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听了,瞳孔猛地一缩,随后面如死灰。
片刻后,他抬头死死盯着着姜茯桐和宋襄颐,咯咯咯笑了起来。
“哈哈哈,都挺有意思。”
“不过,你们问我什么都是无用功,”来者冷笑,“我绝不背叛殿下。”
姜茯桐眼神淡漠,径直转身离开。
宋襄颐陪着姜茯桐离开了此处。
“若是从他身上问不到信息,就问其他人,其他人若问不到,再根据他们的行动推测。”姜茯桐对于来者之事自然有一番处理方法。
“对了,”姜茯桐转过身,眼睛明亮,“辛夫人那里如何了?”
宋襄颐谦和一笑:“我给了她同一种香。”
“如何用就看她了。”
姜茯桐微微点头,随后抬首望天。
接下来,就是要解决北营布防点剩下的两个地方以及星崇关的事情了。
当初的来者说出不出三日是说给姜钰极听的,也是真的做了这样的事情,威胁给姜钰极看。
两个人之间估计也就是虚假合作,各有心思。
到了如今这个关键节点,也不敢互相信任。
姜凗说还有不到三日是想让姜钰极感受到压力,出动自己的人马,让姜凗看清楚姜钰极暗中的布置。
至于姜钰极那边,张玢臣不接触来者,也有部分原因是不信任姜凗,或许也猜到了姜凗的打算,继续暗中藏匿。
甚至张玢臣不需要亲自动手。
万一来者想要动手斩杀他,来个先斩后奏,推宋襄颐出来还能做风险承担。
以免继续跟来者纠缠。
宋襄颐隐下来者不出三日姜凗的兵马会抵达的信息,除了今日之事之外。
另外还有一点。
他们想要掌控泄露给姜钰极消息的时间。
姜钰极可以知道,但是要他们来做调整。
这时候,姜钰极再做准备之时恐怕会来不及。
这同来者的想法差别不大,只是这会让姜钰极时间更加紧迫。
匆匆忙忙之下暴露的东西或许比早有准备暴露的东西更加清晰。
甚至于来不及反击却让人知晓布置也并非不可能。
只是有些冒险。
如今,他们要等姜钰极行动。
姜茯桐估摸着时间,对宋襄颐道:“宋少卿,接下来就应该让姜钰极认为,自己该行动了。”
宋襄颐勾唇:“当然。”
姜茯桐随后几天慢慢用情报网解决剩下的两个布防点。
宋襄颐则自然而然的将沈郎君的身份抛弃。
顺带将有些消息传递到姜钰极那里。
来者意图让郎君旅行当初诺言,在北营安插人手,沈郎君不从,来者威逼,沈郎君却言不知。
来者恼羞成怒,将沈郎君关押。
张玢臣听到这消息的时候,笑了笑:“但是委屈沈郎君了。”
姜钰极坐在上方,看向张玢臣:“最近你在北营的动作如何?”
张玢臣点头:“殿下放心,北营自从十年前殿下就在慢慢安排人手,否则也不可能如今被掌控。”
“我去北营让他们做些其他的保险安排,只告诉北营最高层级的将领的话,想必都是听话的。”张玢臣回答。
姜钰极垂眸:“姜凗想要我北营的布防点,我的布置,他想来是做梦。”
“所以才需要推出去一个人拖延一下姜凗的人马不是,”张玢臣弯唇,“我想那沈郎君聪慧,就算被关押拖延一阵时间也不碍事。”
“他可是立下了大功劳。”张玢臣可不在意沈郎君是否会有怨言。
到时候,尘埃落定,沈郎君活着算他命大,一个商人又能做什么?
死了也就罢了。
拖延的时间达到就行。
姜钰极正欲同张玢臣再说些什么,一个人侍女走进来,在姜钰极耳边低语几句。
姜钰极面无表情的挥退侍女,朝着张玢臣道:“姜凗的人马已经临近端仪城驻扎。”
张玢臣脸色一变:“什么?”
“我们同他说的不是我们传递消息再告知他来的时间?”张玢臣惊疑不定,随后一想,“想来也是不奇怪,姜凗也是防着我们的。”
“不过,我们怎么会这时候才得知消息?”张玢臣心中不解。
姜钰极微微眯着眼:“那位沈郎君。”
张玢臣面色一滞,心中咯噔一声。
或许沈郎君知道,但是却被来者关押了起来。
张玢臣立刻拱手:“殿下恕罪!”
姜钰极走到张玢臣面前,抬起张玢臣的手臂:“玢臣,此事也不全然是你的错。”
张玢臣一声不吭。
“姜凗此人谨慎,人马到了却未必肯动手。”姜钰极如此道。
“若真要动手,我们接下就是,”姜禹桥轻声,眼底闪过一丝狠辣,“我们可不止是北营不是吗?”
“接下来,先做好准备吧。”姜钰极说。
张玢臣低下头,应声:“是。”
待到姜钰极离开,张玢臣面色凝重。
姜钰极嘴上说着不责怪于他,却也无法让他心安。
姜钰极已经被乔术教导成了那种人,哪怕心中暗恨百倍,却也不显山露水。
只会抓住机会一击毙命。
张玢臣随后摇摇头,多想也无益。
他在姜钰极的船上这么多年,还能跑不成。
接了命令做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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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前,夜。
在北营中,副尉对面坐着几位同是北营的将领。
他们大口喝茶大口喝酒,谈笑风声。
瞧着副尉坐在角落里,还过去照顾:“你怎么坐在这里?还不快来,平常可是喝不到这么好的酒水。”
副尉叹了口气没说话。
来的那个人见了,道:“放松一下吧。”
副尉:“我怎么能放松,现在大统领他们这般!”
他假意听从北营统领的所有安排,于是,除了北营大统领的人马,也就是后来替换的领队,现在的他们不过是大统领故意麻痹。
让他们休息,说得好听,给他们休息休息,还送来好酒好茶,实际上不过是将他们囚在北营,夺了兵权。
听了副尉的话,那人面色一变,低声:“你疯了!”
“现在谁不知道外面的监视的人,一但有个风吹草动,你不就没命了。”这人怎么会不懂。
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他们没办法反抗大统领,只能先保命。
副尉:“哎!”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心中酸楚。
副尉想着杜瑄究竟有没有成功把消息告诉放今圣人。
“等等,你是不是听见了什么声音?”副尉问。
“好像是有。”那人回答。
正当副尉若有所思的时候,帐营的帘子被掀开。
副尉一下子坐起身来。
“杜瑄?!”副尉刚出口一下子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杜瑄的到来令帐营安静一刻。
杜瑄带着笑容,对着帐营里所有人道:“诸位好,今日我有一件事情想拜托诸位。”
久久没有人说话,还是副尉开口:“我们怎么帮你?”
杜瑄露出微笑:“且听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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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茯桐放下手中的信件放在桌子上。
宋襄颐一身青衫,就在他的旁边。
“阿兄,你说姜钰极他们会怎么应对?”姜茯桐问。
姜鹤柳眸中带笑:“我想你二人心中有猜测,还问我作甚?”
姜茯桐轻轻咳嗽了声:“万一猜的不一样呢?”
“宋爱卿说说如何?”姜鹤柳看向宋襄颐。
宋襄颐淡然一笑:“我想大约为两种,一种暂且按兵不动,一种抢占先机。”
“不过,现如今,他们也不得不动了。”宋襄颐道。
姜钰极和姜凗之间的关系复杂,利益纠葛多。
如今姜凗的人都到了姜钰极才知道,当真能如此按兵不动吗?
怕不是恼极。
他们这才拿下北营,张玢臣这段时间也仅仅是不在,若是拖延久了,也没有好处。
所以,现如今。一切进度,只有加快。
不能让张玢臣发现北营的端倪。
他们一定要在姜凗兵马驻扎端仪城外这些天,快速解决。
“许将军已经准备好了,不是吗?陛下?”宋襄颐微微一笑。
姜鹤柳开口:“宋爱卿聪慧。”
姜茯桐用手支颐撑着脑袋:“真希望快些结束。”
让一些平静下来吧。
出了皇宫门,到了马车上,姜茯桐有些怠倦的靠在宋襄颐身上。
“宋少卿。”姜茯桐开口。
宋襄颐侧眸:“殿下。”
“你说,我们能找到真正的姜净吗?”姜茯桐目光虚虚看向某个方向。
那里是城阳王府的方向。
姜禹桥指明姜净非姜净。
为何如今的姜净不能是姜钰极假扮的呢?
时间恰好。
他们其实都心知肚明。
姜鹤柳甚至也不是没想过拿人的念头。
只是刚有动作,姜净最近就不曾出现在端仪城,听成阳王说又出去游学了,不知去向。
姜鹤柳一直在派兵寻找。
姜茯桐只是在可惜真正的姜净。
姜钰极假扮姜净,姜净到底是死是活呢?
宋襄颐不言,只得轻叹。
“殿下,我们如今能做的,就是尽我们所能。”宋襄颐轻声,
姜茯桐笑了笑:“说的也是。”
只是在等最后的……机会了。
第二日,姜鹤柳在朝堂佯装发怒。
指明姜凗的人马已经抵达即将抵达端仪,大将军方围失职没能阻拦下来。
之后撤了大将军方围的职位,换了他人。
夜间,被撤了职位的大将军方围率领部分精兵,从端仪而出。
同许将军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