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这般结果，不知道让多少人瞪大了眼睛。
纵情山海，是左度的成名神通之一。
依靠着这道神通，他不知击败了多少同辈强者。
说一句无往不利也不过分。
可是，今天在面对一个灵力修为远不如他的许长夜的时候，他失利了。
被许长夜破了这道天阶神通。
不能说左度徒有其名，只能说，许长夜太过变态。
“好耶，长夜兄，你还真是每次都让我眼前一亮……”
观众群中，山荼一声大叫，瞬间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他有点不好意思，只得讪讪一笑。
另一边，林识秋所在的位置。
她眉目含笑，静静看着场中傲立的那道身影。
很消瘦，但却挺拔如峰，莫名的伟岸。
“这家伙，真让人看不透。”
她呢喃道。
“嘻嘻，识秋师姐，你怎么能看不透他呢，你可得加把劲，把他牢牢抓在手里，可别让他跑出了你的五指山…”
曾经和林识秋、许长夜一同被选拔入院的红衣少女，名叫黄灵。这段时间以来，她和林识秋关系处得相当好。
这时，黄灵揶揄道。
“呸，不长记性，还敢乱说。讨打！”
林识秋俏脸微红，娇嗔道。
说着，作势伸手就要打向黄灵。
后者连连求饶，灵活地躲了过去。
……
天上，众人看不见的高度。
逐鹿八尊凌空而立。
他们也来凑这个热闹。
之前发生的一切，都被他们看在眼里。
八个人皆是神色复杂。
其中，和许长夜打交道最多的明尊感叹道：“这个许长夜，的确有点门道。倘若我们的猜测要是真的，那他……”
剩下的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哎…
八个人一同叹气。
……
场台上，左度神色认真，凝重地望向许长夜。
当他看清许长夜所持灵剑后，更是呼吸一窒。
“就算是排名在我之前的那些人，面对我的纵情山海神通，都要费些手脚。许长夜，你的确算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多谢夸奖。”
许长夜面色无悲无喜。
左度抬手间，同样取出了一柄灵剑。
这柄灵剑极为惹眼，剑身通红如血，即便是相隔很远，都能感受到逼人的煞气。
左度道：“此剑名为血缺，是一把魔剑，沾染了太多的杀戮，后被我所得。历经数年滋养，终于达到心剑合一的地步，既然你也用剑，那我就陪你一场！”
他的眸光明亮，脸上浮现出一抹冷意。
只见他脚步一踏，整个人直上九天，凌空傲立。
手上魔剑狰狞作响，煞气透体，恍若一尊魔神。
羽化飞天。
这是只有先天五境之上的修士才能慢慢达到的程度。
这一点，对于只能地面作战的低阶修士而言，是致命的碾压。
左度此举，只能说明，他不再留手，要尽全力了！
此时，感受着对方身上不断攀升的气息。
许长夜暗叹道：“果然已经突破到先天第六境巅峰了嘛。”
真正的战斗，这才开始！
“许长夜，试试我的断魔剑法。”
“第一斩，天魔！”
左度一剑斩出。
冲天的煞气化作一尊巨魔，遮天蔽日。
巨魔呜鸣怪叫，威压直冲许长夜。
顷刻间便要张着血盆大口，想要将他一口吞下。
面对完全认真的左度，许长夜也不敢托大，使出了底牌。
“青澜剑诀，第三式——遍人间。”
含光剑扫荡八方，一剑惊世。
滚滚灵力生生不息，一剑就将这滔天巨魔斩成灰飞烟灭。
左度见状，眸光一凝，反倒是没有多少意外。
他森然一笑：“再来。”
“第二斩，惊魂！”
又是一剑斩出，无数妖魔鬼怪从地狱中爬了出来，祸乱人间。
许长夜的耳畔，有着无数厉鬼在凄惨嚎叫，诉说着冤死前的不公。
它们妄想击溃许长夜的道心，让他崩溃变成废人。
可惜，许长夜压根不受它们的影响。
“青澜剑诀第四式，荡妖魔！”
出乎意料的巧合，左度的剑，讲求一个魔性，而许长夜之剑诀，传自剑仙裴度，堂皇正大，涤荡世间，是为一切妖魔之克星。
一剑压一剑，一剑破一剑。
二人一攻一守，左度断魔剑法共有七式，一连六剑下来，竟然完全奈何不得许长夜。
大部分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是不敢置信。
都说这个许长夜擅长创造不可能，很多人只是听过，便觉得传闻有些过于夸大其实。
可今日一见实况，果真如此。
先天第六境对战先天第二境，本该是碾压之局，可就算内院天才左度亲自出手，手段频出，竟也奈何不得许长夜。
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太疯狂了！
有人苦笑道：“许长夜，他不会还能打败左度师兄吧？”
这句话问出口，换来的是一片沉默。
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谁还敢说许长夜一定必败？！
毕竟之前说许长夜一定会被左度碾压的那一批人早就被啪啪打脸了。
说不定，最后胜者真的会是许长夜。
不过，很快就有眼力毒辣的人看出了一些端倪，否定道：“你们未免太高看许长夜，也太低看左度师兄了……看吧，事情马上就要有转机了。”
众人朝擂台上望去，很快，更多的人发现了不对劲。
天穹上，左度持剑，气定神闲。
反观许长夜，一连粉碎了左度几次攻势，整个人的状态被消磨了太多。
他微微喘着粗气，体内灵海的灵力也挥霍了十之七八。
“呵呵，长夜师弟，如何？还有余力吗？”
天穹上，左度笑道。
许长夜剑眉一挑，了然道：“之前，你是故意在消耗我的灵力？”
“不错。我一开始打算的，就是慢慢消耗你，直到把你耗死，毕竟就算你再妖孽，有一点你始终还是及不上我的，那就是灵力修为！我耗得起，你呢？！”
左度没有掩饰，反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这一点，许长夜就很赞赏他。
狮子搏兔，亦要尽全力。
左度并未因为追求好名声而放弃了他本来拥有的优势，而是步步为营，不知不觉让许长夜掉到了他所设下的陷阱。
完成了消耗许长夜的目的。
此为阳谋，就算许长夜提前看了出来，也没办法阻止。
冲这一点，左度就有成为枭雄的潜力。
眼看目的已经达成，左度当然不会放弃给予许长夜最后一击的大好机会。
他冷笑道：“就让我用断魔剑法的最后一剑来终结你我之间的战斗吧，许长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