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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坐轮椅的丑beta

    “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冬歉的语气有点点紧张,放在轮椅扶手的手指轻轻攥紧。


    任白延目光复杂地看着他,眼中闪动着异样的情绪。


    “我下楼是.....想拿勺子。”冬歉的眼睫颤了颤,含糊道。“我想吃布丁。”


    “嗯,我帮你拿。”,任白延听到他的理由,声音变得温柔起来。


    冬歉的喉咙滚了滚,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下次,自己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等着。


    任白延出现后,下面的谈话声停止了。


    冬歉很明显地看到了任白延摄人的目光。


    他还是第一次对白年露出如此严肃的神色。


    看来,为了提高换脸手术的成功率,他是相当不想让自己知道这件事啊。


    毕竟,一个不配合的实验体,并不好掌控。


    不过,这就不是自己的问题了。


    好好瞒住这个秘密,是他们这些人该做的事情。


    几分钟后,冬歉等来了他的勺子。


    他伸手握住了那个勺柄,却发现抽不出来。


    勺子的另一端被任白延拿着,他眸光深深地凝视着冬歉,沉默良久,忽然道:“我不会让你有事。”


    声音很轻,像是说给冬歉听的,也像是他说给自己听的。


    没来由的一句话,让冬歉听得不明不白。


    任白延伸手落在冬歉的轮椅上,帮他调转了一个头,步履平稳地将他推回卧室。


    在原剧情里,原主听到了白年和实验员的谈话,心中稍稍生出了一点怀疑,但是出于对任白延的信任,一直没有往那个方向深想。


    从他在孤儿L院里被任白延接到白家的时候,就下意识地将他当成自己最亲近的人,他亲切地帮自己治疗皮肤病,又处处维护他,不至于让他在白家没有立足之地。


    所以在那时起,原主就一直将他当亲人看待。


    虽然偶有叛逆,虽然偶有不乖,但任白延对他而言始终是最重要的人。


    他小时候被太多人伤害过,原本已经封闭了心扉。


    是任白延用无微不至的温柔亲手捂化的。


    所以啊...


    所以后来当他知道真相的时候,才会那么痛苦。


    曾经的信仰被一点点摧毁,变成狰狞的面目,这种绝望,并非常人所能忍受。


    被任白延推回房间后,任白延将勺子放在了冬歉面前的布丁上,温声问他:“还有其他想吃的点心吗?”


    对于吃穿用度上,任白延对冬歉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白年有的,他都有。


    当然,白年不想让他有的,他都没有。


    听着任白延这温柔的语气,冬歉微瘆。


    简直就像是临终关怀一般。


    冬歉抿了抿唇,略有些僵硬道:“不....不用了。”


    任白延弯了弯眼眸,伸手轻轻抚在了冬歉的脑袋上。


    平常的时候,任白延就喜欢这样抚摸他,冬歉已经习惯了。


    “”


    ?本作者妖侩提醒您最全的《万人迷穿成炮灰后他们火葬场了(快穿)》尽在[],域名[(


    长大,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或许都是一件好事吧。


    意味着可以去更大的世界,意味着从此以后会变得更加独立,可以更自由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至少在大人的眼里,应该是一件好事。


    但是对冬歉来说却不是这样。


    反倒意味着,死期将至。


    长大,意味着他的死刑。


    而这个正在温柔抚摸他的人,是将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送进刑场的屠夫。


    这么一想,还真是讽刺呢。


    冬歉垂下了纤长的眼睫,敛下了眼底的情绪,轻轻道了声:“嗯。”


    ....


    因为发情期得到了标记的缘故,冬歉在家里修养好后,就重新回到了学校。


    因为任白延的原因,冬歉上不上学的自由度很高。


    但冬歉也不想在家里闷着,想来想去,还是来上了学。


    来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冬歉就看见了早早坐在位置上的陆湛。


    平常他这个点应该会待在学校的图书馆里的,今天居然会来的这么早。


    冬歉还没有做好心理建设。


    再怎么说,他也是标记了自己的人。


    冬歉虽然不记得自己当时的表现,但是也自觉,那应该是非常非常羞耻的画面。


    为了了解这个过程,冬歉甚至还特意看了有关AO标记的纪录片。


    整个过程,很羞耻,也很震撼。


    看完的结果就是冬歉现在没有办法直面陆湛的存在。


    他甚至在犹豫着,要不干脆装病回家。


    不知道陆湛看见自己后又是怎样的心情。


    正这么想着,冬歉便看着陆湛抬起了眼睛。


    冬歉的心脏一阵紧绷,指尖绷紧,想着要不要躲起来。


    下一秒,陆湛看向了他,眸光闪动一瞬,唇角缓缓扬起,阳光下,他的目光格外温柔。


    这一眼,确实很好的安抚住了他。


    冬歉收敛起了心神,尽量平静的来到了陆湛的身边。


    冬歉上次聚餐被标记的事情没有传出去,班里的同学并没有用奇怪的目光看他,还以为冬歉这次请假跟上次一样只是生病了,毕竟他看起来就是体弱多病那一卦的。


    他缓缓松了一口气,坐在陆湛旁边,垂下眼睫。


    这个时候,谁紧张谁尴尬。


    冬歉告诉自己,要普通一点,要自然一点,要表现的毫不在乎一点。


    于是他从数据面板上调出了一本书,漫不经心地看着,却感觉自己一个字都读不进去。


    将近一分钟后,陆湛点了点冬歉的手背,提醒他:“冬歉,你拿反了。”


    那一刻,冬歉感觉自己的耳根发热发烫,他简直恨不得


    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陆湛察觉到了他的紧张,轻声问:“冬歉,你很介意我的存在吗?”


    冬歉:“......”


    不得不说,陆湛这个人还真会打直球。


    成年人的默契难道不是彼此装作不知道吗?


    噢,他忘了,陆湛还不是成年人。


    冬歉咬着唇,缓缓道:“还好。”


    陆湛依然在紧紧地注视着他。


    冬歉的眼睫颤了颤,下意识地偏开目光道:“好吧,我承认,我是有一点点紧张。”


    垂在桌下的手缓缓攥紧,他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陆湛会笑他吗?


    冬歉一贯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对于会让人尴尬的事情装作不在意也几乎是默认行为,只是他没有想到,陆湛是一个较真且打直球的人。


    他不擅长暴露自己脆弱的情绪,然后把自己交给别人审判。


    相比起来,游戏人间的人设反倒更适合他。


    几秒钟后,他听见陆湛轻轻道:“其实,我也紧张。”


    冬歉下意识地抬起了眼眸。


    那一个瞬间,他好像看懂了陆湛这个人。


    陆湛真的是个理性家。


    他从来不会将问题憋在心里,而是试着去正视它,解决它,而不是当做它不存在。


    只有正视了,才能解决问题。


    当冬歉听陆湛用正直的口吻,明明白白地跟自己说,其实他也在紧张的时候,冬歉忽然就没有那么不安了。


    他甚至还有闲心地轻声问道:“你当初为什么会加入互助会啊?”


    这个问题,其实冬歉以前也问过他。


    只是当面回答的话,总感觉会更有信服力一点。


    陆湛抿了抿唇:“是我朋友做的...他说这是一个公益组织,类似于一对一帮扶。”


    冬歉:“......”


    冬歉:“噗...”


    陆湛是很认真地把这个组织当成了公益组织,但是没想到,这个组织的真正目的,居然是匹配alpha进行标记。


    想到陆湛知道真相的那一刻的心情,不知为何,冬歉被莫名戳中了笑点。


    于是他真的笑了起来,揉了揉眼角笑出的泪水:“陆湛,你真的很可爱。”


    陆湛顿在那里。


    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被人用可爱来形容。


    被标记的尴尬,居然就在这样的三言两语中被化解了。


    就连冬歉也觉得不可思议。


    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上课。


    在上午的第一节课,老师宣布现在军校已经开始提前招生,大家可以开始准备起来了。


    班里的人瞬间振奋起来,只有冬歉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反正这种军校招生跟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能进入军校的人,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tp中的tp,不光拥有最完美的体格以


    及丰厚的知识之外,


    ?_[(,


    但实际上,被成功录取的少之又少。


    而想冬歉这样残疾的mega,直接被排除在外。


    在班里热闹打的氛围平息下来之后,老师还特别宣布道,陆湛已经获得了直接录取的资格。


    这下,全班更是直接沸腾了。


    听到这个消息,冬歉的唇角轻轻扬起,一双桃花眼微挑,好像在称赞“做的不错”。


    他知道,去军校一直是陆湛最想做的事情。


    陆湛被直接录取并不是因为他的家世,而是因为他之前在军校组织的模拟战斗比赛中拿到了第一名。


    他完美的操作技术和战斗技巧十分亮眼,有些地方甚至连教官都有些自愧不如。


    陆家原本就是军方出身,他从小受到父辈们的影响,自然也想成为这样的人。


    冬歉虽然不能去军校也不能去战场,但是手握剧本的他已经先知的知晓了一切。


    他知道陆湛会成为帝国里最优秀的元帅,他威名赫赫,让敌人闻风丧胆,任何难以操纵的机甲在他的手里就像是玩具一样。


    冬歉转过眼眸想看看陆湛知道这个消息时的反应。


    此时此刻,陆湛虽然心里期待,但是从始至终,脸上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喜悦之色。


    或许是因为自己在他身边的缘故吧。


    陆湛觉得自己这样的残疾,或许会因为没有进入军校的资格而沮丧。


    但是冬歉其实压根都不关心这样的事情。


    不得不说,陆湛确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时时刻刻关注着别人的心情,不张扬,不奚落,一切都刚刚好。


    冬歉单手撑脸注视着他,缓缓笑道:“想笑就笑吧,不用忍着。”


    陆湛愣了愣,注视着冬歉。


    冬歉桃花眼微挑:“莫非你真的在顾虑我?”


    陆湛没有说话,耳根却红了。


    冬歉对他道:“你是我的朋友,你取得成就我很开心。”


    “至于军校,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


    陆湛愕然地看着他,仿佛想确认他说的是否属实。


    冬歉转眸看向窗外,漂亮的眼眸中倒影着外面的大好日光,张扬炫目,让陆湛的心脏为之跳动。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很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冬歉看着窗外远去的一排飞雁,面露渴望。


    那一刻,陆湛居然有一种错觉。


    眼前的少年,仿佛那一刻,真的会化作飞雁飞走。


    “冬歉。”,陆湛忽然急迫地叫住了他,好像如果不这样的话,少年就会在他的眼前消失一样。


    “嗯?”冬歉眨了眨眼睛,看向他,“怎么了?”


    陆湛忽然停住了话头。


    他眸光闪烁着,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目光专注地望向冬歉,认真道:“你等我。”


    “我在军方,会接触


    到最顶尖的人才和科技。”


    “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腿治好。”


    陆湛目光坚定地看着他:“等到那个时候,你哪里都可以去了。”


    冬歉长久的注视着他。


    须臾,他缓缓笑了:“好啊,那我等你。”


    少年的承诺掷地有声。


    只是冬歉心知肚明,这个承诺,注定不会有结局。


    ....


    休息时间,白年原本想找陆湛去恭喜他。


    但是他发现,想靠近陆湛的人全部都退回来了。


    白年一抬眼,看见冬歉正趴在位置上睡觉。


    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冬歉闭着眼睛,发丝慵懒地垂在身侧。


    虽然冬歉脸上绑着绷带,但是透着阳光依然可以看出他姣好的轮廓。


    想要去恭贺陆湛的人不占少数,但看到陆湛护犊子一般看向冬歉的目光,眼神暗示自己的同桌正在睡觉后,全部自觉地离开了。


    白年怎么也想象不到,冬歉不是已经被来路不明的alpha给标记了吗,为什么陆湛还可以一如既往的对待他。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湛原本正在看书,但是冬歉不知梦到了什么,发出了轻轻的呢喃,陆湛便在也看不下去,托着脸,微笑着注视着冬歉的睡颜。


    陆湛他....居然在笑?


    有一朵柳絮被风吹落在冬歉的脸上,他在睡梦中蹙了蹙眉,好像是觉得有点痒。


    陆湛轻笑一声,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温柔地帮冬歉摘掉了那朵柳絮。


    白年的心震荡不已。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陆湛他...不嫌他脏吗?


    那一刻,白年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天的居心叵测就像一个笑话。


    他的计划明明已经成功了,可是为什么,陆湛没有因此对冬歉生出任何嫌隙。


    到底..为什么?


    ....


    小怪物刚刚经历完一场实验,有些虚弱。


    每过一段时间,实验员就会抽取它的一些血液,不知道是作何用处。


    因为每次抽取的血液数量都很多,它会暂时失去行动能力,这个时候它就会从培养罐里释放出来,获取短暂的自由。


    他看见实验员一边看着它,一边看手中的怪物图鉴。


    当实验员离开之后,小怪物有点好奇,用触手将那本怪物图鉴拿了过来。


    那本怪物图鉴里,有一种和自己的形态很像的怪物。


    怪物的类别叫蚩琥,凶性和武力值都是五颗星。


    书上说,蚩琥生性冷血残暴,寄生能力超强,食人,性.淫,欲望强烈,血液具有愈合能力。


    小怪物顿住了。


    它有点不敢相信上面的东西,一个字一个字的读过去,陷入茫然。


    它原来是


    这种生物吗?


    冷血残暴,会食人。


    它想到了梦里的那个男人,温柔,强大,聚美,冬歉...喜欢那个人。


    如果冬歉知道它是这种生物,会不会讨厌它?


    这么想着,小怪物的脑袋低落了下去。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紧接着,它听到了熟悉的轮椅碾压地砖的声音。


    怪物的心脏轻轻颤动着。


    是冬歉来了。


    实验室的灯光感应到了人的存在,一盏盏地打开。


    既然已经可以去学校了,那么去实验室自然也不能耽搁。


    因为任白延还有一些事情正要处理,今天的治疗比以往开始的都要晚。


    冬歉索性先找小怪物玩了一会。


    暗无天日的怪物培育室因为冬歉的到来焕发生机。


    满屋子的怪物都激动地用触手触碰困住自己的玻璃罩,想要迎接他。


    他操纵着轮椅走了进来,看见了软倒在地上的小怪物,垂着眼眸盯着它看了很久,忽然笑着问到:“你是不是长大了一点?”


    ...


    ...


    “??[”


    但是,梦里的冬歉在看向那个男人时,是完全不一样的神情。


    小怪物都明白。


    冬歉看向自己的眼神,像在看一只有趣的宠物。


    但是对梦里的那个男人,却是满眼依恋。


    它承认,它嫉妒了。


    起初,那只是被它丢弃的残肢,没想到它居然顺利的寄生在了人类的身上,获得了崭新的生活。


    不同的生活环境和不同的教育,终究将他们变成了不同的东西。


    看着小怪物这么不开心的模样,冬歉触摸着包裹着小怪物的玻璃罩,露出一抹复杂的笑意:“小怪物,你怎么总是这么不开心。”


    “如果我不在了,就真的没有人逗你开心了。


    ”


    ...


    “?_[(”


    冬歉应声说好。


    他转身的时候,小怪物有些不舍地用触手拉了拉它的衣角。


    就在这时,被它藏在身下的《怪物图鉴》露了出来


    冬歉看见了书的一角,眨了眨眼睛,俯身将那本书拾了起来。


    小怪物的神情顿住了,下一秒,它反应过来了什么,顿时手忙脚乱起来,试图用触手将书拿回来。


    冬歉起了点玩心,将那本书高高举起又背在身后,故意不给它。


    见状,小怪物都快要急疯了。


    书里说它将来会变成一个嗜血残暴的恐怖怪物!


    还是会吃人的那种!


    它明明对吃人一点兴趣都没有为什么书里要这样写它...


    冬歉如果看到这些,一定会讨厌他的!


    可是它想将书从冬歉手中夺走,又怕自己控制不好力道伤到了他,一时之间左右为难,不知所措,堂堂大反派着急的一塌糊涂,就差掉眼泪了。


    冬歉笑着将那本书拿出来,对于小怪物的担忧一无所知,甚至还颇有闲心地翻了翻。


    他看到了被小怪物试图藏起来的那一页,大致浏览了一遍,面露恍然。


    原来小怪物是怕自己看到它的这一面。


    食人....他记得里的怪物反派对吃人没什么兴趣,反倒更喜欢一些花草果实。


    性.淫.....这个或许是真的,他们这种怪物缺乏娱乐,最爱做的就是拖着心爱的雌类一遍遍□□。


    天性残暴....这个了是这么写的,估计也是真的。


    但是冬歉一开始跟它相处的时候,就知道小怪物将来会成为一个拥有恐怖实力的反派。


    但那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一个炮灰而已。


    后面的剧情都跟他没有关系。


    冬歉笑着揉了揉小怪物的脑袋,眯了眯眼:“原来你在在意这种事啊。”


    小怪物顿住了。


    冬歉他...一点也不害怕的吗?


    冬歉确实不害怕,他甚至还挺有闲心地将书往后翻了翻,在看到书后面的内容时,他脸上的笑容突然停止。


    那本怪物图鉴的后面,写的都是换脸手术的细节。


    感觉...自己好像触发了一个关键线索。


    有了这种铁证,就算是原主站在这里,此刻也没有办法再为任白延他们开脱。


    看来,那段剧情真的要开始了啊。


    冬歉闭上眼睛,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底就浮现了彻骨的哀恸。


    他僵硬地呆在那里,一遍一遍地看书上的内容,双手颤抖。


    换脸手术,贡献者死亡率....90%


    90%


    冬歉想过这个死亡率可能会很高,但是没想到,居然会这么高。


    或许任白延将冬歉从孤儿L院带回来的时候,就从来没想过他会活着吧。


    原来他的命,从一开始就是个死局。


    但凭什么,凭什么他要为别人的人生承担这90%的死亡率?


    就因为他无父无母,无人疼爱?


    就因为他从小残疾,天生劣等?


    就因为他被白家的谎言收养了。


    冬歉的眼眶泛红,他竟是悲哀地笑了起来,笑得肩膀发抖,笑得胸膛发痛。


    院长有句话说对了。


    如果自己把自己当成贱命一条,那么别人同样也会这样认为。


    原来真是如此。


    他的命,当真比路边的草还要贱。


    或许是因为冬歉待在这里太久没有出来,任白延察觉到了不对劲,朝这里走来。


    培育室的门被人打开,任白延看着冬歉手里拿着的东西,脑中一下子空白。


    或许是因为心虚,又或许是因为秘密被发现的惶恐,任白延的语气竟下意识严厉了起来:“你在看什么?”


    手里的书掉落下来,落在小怪物的面前。


    小怪物垂下眼来,看见了上面触目惊心的文字。


    死亡率...


    谁的死亡率...


    冬歉身上经常出现的伤痕,实验员的口中常常冒出的一些奇怪字眼,在这一刻全部得到了吻合。


    冬歉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喃喃道:“这上面的贡献者...”


    一滴眼泪从他胭红的眼角滑落下来,冬歉转过眼眸看向他,像是某种信仰破碎。


    他声音很轻,好像脆弱的玉器,一碰即碎。


    “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