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来说说你的功能。”
【请宿主自行探索。】
完全自由度？
苍树带着好奇，意识潜入，看见一个手机屏幕，什么都没有，唯一一个APP图标是四方形的盒子，盒子上睁开一只眼睛，图标底下写着“怪谈电影大师”几个大字。
点开APP，漫天的黑雾中闪着一道白色的闪电，闪电携着APP名劈开黑暗，然后浮现【开始】的选项。
心念神动，苍树点了【开始】，进入以后，几个版块出现。
【积分】、【人物】、【商城：尚未解锁】、【盲盒池：尚未解锁。】
首先点开【人物】，屏幕中央出现个卡通小人，黑发白瞳，左眼眼角一颗泪痣，俨然是苍树的模样。小人走走停停，无忧无虑，暂时看不出什么线索。
然后，他挪动到【积分】的版块，空空如也。
但是，版块最底下有句解释的话：作为怪谈大师的你，请利用咒灵拍出最恐怖的电影，获取观众最大值的负面情绪，这样即可积分。
苍树秒懂。
跟拍出电影收获票房一样，只是在怪谈电影大师APP里，拍出怪谈片要收货的不是金钱，而是观众们感到恐怖害怕等负面情绪。
至于咒灵么，不就是这个鬼怪世界的特产吗，应有尽有。
好耶，收获观众们这方面的情绪，是对他这样一个导演最大的赞赏！
退出APP界面，苍树呼唤系统的语气亲昵不少：“统统，我现在有个问题。”
“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普通人看不到咒灵。”
【请宿主自行解决。】
苍树叹了口气，但那种筹备拍电影的兴奋劲没过，心情仍是大好，没忍住夸：“很好，我就喜欢你这种冷酷无情的统统。”
“但是，”话音一拐，苍树无赖道，“作为合格的系统，不该送个新手道具吗？”
垫着手上的七成旧家庭用数码摄像机，苍树感觉自己被系统刁难了。
不过没关系，开创“伪纪录片”风潮的《女巫布莱尔》也是用家用DV拍出来的。区区机器罢了，还难不住苍树。
然而，现在最缺的，还是钱。
·
回了学校，苍树直奔教职工室，推开门：“夜蛾老师，我有个不情之请。”
门内坐着的，正是班主任夜蛾正道。夜蛾正道侧过脸，看着立在门口的少年：“苍树君，你回学校了。”
不知怎地，他语气里藏着一丝欣慰。
好，我懂了，他同情我。
苍树拿出从前拉电影投资时的敏锐决断，即刻开始自己的表演。
他立在门口，眼睛往下看着地面，然后才抬起眼睛慢慢地望过去，欲言又止。
少年清丽的脸蕴含羞涩，想说话不好意思说，最终启唇也只是讷讷地叫道：“夜蛾老师……”
“有什么事吗，苍树君？”写着教案的夜蛾正道停住笔。
“无论有什么困难，作为班主任的我都会帮助你的。”
在拉投资时，每个成熟的导演都宛如戏精上身，势必要把在场投资大佬的心拿捏住。
苍树也不例外，一套演技下来，就等着夜蛾正道主动说这话。于是，他慢吞吞地开口：“其实……我没钱了，想要借点钱……”
夜蛾正道神色一松，脸上有着释然的表情，这一点没有逃过苍树的眼睛。旋即，他掏出钱包拿出一沓，数也不数，直接塞给学生。
“谢谢老师。”苍树连忙接过，一迭声道谢。
“够吗？这些钱不用还，你先照顾好自己好好上学。”
苍树由衷赞叹：“您可真是个好老师！但是，钱我还是会还的。”
“苍树君，其实欠下的学费我在帮你申请各种政策减免。而且，毕业就职于高专，还可以提前申请补贴。”
作为班主任，夜蛾正道一直尝试了解学生冷泉苍树的窘境，但奈何他始终沉默寡言紧闭心扉。直至今日，少年主动寻求帮助，他这才能当面说出自己的想法。
可是，苍树摆摆手道：“不了。”
“我缺的钱，那可是太多了，这样来不及还的。”
轻松的语调，让夜蛾正道感受一丝难受，却见少年忽然眼角上扬，笑眼弯弯，眼角下米粒般的泪痣也生动起来。
“几个月后，我很可能买下高专了。啊不，也许以后是买下整个咒术界也说不定。”
·
去教室的路数了数，金额有十万。以学生身份来说，已经是笔小小的财产。
“哎，不够啊。”苍树喃喃道。
拍摄一部电影，前期的道具、场地、演员、剧本等，都是需要花钱的。剧本他可以自己创作，场地可以选择偏僻无人的闹鬼地，演员、道具呢？
系统赠送的家用摄像机，存储体量是胶卷。苍树估摸了下，那卷胶卷只能拍摄三四分钟的短片体裁。所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否则就只有废掉的胶片。
但是现在演员没有，道具也没有……
果然只有那样了。
唰一下推开门，苍树来到教室。明面上东京咒高是所私立的宗教学校，实则是专门培养咒术师的地方，平时一半时间都在在外实战、出任务。
今天的教室也是没人。苍树低头刷着手机，随便找个座位坐下。
道具服装，只能从网上购买了。虽说积分能兑换现金，但现在积分为0，也只能用刚才借来的现金了。
他埋首于手机购物网站，听见门唰地一下被打开关上，然后有脚步声进来。
进来的是夏油杰。他出任务归来，来教室拿走之前忘了的东西。
同班的冷泉苍树坐着低头玩手机，夏油杰犹豫着，没有打招呼。路过少年坐着的位置，他随意扫了一眼，狭长的眼睛瞬间睁大。
他、他看到了什么？！
“冷泉同学？”
没意识到时叫自己的苍树刷着手机，采办的服装类型找齐，正在对比价格。
想当初，为了影片质感需要，他眼也不眨就炸掉整座旧大楼，是豪横过的啊！而现在，曾经祖上阔绰过的苍树比来比去，只为节约五千日元的开支。
“苍树君？”
在第二声呼唤中，苍树才抬起头，哦想起来，自己现在叫冷泉苍树了。
在少年疑惑的目光中，夏油杰出声：“你在干什么？”
“购物啊。”苍树捉住他瞥向手机屏幕的目光，明白过来，“啊这，是为了准备拍短片视频用的。”
“……一定要如此吗？” 夏油杰艰难地开口。
想想自己脑内构思出的短片剧情，虽短，但精悍。苍树双手捧住手机按在胸口，带着对电影艺术的虔诚：“当然了，这是我想要的艺术啊。”
“那也不用，”夏油杰打量着坐着的少年，为难道，“只买女装吧？是要扮女装吗？”
白色丝袜、黑长假发、眼影盒等化妆品，正是手机里的购物商品。
“啊？”苍树呆愣了一下。
从少年似乎迷茫的反应中，夏油杰思考自己刚才的话是误解，或冒犯，正要开口，却见少年狂喜道：“啊我怎么没想到！”
本来打算招募女演员，按照能给出的价格也只能找素人，所以苍树想再服化道上至少要自己把控好。
但是现在，同学夏油杰给了他一条未曾设想过的道路！
如果是素人演员，必须教戏、讲戏，随时掌控角色状态不偏离剧情；如果是自己，自编自导的戏，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如何来演绎这个故事了！
“谢谢你，夏油同学！本来我还没想到这点，经过你的提醒，我觉得自己扮女装效果更好！”苍树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夏油杰的手表示感谢。
瞧瞧，多好的建议！
夏油杰彻底愣住，思维几经辗转，终于转动，脸上表情僵了又僵：“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只是个短片，也没有必要……”
微弱的辩解，换来苍树一脸严肃。
“夏油同学，你知道吗？在1909年，挪威某学生会推出部喜剧，叫《马克西斯！》，其中没有一个女演员，他们都是男扮女装。”
“想想看，为了戏剧作品，曾经有人做到这种程度。那我，为什么不可以？”
为了艺术，穿女装！好耶！
眼看少年认真郑重的口吻，夏油杰十几年的正常价值观被击碎，脸上表情宛如裂缝般摇摇欲坠。
可苍树仿佛认定他是懂自己的，滔滔不绝说出自己怪谈短片的剧情设想，镜头调度等，然后握着他的手，无比热忱地请求。
“夏油同学你们不是专搞迷信鬼怪，啊不对是祓除咒灵的专家吗？那种阴森恐怖的偏僻闹鬼处，符合我短片基调的地方，能推荐几个吗？”
“啊……”夏油杰神情恍惚，三观裂开还未愈合，只得顺着苍树的话说了几处较为安全的冷僻恐怖地。
“夏油同学，你真是好人！”说着，苍树上下握着他的手摇晃。
“可以请你一起去，帮忙录制DV吗？”
面对苍树巨大的热情，夏油杰抽不出手，“好，好啊。”
好，有了免费劳动力。
这个咒高，从老师到学生，未免都太好了，太适合被薅羊毛了！
·
说做便做，第二天，苍树便请假让夏油杰跟他一起去拍摄短片。
三日后，短片上传到视频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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