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锦!中文一班的花重锦呢?”


    “周鹤瑄!金融二班的周鹤瑄呢?”


    天色刚暗下去,带队老师便把学生们聚集到一处开始点名,点着点着,两个专业的负责老师都发现自己队伍里少了个人。


    打开手机,找到这俩人的手机号拨过去,却得到了两人都不在服务区的提示音。也不知道到底跑到哪里去,竟然连信号都没有。


    没办法,老师只能先问在这边的同学们:“你们有谁见到花重锦跟周鹤瑄了吗?”


    有同学立刻反映:“下午的时候,我好像看到周鹤瑄追着花重锦跑了。”


    “对,我也看到了!”


    老师立刻皱起眉问:“往哪边儿跑了?”


    见到过两人的同学们纷纷指着同一个方向。


    点了几个男生,老师让他们打上手电筒,跟着自己一起沿着指路的方向出去找。


    “花重锦!周鹤瑄!”老师带着几个同学沿路一边找,一边喊。


    顺着那条小路越走越偏,眼见着就要没路了,老师们心里都跟着咯噔起来。


    让他们来这种修学活动带队,还是带男生们的队,是他们最不愿意做的工作——每年不管活动开在哪儿,都有不听话的男生自己乱跑,出了事后,家里人还要反过来怪学校开活动又不管孩子。


    都是二十来岁的成年人了,他们老师就算管了,这群人不听,他们还能直接给学生关起来吗?


    没办法,现在每年再办活动的时候,都要学生自己先签一个“如果由于学生本人自行离队、擅自活动出现问题,由成年学生自己负责”的声明。


    可即便签了,对老师们而言,出了事也是一个非常头疼的问题。


    一边喊着两人的名字找人,老师一边问随行的学生:“你们知不知道他们两个为什么追逐打闹还跑这么远?”


    “他们跑的时候,我好像听到花重锦在喊什么‘别打了’。”


    另一个男生也附和道:“我也听到周鹤瑄喊什么‘有本事别让我抓到你,不然打不死你’之类的,反正听起来是在威胁人。”


    一听这话,老师头都快要炸了。


    比起单纯乱跑出事来说,这种情况可能还包含了校园霸凌的情况更加棘手。


    老师们一肚子火,但没找到人之前,再气也只能先压下去,继续在周围晃着手电筒,大喊两人的名字。


    “……在……”


    “刚刚是不是有声音?”其中一个男生突然问其他人。


    “嘘。”老师示意喊人的先停一下。


    “……这里……”


    风声中夹杂着隐约人声。


    老师立刻叫几个男生站在山路上等着,自己拨开灌木与草丛,一脚深一脚浅地顺着声音方向找过去。


    走出去大概十来米,就找到了坐在旁边一块石头上,看起来楚楚可怜的花重锦。


    “怎么样?还能站起来吗?”


    “脚好像崴到了。”花重锦不大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痛苦,听起来好像崴得很严重。


    老师只能走到他身边,小心翼翼把他拉起来:“还能走吗?”


    “应该嘶……可以。”


    “先忍一忍,还是得先从这个地方出去。等到路上之后,让同学架着你,脚上别用力。”


    “恩,谢谢嘶……老师。”花重锦沿着老师辟开的小路,走出了树丛。


    见花重锦现在看起来虽然狼狈,倒是没什么大问题,老师问:“怎么就你自己?见到周鹤瑄了吗?”


    “他?他还没回去吗?”花重锦忍着痛问。


    “没有。”老师又问,“你是怎么跑来这边的?”


    “他当时追得我很紧,我一着急就乱跑迷了路,”花重锦一边回忆,一边说,“跑到这边的时候,我回头想看看他追没追过来,没注意就崴到了脚。当时我听到他好像骂了一声什么,然后就没什么动静了。我……我以为他没找到我,就自己先回去了。”


    声音越说越小,一副知道自己犯了错的模样。


    听到这话,老师们眉头又皱紧了几分:“你们两个先陪他回去。这两个同学就再辛苦辛苦吧,跟我们一起在附近找找。”


    “好的。”


    花重锦被两个男生一左一右架着回了民宿,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左脚脚踝肿得像个馒头。


    学校随行的校医简单给他处理了一下:“你这个最好是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那……这次的修学?”


    “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这点学分呢?还是赶紧去医院看看,回家养着吧。”


    花重锦有些懊恼。


    这次是真懊恼。


    他本来只是想假摔的,但大概是太久没有回山里生活,低估了山里的状况,假摔过程里出了点纰漏,最后变成了真摔,还倒霉到崴了脚。


    不过唯一庆幸的是,花重锦觉得,自己应该是没有伤到骨头。


    又过了大概十几分钟,老师们带着被找到的周鹤瑄也回来了。


    周鹤瑄看起来比花重锦还要糟糕多了,白色的运动裤上不仅沾了泥土,甚至还有已经干涸发黑的血块。


    被卷起的裤腿下,露出一截血淋淋的小腿,看得不少围观学生倒吸一口凉气。


    “我刚刚在路上的时候已经叫了救护车,麻烦你先给他处理下伤口。”老师一回来,就把校医叫了过来。


    周鹤瑄人虽然醒着,但看起来精神状态十分萎靡。只有在看到一旁坐着的花重锦时,顿时又像打了鸡血一样,炸了起来。


    “花重锦我草你……”


    “都伤成这样了还闲不住这张嘴啊?!”旁边一个女老师凶了他几句,“让你出来修学,不是让你来跟同学打架闹事的!回去养好伤之后,写两千字检讨书交上来,听到没有!”


    “写就写!但是我写可以,花重锦也得写!”


    老师一听,都快被气笑了:“人家被你欺负,你凭什么还让人家写检讨?”


    通过目击学生们的“证言”,老师们也都大概把整件事串了起来。


    肯定是周鹤瑄招惹同学,吓唬人家,人家胆子小不经吓,直接拔腿跑了,结果两个人一个追一个跑,就跑到了偏僻的地方。


    一个摔到崴了脚,一个一脚踩进了抓野物的捕兽夹。


    虽然看起来周鹤瑄伤得更重,但老师们心里已然偏向了花重锦。


    听着老师这么说,周鹤瑄快要气炸了,因为失血有点多而泛白的嘴唇简直气到发抖。


    花重锦一脸胆怯与隐忍,心里却在讥嘲周鹤瑄的愚蠢。


    人们总是会对弱小又可怜的生物,自带一份信任。


    尤其当这个弱小又可怜的生物,过去总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时候,这份信任又会被无限扩大。


    这个道理,是花重锦七岁那年懂的。在这之前,他也曾有过像个疯子一样,不管不顾跟人干架的时候。


    ——他小时候生活的村子里,有一条小白狗,比着其他看门狗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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