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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五十五个前男友

    南宫导总是这样, 那些臊人的字词从他口中说出来便显得轻描淡写,仿佛他说得“睡”真的只是单纯的和衣而眠。


    “这个赌注显得我很亏。”黎谆谆侧眸看着他, “倘若你输了, 你不但要做狗,还要放弃我系统栏里三分之二的赏金。”


    他一口应下:“好。”


    南宫导本就对她的赏金不感兴趣,先前在她提出分他一半赏金时, 他看着她那略微咬牙切齿的模样, 便知道在她眼里,不管他怎么折磨她, 都不如分走她的蛋糕来得更痛苦,更猛烈。


    他记得外祖父曾跟他说过一句话——你想要什么, 什么就困住了你。


    黎谆谆想要钱,那钱就是她的软肋, 他提出要三分之二的赏金,不过是精准拿捏了她的痛点而已。


    南宫导本以为互换身体后, 他清楚了她的一切, 便掌握了主动权。


    但似乎, 即便她不再利用系统的便利控制他, 她想要什么, 最后他还是会去做。


    他如此清醒,他知道她的虚伪和恶劣, 他看得透她的心思和算计,而她只要付出一点微不足道的感情, 他便心甘情愿沦为她手中的刀。


    因为他想要黎谆谆。


    不止是人, 南宫导想得到她的心。


    王徽音本是在一旁抱着琴受班十七指点,远远看到了上了擂台的张淮之和向妥释,她忍不住凑到黎谆谆身旁:“谆谆, 你看那里,比试要开始了!”


    鼓声乍响,犹如两军对战前激昂的擂鼓,由远至近传来,震耳欲聋,似千军万马奔腾而来,气势磅礴。


    场地上擂台两个并为一排,共有五排十个圆形擂台。第一排的两个擂台上,分别站着一双剑修,其中身着鲜妍红袍的张淮之显得极为乍眼。


    或许是因为他前日在东衡山的地下擂台受了极重的伤,即便服用了班十七的药,休息过一宿后,他的脸色还是苍白。


    黎谆谆看了张淮之一眼,问王徽音:“你发小什么修为?”


    王徽音想了想:“好像是元婴期中期。”


    黎谆谆扬起首,在场地里望了一会,果然看到了云层座位间门,抱着托板四下穿梭的少年们。


    她伸出手招了招,便有眼尖的少年一阵小跑着过来,神情恭敬道:“姑娘要下注吗?”


    这些少年都是出自鹿鸣山,既然是比试,总会拼出个胜负来。近千年的宗门大比都是在鹿鸣山举行,因此内城的三大家族嗅到商机,便以修士们的胜负来开盘坐庄。


    “下。”黎谆谆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擂台上的张淮之,没有过多思考,“剑修擂台上的三号修士,他的赔率是多少?”


    少年先是看向擂台,而后熟稔地翻着手中的报名册,在看到张淮之的名字和宗门时,道:“此剑修不知名,赔率是一赔十。”


    一赔十,也就是说,黎谆谆买的时候花一块灵石,若张淮之赢了,她就能拿到十块灵石。


    少年询问:“姑娘要下注多少灵石?”


    “一千极品灵石。”黎谆谆将先前张淮之交给她的灵票取出来,递给少年,“压三号赢。”


    少年微微有些讶异。


    倒不是因为这下注的金额过大,而是因为她毫不犹豫将如此巨额,眼也不眨一下压在一个无名小辈身上。


    黎谆谆这一举动也引来了周围座位上的众人瞩目,前后排座位上的弟子们纷纷向她看来。


    “这姑娘可真有钱,一出手便是一千极品灵石。”


    “有钱有什么用,那也是冤大头!四号剑修我刚刚才打听过,出身东衡山宗门,也算是名门大派了。而那三号剑修则是出自……出自什么倦宗,我听都没听说过这个门派,怕就是来凑数的。”


    “照你这么说,那我应该压四号赢了?”


    “这还用问吗?你看看四号剑修着白衣,一看便是金丹期以上的修为。而那三号穿得是什么……喜服?”


    说话的人禁不住小声笑道:“你再看那押注的女子,她身上也是喜服,两人一看就是夫妻,自然是心甘情愿做冤大头了。”


    就连王徽音都禁不住劝道:“谆谆,向妥释这个人虽然性子又倔又臭,但他的剑还是很厉害的……你要不然压少一点?”


    黎谆谆好似没听见身后弟子的讥笑,她拍了拍王徽音的手,示意她不必忧心,而后将灵票交给少年后,目光移向了擂台。


    张淮之与向妥释立在擂台上,有鹿鸣山的裁判上前搜查过两人身上有无携带暗器后,手执鼓锤重重砸下。


    随着三声鼓声落下,比试便算是正式开场。比试输赢的规则很简单,只要一方掉下擂台,或者对手主动开口认输,这便算是赢了。


    向妥释将手中长刃缓缓出鞘,张淮之却动也不动,好似并未将向妥释放在眼中。


    这几乎等同于羞辱的举动,成功激怒了向妥释,他足下一点,身影如箭雨般化作残影,举剑朝着张淮之攻去。


    但那快到让人看不清楚身影的动作,落在张淮之眼里,便仿佛被拆解成了一招招慢动作的剑式,他身形一侧,轻松避过了向妥释劈来的剑气。


    无人教过张淮之如何修炼,全凭着黎谆谆给他的那本修炼手册,短短数日便已是参透了彻底。


    向妥释看到张淮之松弛的神情,心中惊诧之余,却是敛住了先前对他的轻视,掌心中的剑又握得紧了紧,又一次冲了上去。


    他一开始就使出了五分力,如今稍有些泄劲,额间门渗出细密的汗水来。而张淮之仍是游刃有余,向妥释几次过招都被他毫不费力的避过。


    向妥释喘了两声,冷笑着:“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只凭着四处躲避便想赢过我?”他顿了顿:“你就是如此赢了也不光彩。”


    他以为张淮之是看透了他的弱点,想跟他打消耗战,而他最不擅长的便是持久战,他的剑只有爆发力却无长久对峙的能力。


    但在张淮之的青锋剑出鞘后,向妥释才知,张淮之只是不屑与他出剑,有意借此辱他颜面,而并非打不过他。


    剑刃出鞘,于暖阳下折射淡淡的青芒,寒入彻骨,正是适合张淮之主水灵根的性属。


    他身形未动,抬剑劈下,只用了三分力道,那仿佛结了冰碴子般冷冽刺骨的剑气,竟是直接掀飞了向妥释的身体。


    向妥释连躲避的反应时间门都没有,待他回过神来,已是重重跌下擂台,呈大字状摔了个狗吃屎,连手中的剑也不知飞到了何处去。


    他怔愣着,被剑气所伤的身躯忍不住打着寒颤,睫毛似乎结了冰,被一层白霜所覆。


    可向妥释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几乎不敢置信,这场他期待了已久的宗门大比,便是如此快而简短的结束了。


    直至鼓声响起,裁判宣布了张淮之的胜利。他收起青锋剑,从擂台上跳了下去,对着向妥释伸出手:“既然你输了,还请你回去向我夫人道歉。”


    向妥释怔愣着,半晌才反应过来,张淮之方才以不出剑的方式折辱他,原来是因为他对黎谆谆的无理。


    他唇瓣颤了颤,却没有握住张淮之的手借力站起来,而是自己略显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你真是不倦宗的弟子?不倦宗到底是什么门派,你又是什么修为?”


    张淮之没有回答向妥释的问题,只是淡淡道:“若你还是个男人,认赌服输,去向我夫人道歉。”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


    另一个擂台的剑修也已经比出了胜负,两个擂台上赢了比试的剑修要再打一场,拼个输赢出来。


    而此时此刻,坐在黎谆谆前后的弟子们,已是目瞪口呆,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明明前一瞬他们还叽叽喳喳说着四号修士如何如何有潜力,甚至还有人八卦黎谆谆这么有钱,那擂台上的三号剑修会不会是吃软饭的小白脸。


    谁也没想到,那么有潜力又出身名门大派的向妥释,竟是被一个不入流的小宗门里根本没听说过名号的剑修一招打败了。


    方才听信了旁人之言,押注了四号修士的弟子们丧着张脸,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而黎谆谆却托着下巴,眼眸弯弯,笑得像朵花。


    王徽音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回过神来,磕磕巴巴道:“谆谆,他,他……也太厉害了吧!”


    黎谆谆并不谦虚地点点头:“嗯。”


    方才押注的少年小跑着过来,将十张一千极品灵石的灵票拿了过来,颤着声道:“姑娘,这是您押注赢的灵石。”


    一赔十,她下注了一千极品灵石,张淮之赢了,她便能得到一万极品灵石。一颗极品灵石可换现金一万块钱,一万极品灵石就是一个亿现金。


    从古至今,便没有过赔钱的庄家。而黎谆谆却硬生生在庄家头上薅了一把羊毛,不过短短片刻的功夫,一千极品灵石就翻了十倍。


    黎谆谆实在是不想笑,但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做了九个世界的任务才赢得三亿赏金,而这么一会便到手一亿。只要这样一想,她就很难抑制住嘴角的弧度。


    南宫导盯了她许久,他很少见到她这样由内而外开心的样子,看着看着,他便忍不住问:“张淮之赢了,你就这么高兴?”


    大抵是因为赚到了钱,黎谆谆心情不错,连带着面对南宫导时也多了几分耐心:“赢钱了怎么会不高兴?”


    他敛住眉眼,削痩白皙的手掌搭在无名剑上,指节轻叩着剑柄:“你若是压我,我也能让你赢钱。”停顿了一下,南宫导低声问:“若我和张淮之对上……你下注也会压他赢吗?”


    黎谆谆侧过头看他,纤细的指抵在下颌上,微微歪着头。还未开口作答,便见他忽然起身,从她手中抽走他抽到的签:“快到我了。”


    说罢,南宫导便逃似的离开了,步伐迈得极大,仿佛背后有豺狼虎豹在追他一般。


    显然,他问出口就后悔了。


    他明明知道她的答案,若不然她也不会与他打赌。可南宫导还是昏了头,在那一瞬下意识顺从着内心问了出来。


    黎谆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指尖把玩着自己抽到的签牌,不紧不慢地挑起眉来。


    南宫导大抵是搞错了一件事。


    他们之间门的赌注,不管胜负如何,最后的赢家一定是她——赌注是围绕她而来,纵使她输了赌注,他也会只会越陷越深。


    黎谆谆勾了勾唇,也站了起来,看着站在一旁的少年问道:“六号剑修赔率多少?”


    少年翻看着手中的册子,视线扫过那同样是出自不倦宗的剑修,迟疑了一下:“一赔五。”


    赔率是一早就被庄家定下的,越是不知名的修士,赔率便越高。譬如方才张淮之上擂台时,看到册子上不入流的门派,少年张口便答道一赔十。


    至于为何赔率突然降到了一赔五,约莫是因为张淮之那一战,黎谆谆一千块极品灵石的下注,让庄家赔了个血亏。


    “压一千极品灵石。”黎谆谆随手从灵票之中抽了一张,递到少年手中。


    少年又是一怔:“您不问八号剑修的对手是谁吗?”


    黎谆谆身后那群在她一开始压张淮之赢时叽叽喳喳的弟子们,此刻都探着头看她,似是想从她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但她却什么都没说,只道了一句:“无所谓。”说罢,便往比试的场地下走去。


    26忍不住问她:“谆谆,你就这么相信南宫导吗?他并非张淮之,你压他恐怕会输钱。”


    她道:“输便输了,反正这一千极品灵石是从庄家手里赢来的钱。”


    黎谆谆在心底盘算过,倘若南宫导赢了自然是最好,那她的一千极品灵石就能翻五倍变成五千极品灵石。


    但要是输了也无妨——南宫导若是输了,便也同时输了他们两人间门的赌注,那她便不用再分给他三分之二的赏金了。


    左右黎谆谆都不吃亏。


    而且南宫导若是知道她压了他赢,即便他嘴上不说,心里也是会开心的。


    既然一举两得,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黎谆谆没有跟26解释太多,她看了一眼手中的八号签牌,加快了步伐。


    符修的比试要比剑修轻松很多,方才她抽空瞥了一眼符修的擂台,完全不需要动武,她们只要在规定时间门内画出指定的符咒,而后比谁画的更快,画的更好。


    她走下擂台的时候,刚好碰见向妥释。


    他走路一瘸一拐,身上还不时打着哆嗦。黎谆谆本是想要忽略他,从他身侧走过时,却听见他微微僵冷的嗓音:“对不起,我不该踢你。”


    她顿住脚步,转头看了向妥释一眼,没说话,便继续往前走去。


    事实上,黎谆谆很不喜欢“对不起”这三个字。


    当伤害已经造成,道歉有什么用?


    她更喜欢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将遭受到的不公和委屈双倍奉还,让施害者最后比她还要痛苦。


    符修比试的擂台在第五排,黎谆谆往擂台上看了一眼。她发现似乎不管符修在哪个门派中都不受人重视,就连比试时,也要排在最后。


    且参加符修比试的修士并不算多,零零总总也就一百多人,仿佛大多宗门都默认,符修与医修、丹修、乐修一样,不过是来陪跑剑修参加比试。


    因为不论哪一年,哪一次,但凡是宗门大比,最后获胜的永远是剑修。


    这对于其他修派而言,并不算公平。特别是每个修派筛选出一个最强者,最后在擂台上混战,抉择出最终胜者的规定,多有偏颇剑修的倾向。


    但即便是不公,只要无人去打破这个规则,大多数人便会选择随大流,保持沉默。


    随着一声鼓响,黎谆谆回过神来,她听见穿着白袍的裁判唤了一声“八号”。


    擂台未设台阶,基本上修士都是飞上去的,偏偏黎谆谆恐高,便提着裙子,用手臂撑着擂台的台面,抬腿跳了上去。


    这动作实在不算优雅,裁判愣了愣,待另外一名修士也上台后,抱着手中的箱子走了过去:“请伸手抽取比试的题目。”


    箱子里都是长条的牌子,比试的修士一人抽取随机的五张牌子,共抽取十张牌子。她们需要按照十张牌子上的要求,在最短时间门内画出指定符咒。


    听起来并不算难,但符修秘籍上有成千上万种符咒,而这十张符咒则是从中随机抽取,并没有比试范围,与其说是在考验记忆力,倒不如说在考验符修的心态和反应能力。


    黎谆谆伸手抽题时,抱着抽题箱子的裁判倏而微微颔首,似是在对人打招呼:“魏师兄。”


    魏师兄?


    她抽题的动作一顿,转过头去,果然看到了魏离。


    魏离原本清冷矜贵的面容,在视线接触到黎谆谆的脸庞时,骤然变得僵硬。他似乎怔住了,瞳孔扩了扩,一瞬间门内眸底闪过无数种情绪。


    怎么可能……黎谆谆不是死了吗?她明明死在了私泉内,鹿鸣山掌门亲自去确定过……是了,她的尸体都还在荀家老宅中停放着。


    魏离唇齿翕动,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一张嘴却发现自己莫名失声了。


    黎谆谆朝他笑了笑,那笑容明媚粲然,落在魏离眼中却极为扭曲骇人。


    倘若她还活着,倘若让鹿鸣山掌门知道此事,倘若她在今日的宗门大比上说了什么……魏离甚至不敢再想下去。


    他仿佛被钉在原地,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令黎谆谆得到了些许愉悦感。


    她挑了挑唇,又给魏离添了把火:“好巧啊魏前辈。有几日未见,前辈看起来削痩不少,待比试结束了,我再带着我夫君,我表哥,我师尊和师妹去探望前辈。”


    这话听起来倒是没什么妨碍,但只有魏离自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所提到的那些人,皆是君怀幻境中的幸存者。


    这些幸存者,曾亲耳听到他在幻境中,吐露出鹿鸣山掌门和三大家族如何与君怀结仇,如何残忍杀害鹿蜀一族,并将鹿鸣山占为己有。


    先前出了幻境,鹿鸣山掌门询问过他,除了黎谆谆外,可还有其他的幸存者。他为活命,便撒了谎,只道是其他人都中了毒,唯有黎谆谆无碍。


    他甚至都没敢提起黎谆谆身边的那个张淮之也进过幻境,就怕多一句嘴,命便要丢了。


    魏离晃了晃神,待他回过神来,黎谆谆已是将脑袋转了过去,似乎并不准备再多说什么。


    他心慌的厉害,明明她也没说什么,他却出了一脊背的冷汗。魏离在原地站了一会,不敢再停留,目光在场地上环绕了一周,迈开腿匆匆离去。


    黎谆谆也没管他的去留,抽完五张题目,便交给了裁判。


    待到另一人也抽完题目后,裁判宣布题目:“请二位修士分别画出火符、水符、静心符、定魂符,真言符,离神符……”


    他一口气念完十张题目,而后挥手示意两人开始画符。


    在这修仙界,不论是灵石、灵兽,又或是宝器、佩剑,皆是分为极品、上、中、下四阶,符咒亦是如此。


    她们要在画得快的基础上,尽可能将符咒发挥出的效果达到极品最高阶。


    符修比试的擂台上有桌椅,朱砂和符纸也是鹿鸣山提供的,黎谆谆托着下巴,另一手蘸着朱砂融水在符纸上飞快地画着。


    在拿到凝元灵草前,她毫无自保之力。


    与张淮之和南宫导一般,黎谆谆的画符亦是对着秘籍自学。空闲之余,她总会画些符咒,以备不时之需。


    而且为求保险,每一种符咒,她都会画上好几张存在身边。


    画的次数多了,黎谆谆已是熟稔到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特别是班十七给了她那本黑皮秘籍后,她画符的水平径直飞跃到了另一个新的高度。


    黎谆谆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门,便画完了第九张符咒,平均下来一张仅需要一分钟左右。待她停住手时,那身旁的符修才画到第三张。


    她便顺手将第十张符咒画到了一半,而后微微扬起下颌,抬眸眺望向擂台的第一排。


    南宫导便站在擂台上。


    他手中的剑并不似张淮之那柄青锋剑般趁手,但他的气势却仿佛自己手中拿了柄可以刺破苍穹的上古神剑。


    黎谆谆只来得及看他一眼,便被站在他对面的对手吸引了目光——南宫导的对手竟然是花危。


    黎谆谆依稀记得花危是元婴期后期的修为,而南宫导的修为……她倒是未曾注意过。


    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两人,也不知南宫导是不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转过身朝着她的方向遥遥望来。


    他的视线好似落在她脸上,又很快敛住,回过了身,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


    随着鼓声响起,南宫导挥起了手中剑。


    他的剑式毫无章法,且速度极快,甚至快到连剑刃的残影都看不到,肉眼之下,只能瞧见一阵黑风吹了过去。


    花危向来墨守成规,剑式也保守刻板,全然是按照师尊教诲,又或是秘籍中的剑式连招。


    便是因此,他无法预判南宫导不遵常理的出招,那诡谲的剑式令他只能防守,而再无多余的还手之力。


    并且即便是防守,花危仍是有些吃力。


    黎谆谆本就离得远,再加上场地飘着淡淡的雾气,她只能隐约看到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纠打,仿佛雷电般忽而隐现,又不时传来剑刃相抵发出的刺耳嗡鸣声。


    她本以为南宫导先前能轻松解决掉荀氏家主,不过是倚仗黑龙弯月剑的力量。


    如今看来,她倒是小瞧了他。


    黎谆谆低下头,将符纸上未勾画好的半张符咒继续画完,而后交给了裁判。


    比试结果不出意外,她赢了那位因过于紧张而大脑空白,只画了五张符便停住手,直冒冷汗的符修。


    她站起身来,怎么上了擂台便又怎么爬了下去。尽管这上下的动作并不优雅,但由她做来,却显得从容不迫,闲适悠然。


    黎谆谆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朝着一排剑修的擂台方向走去。


    南宫导和花危这一战还未结束。


    花危与向妥释同样是元婴期的修为,但花危是天山掌门之子,自小便开始修行,那剑术亦是经过名师高人指点,一年又一年实打实苦练出来。


    自然与向妥释那般半路出家,用丹药灵草堆出来的修为不同。


    黎谆谆靠得近了,这才注意到花危脸上满是伤痕。也不知南宫导是不是有意,那剑气哪里都不劈,专门往花危脸上去。


    那大小不一的血口子,纵横交错在花危冷玉似的面容上,将原本白皙清隽的面庞划得乱七八糟。


    黎谆谆挑了挑眉,将视线转移到了南宫导身上。


    或许是因为花危渐渐气虚,南宫导稍稍放慢了攻速,身形也不再像阵风般虚幻,已是能让人看清楚他的动作。


    她特意看向南宫导的脸,本是想看看他有没有被花危伤到,却在无意间门对上他眼瞳的时候,倏而怔住。


    他的眼……有一只变成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