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晴朗了许久的天,今日乌云压顶。


    天气预报今日有雨,雨却一直没有落下来,只是风雨欲来的样子。


    帝都医院信息素专科诊疗部,关凛域坐在院长教授的办公室患者位,接受教授的治疗。


    窗外狂风大作,席卷着初秋的落叶。


    天气暗沉仿若傍晚,黑云压顶,让人格外压抑。


    诊疗室风平浪静,冰凉的冷气驱散了窗外天气所带来的沉闷,却冷得人心凉。


    头顶落下的灯光也没有温度,洒落在皮肤上,甚至让皮肤带上惨白。


    一番问诊后,教授抬眼看向关凛域,无声叹息,道:“关先生,从你成年以来直至现在,已经强行压制易感期不下十次,若是从前,我都要建议你使用长效抑制剂了,虽然对身体有些许副作用,却会减少信息素和易感期对身体和思维的影响。”


    “不过你现在已经有了恋人,他如此积极,你们实在般配,为什么不早日标记呢?”


    关凛域目光虚无落在办公桌上,眼底眸色很深,却并未开口。


    他胸膛起伏速度非常缓慢,却足够深刻。


    教授道:“关先生,既然你已经选择来医院治疗,我还是建议你可以与我们医生敞开心扉,这样对你,以及祁先生都会更好。”


    关凛域最终抬眸看向教授,眼底神色格外复杂。


    他双手手指交叠放在腿上,右手食指在左手轻点。


    最终,关凛域站起身:“没事,我已经知道解决办法,会自己处理的。”


    话落,关凛域走出诊疗室。


    等在门外的于哲立刻站起身,担忧看向关凛域。


    若不是今天接关凛域上班,发现他的状态不对,建议他来医院,于哲甚至不知道关凛域并不是看上去那么温和、幸福。


    他上前两步:“关总,医生怎么说?”


    关凛域踏步往前:“没事,回去工作吧。”


    于哲跟上他的步伐,两人在空旷的走廊,一前一后,跨步前行。


    于哲侧头看向关凛域的侧脸,看着他压低的眉眼,更是不放心:“关总,你是在担心小白以前说过要和你生孩子的事吗?”


    关凛域站定在电梯前,看着电梯里自己低沉的眉眼,闭眼叹息:“他说不在意,你信吗?”


    于哲其实也不太信。


    不过于哲有其他的想法:“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到时候可以试试其他的办法。”


    关凛域睁眼,不再言语。


    终归是他过于贪婪,无法放下祁非白对他的情感。


    是心里疯狂的欲.望在作祟。


    也因此,他没有顺着祁非白的意思,进行标记。


    或者说,当初和祁非白确定关系,就只是一个意外。


    关凛域走出电梯,祁非白的电话打来了。


    关凛域垂眸看着祁非白的名字,最终还是接通电话。


    祁非白


    声音带着他特有的少年朝气:“凛域哥哥!早上好呀!”


    只一瞬,关凛域眉眼变得柔软,甚至好似不受他本人控制。


    “今天心情这么好吗?”他声音一如既往温和。


    祁非白道:“嗯!今天要去拿房子啦!我已经坐上车了,和祁耀约好九点见面!”


    关凛域嘴角笑意更明显:“那真是太好了。”


    “非白,你很厉害,自己把房子拿回来了。”


    祁非白坐在公共交通最后一个位置,与看向他的乘客挥手打招呼:“我肯定要自己把房子拿回来嘛!”


    他可是雄企鹅,必须展示自己作为雄性的能力!


    被祁非白打招呼的beta瞬间脸红,收回视线后,又忍不住看了窗边那个仿佛染上柔光的人,抬手挥了挥,回应他的挥手。


    祁非白弯眼一笑,继续对关凛域说:“我要到啦,你上午有没有空呀,到时候我给你视频,让你看看我们的房子,你想想要怎么装修呀。”


    关凛域思索片刻:“有空,你随时打给我。”


    他们已经上车,在去往公司的路上,于哲听了关凛域说的话,立刻调整今天的行程。


    祁非白知道关凛域很忙。


    他那么忙,还能让自己随时打给他,祁非白眼角眉梢满是笑意,在这阴沉的天气中,他的双眼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十分钟后,祁非白到达房屋所在小区。


    祁耀站在栅栏前,脸比天上的乌云还要黑。


    可他已经被祁非白暗算过一次,看到祁非白哪里敢继续甩脸色,甚至不得不摆出伪善的笑脸,上前迎接祁非白:“弟弟,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祁非白莫名看着笑得奇奇怪怪的祁耀:“不是约好了九点吗?现在也才八点五十,你怎么来这么早?”


    说完这话,他甚至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祁耀。


    有懒觉不睡,偏偏要大早上来这里喝西北风。


    那不是他自己要等的吗?


    祁耀一口气憋在胸口,只觉得自己这个表弟变聪明了。


    又或者是,他现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得到了关凛域,他便不再像之前那般,容易被点燃点炸。


    祁耀转身,用自己的个人信息打开别墅大门,回头看向祁非白:“我现在就将你的信息录入。”


    “还要把所属权转到我的基因下。”祁非白调出光脑,与别墅的门禁系统对接。


    昨天下午,小苏和关凛域,包括律师先生都有提到这一点。


    只要将门禁系统转到祁非白基因数据下,以后这座别墅,谁能进谁不能进,就是祁非白说了算。


    祁耀当然已经做好将别墅彻底转让出去的心理准备。


    可在他的计划中,这一切应当是他好心施舍,而不是祁非白在他这里理所当然的索要。


    然而这一次,他发现祁非白再也不是他能随意欺辱的那个人。


    心底有熊熊怒火和满腔


    委屈在燃烧!


    可又能如何,他只能够摆出笑脸,满足祁非白提出的一切要求。


    因为祁非白的要求,是祁耀必须要完成的事情。


    即使此时只有他们两人在这里,更换房屋所属权,也正被星际网民所监督。


    直到信息更换完毕。


    祁耀再次扬起笑容,想要在最后这一刻把场子找回来,至少要恶心恶心祁非白。


    却不想他还未开口,祁非白啪一下把门关上了,留下一句:“你快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你以为我想看见你吗!!!


    你以为我今天想出现在这里吗!!!


    是谁让你这样对我的!!!


    祁耀的心情比阴沉的天空更糟糕!


    他整个人快要爆炸。


    甚至已经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贪图这套房子,为什么要听爸妈的话,霸占这套房子!


    他怒气冲冲离开,上车前,回头看了房屋一眼。


    那房子已经点亮所有的灯,在这阴沉的天气里,所有门窗都透出了橙黄的光亮,让整座房子也染上如同萤火虫一般的莹莹微光。


    祁非白喜欢光亮。


    他进入房子后,便打开了房子里所有的灯。


    祁耀父母为避免被其他人所诟病,昨天夜里连夜找人将房屋打扫干净,当然也搬走了一些昂贵家具。


    此时整间房子空旷且陈旧。


    有些地方又能够看到二次装修的痕迹。


    “还是把这些装修都换掉吧。”祁非白抬头四处张望,好似自言自语。


    可是装修也需要很大一笔钱,他挣的钱应该不够。


    祁非白将整套房子粗略看了一遍。


    别墅虽然不如关凛域那一套大,每层却也有近200平方,一层地下室,再加上地面三层,已经完全足够居住。


    “生八个孩子都住得下!”


    祁非白想到自己在网上看到有人说:关凛域身上的性张力,像能让mega一次性生八个孩子的样子!只是可惜了基因重疾。


    祁非白脑子里想着八个孩子,拨通视频和关凛域分享新房子,并准备询问关凛域想要什么样的装修。


    谁知道关凛域竟然挂了他的电话。


    祁非白正准备再打,门铃声响起。


    光脑弹出可视通话,站在门口的竟然是关凛域!


    “啊!你怎么来了!”祁非白一边惊喜说话,一边小跑着冲出去,顺便用光脑控制前院的栅栏门。


    当他冲到前院,栅栏门已经打开。


    祁非白毫不犹豫跳向关凛域。


    关凛域立刻伸开双手,将他接住。


    祁非白重重地撞进关凛域怀中,关凛域脚下纹丝不动,将他搂住,拍了拍他的后腰,轻声笑道:“你就不怕冲出来把我撞倒?”


    祁非白扬起头,小模样可骄傲了:“你才没有那么脆弱呢!”


    他又趁机在关凛域手臂上


    摸了摸,


    ?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轻声说:“我摸得出来。”


    他那神采飞扬的脸,在今日的阴天里,比烈日更耀眼。


    关凛域呼吸微沉,源自于alpha基因深处的占有欲又在此时作祟。


    他最终还是压下了心底的欲望,低声轻笑:“不是要带我看你的房子吗?”


    祁非白立刻从关凛域身上跳下来,顺势牵住关凛域的手,捏着他骨节坚硬的手掌,像一只偷了腥的猫。


    “凛域哥哥,你看这房子你喜不喜欢,你想怎么装修呀?”


    关凛域:“改日你有空了,我们约上设计师来看看。”


    祁非白:“设计师很贵吧!”


    关凛域:“你之前不是放了六万块钱在我这里吗?我帮你拿去做投资了。”


    祁非白:“!!!”


    房门已经关上,祁非白将关凛域压在墙边,雄企鹅的尊严是不容挑衅的:“那是我给你的!让你拿去吃饭的,你有好好吃饭吗!”


    他说这话是贴得很近,甚至胸腔震颤的细微弧度,通过两人的衣服,传递到关凛域的胸腹处。


    封闭的房间里,若有似无飘荡着一股淡淡的椰奶香气。


    那香气仿佛毒药,让关凛域的眼眸越发黑沉。


    关凛域抬手,指尖划过祁非白脖侧,缓缓后移,最后落在祁非白后颈腺体所在的地方,声音沉闷:“你要不要检查一下,我有没有好好吃饭?”


    祁非白被他轻轻抚摸腺体,已经有些腿软,更是反应不过来,他说这话的意思:“怎么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