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成了,那么曹琰就能够进一步掌握朝堂。


    但是现在却有一个致命缺陷,曹琰根本不知道岳家军的兵力如何,他对西夏不熟悉,这就导致他根本就不能判断西夏到底是一支怎样的军队,有多强悍。


    万一打输了,这罪名他可担当不起,说不定连小命都得搭上,想到这里,曹琰突然有些害怕。


    他是个读书人,哪怕再厉害,终究还是个文弱书生。


    但是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曹琰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赌一次。


    不拼一把,又怎么知道赢面到底大不大呢?


    他不想一辈子困守在京城,不想当一介闲散官员,不想一辈子庸碌无为。他想要成为人上人,想要风光地活在阳光底下,想要让世间所有人都仰望自己!


    “罢了罢了。”曹琰叹了口气,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不用后悔了。


    他走出御书房,看见外面阳光灿烂,伸展双臂,感受着春风带来的暖意。


    “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他暗自下定了决心,不管这次战争结果如何,他都会全力以赴!


    ……


    此刻的赵府会客大厅,却是灯火通明,这里是右丞相赵德芳的居所。


    而今日赵德芳显然接见了什么人,连结发夫妻都要回避。


    只见坐主位的赵德芳神情严肃,像是在期待什么。


    “相爷,属下无能,居然让那曹琰把局面控制住了。”


    说话之人居然是鸿胪寺卿崔君肃。


    “无妨,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只是我没料到那西夏人都是软蛋,曹琰把那死太监吊到城门上一天一夜,他们居然也不敢吱声,鼠辈就是鼠辈。”


    赵德芳话锋一转:“对了,毒杀潘豹的事情可做干净了?”


    崔君肃连忙说道:“相爷放心,所有参与人员无一例外都已经被灭口,任那曹琰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是我们做的。”


    赵德芳微微颔首,抚摸着胡须。


    崔君肃却是仰天长叹:“可惜那曹琰居然说服了岳鹏举出山,还让包希仁和李东阳走马上任,这一下子赢面就大了许多。”


    “相爷有所不知,那西夏本来还有潜伏在京城内的探子,居然一夜时间全被包希仁捉拿了,那李东阳更是强势,独揽兵部大权,许多同僚就是想做手脚也无法下手。”


    崔君肃提起包希仁和李东阳就一肚子火气。


    那两个家伙都不简单啊!特别是那包希仁,一向公正廉洁,从不徇私枉法,而且还颇有手腕,在朝堂上颇有影响力。


    “包希仁?那个老匹夫!”


    提起包希仁,赵德芳的语气中透着愤怒。


    他恨不得宰了包希仁,但是他没办法。


    本来他和包希仁也是在一个的人,但是包希仁太过刚正,而他很圆滑。


    先帝当初也是看中他这个性格,所以才将他调入朝堂之中,辅佐先帝。


    但是这并没有改变他的本性。


    他嫉贤妒能,看不惯任何忤逆他的人才。


    包括这位李东阳,当初他也想要拉拢,但是李东阳拒绝了他,宁愿去当一个穷酸秀才,也不跟随他。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如果他早早收敛自己的脾性,或者不那么贪婪,也不至于弄到现在这般田地。


    赵德芳沉吟良久:“这个时候,只怕那李东阳也不敢动吧?”


    李东阳在民间的威望很高,若是这个时候对西夏下手,恐怕朝野上下都不会答应,而且百姓更是要群起攻击了。


    崔君肃苦笑:“李东阳的性子您也是清楚的,他是个刚烈的人。”


    “哼,朝堂之上曹琰倒是布局充分,但是这江湖之上,可就轮不到他曹琰说话了。”


    赵德芳嘴角狞笑不止。


    “实不相瞒,我已经摸清了岳家军粮草运输的路线,他们必定要经过凤翔府,凤翔府知府是我的人,这批粮草我可吃定了!”


    崔君肃一听,呼吸急促,好像胜利在望一般。


    赵德芳怎么会不知道崔君肃想的什么?只要扳倒了左丞相曹琰,那他便可以有晋升的空间。


    “君肃,你放心,事成之后本相不会忘了你的功劳。”


    崔君肃再度行礼:“多谢相爷提携!”


    ……


    又过两日,这一天曹琰早早地就起了床,原因无他,今天是赚钱的好日子。


    之前约定的诗会将会在自己的店铺珍宝阁举办,到时候顺便借着诗会吸引世家大族的纨绔,店里的琉璃等产品就会卖个好价钱。


    珍宝阁的装潢已经准备妥当,今天的珠玉翡翠饰品已经陆续进场。


    这些珠玉翡翠都是由他亲自设计的,每件珠宝都有特殊的含义,价值不菲。


    而其余各种首饰也已经按照曹琰的吩咐,准备齐整。


    除此之外,曹琰还请来一支乐师,给众人弹奏曲子助兴。


    穿越以来,曹琰已经习惯了这些繁杂的仪式,虽然并没有什么卵用,但是必须得要。


    彰显这是上流贵族场所的必备之物。


    “咚——”钟声响起,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珍宝阁前面。


    “快开门!”


    一个年轻的士子率先下了车,然后扶着另一个人从车架上下来。


    年轻人身穿紫色绸缎衣裳,头戴金冠,腰佩玉带,气宇轩昂,气派非凡。


    而他身旁站着的则是一袭素衣的女孩,女孩面白无须,眉眼淡漠,虽然是一副男儿装扮,但是却丝毫掩盖不住她倾国倾城的容貌。


    “是吕文焕吕郎中!”围观的百姓惊喜道,没有人不认识他,他可是当今亲王的妹婿!


    “吕郎中和他未婚妻真是般配,真是羡煞旁人。”


    “吕郎中不仅学富五车,而且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温文尔雅,谁不羡慕他啊。”


    “听闻吕郎中和他未婚妻琴瑟和鸣,伉俪情深。”


    周遭百姓议论纷纷,不少年纪稍大一点的妇人看到这幅情景,都露出艳羡的目光。


    曹琰听到一楼人群的窃窃私语,顿时觉得浑身难受。


    什么叫做般配?什么叫做琴瑟和鸣?那根本就是狗屁。


    还不是为了仕途通达,投靠皇室的手段罢了。


    这些都是所谓的政治联姻,至于幸不幸福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