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


    陆瑾年坐在书房椅子上,伏案办公,他披着件薄衣,夜里寒凉,他轻咳了几声。


    窗外,一黑影闪过,跃窗而入……


    女子身姿轻盈,一身黑衣,身形纤瘦而妖娆……


    陆瑾年抬眸看了她一眼,提笔继续写着,面容没有一丝波澜……


    那女子摘下黑色面巾,露出精致妖艳的小脸,眼眸微挑,笑意满满的看向伏案办公的陆瑾年……


    “陆瑾年!你生的当真是好看……”


    “就你这副皮囊,便能迷死多少女子……”


    陆瑾年停笔,将笔放到一旁,起身朝她走去,轻咳两声,声音带着冷厉。


    “说正经的!”


    “郑沧渊找到了吗?”https:/


    那女子勾起嘴角,轻佻一笑,似能迷倒众生……


    “我说的哪有不正经?”


    “这是实话,本姑娘也算是阅历男子无数,能让我觊觎这么久的,也就只有你一个!”


    陆瑾年裹了裹身上的薄衣,走到她面前,面容依旧冷淡。


    “楚依……”


    “你是知道的,我不可能会再喜欢上别人……”


    闻言,乔楚依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双手抱胸,腰间的长剑调皮般晃了晃……


    “我们已然认识四年了,这艰难的四年是我陪你走过来的……”


    “她已经成婚了,过得很幸福,你怎么就这般执着?”


    陆瑾年眼眸深沉,缓缓叹出一口气,望向窗外。


    “楚依,我很感激你的陪伴,但你我,更像是天涯沦落人,是伙伴,是知己,是影子……”


    “但唯独不是爱人……”


    “你替我挡过一剑,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


    陆瑾年双手搭在窗框上,望着窗外的重重枝叶,语气愈发无力……


    “哪怕她已经成婚,我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所以,你明白吗?我非良人……”


    乔楚依笑了,别过头,眼眸带着些许失落。


    “我乔楚依,就怎么都比不上她吗?”


    陆瑾年转头看向她,语气坚决。


    “楚依!何必相比呢?”


    “我心中只有她一人,哪怕她什么都不做,仅仅只是站在那里,我便会爱她……”


    “其他人,哪怕为我做再多,我也没办法去喜欢她……”


    乔楚依苦笑一番,她早已习惯陆瑾年的这些伤人的话,悄悄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强行挤出一抹毫不在意的笑颜。


    “罢了……”


    “什么时候你累了,真的放下了,回头看看我,我就在你身后……”


    乔楚依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恢复往日冷厉的神色。


    “郑沧渊去了南晋……”


    “南晋巫蛊盛行,在别人的地盘上,我们没有理由抓捕……”


    “若是强行出手,怕是你的身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的建议是,先在一旁盯着,非必要,不要出手……”


    陆瑾年微微攥紧双拳,脸上带着杀意,似是受了风寒,嗓音有些沙哑。


    “南晋……”


    他眼眸微眯,陷入沉思,手指时不时的敲击木框……


    “那便先派人时刻盯着,只要他不出现在北鄢,不伤害姐姐,就先不用动手……”


    乔楚依抓起腰间的长剑,微微朝他点了点头。


    “好……”


    乔楚依犹豫片刻,还是将那句话问出了口。


    “瑾年,你连尝试都不尝试,就真的甘心吗?”


    闻言,陆瑾年身体一怔,朝她苦笑道。


    “结果已然明了,甘心能怎样,不甘心又能怎样……”


    “她从未走向过我,对我也仅仅只是姐弟之情……”


    “或许不说破,才能一直陪在她身边……”


    “说破了,反倒白白替她增加心理负担,我不想她为难,更不想她因此而对我疏远……”


    “只要能在她身边,便足够了……”


    乔楚依眸子微沉,从怀中掏出一小瓶,放在窗台之上,跃窗而去,踏上屋顶,飞身于黑暗之中……


    陆瑾年接过药瓶,低眸看了看,伤寒丸……


    原来,他是得了伤寒……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颜,打开瓶塞,倒出几粒,放入口中,微苦……


    他将药瓶放入怀中口袋,给自己倒了杯水,将药咽下,关了窗子,多披了件衣服,继续伏案而坐……


    ……


    几日后,南晋派使者前来传信,不久将会是南晋一年举办一次的国宴,为修北鄢与南晋两国友谊,南晋特邀北鄢摄政王前去赴宴……


    使者已然安排居所,南晋皇帝诚邀相见,若是去,不知他有何目的,若是不去,定会让人落下话柄……


    北鄢,南晋,東乌三国鼎立,不分上下,互相牵制……


    不久前,西境众小国被北鄢收服,引起三国一阵轰动……


    目前看来,北鄢比另外二国强盛些许,但由于占地庞大,终究是不会安稳……


    为此,朝中商讨许久,最终,萧逸辰还是决定前去南晋赴宴……


    南晋皇帝既然敢公然邀请,那便不会明目张胆的在自己的地盘上下手,是以,萧逸辰并不怕,直接公然应下……


    只是,让他比较担心的是,南晋水土风俗与北鄢不同,路途遥远,怕是又要让纭儿受罪了……


    下朝后,萧逸辰回到府内,拉着叶兮纭坐在椅子上,语气温和。


    “纭儿,过几日,我们要去南晋一趟,前往皇宫赴宴……”


    “路途遥远,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我仔细想过了,与其留你一人在皇城,倒不如把你带在身边,我放心……”


    “南晋水土不同于北鄢,可能会有些让你不适应……”


    萧逸辰啰里啰嗦的说了一大堆,叶兮纭挑眉,小手直接捂上他的嘴。


    “哎呀夫君,我没有那么娇贵……”


    “你去哪,我跟着你便是了……”


    “不就是陪你去趟南晋,赴个宴嘛,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身体很强壮的……”


    说着,叶兮纭还弓起手臂,给萧逸辰展示她胳膊上的小肌肉……


    这让萧逸辰甚是无奈,摇着头直笑,大手揉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甚是宠溺。


    “好好好……”


    “纭儿最厉害了……”


    “那便提前准备准备,有什么需要,及时同我说……”


    “估计两日后便要出发了……”


    叶兮纭朝他点了点头,抱着他的胳膊,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安全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