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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第 50 章 晚食过后,赵筠白天……

    晚食过后, 赵筠白天派去的部曲就回来了,还带来了那位那位妇人安然无恙,已经平安地诞下了一个女郎的消息。


    因为在姨母书案上看了许多同妇人生产有关的诊籍脉案, 赵筠吃饭时心里就一直挂念着在药坊里见到的事, 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这时听了部曲带回来的消息,她虽面上不显, 心里却还是隐隐松了一口气。


    阮秋韵听了这个消息, 面上也多了一丝柔和的笑意。


    案上的菜肴已经撤下去了,换上了解腻的茶盏,阮秋韵捻着茶盏,抿了几口茶汤, 片刻后, 看着神色轻松的外甥女, 不由怜惜地笑道,


    “母女平安是好事,既然已经得了好消息,你也该安心了, 今日在外面逛了一日了,也该早点回去洗漱休息了。”


    夏日最容易觉得渴,赵筠手里的茶盏已经空了大半杯了, 她放下茶盏本还想着同姨父姨母说说话, 闻言先是一怔,后转过头望着窗牗外的夜色。


    窗牗外一片沉暗, 没有了用晚食前的霞光,看着的确是已经不早了。


    赵筠心里想着,很快起身笑地同姨父姨母告别,身后跟着翠云还有两个提着灯火的婢子, 很快便转身朝着屋外的昏暗走去……


    手里的茶盏泛着热,阮秋韵笑容渐淡,她怔怔地看着外甥女一步步步入屋外的黑暗,久久不曾回神。


    褚峻身前的茶盏依旧是满的,他看着夫人略带失神的面容,又垂眸看了眼夫人紧紧捻着茶盏的指尖,而后伸过手,将夫人手里的茶盏接过。


    手里的茶盏被夺了过去,感受到异动,阮秋韵才缓缓回神,她垂眉便看到自己的手被握着,而身侧的男人正敛着眉,粗粝的指腹正在自己的指尖上轻轻摩擦着。


    才泡好没多久的茶,虽然捧在手里不算特别烫,但长时间捻在手里,指尖还是容易被盏壁灼地泛红。


    妇人垂眉,浓密的眼睫在眼睑投落一片阴影,她试图将手伸回来,在确定男人没有松手后,才抿唇笑道,“茶不烫,我没事。”


    褚峻神色不变,却也没有说话,只接过奴仆递过来的被帕子裹住的冰块,缓缓覆在了夫人指尖上。


    冰块寒凉,却因为数层布帕而不刺骨,不过几瞬,指尖那抹刺眼的红色很快就退下去了。


    褚峻将帕布递给身侧奴仆,才轻笑道,“夫人饮茶时还心绪不宁,往后我应该同奉茶的下人说说,给夫人上的茶盏,合该用冰水湃过再上。”


    阮秋韵抬眸看他,轻轻一笑,“被冰水湃过的茶汤,可不好喝。”


    毕竟茶汤本就是寒凉的东西,冷了之后不仅不好喝,还容易伤胃。


    褚峻挑眉,将夫人面前的茶汤端了起来,毫不避讳地垂眉饮了一口,然后笑道,“那便不备茶汤,备着一些夫人爱吃的饮子也好。”


    这举动做地突然,阮秋韵怔怔看着他这番动作,回过神后眉眼柔和无奈,并没有搭腔。


    茶水味道清淡,可以常用来解渴去腻的,阮秋韵在现代社会时也经常喝,也觉得不是一般的饮料能够代替的。


    这个时代的饮料五七八门,青饮,白饮,黄饮,四时饮……甘甜酸涩,辛辣苦咸,各种滋味也是应有尽有。


    夏天天气热了起来,阮秋韵有时也会在伙房里准备几分份酸梅汤和乌苓茶,每日让人送去书房里的褚峻,还有在课堂上着课的外甥女,在这个时代也叫做乌饮和乌苓饮。


    褚峻没有继续说下去,只将夫人茶盏里的茶汤饮尽,而后又握着夫人,敛眉笑道,“月色正好,夫人不如同我一起出去走走。”


    吃过饭了他们总会出去走走的,而且因为外甥女方才的话,阮秋韵还是有些心神不宁,她想着在屋外走走吹吹风也好,很快便颔首应下。


    夏日的月色不及冬日明亮,可如今正是六月中旬的时候,夜幕里的月亮圆若玉盘,皎洁明亮,正向下挥洒着成片成片的月华。


    夜间有风,带来清爽的凉意,没有白日那样炙烤的暑热。


    屋外没有点灯,有些暗,不知为何,身侧也没有跟着提灯照明的奴仆,阮秋韵有些看不清路,就这么被牵着手,随着褚峻的步伐,一步接一步地走着。


    掌中的手腕伶仃,骨肉丰润,在这样看不清四周的昏暗中,夫人能够依赖的,也只有自己。


    这个念头,让褚峻眸色微沉,他唇角轻勾,粗糙的指腹摩擦着夫人腕间细腻肌肤,占有欲如同不断攀爬肆虐的毒蛇一样,在心低不断地流窜。


    牵着自己的人不知何时停下了,甚至还转了个身,可牵着自己的手依旧往前走,阮秋韵没有察到,也依旧往前走着,最后缓缓走进了对面人的怀里,随即被搂住了。


    额间贴着上下滑动的坚硬喉结,夏衣单薄,仅仅只是一两层的布料,体态丰腴的妇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了魁梧壮硕的郎君怀里,只觉得被按在了一片火热当中,身躯微颤。


    腰间的臂膀太过牢固,阮秋韵怔了怔,有些挣不开,正想要抬头询问一番,光洁的额头却同男人带着胡茬的下颚相触,一片热意。


    抱着自己的是熟悉的人,气息也熟悉,可只是这样抱着自己,却一句话也不说,周围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昏暗,阮秋韵心中有些不安,轻声询道,


    “夫君,你怎么了?”


    她唤地很轻,本意是想让男人放开自己,却不曾想这一声轻柔的夫君,却让腰间的有力臂膀更加收紧了,褚峻眼眸暗沉,唇角的笑炙热危险,阴沉贪婪地呼吸着夫人身上的气息,几近要将怀里的夫人揉进自己的骨血中。


    身躯更加贴近,柔软和炙热紧密相触着,阮秋韵没有感觉到痛意,心头却是越发地有些慌了,她抿了抿唇,安静地倚在男人的胸膛处,没有继续再唤人。


    晚风徐徐地吹着,倾下的月华越来越亮,很快映照在拥着的两人身上,最后还是在地面上留下一抹朦胧的影子。


    就这么被抱了许久,待察觉到腰间的力度松了一些,阮秋韵才又将脸颊抬起,又轻声询道,“怎么了?可是朝堂上出了什么事了?”


    阮秋韵从未见过他这样。


    夫人仰着头,面庞置于昏暗的月华下,也让人看不真切,褚峻唇角勾起,低声笑道,“朝堂无事,只是月色正好,就想抱一抱夫人。”


    呼吸交缠,炙热的气息已经扑面而来,阮秋韵看了看天边皎洁干净的圆月,柳眉敛起,只将信将疑地小幅度颔首。


    明明已经抱过了,褚峻还是没有将夫人彻底放开,而是埋在夫人的肩颈处,笑着询道,“夫人可是不舍得筠儿这般早就嫁人?”


    话题一下子就跳到了外甥女上,阮秋韵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很快敛眉颔首。


    云鬓上的花树步摇轻晃两下,柔软的耳尖划过了脸颊,褚峻呼吸略重,起身将夫人抱在怀里,随意在一处花圃旁坐下。


    “怪不得夫人今日听闻筠儿碰到了一位郎君时,竟这般紧张呢。”恍若没有察觉怀里身躯一瞬的僵硬,褚峻若有所思,敛眉笑道,“我还以为夫人是认得筠儿碰到的那位郎君,方才夫人的脸色都有些变了。”


    阮秋韵指尖微颤,很快就放松了身子,她眼睫抬起,轻声解释道,“筠筠不过及笄之岁,正是年幼的时候,也是年少慕艾的时候,我只是有些担忧筠筠太早对旁的郎君生了好感……”


    褚峻噙着笑,认真地听着,在听夫人解释完后,也并未继续这个话题,反而是询道,


    “我昨日在屋里时,听夫人说要下人准备一些香烛纸钱,这些都是祭祀所用之物,夫人可是想要去祭拜长姊?”


    阮秋韵心神松了松,眉目舒展,很快便轻声应是,然后解释道,“过几日便是我阿姊的冥诞了,我同阿姊十几年未曾见过,我所以想带筠儿去见见阿姊。”


    不管那位是不是她在现代时的大姐,她既然顶替了原主的身份,的确很应该去看一看的。


    “那我同夫人一起去吧。”褚峻垂声道,“夫人的阿姊,也自是我的阿姊。”


    阮秋韵迟疑,不是她不愿意让褚峻去,只是这几天褚峻看起来都很忙碌,整日待在书房里,王府里也常有幕僚臣属出入,所以阮秋韵方才才以为是不是朝中出现什么大事了。


    想了片刻,阮秋韵还是应了下来,即便到时候褚峻有事也没事,她带着筠筠去就好了。


    夏日本就是蚊虫多的季节,府里的两位主子总喜欢傍晚时候在府里走一走,因此整个王府里一些距离正院比较近的的院子,里头的招蜂引蝶的花草都被换掉了,统统被换成了可以驱蚊驱虫的花草。


    所以这时候坐着,也并没有招来蚊虫的叮咬,褚峻看了一眼天边的圆月,又垂眸望着伏在自己胸膛处的夫人,


    “夫人很喜欢看月。”


    不是疑问的语气。


    阮秋韵微怔,眉目微敛,并没有否认,“月色皎洁,很美,我自然是喜欢的。”


    其实不仅仅是这样的。


    置身于这么一个陌生的时代里,几乎一切都和自己生活了三十多年的时代不一样,阮秋韵能够找到一丝熟悉的事物,也唯有这千万年来亘古不变的日月了。


    褚峻附和了一声,低笑道,“我同夫人一般,也喜欢明月。”


    夫人即是他的明月。


    温润,神秘,又琢磨不透。


    他爱极了这轮明月,明月既来了自己身边了,便不能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