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确定您手下的人是在绝云间的一处树林处发现死者的?”嘉义严肃的看向胡桃,在他们身后,其他千岩军将士正有条不紊的将往生堂中的尸体运出去。


    胡桃点头,解释道:“确实是这样,他们发现这位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因为死的蹊跷,也没敢私下里解决,就把他带回了往生堂,我也是在接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将事情汇报给了千岩军。”


    “好的,基本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我们千岩军会对死者进行一系列调查,确认他的身份,也许这几天会传讯请发现他的人过去再了解情况,请做好准备。”


    胡桃点头,目送着嘉义和一众千岩军离开:“好的,我会如实转告他二人的,慢走。”


    嘉义行了军中的礼仪之后就跟着大部队离开了,由于千岩军的造访,往生堂附近围了不少人,看到千岩军抬着的蒙着白布的担架,他们开始窃窃私语。


    “没看错的话,这是尸体吧?从往生堂抬出来的?不……不会是谁犯事了吧?”


    “那还用说?要是一般的人去世了,需要出动千岩军吗?这肯定是谋杀。”


    “会和往生堂有关系吗?听说往生堂也有道上的生意,该不会是玩脱了……”


    “这种话你也敢在大庭广众下乱说的吗?慎言,一切都等官方出通告。”


    众人在周围叽叽喳喳的讨论着,最后被千岩军驱散着,维持大街上的秩序。


    等人都离开后,胡桃才转身走进了往生堂,往生堂内,喻归和钟离正面对面坐着,品尝着来自幽冥司又在琥牢山沐浴了五百年仙气的琉森百酒。


    琉森百酒通体紫黑色,配以琉璃盏饮用别有一番风味,开坛之时,幽香的气息萦绕在几人周围,久久没有散去,阿北躺在桌上呼呼大睡,显然是喝酒喝多了。


    钟离抿了一口,点了点头:“这琉森百酒,初尝有近似葡萄的甜味,到后来幽香之气在嘴中弥漫,品之仿佛置身仙境,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酒。”


    喻归也轻抿一口,眼中带着一丝惊讶:“我怎么说也尝这酒几百年了,竟然与我印象中的有些许差异。”


    站在喻归身后的一个相貌平平的青年道:“这可能是发酵过程中所受的仙气不同,因为用作琉森百酒发酵的酒曲似乎在不同条件下活动状态不同,为了做实验,属下在璃月各个地方都埋了两坛酒,呃,当然层岩巨渊没有。”


    青年就是方才的亚多,为了掩人耳目,方才敛去了容貌,扮做了往生堂中的一位普通仪倌,而在他身边的另一位不用多说就是西客。


    西客掩面无奈道:“我以为你只埋了两坛,原来今天你挖出来的只是其中之一?”


    亚多解释道:“拓展业务嘛,辉月名下好歹也有酒坊运营,要是能把我们幽冥司的好酒推广出去,也算好事一件吧,我就不信了,幽冥司的琉森百酒会比不上蒙德的蒲公英酒。”


    西客无语的看了一眼亚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琉森百酒是能随便推广出去的吗?幽冥司除了神和神使,就只有死人才能进入,你是巴不得所有人知道我们的身份吗?


    喻归说:“倒也不用先指责亚多什么,在饮食方面,他是个天才。”


    “多谢大人夸奖。”


    还没等亚多沾沾自喜,喻归又发出灵魂拷问:“所以你为什么会在当铺工作,而非酒坊?”


    亚多语塞:“呃……这个……”他总不能说是为了摸鱼才待在辉月当铺的吧,辉月是幽冥司驻璃月最高机构,混在这里面的都是摆渡人的高层,轻松活少还工资多,简直就是一份肥差,试问谁能拒绝这样的工作呢。


    就在亚多思考着怎么应对的时候,胡桃叉腰看着这一帮上班摸鱼的家伙:“喂,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们当着本堂主的面摸鱼是什么意思?居然还……还偷喝好酒!”


    喻归说着轻笑了一下:“堂主,你好像还没到喝酒的年纪吧,所以我们替你喝了,等你到了能喝酒的年纪,我会让亚多他们准备一坛子的琉森百酒,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这个倒可以……”胡桃忽然想到了什么,拼命摇头,“喂,现在的情况是亚多和西客两个人得准备好接受二次乃至多次审讯了,虽说已经做好万全准备,但要是被七星知道你们俩顶包的事情,就算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亚多摇摇头,丝毫不在意:“堂主也太小看我们摆渡人的能力了吧,对记忆更改和清洗一事我们可是熟练得很,若事情真的到了无法控制的一步,也只能采用这样比较笨的办法了,不过这是最坏的打算,也是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胡桃:“你们就这么自信?”


    亚多抬手道:“摆渡人向来擅长这类突发事件的解决,这一次就不用劳烦月大人和万羽大人了,我和西客足矣,堂主,也可以放心和我们共同解决这件事。”


    胡桃说:“好吧,本堂主姑且相信了你二人,所以在刚才的尸体中,你们还看出了什么。”


    西客静静的分析道:“因灵魂有异死亡的人,不能使用聚魂仪式将其灵魂带出身体,否则灵魂一出便直接会变成恶灵,只能等待其自行脱离身体,但这个过程会比一般灵体脱离身体慢上许多,有能力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多半是仙器或者是仙人以上品阶的人,后者基本可以排除了,璃月的仙人是不可能加害璃月的子民的,就算是我们摆渡人,因为司冥令的存在限制,不能行害人之事。”


    胡桃说:“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带着这样一件能对灵魂造成伤害的仙器从中作祟咯?”


    西客谨慎的说:“只是个人猜测而已,目前并无过多线索证明我们的猜测,需得小心验证,不然方向偏了再回过头来重新思考全局就很浪费时间了。”


    亚多说:“还是等千岩军的调查进展出来了再说,反正我和西客早晚都得被传唤,到时候就能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西客点头:“亚多说的对,这段时间我们会注意小心行事的。”


    亚多惋惜道…“只是可惜了,难得的休假日居然也要上班,这个算加班吧,大人,得另算工钱。”


    喻归:“事出有因,我会和月图说明,不会亏待了你和西客。”


    亚多:“多谢大人。”


    西客无语的瞥了一眼亚多,似乎对亚多这钻钱眼的行为已经无话可说了。


    三人在此间热火朝天的交谈着事件,讨论接下去如何应对,钟离和喻归却走出了房间,钟离:“喻兄对此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


    喻归摊手道:“因为我相信亚多和西客的能力,有他们协助堂主,事情必然能顺利解决而且,本来我就已经是七星重点关注的对象了,要是再出手的话,我在璃月也待不下去了吧?更重要的是,比起处理事件,我更喜欢喝酒。”


    “喻兄如此,应该是对事情解决有必胜的把握了。”


    “哈哈哈,我刚顺走了还没喝完的酒,钟离兄,要不找个安静的地方再好好品上一品?”


    “恭敬不如从命。”


    于是当往生堂三人讲的口干舌燥,想喝点酒解渴的时候,却发现那摸鱼的两人带着酒不知道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胡桃无奈的掩面:“他们两个人,真的是……”


    西客不忘维护喻归的形象,努力补救道:“大人一向随性,与钟离先生倒也算是志气相投。”


    胡桃摆摆手:“算了,不管他们了,反正他们与此事无关,唉,不知道为什么,偌大的往生堂总是遭罪摊事的那个。”


    亚多说:“难道是因为我们大人自带霉运属性?”


    西客冷冷道:“……休要在大人背后乱说,仔细被月大人知道。”


    “我就提这么一嘴,好了,我去千岩军那儿探探底去。”


    “嗯,注意安全。”


    “知道了。”


    ……


    ……


    与此同时的和裕茶馆,到处坐满了人,听着茶博士刘苏说书,角落中,坐着一个银色的妖异青年,青年束着高马尾,有着一双碧绿色的眼眸,凤眸细而长,双手手腕带着像锁链一样的手饰。


    在他手边,还放着一盏通体金色的天秤,若是眼尖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天秤的材质,主体选用的材料是摩拉。


    青年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随意的将手中的两块摩拉放入天秤的左盘,神奇的是天秤并没有因左盘放入摩拉而向□□斜,而是稳稳当当的继续保持着平衡。


    “摩拉天然是货币,用以充当一般等价物,从一定程度上丈量了物品的价值。”青年盯着天秤若有所思的说,“嗯……原来这物品的一部分仅仅只值两个摩拉吗?”


    青年手边的茶杯中,茶水还温热着,可他却没有了喝茶的兴致,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不,从某种程度上摩拉算不了什么,也只是所能称量的一种物品,看来还得继续实验,嗯……”


    说到这儿,青年起身,带着天秤离开了茶馆,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原本温热的茶水瞬间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就算是热气流也能被丈量,但这不是我研究的重点,希望这次璃月之行能帮助我得到一直以来困惑的问题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