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啊?”
胖哥只要看到男的,白的,就莫名其妙的生气。
“我爸!”
小护士挽着老男人的手臂说道。
“没必要,不就是吃顿饭嘛,怎么还让叔叔来陪酒呢!”
胖哥的脸一下子就变了回来。
“叔叔能喝几斤?”
胖哥对着老男人伸出了手。
“我,这个,还真不知道!”
想来,这院长也没被人问过这个问题,一下子有些懵。
“不知道几斤,那就是海量了,果然是老前辈啊!”
胖哥摇晃着院长的手说道。
“不不不,我今天不是来喝酒的,我是来找张忆的。”
院长差点被胖哥给带沟里去。
“是提亲吗?”
胖哥看了小护士一眼说道。
院长被胖哥这句话也是问得一愣一愣的。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也不是不行!”
“爸,你说什么呢?”
小护士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你也老大不小了,我看张忆就挺好的。”
谈婚论嫁是老年人最喜欢聊的话题。
聊起这个来,我估摸着半小时之内,院长都不会说他此次来的目的。
“我不理你了。”
小护士气呼呼地跑去了病房。
“哎,姐姐,中午去哪儿吃啊?”
胖哥一溜烟儿地跟了出去。
“咳,这个小胖子也不错!”
院长看着胖哥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院长找我有事儿?”
房间里就我们两个人了,我作为小辈,不主动开口,就有些不礼貌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院长?”
院长诧异地看着我问道。
“昨天在产房,你女儿自己说的。”
我只是如实地回答,这应该不算出卖吧?
“……”,院长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别担心,一切都是为了正义!”
我赶紧补充了一句。
“嗯,先不提她,我来找你是因为有人要见你。”
院长一说这话,脸色立马严肃了起来。
显然,要见我的这个人,应该不是个普通角色。
“我认识吗?”
“他说你们是认识的,昨天晚上刚见过面。”
院长用求证的眼神看着我说道。
“我昨天晚上见过很多人……是秦家的人吗?”
我觉得有这个实力能找到院长的也只有秦家的人了。
“不是!”
“不是?”
我竟然猜错了。
“是个农民工!”
院长直接就告诉我了。
“是那个戴安全帽的大哥啊!”
我忽然想到了那个蒲扇大小的手掌。
“对,是他!”
卢院长点了点头,回答道。
“我好奇问一句,他怎么能请得动您的?”
一个农民工,一个医院院长,怎么也觉得搭不上关系。
“他是我发小,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他,但是没找到,今天是他主动联系的我。”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他一直参与着我们医院的改造,已经四五年了。”
院长说着话,心情变得愧疚了起来。
显然,他的发小一直在身边,他自己却是没有察觉,他有些愧疚难当了。
“那你得挣了不少钱吧?”
胖哥从外面走了进来。
“挣钱?”
院长有些不理解的看向了胖哥。
“四五年的工程,没捞一笔?”
别说胖哥不信,就是我也不相信。
“就在今天早晨,发小蹲在了我的办公室门口,两件事,一是报喜,他终于有儿子了,二是打听你的存在。”
“这就折过去了?”
胖哥头一伸,很是惊讶地看着我。
“找我有什么事儿?”
人家毕竟是院长,我也不希望胖哥得罪他。
“没说,只是想见你,但你是安局长安排的人,所以我先问问你的想法。”
卢院长这事儿做得倒是滴水不漏。
不说别的,就凭他和那个农民工的关系,我也得见他一面啊。
更关键的是,我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好,听我女儿说欠你们一顿饭,那咱一起?”
卢院长看我答应了,也是挺高兴的。
“好!”
我自然没理由拒绝。
住过医院的都知道,你要是想出去就必须开请假条,得让你的主治医生签字才行。
但我就没开请假条。
不光没开,主治医生还告诉我,可以喝酒,没有忌口。
显然,这是卢院长的面子。
由于卢院长的职位,我们选了一个室内的烧烤。
今天我负责谈事儿,胖哥就是来负责吃的。
服务员是一趟接着一趟的送串儿,胖哥就肆无忌惮的胡吃海塞。
在他的心里,吃饭就是吃饭,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就当胖哥吃到第五个腰子的时候,进来的终于不是服务员了,而是那个农民工大哥。
“还是二驴子本事大。”
农民工大哥看到我之后,喜笑颜开。
卢院长的脸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
二驴子,应该就是卢院长的外号了。
“谁是二驴子?”
让我惊奇的是,这话不是胖哥问的,而是小护士卢欣欣问的。
这下子农民工大哥也不好解释了,一脸尴尬的站在门口,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我叫二驴子!”
胖哥举起了油渍麻花的手。
“肉驴吧?哈哈哈……”
卢欣欣捂着个嘴笑了起来。
“种驴!”
胖哥给卢欣欣挑了挑眉毛。
对于开玩笑这件事,胖哥是从不认输的。
“你……”
“好了,好了,周大哥也来了,还是谈正事吧。”
卢院长开口阻止了他们两个的争辩,然后示意农民工坐到他的身边。
“大哥人我给你请来了,有什么事儿可以说了吧?”
卢院长直接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那个……”
农民工大哥欲言又止。
“姐姐,出去点两个菜啊!”
胖哥说着话就往外走。
“自己去!”
“那我可自己去了,点了什么贵的,我可……”
胖哥话还没说完,卢欣欣站起来就跟着走了出去。
“二驴子不是外人,我就有话直说了,首先谢谢你救了我儿子的命,其次,那个女娃娃的尸体被调包了。”
“不可能!”,卢院长直接就站了起来。
“怎么不可能?”
农民工大哥倒是不怕他。
“火葬场的抬尸工没来,是我们医院太平间的工作人员殓尸的,怎么可能调包?”
卢院长这句话一说出来,我才想起来,晚上闫良来的时候,并没有给我联系,也没有联系关墚。
难不成他觉得人情还完了?
“殓尸的时候没错啊,但是调包的事情也不假啊!”
“你看见了?”
卢院长这时候也缓过来了。
“嗯,一个鼻青脸肿的人带走的。”
我的脑海中瞬间想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