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林晚晴被宴秋的话给弄懵了。


    宴秋重复, 咬牙切齿,“你尝到我的滋味后,就把我推开, 你在嫖我?”


    林晚晴不可置信得看着她,有点跟不上宴秋的思路。


    她不停摇头,惊慌失措的抓着被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您误会了。”


    宴秋虽坐在轮椅上,但气势让林晚晴不敢把内心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她低着头不敢看宴秋的眼睛。


    弱小的兔子遇到掠食者, 光是被盯上就四肢发麻, 想要团成一个团子。


    宴秋俯身上前,亲吻着林晚晴的脸颊,拉着她的手, 一寸一寸皮肤摸上去。


    “那是什么意思?”


    林晚晴用尽全身的勇气,目光直视她,“宴冷环比我更适合当秋秋姐的妻子,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婚?”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荒芜的寂静。


    林晚晴的呼吸很快, 心脏砰砰砰做响,在整个房间里刺耳极了。


    宴秋眼眸瞬间锐利, 随即她收敛了眼底的情绪翻涌,变得柔和如水。


    林晚晴以为她会生气,手指悄悄拉了拉宴秋的袖口, “我没敢和老爷子提这件事,林家已经没落了,秋秋姐低价收购了林家的全部产业线, 我不是个合适的商业联姻的妻子。”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平静又粘稠,林晚晴在宴秋的沉默中害怕极了。


    她抹去眼角的泪水,垂眸小声哭泣。


    她被宴秋宠惯了,不习惯她冷着脸的样子。


    可林晚晴一想到宴秋和别人耳鬓厮磨,浓情蜜意贴在一起,她的心脏如被一把把无形的小刀,捅得鲜血淋漓。


    她被惯坏了。


    宴秋温柔抚摸上她的脸,手指按压过于主柔软殷红的双唇。


    “为什么甜甜会有想和我离婚的想法?”


    她摆出耐心的倾听姿态,丝毫不见刚刚的暴躁和冰冷。


    林晚晴被她摸的腰身发软,眼睛里起雾气,带着点哭腔吸吸鼻。


    “我每天需要忙于学校的事情,没有时间好好照顾您,压根无法履行作为妻子的义务,这是我的失责。”


    宴秋温柔望着她,示意她继续说。


    林晚晴大着胆子说,“我无法在学校工作和家庭中来回均衡,哪一样都不能抛弃,您适合比我更优秀的结婚对象。”


    宴秋呼吸滚烫,如何地亲吻林晚晴的手指,双城触碰在上面,温柔又细腻,像是两人在干更加亲密的事情。


    这份暧.昧绝不是在谈离婚。


    宴秋:“我明白了,你继续说。”


    林晚晴想把手抽回,可手腕被她用力抓住,一点力气都用不上。


    “您家无法给您带来更多的资产,我在您身边和个累赘差不多,不门当户对,像我这样的人压根就上不得台面。”


    宴秋虔诚地亲吻林晚晴无名指上的粉钻戒指,“就这些?”


    林晚晴被她的视线盯的害怕,“像我这般生长在尘埃里的人,没有资格站在您身边,对不起。”


    林晚晴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让心脏一阵酸疼,她默默无声的哭泣。


    这份协议结婚从开始就是错的,林晚晴像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


    宴秋温和:“我明白你的心情,是我平日里忽略甜甜的小心思了。”


    林晚晴睫毛颤动,“秋秋姐很好。”


    宴秋把她按在床头上,“但是我不同意离婚。”


    宴秋目光坚定地看着她,没有再和她商量,也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曾经和你说过,不要去想签的那份协议。”


    林晚晴呜呜的哭,她头侧向另一边不敢去看宴秋执着的眼神。


    她患得患失,沉溺在宴秋的温柔中,却又不敢以为自己彻底拥有。


    宴秋:“那份协议自有我的目的,你只要知道,你是我的妻子就够了。”


    林晚晴一怔,“可是我……”压根不配当你的妻子。


    宴秋听到她的未尽之意,把林晚晴按压在床.上,亲吻她的嘴角,慢慢移动到下颔线,紧接着是脖颈和锁骨。


    双腿残疾的女人贪婪地吸取她身上的味道,如虔诚的信徒,缓慢靠近神,想要取.悦神。


    宴秋:“甜甜是很优秀的调香师小姐,外界口碑很好,品牌价值屡创新高,有的是投资人想要见你,大可不必妄自菲薄。”


    如果没有遇到九岁的林晚晴,宴秋早就死了。


    她小时候家族内部纷争不断,她被绑架到一处仓库里,身上到处都是伤。


    是九岁的林晚晴靠近那边,悄悄帮她解开绳子,为她上药,结果却沾上了有毒物质双眼失明了将近半年之久。


    小瞎子会跟在她身后,踮着脚要她抱。


    会把漂亮的苦橙花编成花环戴在她头顶上。


    可这些宴秋都不能说,还没到说的时候。


    床上的少女泪眼朦胧,“可是我……”


    宴秋:“没有可是,甜甜也不想我用别的手段把你关在家里吧?”


    林晚晴僵硬了一下,更害怕了。


    宴秋笑容不减,却越发让人毛骨悚然,“你该知道这宅子的地下二层有个地下室,只有一把钥匙,那边终日不见阳光,里面有一张非常温暖舒适的大床。”


    宴秋握住她的手腕,“哦,对了,里面还有一些用合金打造的链条,放心,我在内侧裹了一层皮毛,不会把你手腕弄伤的。”


    林晚晴:“!”


    林晚晴更害怕了。


    吓得瑟瑟发抖。


    林晚晴蜷缩在被子里,兔耳朵彻底耷拉下来,“您喜欢宴冷环吗?”


    宴秋花了半分钟才想起来宴冷环是谁,白天在医院里给她递资料的那个小表妹,她没看清楚她长相如何,只知道身边的香水味熏人难闻。


    宴秋收起了刚刚威胁人时的笑容,了然一笑,“所以甜甜……吃醋了?”


    林晚晴想要辩驳,嘴却被一个小球给堵住,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无意义叫喊声。


    宴秋从床头柜里拿出些有意思却面目狰狞的玩具,“别动,小心弄伤你。”


    ……


    林晚晴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她不知道这一夜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身体和个破布娃娃没什么区别,非要说,那就是破布娃娃的嗓子不会哑。


    她在宅子里休息了两个晚上,几乎没从床上下去过。


    谁知道那玩意儿居然有带倒刺,带长毛的,带电的,会喷水的……


    彻底治好了林晚晴的绒毛控。


    俞菲敲门,“老板早上有会已经离开,今日林小姐该去学校领奖了。”


    林晚晴像条咸鱼一样瘫着不能动,“这个奖也不是非领不可。”


    她每天小脸通黄,再也不是从前的一张白纸了。


    俞菲闭着眼睛把人拉起来,不敢僭越看老板娘的身体。


    俞菲奇怪,“林小姐和老板说什么了,她这几日心情都不好,员工倒大霉了。”


    林晚晴哼哼唧唧的坐在宴秋的备用轮椅上下楼,她的老腰快被折断了。


    “没什么,想和她离婚。”


    俞菲:“……”


    林晚晴喝着燕窝粥,她悄悄拿那个靠垫放在屁.股下面。


    嘶……屁.股疼。


    林晚晴奇怪看着秘书,“我没有资格提离婚吗。”


    俞菲沉默半晌,给夫人添了半碗燕窝粥,“唔,也不是不行,只能赞叹您勇气可嘉。”


    林晚晴:“。”


    老爷子的病情逐渐转好,宴秋每天下午会去医院一趟,俞菲原本要跟着去的,被命令来照顾夫人。


    俞菲把林晚晴请上轿车,“这轮椅……”


    林晚晴坐在轮椅上不肯下来,她浑身没有一块地方不疼。


    俞菲:“要不夫人先坐着吧,明天微博热搜上就会出现Y大学霸摇着轮椅领奖,身坚志残,我辈楷模。”


    林晚晴:“……是身残志坚,啊不对,你什么形容词?”


    她慢慢从轮椅上挪到车上,轮椅瞬间就不香了。


    从前领奖林晚晴一向都很开心,恨不得小跑进礼堂,现在她扶着墙,每一步走的都极为艰难。


    努力让步伐和正常人一样。


    她坐在台下忍不住红了眼眶,无数次想拒绝身体的冲动,却被宴秋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到天亮。


    今早上刚换的贴身衣物又脏了。


    她的身体被宴秋折磨过头了,半点磨蹭都会情.动。


    兰笑笑坐在她身边,“半决赛第一,你感动哭了?”


    林晚晴抹抹眼泪,“也不是很感动。”


    兰笑笑:“你今天腿瘸了?”


    林晚晴犹疑:“大概是腿瘸了吧?”


    兰笑笑:“大概?”


    你说话可真有意思。


    台上主持人正在介绍设计理念,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听着只有林晚晴不断出神。


    即使已经考试结束,礼堂里仍然坐满了人,闪光灯不断亮起,然后的学姐学妹一个个都在讨论极为正经的东西。


    兰笑笑和她窃窃私语:“你好像个里被吸干精气,双修过度的狐狸精。”


    林晚晴凉凉的看着她。


    兰笑笑:“卧槽,这两天你不会真的?”


    林晚晴目光不变,觉得这个世界对她没有爱了。


    兰笑笑啧啧称奇:“宴总可真是……身残志坚啊。”


    你们有钱人,就这执行力,她不发财谁发财。


    林晚晴拍拍她的肩膀,在学校工作人员的引导下上台介绍设计成品。


    她站在聚光灯下看了一眼兰笑笑,心想还好宴秋不在这里,不然就她这张嘴,迟早被扔进黄浦江里。


    ……


    俞菲:“老板,林小姐说您身残志坚。”


    宴秋在医院里看老爷子的病历,抬了一下眼镜,“你说什么?”


    俞菲把偷听到的林晚晴和舍友的聊天原原本本告诉老板。


    宴秋指甲在病历本上划出了一道印子——


    从来都没有人说过她身,残,志,坚。


    站在旁边的医生战战兢兢,以为治疗方案不合这位大老板的意。


    荟雁集团除了在时尚纺织领域有一席之地,外涉及了各领域的投资建设,其中就包括了医疗和药品制造。


    宴秋:“你真适合干偷偷摸摸的事。”


    俞菲笑容完美,“一切都是为了更好为老板服务,今天晚上我就签了监控,把林小姐的作品给偷回来。”


    作为最大投资方的宴秋:“……倒也不必。”


    医生害怕极了,眼睛不断的悄悄用余光观察宴秋,这两人看上去不像是做正经生意的人。


    宴秋把老爷子的病历本放到桌子上,和医生聊了一下后续的治疗过程。


    最后她问问一下自己的双腿,“继续复健有用吗?”


    医生谨慎:“您的双腿没有萎缩,触碰有知觉,就目前而言有康复的希望。”


    宴秋又问了医生几个问题或者紧张的冷汗流淌下来,说话磕磕绊绊。


    俞菲不满意皱眉:“治疗方案有问题?”


    老板已经找了无数家医院国内外的专家都看了一遍,得出的结果都大同小异。


    医生悄悄问,“如果我没有治好,会让我陪葬吗。”


    俞菲沉默半晌,“唔,怎么会呢,我们是正规企业。”


    医生心想你的沉默真可疑啊。


    宴秋淡淡开口,“明日约个针灸治疗和复健按.摩,把复健时间加倍。”


    俞菲皱眉劝导,“老板每一次都太疼了,可以慢慢来,不必急于一时。”


    宴秋挥挥手让她不要继续说了,摇着轮椅进入病房,老爷子靠在床头上看报纸。


    老爷子和蔼笑笑,手里拄着个龙头拐杖。


    “秋姑娘来了,怎么没见晚晴?”


    宴秋:“晚晴在学,您身体没事要好好吃药,少吃辛辣的东西。”


    说着宴秋把老爷子床边吃剩下辣椒炒肉,一股脑全倒垃圾桶里了。


    老爷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你你,怎么对长辈的,没大没小!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宴秋又把她床头的白酒全倒了。


    “病中不宜饮酒,吃辛辣食物,您该顾忌些。”


    老爷子抖着手指着她,那瓶白酒才开,只喝了两口。


    房间里一股酒香味。


    老爷子奉行抽烟喝酒,活到九十九,两人没少因为这事发生矛盾。


    老爷子和她说了几句公司的事情后又绕回了结婚,“林晚晴的性格软,她救过你,对你百依百顺,商业嗅觉也不错,是个有能力的人,你要好好对人家。”


    宴秋:“我明白,我会好好待她。”


    老爷子冷哼一声,“你休想骗我,今日管家同我说,林晚晴出门时坐在轮椅上,身体好生孱弱,你的脾气我还不知道,身体气来和疯子没区别。”


    宴秋鲜有的眼中迷茫。


    老爷子斥责她,“你是不是家暴林晚晴了?!你做这种事情怎么对得起你故去的父母?”


    宴秋倒是知道林晚晴为什么要摇着轮椅出门,她这几日把人给折腾狠了,早上又因为公司的事情没来得及照顾她。


    宴秋苍白辩解,“没有家暴她。”


    老爷子不置可否,“恩将仇报,你回去好好和林晚晴道歉,她若想和你分开,我绝不会阻拦。”


    宴秋低头认错:“……我不会欺负晚晴,也不会同她离婚。”


    在老爷子的再三告诫下,宴秋不敢说出林晚晴坐轮椅上可怜唧唧的真实原因。


    老爷子挥着龙头拐棍,“结了婚的人性格收着点,小心哪日妻子没了,又见你在发疯。”


    宴秋安抚好老爷子后,离开医院,呼吸着外面冰凉的空气,她把林晚晴送的红色围巾系得更紧了。


    俞菲:“老板,这个点林小姐应当忙完了。”


    宴秋坐上车,“去学校。”


    她从文件夹里拿出对素魄香水的投资计划书,抚摸着白纸黑字的一行行文字,宴秋心里轻松了些。


    俞菲:“从来没见过对被投资人那么宽松的合同,不参与决策,不制定目标,一位投钱和撒币没区别。”


    宴秋:“林晚晴是我妻子,不是合作伙伴。”


    就算把这八千万全部砸水里,只要能换取美人芳心一笑,宴秋就满足了。


    她之前一向认为在商业决策中掺杂情爱的投资者愚蠢极了,嘲笑那些个蠢东西只听枕边风。


    宴秋惆怅地触碰着骨头疼痛的双腿,如果林晚晴能给她吹一吹枕边风,宴秋能把所有家当都给送出去。


    俞菲看了一眼时间,“这个点还早,林小姐大约还没从礼堂里出来。”


    ……


    林晚晴捧着金色的半决赛小奖杯,从走廊那一会慢走出来,旁边围绕着一群学姐学妹。


    “晴晴姐好厉害!呜呜呜一路都是第一名,求告知学习方法。”


    “学姐今天的头发真漂亮,在聚光灯下像绸缎似的。”


    “先来后到懂不懂,编上去,我来替学姐拎包。”


    “小学妹打算出国发展吗,姐姐这有的是资源。”


    林晚晴身体被使用过度,每走一步都酸疼难忍,她尽力不让旁人看出异样。


    林晚晴拒绝:“我自己拎包,暂时不考虑出国。”


    左手捧着一大束娇艳的玫瑰花,右手拿着金色小奖杯,细细轻轻的雪落在长发上。


    美人昳丽,眉眼含笑。


    宴秋看的心神荡漾,她握住车门,打算下去。


    她的腿很疼,但可以勉强走两步路。


    为了林晚晴,她愿意每走一步都如同踏足在刀刃上。


    众人离开后,一个学姐留下来,认真凝望林晚晴,“晴晴,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宴秋:“!”


    俞菲:“哇。”


    老板头上好大一顶绿帽子。


    学姐温柔的眉眼仿佛星辰垂落,“我一直都在关注你,晴晴身边总是围绕着很多人,让我怎么也插不进去。”


    林晚晴警惕地看她,少女白皙的皮肤被红玫瑰衬托更加娇软可爱。


    就连板着脸也软乎乎的。


    学姐往前走一步,林晚晴往后退一步,“晴晴,可以和我交往吗?我喜欢你。”


    林晚晴:“你应当知道我结婚了。”


    学姐眉目间露出伤心的神情,“不可以吗,我可以做得很隐蔽,带你出国,不用受宴秋的管辖。”


    林晚晴皱眉,还没说话,学姐立刻说,“晴晴和宴秋之间没有真情实感吧,你们那个圈子我知道,大家为了利益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宴秋腿脚残疾,心态必然扭曲,想来晴晴受了不少委屈。”


    林晚晴:“我不委屈。”你别瞎说。


    学姐往前走一步,把林晚晴逼入角落,艳丽的红玫瑰卡在两人中间。


    花香扑鼻,浪漫多情。


    学姐:“她打你了对吗?”


    林晚晴:“?”


    学姐指着她的腿,义愤填膺:“你今天一天的走路姿势都不正常,宴秋自己腿不好,也见不得别人好!”


    林晚晴:“……”


    啊。


    学姐看她沉默,“不然你走路怎么会摇摇晃晃?宴秋仗着有钱太过分了。”


    林晚晴沉默,这是能说的吗。


    “抱歉,我不接受你的表白,不要调戏有妇之妇了。”


    学姐又说了几句话,在林晚晴的平淡反驳中,伤心离开。


    林晚晴叹气,握着玫瑰花和奖杯,往停车场的方向去。


    “林晚晴。”


    林晚晴听到有人喊,她立刻回头看,只见宴秋坐在轮椅上,宽松的羊毛大衣上绕着一条格格不入的红色手织围巾,她大半张脸都埋在围巾里,冰凉的金边眼镜浅笑地看着她。


    林晚晴快步上前(并没有很快)羞涩的抱着玫瑰花。


    宴秋:“恭喜第一名。”


    林晚晴笑了,把热烈的玫瑰花树递给宴秋,“主持人送的,花开的很好,很适合姐姐。”


    宴秋拉过她,冰凉的小爪子放在脖子上捂暖和,冰凉的爪爪让宴秋浑身一颤,


    “你多穿点衣服。”


    双手触碰到一处柔软的滚烫,林晚晴心跳加快,想起来这个人给予她的无限痛苦和欢.愉。


    宴秋:“甜甜总是能保持淡定,我很赞叹。”


    林晚晴一愣,“什么?”


    宴秋把染着自己体温的围巾绕在林晚晴脖子上,那是她让秘书从仓库里偷出的林晚晴曾经的作品,用的是上好的羊毛,在冬日里格外热闹温暖。


    雪落于长发上,呼吸与她交融在一起。


    宴秋扶着车门进去,“刚刚有人向你表白,也很平淡的拒绝了,被父母妹妹欺辱,你一声不吭地忍着,让你嫁给我,你乖巧你放弃了未来婚姻的自由,在协议上签字。”


    宴秋幽深的眸子凝望着她,让人有一种会被吸进去的惶恐。


    “你总是这样平静,就连终身大事都不放在心上。”


    宴秋把她手里的金色小奖杯收好,打算放到办公室最显眼的陈列柜里。


    林晚晴沉吟片刻说,“因为我没有选择,无论是学姐的爱,家人的爱还是您的爱,我都无力承受。”


    她淡淡笑了一下,比哭着还难看,“我曾经希望过和别人谈恋爱,能拉我出苦海,结果每个人只想满足内心的欲.望,她们尝够了甜头,便不会管我如何。”


    “我也想过能得到家人的爱,但发现父亲母亲更喜欢妹妹,而我始终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杂种。”


    “您的爱,我……”


    林晚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心潮澎湃地看着宴秋,她将自己的一切都给她了。


    身体,事业,婚姻大事,是赌桌上的筹码,全部交给她。


    至于能换取什么,林晚晴什么都不知道。


    她顺从本能用力亲吻宴秋的唇,啃咬她的嘴唇和舌头,激烈的感情,连林晚晴自己都无法控制。


    喜欢宴秋,哪怕最后她一无所有,遍体鳞伤。


    银丝拉开,林晚晴喘着气娇气,“姐姐,我裤子又脏了,我好没用,姐姐替我搞一搞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