“恨别鸟惊心”，可“她”的仇恨并不比任何人少。</p>所以“她”要报仇，自己举起刀剑，自己杀死敌人。</p>无论多么伟大的王，都会死在“她”的手中。</p>哑娘走到头曼单于的身边，冷静地割下了他的首级，然后转身离开，去找赵不息。</p>只是不知为何，哑娘忽然很想哭，两行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流到了她的指尖上。</p>那里原来只有做针线磨出来的一小层薄茧，小花爹娘对她很好，说她力气小，不让她干重活。可后来，她拿着匕首一次次挥动，指尖也磨破了很多次，长了很厚的一层茧子……</p>在哑娘的身后，路边的小花开得正好，都是漂亮的颜色，每一朵都生机勃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