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帝：“？？？”
“什么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陆远摇头，一脸坦诚道：
“不知道，我猜的。”
“至于是不是真的，爷爷您得带兵去看看。
可能藏在他们王城，也可能藏在哪儿，我也不知道。”
永乐帝：“？？？”
一瞬间。
永乐帝回过神来了。
明白了。
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自己这孙子……咋这么坏啊？！
随谁啊这是？
特别是……
这个招式……
怎么……这么熟悉呢？？
好像是在哪儿见到过？？
永乐帝寻思了一下。
随后，便是一拍手，望着陆远瞪眼道：
“好你个小兔崽子！！
鲁王的事儿，你是不是就这么干的？”
陆远一眨眼，随后，便是直接摇头道：
“没啊，爷爷，您可别乱诬陷人昂，没有。
您就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的。”
看着陆远这样子，永乐帝还真是笑出了声。
还真他娘的是。
永乐帝当时就寻思，这鲁王怎么可能这么大的胆子。
鲁王那家伙还是非常老实的。
要不然，也不能一直被留到最后。
不过……
陆远说的这事儿，永乐帝仔细寻思寻思，随后便是皱眉道：
“会不会……有点儿太刻意了？”
陆远一脸古怪的挑眉道：
“爷爷……您这本来就是找茬，又不是真的。
怎么做都刻意。
您要觉得太刻意，就过段时间，等封王这事儿过个一两个月。
等着事儿淡下来。
等这个冬天过去，冬末，开春的时候再找他们麻烦。”
听到这里，永乐帝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倒也是。
现在是冬天呢，大军再开拔，实在是困难。
而且，大冬天的远征，实在是太遭罪。
那就等个两个月左右。
冬天结束，开春了，这个时候最好了。
当即，永乐帝则是笑着点了点头道：
“行。”
随后，永乐帝便又是想起来一件事儿道：
“过个几天，爷爷就去要去你那鲁西看看了，还会带着大臣与史官。
伱能肯定鲁西那边儿亩产能达到一千五百斤吗？
可别出了什么差错，到时候不好找补。”
永乐帝是相信自己这孙子的。
只不过，有些事儿，光自己相信是没用的。
毕竟，这地里长庄稼，这事儿又不是一个人说的算的。
特别是，这种的是土豆啊。
你要是种个苞米，种个小麦，水稻什么的。
你说能估算一下，那永乐帝相信。
这庄家好不好，一眼就能看到了嘛。
可这土豆你怎么看啊？
都藏在地底下。
永乐帝是怕闹出什么笑话来。
这次，自己是带着史官去的。
到时候，那可得好好的宣传宣传。
这自己家，有一个人挨骂就够了。
自己挨骂就够了。
就别在让后代，孙子啥的再挨骂了。
那帮文人不是喜欢写小文章吗，这次就让他们看看亩产一千五百斤的土豆。
看看他们以后还张嘴不张嘴吃饭。
以后要是张嘴吃饭，看他们还好不好意思再骂。
但这事儿说回来了。
要是没有亩产一千五百斤，自己这么大张旗鼓的去。
丢人是小。
问题是，到时候这帮文人怕是又要开始私下里写小作文了。
陆远则是望着自己爷爷，咧嘴自信道：
“肯定有一千五百斤，爷爷你就放一万个心。”
对于陆远如此肯定的样子，永乐帝则是好奇道：
“你咋就能这么确定呢，你挖开看了？
这就算挖开一块儿地，那这地也分高产，中产。
你这？”
陆远则是摇头晃脑道：
“这事儿没法说，但反正我就知道。
这就好像什么呢，就好像一个好几十年的老厨子。
这油温多少，打眼儿一看就知道。
说不出来为什么，但就是知道！”
看着陆远这一脸臭屁的样子，永乐帝则是不由得一阵笑骂道：
“你这小兔崽子，还挺能嘚瑟。
行，那爷爷就等你的好消息，可千万别丢脸。”
陆远则是点头认真道：
“放心吧爷爷，这事儿就叫知行合一。
我种过地，在鲁西抡了好几天锄头，我说能行，那就指定是能行。”
说起这知行合一。
永乐帝愣了一下。
又想到了三天前在大殿的事儿。
寻思了寻思，永乐帝想说点儿什么的。
但是，最终，张了张嘴，最后没出声。
而陆远也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
“爷爷，你不相信我上次说的话？”
永乐帝怔了一下，随后便是微微摇了摇头道：
“无所谓信不信。
这事儿实在太大，若是真按照你说的那般。
这书生要下地，农夫可入堂。
这些太大太大了，如今国家稳固。
一切都是按照原有的制度办事。
这突然改变，总是不好的。”
关于自己孙子说的那些个东西，永乐帝这几天真的想过。
但思来想去。
觉得不行。
尽管说，永乐帝能够预想，如果自己孙子说的这事儿能成。
那烈乾皇朝究竟能强大到何种地步。
可做事儿不能只看好的一面。
那万一不好呢？
那万一不是这么想的呢？
国家大事儿，岂可儿戏?
更何况，这事儿本就没必要。
现在又不是什么乱世，又不是什么帝国马上要完了。
根本没有必要冒险。
陆远听着自己爷爷的话，也是点了点头，这个确实如此。
这现在是永乐盛世。
国家繁荣，百姓安居乐业。
这些都是基于之前的一切。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站出来说，之前的不对。
我们换成别的吧。
这根本不可能。
只不过……
陆远沉默了一会儿后，便是突然道：
“可是我说的这些，若是真等到不好的时候，再想改变就太难了。”
永乐帝微微摇了摇头道：
“你说的那些，已经是等于动摇国本了。
这种事情，就算是爷爷都没有办法做主的。
就算是爷爷支持你，下面的大臣也不会支持，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办成。”
陆远点了点头。
这确实如此。
毕竟，这事儿第一个得罪的就是朝中大臣。
第一个砸的，就是朝中大臣们的饭碗。
他们能乐意？
他们肯定要跳出来第一个反对。
其实，有些时候纵观历史改革。
都是这般样子的。
你如果想要打破现有状况，必定是要得罪很大一批人的。
就说那祖龙嬴政。
我们都知道，祖龙嬴政的书同文，车同轨，度量衡。
别的不说，就光说一个书同文。
就是得罪了其他六国的文化人。
你想想当时其他六国的文化人能愿意吗？
你辛辛苦苦一辈子，就学这么点儿汉字。
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头发长黄毛的跟你说，嘿，别学了，你这些以后都没用了。
来学ABC吧。
你愿意？
想要跟祖龙一样，就必须要用强横的武力。
但是，这现在是永乐盛世，怎么可能使用武力呢。
所以说，这种变革。
不是谁一句话就能行的。
就算是他永乐帝也是如此。
陆远自然是知道的，陆远也没指望说让自己爷爷全力支持自己。
更何况，就算自己爷爷全力支持自己都没用。
陆远只是想……
“爷爷，要不……让我在齐鲁搞搞？”
陆远突然说道。
搞搞？
永乐帝一脑门问号道：
“你搞什么？”
随后陆远便是微微一耸肩道：
“就按照我那套想法搞搞，要是效果不好，爷爷你立马叫停。”
永乐帝一脸古怪道：
“你要怎么搞？”
陆远寻思了寻思，随后便道：
“您把齐鲁官员的任命权给我，然后我搞给你看，如何？”
官员的任命权？？
永乐帝一怔，随后便是一瞪眼道：
“嘿，你小子还想当天官儿了？
整个省的官员任命权都给你，你可真敢想！”
看着自己爷爷这样子，陆远不由得一撇嘴道：
“嘿，爷爷，您可真小气。
那不是经常有封疆大吏，可以随意任命手下官员嘛。
人家还是外臣呢，咋，爷爷您还信不过您孙子啊！”
陆远的话说完，永乐帝则是忍不住给陆远来了个脑瓜崩道：
“那你咋不说能当上封疆大吏的，都是一些什么样子人物？
你才多大？
这就想当封疆大吏了？
更何况，那些封疆大吏所呆的地方，多半都是西北，两广等这些边陲之地。
齐鲁之地能让你胡乱瞎搞吗？
这种地方多少人，距离皇城多近。
你要是胡搞瞎搞出了事儿，补救都没有办法补救！”
陆远则是不服气道：
“什么样的人物啊？
爷爷您倒是说说，那些能当上封疆大吏的都是一些什么人物啊。
都干出来啥事儿了，他们弄出来自行车了吗？
还是弄出来了坦克，装甲车？
他们能一天一夜剿十二座山匪吗？
还是能三天搞定江南腐败官吏？
还是说，他们能让土豆亩产一千五百斤？！”
永乐帝哑口无言。
一时间，永乐帝竟是发现，自己这孙子……
不知不觉，短短半年时间中……
已经做出来了这么多堪称神迹的事情……
或许是刻板印象太久了。
一直以来，这陆远在永乐帝的心里，那就是属于胡闹，胡玩的孙子。
每次陆远干出点什么事儿来。
永乐帝都会觉得是运气，加上一点儿小聪明。
但是，这不知不觉这半年时间，自己这好孙子已经是累积干了这么多事儿了。
这是一点儿小聪明，小运气能成的吗？
很显然不是！
这非得是大智慧才能干成的事儿。
是啊……
这纵观各朝各代的封疆大吏，又有谁比自己孙子还优秀呢。
不知不觉，自己这孙子已经做出来这么多可以改变历史走向的事情了……
陆远的话，让永乐帝有些下不来台。
只能是瞪眼道：
“嘿，你小子，亩产一千五百斤，还没谱呢，你就给先给吹上了？
这要是没有亩产一千五百斤，可怎么整？”
陆远听着自己爷爷的话，眨了眨眼，瞬间捕捉到了漏洞。
当即便是笑嘻嘻道：
“那爷爷的意思就是，只要亩产有一千五百斤，那就同意咯？
谢谢爷爷，多谢皇上！”
永乐帝：“？？？”
回过神来的永乐帝忍不住笑骂道：
“你属猴子的？
给你个杆儿你就往上爬？”
陆远则是嘿嘿笑道：
“爷爷你就说行不行吧。”
永乐帝眨了眨眼，随后便是叹了口气道：
“兹事体大，这事儿之前从未有过。
你虽聪明，可这管理一省，并不是只靠一件两件器具，只靠聪明就行的。
你年纪还太小，有些事儿，爷爷真的不放心。”
而陆远则是一脸认真道：
“爷爷，你不让我做，你怎么知道呢。
在我剿灭十二座山匪前，爷爷你有想过我能成事吗？
在我带杭城的贪官污吏回来前，爷爷你有想过我能成事吗？
不让我试试，怎么能够知道呢？”
又是一阵沉默。
永乐帝想了想。
齐鲁之地很是重要。
说实话，如果陆远要一些偏远的地方，比如西北的边陲之地。
再或是云贵两广一带。
永乐帝说不定还真就松口说让陆远去折腾折腾。
但是齐鲁之地真的太重要了。
与冀中，都属于是北方的粮仓，且百姓最多的地儿。
一旦弄不好，问题就太大了。
可如果让陆远去什么西北，云贵啥的……
永乐帝又舍不得。
离着皇城太远了。
这一旦去了，怕是没有个两三年别想见一次面。
而且……
就算自己同意，自己家那老二也必定不会同意把他儿子送那么老远。
最终，永乐帝寻思了寻思，随后便道：
“爷爷再好好想想……”
陆远听到这里，便知道有戏了，当即便是连忙咧嘴笑道：
“多谢爷爷！”
而永乐帝见陆远咧着大嘴，呲着大白牙笑，当即便是瞪眼道：
“爷爷只是说想想，又没说同意，你乐什么乐！”
陆远则是哈哈笑着也不说话。
而永乐帝则是摆了摆手道：
“去去去，赶紧滚吧。
你们这一家子就会给我这老头子出难题。”
至此，陆远也不说啥了。
当即起身笑着一拜，随后便是溜了。
永乐帝看着自己孙子这离开时的臭屁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笑骂几句。
等陆远真的离开后。
永乐帝则是歪靠在龙椅上，陷入了沉思。
……
十日后。
皇城到鲁西的官道上。
一辆汽车疾驰而过。
“老大，你就不能减减肥，让你挤死了！”
汉王在车内张罗着。
随后，另外一边的赵王也是忍不住吆喝道：
“远儿，啥时候到啊，你三叔要让这大胖子挤死了！”
“我说老大，你不行你就下去骑摩托去！”
而这太子爷也不乐意了，当即便是咬牙道：
“你俩叫唤一路了！！
你俩嫌弃挤得慌，你俩咋不下去骑摩托。
这大冬天的你们两个想冻死我？”
陆远正在开车，头也不回道：
“快了快了，还有半个多时辰就到了。”
汽车就一辆。
这自然是要陆远开车，载着自己爷爷，还有自己老爹跟大伯和三叔了。
其他大臣什么的坐装甲车。
不过，那装甲车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
那里面太晃了。
不经过训练的人，进去坐一会儿就得吐了。
本来早上五点出发，下午两点多就应该到了。
结果有些大臣，坐在那装甲车里没一两个小时就得吐一次。
这走走停停，下午四点了，天都快黑了，还没到呢。
“啧！”
永乐帝坐在副驾驶，回头啧了一声。
后面这三人瞬间噤声，不敢再说话了。
又是半个多时辰后。
天彻底黑了。
而陆远的车，也快到了鲁西的郊外。
而仪仗队也早就等候多时了。
这些个仪仗队是七天前从礼部挑选出来的。
提前坐着船来的。
现在自己这个爷爷对灵石可不是一般的节省。
觉得这到时候从皇城到鲁西，还得多用几辆装甲车来运送仪仗队，实在太亏。
就干脆让这些人提前来。
等陆远的车子离着鲁西越来越近。
本来歪靠在座位上的永乐帝，一脸懵的从座位上慢慢坐正。
仔细的瞅了瞅前面。
又脑袋探出车窗外瞅了瞅。
随后便是一脸懵的望着一旁开车的陆远道：
“朕怎么瞅着……这鲁西好像比皇城还要繁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