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藤侧目：“知道。”
回答之后，便在心底问系统。
“男主地址，发我一份。”
系统弱弱抗议：【宿主，男主后宫在完全攻略成功之前，最好是不能相见的。不然不仅会阻碍现有攻略进度，还会影响之前后宫好感。】
段藤漠然重复：“男主地址，发我一份。”
系统：【宿主，你这样做，游戏会立即判定为失败的。】
“失败会怎么样？”段藤问。
系统：【立即被踢出游戏。】
段藤没忍住在心底惊呼：“还有这种好事？！”
系统：……忘了这位爹一直想离开。
它还来不及做出什么补救操作，段藤已经大手一挥，连带着殷墨的身影，都变得影影绰绰。
殷墨面色略有慌张，“前辈，这……？”
段藤笑：“送佛送到西，我直接送你去见他。”
殷墨抿唇，虽有疑惑，到底是思君心切，忧心忡忡地道谢。
“多谢前辈。”
对方的疑虑和害怕，都不是段藤需要考虑的事情，她已经开始规划，等自己被踢出游戏后，该如何折磨那群臭小子。
一个个的，吃了雄心豹子胆。
段藤的嘴角快要飞上天，系统的电波也快要蹦断。
它紧急开口，【爹！你不能走啊！！】
段藤莫名：“为什么？”
系统声泪俱下：【爹，你把原来的蛇女取代，她都不知道去哪儿了，现在你突然离开，重要后宫缺人，金主爸爸的游戏体验会大打折扣！！！】
段藤立刻给出解决办法：“那就再找一个玩家，来顶替我。”
【不行啊。】电子音的说话频率，都变快起来，【爹，我工作这么多年，只有你，是一入场直接满级的。其他玩家，根本无法取代你！】
段藤无语，“那其他后宫文参与者是什么情况，他们这么菜，能参与进来吗？”
系统就差含泪咬手绢。
【她们身份千差万别，大多数的任务，都是让男主爱上她们。】
段藤了然。
合着还有这种方式，为金主的游戏体验增加爽感的。
在原有的后宫基础上，增加大量的玩家，她们身份低微、实力不济，又带着系统的任务，自然对男主就格外上心。
就算没有系统。
在弱肉强食的修真界，她们也会努力和男主攀上关系。
了不得啊，研发这个游戏的，真是个人才。
其黑心程度，叫段藤看了，都不得不竖大拇指。
“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段藤无所谓道：“我很忙，没时间陪你们过家家。”
系统似乎挣扎了半晌，终于憋出回答来。
【你如果愿意认真玩游戏，不中途退出，我们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
听得段藤有点想笑。
她问：“你是个存在于虚拟世界的系统，要如何实现我的愿望？”
系统道：【研发团队、公司成员，都是真实存在的。】
可惜，段藤依旧不感兴趣。
她无所谓道：“我什么都不缺。”
系统：……妈的，最烦人生赢家了。
但是为了故事顺利进行，它不得不继续游说，【你没有什么遗憾，想要弥补吗？】
遗憾？
听见这两个字，段藤的视线，不由自主飘向身边女孩儿。
对方现在身处戈壁之中，似乎从未见过这般景象，正睁大了眼，四处打量，不过碍于身边人，所以只是悄悄四处探望，并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来。
曾几何时，也有这么一位姑娘。
她穿着棉麻民族风裙子，站在苍茫草原之上，蓝天白云都在她身后，身边牛羊成群，微风吹过，吹起她的裙摆，吹乱她的头发。
她伸手，按住自己的帽子，又笑得开怀。
“段藤！我们到大草原了！！”她欢喜地，朝着段藤呼唤。
段藤骑在马上，也朝她笑：“漂亮吧。”
“好看！”她的笑容，是那样富有感染力，叫阳光，都明媚起来，“我还想去看海，去爬山，好多风景，我还没看过呢。”
“我陪你去。”
尚且年轻的段藤，如此许诺。
却不知，她的诺言，无一兑现。
段藤心脏猛得一揪，不受抑制的，在心底问系统，“死而复生，你们能做到吗？”
即使她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荒谬。
可要说遗憾，这便是她全部遗憾。
女孩还那么年轻。
才二十二岁。
还有那么多的风景没有看，还有那么多的美食没有品尝。
她怎么就，死了呢？
段藤眼中闪过忧伤，下一瞬，便被了然所取代。
【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无法做到。】
“这样啊。”段藤收起自己的那一点点期待，无所谓道：“那就再见。”
她说完，便转头朝向殷墨，“跟我走，不要被流沙吞噬。”
殷墨谨慎点头，乖乖的，就跟在段藤身后。
眼看着两人距离男主越来越近，系统终于沉不住气，再度给出自己的底线。
【虽然我们不能实现现实世界死而复生，但是可以将对方的意识，投放在书中世界里面来。】
它略显焦躁：【就像你这样，在书里面，也能过完一生。】
这句话，叫段藤怔住，大脑一片空白后，是无法抑制的狂喜。
她不敢置信，“你是说，能让她穿书，去其他世界活着？”
【是。】系统已经放弃挣扎，把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全部抖出来，【但是穿书需要耗费巨大能量，就目前的我，无法做到。】
段藤片刻之间，就听懂了系统的言外之意。
“需要我配合你走剧情？”
【是。】
“能量如何获得？”
【分两个渠道。】
“哪两个？”
【第一个，金主反馈。如果金主游戏体验好，满意度高，我会获得大量奖励。】
【第二个，观众打赏。游戏后续会剪辑成一个完整的故事，但你在故事里面越出彩，占比越高，观众越喜爱，我的积分能量也会大幅增加。】
段藤懂了。
这个游戏，深入贯彻“顾客就是上帝”这一理念，并且为了上帝竭诚服务。
她脑筋一转，“故事出彩，篇幅增加就可以吗？”
系统还没意识到不对劲，老实回答：【只要你能抓住观众眼球，那你的篇幅，自然而然会增加。但主线，还是围绕着男主来进行。】
段藤懂了。
主线围着男主，那让男主始终跟着她，那她的曝光度就不会少。
但只是跟着还不行。
要让观众的注意力，都落在自己身上，还要让金主对剧情变动，还大加赞赏。
不算太难。
段藤心中有了大概主意，但并没有说出口，而是又问系统：“到时候，我能选她要穿的书吗？”
系统一口应下：【只要能量够，女尊后宫文主角都能当。】
段藤笑着点头：“那就好。”
她会全力以赴。
只为了让那个女孩，再活一次。
段藤终于不再抗拒任务，甚至于有精力，来想自己搞出来的残局。
男主的宝贝们，被自己洗劫一空。
男主不能相见的后宫们，马上就要碰面。
男主应该“睡服”的自己，不按原著走，现在才缓缓登场。
恩，主线已经发生偏移。
但不多。
段藤心中一计较，便有了主意。她对殷墨招手，“马上要进入蛇女地盘，那里不欢迎外人，我为你做个伪装。”
殷墨其实没有任何发言权。
因为对方的实力摆在那里，她只需要乖乖点头就行。
段藤见殷墨同意，尾巴尖射出一道灵力，浓雾升起，刚刚还亭亭玉立的女孩儿，双腿渐渐合拢，而后在其震惊的视线下，变成一条莹白蛇尾。
“这颜色，还挺好看。”段藤甩了甩自己的绿尾巴，心情愉悦。
“走吧。”
她扭着蛇尾，继续往前。
却听见殷墨柔柔的呼救，“前辈，我不会用蛇尾走路。”
段藤略微惊讶，“你就腰腹用力，跟着晃就行。”
“哦……”殷墨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一张脸通红。
在听见段藤传授的方法后，便有模有样地学起来。
白色蛇尾在戈壁上蜿蜒，虽然殷墨走得摇摇晃晃，到底还是走了一段距离。
她欢喜不已：“我会走路了！”
下一瞬间，便因为失去平衡，而朝着满是沙砾的戈壁摔去。
天旋地转之间，冰凉的触感，掠过肌肤。殷墨只觉得一阵目眩，再回过神来，是蛇女低垂眼眸。
对方金色的瞳孔竖起，冰冷之下，藏着关心。
“小心些。”
殷墨一瞬间，便想到在不久之前，自己被取火的经历。
她慌张地，想要推开段藤，一张脸红得能滴血，眼神也开始乱飞。
“多……多谢。”
她从段藤怀中逃出，不敢与之对视。
明明面上臊得厉害，说话嗓音也不停颤抖，却还要装出从容的模样，问蛇女。
“岚哥哥呢？”
“就在前面。”段藤随意抬起下巴，示意男主就在前方。
“跟我走吧。”
段藤这么说。
殷墨也不疑有它，就老老实实跟在段藤身后。
两条蛇并没有走太久的功夫，就来到一处废墟——曾经是荒殿，因为段藤没能控制好力道，所以化作废墟。
“前辈，这是？”
殷墨打量空荡的废墟，面露疑惑。
下一瞬，眩晕袭来，她身形摇摇晃晃，直接软软落入段藤怀中。
“睡吧。”
段藤说。
“睡醒后，就能看见你的岚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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