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愣了一下，凝神静听。
婴儿的啼哭声在宁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刺耳，他确认没听错后，心中不禁纳闷着。
这半夜怎么会有婴儿在哭，而且这里可是道观，哪来的婴儿？
婴儿哭得撕心裂肺。
秦云听着于心不忍，他从床上走了下来，顺着声音打算去看看。
推门而出，外边的天很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秦云踏过门槛走出，望向天穹，乌云遮天，不见半点星光。
他摸索着声音大概方位，朝那走去，前方的路被黑暗吞没，即使只隔几米的房屋在他的眼中都显得很模糊。
天太黑，路不熟，光靠着摸索恐怕根本找不着路。
他细细一想，蛊肉佛说过诡眼的能力很多，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用来探夜路。
秦云打算实践一下，他念头一动，诡眼睁开，脑海中的视野显现，竟格外清晰。
这片黑暗在诡眼的视野中仿佛不存在，明亮得如同白昼。
秦云微感惊讶，这效果还真不错。
靠着诡眼的视野，他甚至可以看见不远处路过的弟子，他们身后跟着的黑云依旧可见，比之于黑夜，它们显得更加深邃。
秦云走着，他惊讶发现，这些弟子间竟隔着数十米的距离还能挥手打招呼。
要知道，秦云只靠自己的眼睛，三米开外都看得模糊，根本做不到跟那些弟子一样，还能看这么远。
他心中暗想，或许是他们修行的缘故，定然不是自己这样的普通人能比的。
只是，他们为何表现得如此寻常，要知道，那婴儿的啼哭声就在不远处了。
是个人都应该会有所好奇，但他们就好像没听见一般，表现得太平常了。
秦云没有多想，而是继续循着声音走去，方走不过一分钟，那婴儿的啼哭声竟戛然而止了。
但，秦云也基本估摸着了那婴儿的方位，拐了个弯。
他便看到了那敞开的大门口，有一个篮子，而一个女子就站在那，怀中抱着一个婴儿，在轻轻摇晃着，嘴唇微动，似在哼着什么。
诡眼的视野中，秦云看见那女子身后也跟着一朵黑云，那黑云在翻腾，伴随着那女子摇晃了几下后，她从衣服口袋中摸出了一枚丹药。
秦云看着那黑云在女子拿出丹药后，顿时犹如有了生命一般，扭动着，缓缓地钻入了丹药的体内，这景象异常诡异，让他心头一颤。
那枚丹药开始闪烁着神秘的黑光，宛如夜幕下的流星，女子轻轻摇晃着婴儿，然后将丹药放在婴儿的唇边，渐渐地，婴儿吞下了这颗丹药。
他开始哭闹，在挣扎，但在秦云自己眼中，婴儿却很平静。
诡眼中，婴儿挣扎了几下后便没了动静，那女子露出了邪魅一笑。
数秒后，秦云看到，婴儿的身体逐渐散发出淡淡的黑色光芒，一朵小型黑云在婴儿上空凝结成型，几缕可见的黑色气息插进了婴儿的面部，似与他融为了一体。
婴儿的眼睛骤然睁开，秦云瞳孔收缩，他看到婴儿的眼眸中竟然是一片漆黑，宛如深渊，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心跳加速，不自觉后退了几步。
谁曾想，撞到了一个人。
秦云浑身一颤，急忙转身，寒风道长就站在身后。
“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干嘛呢！”寒风道长厉声问道。
秦云心头一紧，急忙解释道：“我我听到有婴儿哭，所以来看看。”
寒风道长听闻，绕过秦云向前一步。
那女子此刻走了过来，打了声招呼道：“寒风师弟，好久不见了。”
谁曾想，寒风看到这个女子后，冷哼了一声随后直接离开了，似乎俩人之间有啥矛盾。
“这臭脾气还真是一点没变。”女子抱怨了一声，怀中的婴儿已经悄然入睡。
随后，女子又看向了秦云，问道：“新来的？以前可没见过你。”
秦云收起了诡眼，抱拳行礼道：“在下秦云，是新来的。”
女子哦了声道：“以后记住了，如果半夜听到婴儿哭声，你不必前来查看，我会处理这件事，这些孩子都是可怜人家的，因为养不起，所以被送到观内后门，我们会收养这些孩子，这也算是秉承祖师爷的意愿。”
“嗯。”秦云点了点头，心中也明白了为何那些弟子对这婴儿哭声，不管不顾。
女子怀中婴儿睡得香甜，传来微弱的鼾声。
秦云看着这一幕，回想诡眼中所见，他越发怀疑，诡眼中所见的一幕幕是假的！
女子抱着婴儿离开了。
秦云也回到了住处，这片黑夜，真实与虚幻的边界交织，让他心头迷茫。
他极力克制不去想，翻过身子，紧闭双眼，悄然入睡。
翌日，天还微微亮，秦云便醒了过来。
洗漱后，他拿着剑，直奔白牛所在院落。
方走进，他便看到有一人正将环套在白牛的鼻子上，手势熟练而温和。
白牛显得十分温顺，毫不抗拒。
秦云有点疑惑走上前。
那个人注意到后，露出了一个笑脸，走近伸出手道：“你就是新来的牧牛人？我是姜汤。”
秦云愣了一下，伸出手握了一握的后道：“我叫秦云。”
“看你年纪这么小，外出时可要注意着点，要安全回来。”姜汤关怀道。
秦云点了点头。
“来，拿着。”姜汤将一捆绳递给了秦云，绳头连接着鼻环。
秦云接过。
“等到了的，把鼻环这样子拿下来就行。”姜汤演示了一遍，随后便告别了秦云。
秦云牵着白牛缓缓走出道观，伴随着清晨的微风，道观的景致显得格外宁静。
走出道观，街上人出奇地多。
他们都围在道观门口。
伴随着，有人高喊“白牛出来了！
人们的目光纷纷齐聚在秦云和白牛身上，他们面带喜色，膜拜的神情洋溢着虔诚和崇敬。
秦云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有想到自己牵着白牛走出，竟然引起了如此狂热的场面。
“大家都散开点，勿要挡了白牛的道。”有人高喊着。
人群迅速往两侧散开。
这么多人的眼光在注视，秦云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他牵着白牛，只想快点走。
那群人在后面跟着，直到城镇口，那群人才驻足了。
秦云回头望了一眼，朝着山上走。
牵着白牛，看着地图，穿过小径，渐渐远离了喧闹的街道。
踏上山路，清晨的阳光透过树梢洒下，宁静与和谐弥漫于山间。
秦云的心情逐渐平静，对于白牛引起的狂热他感到不解，但此刻，他只想专心照料白牛。
走着走着，白牛忽然停下了脚步。
秦云有些不解，试着拉了两下，但白牛还是无动于衷。
忽的，他想起寒风道长说的话，似乎又明白了什么。
秦云上前解开鼻环，白牛晃了晃脑袋，朝着远处走去。
它上了山便会自己找草吃，秦云只需跟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