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不逾紫衣金冠,面容冰封,恨不得立刻将薛宁反噬而死。


    但她要是真的这么死了,死因经查有可能会暴露他的秘密,会很麻烦。


    她什么都不知道,也罪不至死。


    薛宁,薛宁,薛宁。


    可以说从薛宁搬去后山开始,日理万机的府主脑子里几乎每天都要过好几遍这个名字,他真的是,烦不胜烦。


    不杀了她,也得让她得到点教训,没力气再瞎折腾。


    慕不逾这样想着,右手食指亮起幽暗的光芒,淡淡的莹绿色消失在他指尖,千里之隔的后山,薛宁被灵力反噬,哪怕尽力侧身躲开那一瞬的光芒,还是被打到了。


    胸口一疼,旧伤都还没完全好,又添了新伤,薛宁嘴角沁出血来。


    小神龟见此,赶紧变大自己的龟壳,在后面撑住她险些倒下的身体。


    “仙子,你没事吧??”


    算它有良心,吃了她几顿,还知道接住她。


    薛宁不甘心地擦了一下嘴角:“没事,我再试试。”


    她不死心。


    无根之花不给她任何反应,这藤蔓不但没反应,还反噬,她脾气上来了,就是不肯这么放弃。


    她得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才行。


    于是本来已经准备重新入定的慕不逾,再次感知到了灵力的入侵。


    “……”


    好大的胆子,竟然还不知难而退。


    她那点微乎其微的灵力,其实根本无法对慕不逾造成任何伤害,只如蜉蝣撼树,唯一的价值就是刷一刷在强者面前的存在感。


    比起上一次灌入的灵力,这次还更少了一些,慕不逾轻轻振袖,薛宁就再次被反噬。


    这次她早有防备,及时躲开,只稍微被波及到了一点点。


    看着这根断成几截的藤蔓,想到秦江月的提醒,薛宁没再头铁,把它扔到了一边。


    扔了还不满意,又跑过去拳打脚踢,还是不解气,就喊了小神龟过来。


    “去撒尿。”


    小神龟:“????”


    “撒到那上面去。”薛宁拿出最大的利益诱惑,“明天给你加鸡腿。”


    小神龟二话不说,开解。


    哪怕它是神兽,但架不住诱惑太大了,没有那玩意儿,它也得想法子挤出来一点。


    慕不逾本来感知不到这些的,无争仙府那么大地方,有无数的灵兽生存,也有许多未开灵智的小兽,通常这些动物都会自觉避开藤蔓,不来撒野,就算真的做了什么,这类事他也很少去在意和发觉。


    但今夜不太一样,他恰好就正关注着,于是感受就特别深刻。


    这玩意来源还不同于普通灵兽,表现就更明显了。


    慕不逾猛地站起,无争法阁之上天雷滚滚,众人跑出内阁望着府主峰的方向,都在猜测府主是不是瓶颈多年,终于要突破了?


    薛宁也看到了那雷云,电闪雷鸣的,动静那么大,她想看不见都难。


    正好奇这是怎么了,突然听到秦白霄的声音:“兄长让你进去。”


    天已经亮了,只是雷云蔽日,光线仍然昏暗。


    秦白霄在天亮的一瞬间就见到了秦江月,得兄长指点之后本想立刻去研习新的剑法,谁知兄长就吩咐他来找人。


    他带着莫名的心情来见薛宁,就看到她狼狈憔悴的样子。


    衣裳乱了,甚至还沾了不少灰尘,发髻歪了,玉簪断在了发髻里,嘴角还有血迹,苍白的脸上挂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好像被狠狠□□了一番。


    温颜就从来不会这样。


    她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永远都是仪态高贵的师姐模样。


    秦白霄沉默地目送薛宁带着小神龟离开,后者大约做了什么让她高兴的事,她哪怕头发上还有片树叶,嗓音还伴着沙哑,也与小神龟带笑寒暄。


    看着有点蠢。


    秦白霄敛眸,握剑去修炼了。


    快没时间了。


    他和兄长都是。


    今日再见兄长,明显看到他眉心血线又加深了。


    薛宁看到秦江月的时候,也发现了他的情况。


    她愣了愣,算算日子,这才几天,他怎么就到这个程度了?


    原书里秦江月最后活了月余,若非出现变故,也许还能多坚持一阵子。


    那变故也是薛宁一直在警惕着的——魔神会再来见他。


    那是原书中女主和白月光与魔神最惨烈的一战,直接导致秦江月的身体彻底支撑不住,在魔神离开后没两天就陨落了。


    女主也重伤昏迷,躺了足足半月才睁眼。


    这件事激励了男主,是他拿起降魔剑立誓报仇的契机。


    爱人兄长都被魔神折磨,他如何咽的下那口气?


    但现在是怎么回事?


    是她哪里表现太差了,把白月光怠慢了?


    昨天晚上?


    是因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


    可原书里很多人说过更过分的话,他也没在意过。


    薛宁深刻意识到,自己要是提前把白月光气死,魔神来了都得给她鼓鼓掌。


    “不是同你说过,不要再动那些藤蔓。”


    秦江月这时开口,与他眉心血线不同的是,他声音和缓,低徊动听,完全听不出重伤之人的感觉。


    薛宁答非所问:“你是不是一夜没睡?”


    不然怎么知道她动藤蔓了?


    算算位置,她就意识到自己昨晚选的地方就和他一墙之隔,于是又道:“我吵到你了?”


    秦江月沉默下来。


    她好像总是这样,经常答非所问,冒出来的话都是些他意想不到的,也不像是薛宁这个人该关心的。


    他不认为她是真的在意他的死活,也许真的就像是她表现出来的那样,父亲死时因为还可以压榨他,不需要妥协,所以一条道走到黑,甚至变本加厉。


    现在他也要死了,以后无人可以依靠,就别无选择,只能妥协和改变自己。


    眼前一花,定睛再看,是薛宁靠近了,在研究他的眉心血线。


    温热的手指按在眉心,秦江月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倏地攥紧。


    “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要不要用什么药?”


    她问了一句,近距离盯着他的眼睛,等待他的回答。


    秦江月的瞳仁是琥珀色的,接近于茶色。


    薛宁看着他的眼珠,想到秋日枯黄的落叶,寸草不生荒无人烟的大戈壁,但最接近的,应该是某种酒液的颜色。


    她甚至还能闻到淡淡的醉人香气。


    空气的温度升腾而起,她快速撤开,因为动作匆忙了些,发间断了一截的发簪掉了下来,还有发丝间一点点萧瑟的落叶。


    落叶枯黄了一半,被秦江月用手接住,薛宁看了一眼他苍白的掌心,下意识摸了摸发髻。


    糟糕,都忘记看看自己是什么形象,就这么见了秦白霄,那倒也算了,可见秦江月……


    “我去收拾一下。”


    这里就一间房,薛宁也去不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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