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露天阳台。
“哥，你少喝点。”
没有听到回应的江文无奈转身离去，但他没走太远，就坐在台阶上。
微风抚过江文的脸庞，他有些困了。
“江文，醒醒。”半睡半醒间，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文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打了个哈欠。
“嫂子？”
嫂子？顾婉儿轻笑一声。
不过她很快就收敛了笑意，丧母之痛…江文心里一定不好受。
今晚的月亮一点都不亮，两人一时无话。
“江文，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那时候还觉得婉儿姐你很高冷。大家都说，学校里来了个…”
“冷面女。”
“…对，但接触过后才发现你和言之一样，是面冷心热的类型。”
“……”
不能说一样，性格里像的那部分让她和阿言很契合，但也正因如此，她和阿言的分歧越来越大。
“你母亲的事，我很抱歉。”
提到南宫沁，江文短暂的沉默了一下。
“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江文扭头问她。
“我知道，你一直很好奇你哥在做的事…”
“不，婉儿姐，你没必要道歉。不管怎样…这是我母亲欠他的。”
江文别过头，努力不让那一丝哽咽被察觉。
顾婉儿很想安慰他，可话到嘴边，竟显得如此无力和苍白。对当年的自己，亦然。
“江文，既然你叫我一声嫂子，那哪怕天塌下来，还有我和你哥顶着。我、言之、你哥，我们都站在你身后。”
顾婉儿抱了抱他。
江文愣住了，长这么大只有母亲抱过他。这种感觉很奇妙，她身上有一股让人心安的力量。
“嗯！”
江文点点头，用力地吸了吸鼻子。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哭，不过从此刻开始，顾婉儿就不是外人了。
“嗯，早点休息吧，我去看看他。”
顾婉儿说着就往台阶上走。
江文转身离去，忽然听到背后的一声呼唤。
“江文。”
“春天来了，一切都会好的。”
江文顿了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消失在了拐角。
江文，但愿你不要跟我一样执着才好。
起风了。
风吹乱了顾婉儿的头发，她随手一扎。他竟然在她脸上看到了一丝不羁。
“像吗？”
顾婉儿走近了，自顾自的在沙发上盘腿坐下，从果盘里叉了一块鲜橙。
“不像。”
江·嘴比脑子快·寒喝了一口威士忌。
！
“唔…我猜也是。”
顾婉儿若无其事的瞥了他一眼。
果然还是得戒酒啊…江寒放下玻璃杯。
“春天来了？一切都会好的？”
江·快夸我·寒戏谑地重复了一遍。
没想到吧！我不仅夜视力好，还会看口型。
他明明就很在意。顾婉儿笑笑，没说话。如果江寒无情无义，那才真的要担心了。
“…你找我，是想问南宫沁吧。”
“有人要杀你，你知道吗？”
江寒从沙发上坐起，偏头定定地看向她。
“啊？原来我这么有价值。”
顾婉儿很配合地做出一个吃惊的表情。
相比起她的轻松，江寒显得有些严肃。
“江寒，你还是低估了我的决心。”
顾婉儿敛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