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听到祁道长的话，瞳孔猛地一缩，心中涌起莫名的震撼和不可置信。
“杀了你？“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重复着这句话，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错，用我的命才能压制你的那只眼睛。”祁道长很是平静说出了这句话。
秦云的脑海一片混乱，他难以置信地凝视着祁道长。
他想过很多祁道长除去诡眼的办法，或是用一些道法，或是摆坛作法，可唯独没有想过竟然要用命。
“祁道长，要真只能如此，我宁愿不求压制诡眼。”秦云思索了许久后道。
虽然他不知道为何杀了祁道长就能压制诡眼，但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这么做。
祁道长听到秦云的回答，脸上依然保持着平静，他深深地看了秦云一眼，言简意赅地说道：“你就算不杀我，我也会自杀在你面前。”
秦云一听，神情顿时僵住了，这是什么话？
“祁道长，为什么？”他紧蹙眉头问道。
本就是初见，真就为了帮自己连命都要了吗？
祁道长哈哈一笑道：“你相信因果吗？”
秦云愣了一下，他立马想到了卜算之术，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你又可知因果如何形成？”祁道长问道。
“种下因，结出果，是为因果。”秦云说出了自己理解。
“没错，因如树苗，果如巨树，因到果间可不止需要时间，更是需要一些养料，你现在或许还不了解，身边每一个人心中所想，后之所做，都将会推动因果的发生，想的变了，做的不一样了，都将扰乱因果的发生。”祁道长不快不慢解释着。
秦云也或多或少听明白了，祁道长所言，他的死能促进因果的发生，反之活着只会扰乱因果。
可他还是不懂，祁道长为何要这么帮助他这么一个初见之人。
“祁道长，即使你这么说，我依旧还是无法接受，我就先离开了。”秦云起身就要走。
但刚站起身子，却后不受控制坐了下去。
他望向祁道长，知道是他干的。
“你不能走，你走了，我的因果就被你扰乱了。”祁道长一本正经道。
“祁道长，为何？为何您要这么帮我，真的不值得搭上自己的命。”秦云挣扎着，可依旧无法起身。
“因为我答应过一个人，会用我的命去帮你。”祁道长眼眸一凝道。
“什么？”秦云没听明白。
“事到如今，我也就告诉你了，因果可以改变，只要出现了超越因果的力量。”祁道长语重心长道。
秦云一愣，这句话貌似听过，是寒风道长说的。
“她为你创了一条因果之路，推翻了你之前的因果，而我就在这条路上，将成为推动这条路的一份子，这也是我的因果，是她为我创下的因果。”祁道长说的模糊不清。
秦云听的迷迷糊糊。
“记住了，我在濒死之时，体内会跑出一朵黑云，你要用那只眼睛，无论如何都要困住那朵黑云，想办法吞噬它，这样子你的那只眼睛才能被压制。”祁道长说道。
“什么？”秦云试图去理解。
黑云，诡眼，吞噬？
“祁道长，我不知道怎么用诡眼去吞噬。”秦云着急喊道，他发现祁道长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他的白发在脱落。
“睁开你那只眼睛看着我！”祁道长大喊道。
秦云犹豫片刻，还是睁开了诡眼看向了祁道长。
脑海中，诡眼的视野展开，他看到祁道长头顶上漂浮着一朵黑云，黑云缭绕，诡异而恐怖。
不仅如此，他还发现无数细小的黑云正在不断从四面八方飞入，融入那朵黑云之中，使得不断扩大。
我该怎么做？
秦云内心紧张到了极点，现如今已然是不可能劝得动祁道长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不辜负祁道长，如何用诡眼去吞噬这朵黑云。
他试图去尝试，感应着诡眼，试图找寻在村中面对三嫂时的感觉。
“吞噬它！”祁道长的声音变得苍老无比，原本精神焕发的面容逐渐变得苍白疲惫。
“可恶！”秦云感觉诡眼还是平平无奇，丝毫没有任何异动。
然而，就在这时，祁道长的眼睛突然看向了紧闭着的望却楼大门。
下一刻，白牛冲破了大门，径直冲了进来。
秦云看向了白牛，他愣了一下，白牛怎么会出现在这？
白牛一进来后，眼瞅四方，竟朝着一根粗壮的柱子，猛的撞了过去，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祁道长看着这一幕，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他的眼神变得更加焦急，苍老的声音再次传入秦云的脑海：“快用诡眼吞噬它！”
秦云不再理会白牛，而是继续研究如何使用诡眼吞噬黑云。
渐渐的，诡眼有了异动，散发着淡淡的红光。
可秦云心中还是升不起绝望的感觉，他不清楚是什么在推动诡眼的力量。
反观一旁的白牛，此刻已然撞得头破血流，两只角接连断了。
再又撞了数十下之后，它总算是倒在了地上。
秦云瞥了一眼，他忽的又听到了楼外急匆匆的脚步声，和清风的声音：“白牛就在里面！”
紧随着，清风静水以及袁道长还有姜汤都出现在了秦云的视野中。
他们一进来便看到了祁道长，清风和静水的神情皆是一愣，这是他们的师傅？
为何变成了如此模样？
“师兄！”袁道长大喊了一声，想要跑过去。
“别过来！”祁道长立马制止。
“师傅。”清风和静水看着祁道长的样子颇为担心。
“白牛死了！”一旁的姜汤直接跑到了白牛旁，浑身颤抖着喊了一句。
他眼神惊恐不断后退，喃喃自语：“不是我干的，不关我事。”
随即，他直接就跑了出来。
秦云下意识看了过去。
诡眼的视野传来诡异的一幕。
他看见从白牛的体内，竟然爬出一个人，一个蜷缩着身子，浑身瘦骨嶙峋的老人。
他就像是从白牛体内直接穿了出来。
秦云看着那个瘦骨嶙峋的老人，心中再次掀起了波澜，这个奇怪的场面让他感到无比震惊。
那老人活动了下身子，随即他竟然跑了起来，朝着清风跑去了，但速度不快。
秦云大喊了一声：“清风，有东西跑你那边去了！”
喊完，他就意识到不对！
这是诡眼的视野，他们是看不见的。
“什么？”清风纳闷了一声。
“还没找到吞噬它的办法吗？”祁道长小声问了一声。
“我再试试。”秦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时不时他还看了下那个老人，毕竟诡眼中所出现的都异常诡异。
谁曾想，这么一看，就把秦云吓了一跳。
他看到那个瘦骨嶙峋的老人竟然穿梭进清风的身体内，消失了。
与此同时，他看见清风的体内又走出了一个跟清风一模一样的人，径直倒下了地上。
“这这怎么可能？”秦云无法理解这一幕。
“清风师兄，师傅他会不会有事？”静水拉了拉清风的衣角，很是担心道。
谁知，下一秒，清风竟然直接掐住了静水脖子，将她狠狠提了起来道：“没大没小，本座也是你能碰的？”
他眼神一狠竟直接将静水扔了出去。
袁道长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清风的声音变了，变得格外沧桑。
“你不是清风！”袁道长不可思议道。
静水站起了身，脸色错愕。
“清风？原来他叫清风。”清风邪魅笑着。
秦云看着这一幕，他忽的就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
清风该不会被那白牛身体里走出的老人夺舍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