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过去的真快呀!”
黎易安叉着腰在 自己房前小空地上晒太阳。身体已经完全痊愈。“可顾璟恒的功课日益繁重,已经快有一个月没有见到他了。”黎易安小声嘟囔着。
“小姐你别着急,以后你做了储妃,可天天夜夜都要跟三皇子在一起啊。”杜鹃拿着汤药递给易安打趣的说道。
“怎么年龄长了一岁,愈发没大没小了?”说着便端起了汤药捧在手心,一丝温热传入心底。
杜鹃并未在贱奴库里待很久,黎易安烧退后便向爹爹服软,几番撒娇高帽轮番陷阵后杜鹃全须全尾的回来。
黎易安回了回神,杜鹃只得嘟着嘴站到一旁,黎易安在空地的石凳上坐着,回想前年发生的事情。
她左腿受伤后,顾璟恒没有他皇帝老爹的命令便只能在宗祠长跪,整整跪了五天五夜,直到顾璟恒自己倒下,而这过程中,他一句求饶也没有,只是默默的跪着。
左腿几乎能下地后,见到顾璟恒的时间便越发的少了,朝廷内外,似乎对立储之事辩论十分激烈。
太子之位本是顾璟恒的,这毋庸置疑,他的母后是当朝皇后,而偏偏不巧的是,顾景恒上面还有两个皇兄。
大皇子有勇有谋,坚毅果敢,获得许多文官青睐,而二皇子只是个喜好游山玩水的逍遥皇子,并不参与立储之事,大皇子虽不是中宫嫡出,但是现在朝廷分两派,一是立长不立幼,二是立嫡不立庶。
朝廷对外众说纷纭,文官为了立太子之事,吵得不可开交。这些皇帝也十分头疼,常常将阿爹傍晚请过去喝酒……
黎易安越想脑子越乱,索性就什么都不想了,坐在石椅上,安静的晒着太阳。自从受伤痊愈过后,就没有以前圆润了,胃口也差了许多,但是个子却像抽条高了不少。有着妙龄少女的特有美感。
“小姐,小姐快起来啦!前月我们收的柳家打马球的请帖,今天就是约期啊!小姐快起吧!家里人都收拾准备完毕就等小姐你了。”
杜鹃边嘟囔着边扯掉黎易安身上被,而易安却又将被裹得紧了紧,活像住在了乌龟壳里心里想着“真是个聒噪的人,怎么从前没有发现如此唠叨,是杜鹃年纪上来了?哎!”
“起不来,不想去,能不能不去呀?柳家都请了谁啊?”
杜鹃轻叹又加紧了抢被子的手速:“小姐,请帖已经收了,岂有不去的道理?邀请的人嘛~”杜鹃开始掰起了手指。
“尚书府张家,宰相苏家两位小姐,将军府的大小姐,国师家的夏公子,还有咱们家两位公子和小姐你,对了还有李府家的公子,谢家小姐,齐家……”
“啊!怎么又有苏诗语那个家伙,真是阴魂不散。我不想去不想去啊!”
“易安,你收拾好没?”
话音未落,阿母的声音便从庭院走廊中传过来。吓得黎易安一个激灵,连忙连滚带爬从床上爬起。
阿母与父亲结为夫妇后,便日日跟随左右,上阵杀敌,敲打拷问还是夜间偷袭等一系列苦差她都干过,是当时很有名的罗刹女将军。
只是为了他们仨前途着想,黎家现在入了京,阿母收起了当年女将军的风范,穿起了长裙梳起了鬓角带上了珠钗,用心做好一个当家主母该做的每一件事。
“黎易安!叫你梳洗打扮,不是叫你从养蚕织布开始。你在干什么?”
“懒猪妹妹,快点起床了!太阳晒屁股喽!”
“你还说你妹妹,这些日子不是看你去和朋友吃酒,就是找不见你人能不能做点正事,早点找个看的对眼的人,把婚事定下来……”
身旁的黎母喋喋不休,黎恒安扣了扣耳朵,自顾自打趣的说:
“找个新妇还不容易吗?你要是着急,我在大街上拉一个回府不就行……”
“胡闹!”
“啊!”
黎恒安话还没说完,就结结实实挨了黎母一脚,捂着屁股再也不敢说话。
阿母快步走来,身后还跟着黎恒安来看热闹,二人突破侍从层层阻拦,看见黎易安连梳洗都未有开始。
“阿母,安安才刚刚痊愈早上那个腿疼嘛……”
阿母眸子悠悠一转看向黎易安,她就被吓得再也不敢狡辩,黎恒安在一旁捂嘴偷笑,不到半刻钟黎易安就完全梳洗打扮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