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呃啊！再也不要让我看到这玩意儿了！」
墓穴当中维奥兰德第七次说出这种话，面对把自己团团包围的阴尸一手捂着鼻子一手用切割咒把它们看成碎块
这些阴尸本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年，刚遇到它们时身上直冲天灵盖的尸臭味儿险些把维奥兰德熏晕，偏偏它们身上的尸臭灵是雷酿魔药的重要原料，她舍不得一把火把他们烧成灰，只能忍着直冲天灵盖的臭味含泪把他们切片再从他们身上提取出尸臭灵。
如果说尸臭灵还能在这个臭气熏天白骨遍地两步一机关的古墓给予她一点安慰，那么当她抵达最终目的地却只看到一具新鲜的火灰蛇党男巫尸体时，维奥兰德炸了：「艹他妈的火灰蛇党！老娘白跑了一趟！」
维奥兰德愤怒地把他身上所以能扒的东西都扒了个干净，除了内裤。
而要问维奥兰德为什么会来当盗墓贼，那就还得从一位名叫罗德高克的精灵的委托说起了。
自从知道卢克伍德与兰洛克勾结在一起后，维奥兰德便通过给附近的村民干活四处打听关于他们的情报，期间还跟娜娜解救了一个被火灰蛇党抓走的小孩儿，火灰蛇党的情报倒是搞到不少，但是关于妖精的一直一筹莫展，直到先前她帮助过的妖精画家阿恩建议她去三把扫帚找希罗纳，那位老板娘就认识一位叫罗德高克的妖精，据他所说那位妖精以前跟兰洛克关系匪浅。
而经过交涉之后，罗德高克的确同意了愿意与兰洛克交涉套取他的阴谋，但是有个前提——帮他去一个女巫的墓穴中取回妖精们被偷走的神圣遗物，“□□特科特头盔”。
而维奥兰德也是才知道妖精和巫师在物权观念上的天差地别：巫师乃至人类都默认一旦一个人购买了某样东西，它就永远属于购买者，他们可以选择把它送给任何人，然后物权转移，以此类推，永远传续。而妖精们却认为任何一件东西都应当属于它的制造者，一旦新主人不在人世，物权就会再归造物者所有，也是如此往复。
这种观念上的差别也是妖精和巫师至今无法达成信赖的原因。至少在维奥兰德，一个人类的视角看来，既然那名女巫能购买下头盔那么那个头盔就理应归她所有，算不得盗窃。
不过这些还不在维奥兰德的考虑范围，她也懒得去给这个早就死了的女巫鸣不平，她需要罗德高克提供情报，而条件是遗物，那她就去盗墓换取情报，进展顺利的话双方合作会很愉快。
但这都被火灰蛇党毁了！
无奈之下她只得再骑上扫帚去寻找附近的火灰蛇党营地。
就当去黑吃黑了，打劫一个黑巫师营地能捞到不少好东西，维奥兰德安慰自己，让她的心情变好了不少
索性墓穴里的火灰蛇党巫师的尸体新鲜得很血都还没流干，这证明他们刚走没多久，维奥兰德骑着扫帚，拿着望远镜很快便在森林中的一处空地找到了他们的营地。
维奥兰德躲在树梢上，清点着下面的人数，两个巡逻兵，三个闲散人员外加一直巨怪。
难度不算太大
维奥兰德隐去身形，悄咪咪地摸到了离所有人最远的一个巡逻兵身后就是一记石化咒，并在他惊恐的表情下把他扒得只剩一条粉色波点的裤衩子
身材蛮不错的嘛，维奥兰德顺手拍了拍他的胸肌，然后顺手就打掉了头顶的蜂巢，蜂蜜留给自己，蜜蜂留给火灰蛇巫师。
维奥兰德切了一小块香甜的蜂蜜巢放在嘴里，感谢着蜂蜂们的馈赠。】
看着地上几乎被蜜蜂围了个全实的火灰蛇党巫师，观看的几人皆是忍俊不禁
杰森呱呱鼓掌，一边啧啧称奇一边“夸赞”道：“还真是雁过拔毛，连树上蜂蜜都不放过，你竟然还给他留了条内裤。”
当然杰森可不认为维奥兰德是单纯好心，纯粹是因为对她没有价值，犯罪巷的乞丐都不见得会给拿这玩意。
维奥兰德果然小声嘀咕道：“内裤又没用，还很恶心。”同时梅莫利亚也深深点头，认可了这个说法
【在维奥兰德高超的幻形术下，一个又一个火灰蛇党巫师被石化倒在草丛里扒光抹净，而最后一只巨怪维奥兰德则一个古代魔法落雷将其电死，割掉了它的鼻子收集了一大瓶巨怪鼻涕，这些鼻涕配上跳跳伞菌帽和草细汁就可以调配出隐形药剂。
并且维奥兰德运气不错的是，这些黑巫师正是盗走妖精头盔的那批，他们不仅盗走了头盔，还把收藏家女巫墓穴里的所有财宝搬空并且破解了上面的诅咒，维奥兰德快乐地将他们的胜利果实一并收入囊中。
「一条两条三条火灰蛇～四条五条六条火灰蛇～就连蛋都要通通装进我的口袋里～」维奥兰德心情大好，连带着哼得曲调都欢快了起来。在她看来如果还有什么是比学习更快乐的事，那便莫过于黑吃黑了。
抱着妖精头盔，维奥兰德回到与罗德高克交易的猪头酒吧
「我已经拿回了头盔，希望你能够遵守我们的约定，罗德高克。」
「太好了！兰洛克会喜欢这件礼物的」罗德高克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这件魔银头盔，「它比我想象当中的还要精美动人。感谢你巫师小姐，这顶头盔定能换取兰洛克的信任，我很高兴我没有看错人。」
「也希望我没有看错人，妖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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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连几好天过去，一直等待兰洛克消息的维奥兰德迟迟没有等到罗德高克的信，倒是从一名叫阿德莱德.欧克斯的赫奇帕奇女生的委托当中间接得到了有关兰洛克党羽的消息。
阿德莱德的叔叔罗兰德欧克斯是一名在妖精圈子里小有名气的金属贸易商，在他与侄女的最后一封猫头鹰信中他提到自己在跟兰洛克为首的激进派妖精做交易，自那之后阿德莱德便再也没有收到过叔叔的消息。
由于韦斯莱教授得知此事后禁止阿德莱德出校寻找叔叔，无奈之下阿德莱德想到了关于维奥兰德的各种传言：学校里人人都称这个转校生是个不输傲罗的冒险家，甚至几天前她还跟另一名格兰芬多从火灰蛇党手中救回了一个小孩，她便希望能够委托维奥兰德帮她调查一下。
但这毕竟是一群危险的妖精，传言中的维奥兰德再怎么强悍在阿德莱德眼中对方也是个跟个头还没自己高的学生，阿所以德莱德并不报有太大的希望：「只要你能够帮我打听到半点罗兰德叔叔的消息，价钱随便你开。」
维奥兰德正愁最近搞不到关于兰洛克的消息呢，如今枕头都已经递过来了，维奥兰德当即接下来这个单子：「我可以帮助你找他阿德莱德，并且不收你一分钱，你再多说写关于你叔叔的事，他最后一次通信时有没有给你透露他的行踪。」
「谢谢你！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在记账方面向来是一丝不苟到，他平常都会在日志上写清楚所有的往来记录，还会画上做生意的路线图，最后一封信中他还附上下一站的地图。我希望你能够在那里找到他，不论如何，谢谢你愿意帮助我。」
说着阿德莱德便掏出来信件，信上的地图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详细，这将会省下她很大一部分时间。
维奥兰德在结束当天的所有课程后便骑上扫帚离开了霍格沃兹，按照信件上的地图，在霍格沃兹地区以北的一处山脚下找到了罗兰德欧克斯的营地
借着傍晚微弱的余光，维奥兰德注意到营地中有一个妖精小队。
对于这些妖精维奥兰德就远没有面对火灰蛇巫师那般心慈手软了，面对火灰蛇党维奥兰德顶多也就放个缩小咒，但面对妖精，虽说不会刻意往死里打，但绝对不会顾忌对面的死活。】
看着记忆影响中的维奥兰德眼都不眨地用切割咒切开了一个妖精的脖子，布鲁斯微微皱眉，但也勉强在他的容忍范围之内，便没有多说些什么。
但平心而论，直到这里布鲁斯也没有在这近十五年的记忆里看出来维奥兰德有半分梅莫利亚所说的那些诸如“自私自利，虚伪邪恶”的特质，至此为止维奥兰德的所作所为在布鲁斯看来甚至算是正义。哪怕经历过糟糕的童年和穷苦到少年，他从没看到维奥兰德有半分的自我怀疑和否定，虽然酷爱黑吃黑，但她是自信的，坚定的，恪守自己的底线，面对陌生人也不吝于施以援手。即使在维奥兰德的人生中有史比特瓦根和菲戈教授这样的正面角色身体力行的引导，布鲁斯仍然觉得维奥兰德能够成长至如此非常难得。
这之后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让维奥兰德变成梅莫利亚？
【完事后维奥兰德照例扒走了这些妖精身上的盔甲和武器，从地上捡起一个没被摔碎的瓶子看都不看就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大大地打了个响嗝后便开始搜寻营地，在地上的草丛里捡到了欧克斯先生的贸易日志
幸亏没有用烈火咒哇，维奥兰德庆幸地自言自语着，翻起日志
［兰洛克的人同意见面了，但说实话我有点紧张，他们再次提出了新的要求，但当我提出疑问的时候却大发雷霆
我无意间听到了他们在用妖精语谈论某种计划，他们似乎是看上了我的稀有金属矿脉，说什么适合做钻头
这些妖精看上去个个凶神恶煞，虽然我害怕惹怒他们，但另一方面我需要这笔生意，也许可以跟他们商量一个折中的方案，也许吧……］
而地图则显示出欧克斯将要前往一处名叫克罗废墟的地点以及简易的路线图。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群星闪烁咒无法做到跟着她一同移动，维奥兰德便就地取材，拿玻璃瓶捉了些草蛉虫挂在扫帚柄充当照明灯一路顺着路线摸过去。
当她看到不远处的兰洛克追随者时，维奥兰德便知道自己没有走错路
维兰咧嘴一笑，妖精生死难料。】
看着维奥兰敏捷穿梭在红色的魔力当中毫发无伤，却又在进入遗迹时被松动掉落的石块砸出大包的诙谐场景，众人一时之间都有些怀疑她是否是同一个人
哪怕跟维奥兰德平肩作战过很久，帕比还是会对维奥兰德飘忽的闪避技术感到匪夷所思：“说真的维尔，我一直感到好奇，明明那只妖精在你视角盲区隔着那么远攻击你都可以轻松躲过，为什么却躲不过头顶掉下来的一块石块？为什么你连敌人在哪都没看到都能准确打中他？”
杰森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不论是在训练还是实战，维奥兰德对危险感知的能力斗称得上一流，抛开偶尔的身体跟不上脑子的情况，哪怕是把她眼睛蒙住她都能在训练场上进行躲避训练，但一旦他和布鲁斯对她偷袭，那是一偷一个准。维奥兰德的记忆中也是，她在森林里行走时不乏会遇到野兽，有的她会选择视而不见，有的她隔着老远就会先下手为强攻击，就很迷。
而跟她的闪避技能一样的还有她的准头，她投出去的东西在没有障碍物阻拦或是人为打掉抵消的情况下就从来没有空过军，那射出去的东西就跟开了自动锁定挂一样准到离谱。但问起维奥兰德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概就是天生的吧？也许跟古代魔法有关”梅莫利亚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能大概地感知到他人的情绪，尤其是攻击性质的恶意，当有人或是什么东西明确展露出［攻击我］的［恶性意图］，或者我会收到致命的打击时我的脑子就会嗡嗡响提醒我躲开，就像是那些石卫黑巫师蜘蛛野狼一类。而那个石块它一没有攻击我的［意图］二不会置我于死地，所以与其说是攻击我，倒不如说是我恰好站在了它会落下的地点上，所以我不会察觉到。跟吃东西一样，虽然我知道我有会乱吃东西的坏习惯，但我从来不会吃会那些会让我暴毙的东西，入口前我会察觉到危险。”
“我的准头也是差不多的原理，也许也跟魔法有关，我会被动标记那些对我有攻击意图的东西，亦或是主动标记一些我想要攻击的东西，然后我投射出的武器就会尽可能地沿着标记击打目标，并且神奇的是我还能比较感知到人的［生命力］，一旦它们清零就意味着他们会失去行动力，对我不再有危险。大概是这么一个机制，我是这么认为的。”
布鲁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诚然维奥兰德会在吃一些有害的东西，但那些都只是会让她腹痛难受不会致死，至少不会直接致死，毒，品，脏东西，过期食物，慢性毒药等长期有害物质维奥兰德的本能就无法识别。在森林中野狼野狗蜘蛛一类的会主动攻击人的野兽这种防御机制隔着老远就能感知到并且自动标记它们，然后驱使维奥兰德去攻击。体型更大但性格温驯的大角鹿不会对她展露攻击意图，所以维奥兰德的警惕机制会放任它们在维奥兰德身边略过。而在训练当中的攻击人偶和特殊道具在程序设定下会主动攻击维奥兰德，她会本能地进行闪避，但他和杰森的偷袭中虽然有攻击的［意图］并不包含［恶意］，出发条件缺失，再加上维奥兰德对他们的信任，所以在不提前告诉她的情况下她压根不会躲。
这就相当于卡了bug，布鲁斯和杰森在偷袭训练维奥兰德时压根不会下重手，不会触发维奥兰德的警惕机制所以一打一个准，也因此他们会在下一次的突击测试中放轻力道避免真的伤到维奥兰德，但这就更不会让维奥兰德感到警惕了——就好比现在，杰森暗搓搓把手伸到维奥兰德的脑袋后面给了个脑瓜崩，维奥兰德为此还吓了一跳，有些不满地瞪了杰森一眼：“你干嘛呀？”
“你真不是从哪个高自由度战斗游戏里跑出来的主控角色吗？”杰森精准吐槽道，并隐隐触碰到了某种真实。“标记不就想读标红敌方吗？那个感知能力不就相当于能看到血条吗？还有那神奇自瞄，有这种特殊脚本的游戏也不少。”
杰森越说越觉得这个猜想很有道理：“再延伸一下，那些一学就会的魔咒不就相当于点亮技能卡了嘛，被你黑吃黑的黑巫师和妖精就相当于死了爆装备的敌方，而你作为游戏主角的主线任务就是逐步探索古代魔法的秘密，揭开妖精和黑巫师们的阴谋，而兰洛克说不定就是主线boss。”
杰森说到这里是记忆里的维奥兰德已经找到了欧克斯先生的牢房，但维奥兰德的魔咒根本无法打开这个特殊材质的大门，于是欧克斯先生便说他能够打开这个，并恳请维奥兰德帮他找到魔杖。
杰森接着说：“这就连好多委托你帮忙还会叽哩哇啦扯些别的的巫师也是一股子浓浓的委托主角做支线或零碎任务的npc味儿。我甚至能够想象到如果有那种游戏面板提示的话你就会收到一条消息：［请找到罗兰德欧克斯的魔杖］”
“是……吗？”
维奥兰德和梅莫利亚纷纷瞪大眼睛，霎时间脑袋仿佛连通了整个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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