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锦抓回来后，元始就加固阵法，这次月秀生就算拿着红绣球也别想进来秘境。
元始天尊微微眯眼，用神识感应了片刻，小锦的气息就在秘境中，这是故意不现身。
元始的神情微微冷了几分，轻哼了一声，坐在溪边，手悬空在水面上一抓，溪水顿时仿佛一条水龙一般，腾空而起，露出满是水草和鹅卵石的溪底。
小锦并不在水底，元始略微思索，便明白小锦肯定是藏到石头缝隙里了。
他低斥一声：“出来！”
轻轻在溪边一跺脚，溪底所有的鹅卵石和水草全都像溪水一样，从溪底飞起来，散入周围的山林中。
包括溪水两边散落的白色大石头，也全被元始的法力摧毁，变作白色粉末散入周围的灵气中。
这秘境本就是元始用法力凝结出来的一个聚灵阵，里面所有的东西全都是灵气所化，根本不是实物。
当初设计这个聚灵阵是为了滋养小锦的神魂，救她的小命。
如今，她能化形了，跑出去一圈，别的没学会，唯独精通忤逆。
元始天尊很生气，把秘境中所有的东西全都打散，却还是没有找到小锦。
明明气息就在附近，为什么找不到人？
元始拧眉，双手在眼前划动，形成一个灵气旋涡，将秘境内所有的灵气全都过滤了一遍，终于捉住了一条只有拇指大小的小小五彩鱼。
元始盯着食指拇指中间捏住的小小五彩鱼，又气又无奈，呵斥了一句：“变回来，不然别怪本座捏疼你。”
实力悬殊实在太大，小锦用尽全身的本事，还是被捉住了，她只好变回人形，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
元始挥手，秘境中的灵气又化作原本山谷溪流的样子。
“站起来！”元始低头看着背对着他坐着的小锦，忍不住呵斥道：“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谁教你往地上坐的？”
话落，元始手指一点，地面多了两个白□□。
“起来，坐到蒲团上。”元始放软了语气，到底不忍对她太过严厉。
小锦低着头，对元始的呵斥充耳不闻，用具体行动诠释什么叫做忤逆。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元始没办法，只能伸手提着小锦的衣领，将她提起来放到蒲团上。
然后，他也坐下来，皱眉训斥道：“跑出去一圈，学了一堆坏毛病。”
小锦看也不看元始，抱着膝盖就地一滚，又坐到草地上。
就要跟他对着干。
她虽然不记得这个人是谁，但看见他就生气。
打不过，逃不掉，躲不开，她能做的除了生闷气，也没别的了。
“抬头！看着师父！”元始感觉到小锦对他强烈的排斥感，不得不放软语气，还抬手摸了摸她脑袋。
“师父是为了你好，外面的世界太复杂了，你又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很容易被人骗的。”元始柔声哄着。
“以后，就在这山谷里跟着师父好好修行，你虽资质不好，但只要肯刻苦修炼，早晚也能成为金仙。”
元始对弟子最低要求就是金仙，就算他明知小锦的灵台残缺，根本不可能达到金仙的境界，但既然她能化形，就证明这世上有些事也不是毫无机会的。
只要她肯努力。
情劫应在这傻鱼身上，元始也没办法改变，他生来修无情道，对情爱完全没有兴趣，能做的就是尽力提携这傻鱼。
怎么说也是自小养大的，对小锦，元始还是很有感情的。
虽然对紫薇帝君说了狠话，但元始知道自己不可能对小锦下杀手的。
不管她做了什么，他都不会杀她。
姻缘簿上的批语只能算是先天劫难，既然是先天的，后天必定有改变的机会。
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元始不信，他不想杀的人，这世上有谁能逼他杀的！
“我才不要修行！”小锦终于抬头，愤愤的盯住元始，“我才不要认你当师父，你放我走，我讨厌你！”
“你说什么？”元始怔住了，他从未想过小锦会讨厌他。
明明她以前那么喜欢他，而且已经过了几天了，小锦现在根本就不认识他，为什么会讨厌他？
“我说我讨厌你！”小锦从草地上站起来，手指着元始，委屈的又重复了一遍：“我讨厌你！”
说完，她转身就跑。
“回来！”元始脸一沉，眼中顿显寒霜之色，站起来手一伸，轻易就把小锦抓到眼前，他居高临下盯住她冷声道：“你想去哪儿？”
小锦化形后身形娇小，站直了头顶勉强能到元始肩膀，被他这么抓住胳膊往上一提，像个可怜的小鸡仔，脚尖踮着才勉强能站稳，吓得哇一声就哭了。
“你、你放开我……呜哇嘤嘤……”
这一哭，顿时如黄河绝提一发不可收拾，小锦不管不顾的大哭起来。
她太委屈了，眼泪哗哗哗的流，哭的肝肠寸断，仿佛死了爹。
元始：“……”
无所不能的天尊大人懵了，他从未设想过徒弟哭了，当师父的要怎么办？
他的十二个金仙弟子们从入门就接受他严苛的教育，从未有一人表示委屈辛苦过，大家都恨不得师尊能再严苛十倍，也都明白，师尊越是严苛，就越是对他们好。
偏偏这条鱼，他不过是声音大了点，脸色严肃了点，她竟然就委屈成这样。
太娇气了！
不像话！
不成体统！
元始气的黑了脸，把小锦提着重重放到蒲团上，他低斥了声：“不许哭！”
“哇啊啊……呜呜……”小锦哭的更厉害了，一骨碌又从蒲团上滚出去，坐在草地上哽咽不止。
元始冷着脸束手无策，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这以后要如何管教？
绝不能惯她这臭毛病！
“让你别哭了，没听见！”元始提高声音厉斥，秘境内顿时电闪雷鸣，清朗的天空刹那阴沉下来。
小锦还真被吓得停住了哭声，她抬头，一双哭的红肿的眼睛瞟了眼元始，“哇”的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哭起来。
声音比刚才的嘤嘤嘤大了一倍不止。
大有你嫌我哭就走啊的意思。
元始攥紧了手掌，一点办法都没有。
最后，实在无计可施，他一甩袖子走了。
秘境又恢复蓝天白云的祥和样子，小锦抱着膝盖自己呜呜咽咽的又哭了一阵，见那白衣人不见了，才慢慢停止哭声。
元始并没有离开秘境，他只是隐匿了身形和气息。
看到小锦终于不哭了，他才松了口气。
诞生几十万年，经历两次量劫，习惯掌控世间万物的元始天尊，头一次遇到他无法掌控的东西。
小锦不哭了，闷闷不乐的坐在长椅上。
元始隐匿气息，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她。
他想找出小锦这么排斥他的原因，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对，才让一切失控了。
按说如今的一切，和小锦失踪前没有任何区别，秘境还是那个秘境。
唯一的变化就是小锦变成了人。
但有很多东西都变了。
元始看了很久，始终猜不透小锦的心思，她显得很不快乐。
大概是时间还短，过几天，她把外面的事全都忘记了，应该一切就会变成以前那样。
元始走了。
这次，他闭关月余才又来秘境看小锦。
刚踏入秘境，元始就看到不远处那个蹲在溪水边玩水的红衣小姑娘。
一个月不见，她竟然长本事了，会用灵力换掉身上的白色道袍。
发型也换了，不再是他给她弄的道士丸子头，而是像人界的姑娘家那样，梳了双环髻。
发髻上还插了几朵秘境中灵力幻化的小红花。
除了吃玩，这是又多了个虚荣臭美的毛病。
元始叹了声气，朝着小锦大步走去。
一个月过去了，她的气肯定消了。
小锦正蹲在溪水边摆弄自己的头发，她没有镜子，只能对着溪水给自己梳头发。
正摆弄着，突然感觉身后一阵清冽的气息靠近，她心中莫名一慌，下意识就跳起来往树林里跑去。
元始只觉眼前红影一闪，小锦就不见踪影了。
元始闭了闭眼，抬手把又变成小人的小锦从草丛中捏出来。
一身绿色的小人只有拇指大小，站在元始的手心，紧张又惊慌的样子。
“你是什么人？”她怯怯的问。
“小锦儿，你又把师父忘了？”元始指间一缕灵气弹出，小锦瞬间恢复成正常样子。
元始不明白，为什么过了一个月了，小锦还这么躲着他。
她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就光记得记恨他？
但现在，元始不想再跟小锦继续僵持了，他不想每次来秘境，第一件事先是找人。
他想把一切恢复到小锦被月秀生偷走之前，那时候的小锦是真乖，虽然有点小调皮，但非常喜欢黏着他。
也听话，不管多不情愿，都不会忤逆他，更不会如现在这般视他如洪水猛兽般，远远看见就躲得没影了。
小锦独自在秘境待了一个月，早把外面的事情全忘了，但她还是本能的对眼前这个白衣仙人心生抗拒。
“你是什么人？我不认识你。”小锦又问了一遍。
“本座是你师父。”元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亲切，从袖中乾坤袋里拿出一个古银炼制的精美镯子，镯子上还串着两个小铃铛。
“把手伸过来。”元始看着小锦，唇角微微扬起，眼中难得透着几分柔和笑意，“师父送你个礼物。”
小锦天□□美，一眼就被元始手中的精美镯子吸引了目光，她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想要拿元始手中的镯子。
元始把手中的古银镯子递给小锦，唇角噙笑，看着她兴奋的摆弄镯子。
这镯子是他这段时间闭关亲手炼制的，看起来是个镯子，其实是个锁灵的法器，戴上镯子后，小锦以后就不能再随意变大变小，只能一直保持人形的样子。
而且，镯子还有定位功能，以后不管小锦跑到哪儿，他都能发现她的踪迹，不怕再把她弄丢了。
另外，这镯子还是个防御法器，能抵挡大罗金仙以下的攻击，保证小锦遇到危险时，能护她周全。
最起码能撑到他去救人。
小锦哪里知道元始的各种心思，她戴着镯子爱不释手，太漂亮了，还会叮铃铃响。
玩了会儿，小锦把刚才的敌意忘了，冲着元始扬起笑脸，“师父，好看吗？”
元始心里叹气，这小傻鱼，跟他怄气了这么长时间，一个镯子就把她哄住了。
太好骗了，让他如何放心把她带出去。
元始也不是没想过把小锦带出去养，但玉虚宫里全都是修道的男仙，他作为阐教教主，公然带个女弟子在身侧，实在不成体统。
放在外面吧，他又无法时时刻刻都看着她，小锦这样，只怕不出三天，就要被人骗走了。
再说，还有个紫薇帝君虎视眈眈。
所以，还是养在秘境中放心。
“你自己先玩，师父有事先走了。”元始见小锦沉迷玩镯子，站起身道。
最近燃灯被他罚去面壁思过，很多事只能他亲自处理。
小锦正在晃动手腕，听镯子发出清脆动听的铃铛声，头都没顾得上抬，随便点点头算是答复元始。
元始看她这一副沉迷玩乐的样子，摇头叹气，想把这小傻鱼□□成端庄娴静的女仙，真是一件极费心神又收效甚微的事。
但只要有一线希望，元始就不会放弃。
弯腰摸了摸小锦的脑袋，元始从秘境离开。
小锦玩了很久的镯子，她在秘境中跑来跑去，听着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十分开心。
元始回了玉虚宫，一边处理教务，还一边关注秘境中小锦的动态，见她一边晃动手腕听铃铛声音，一边把香雪丹往嘴里倒，他唇角微扬，眼底漾着几分自己也没发觉的宠溺。
好像，一切都回到了从前。
秘境中也有日夜之分，小锦玩到天色渐晚，对新玩具的稀罕劲差不多过去了。
她跳到水里想变作鱼儿去水里睡觉，却发现自己变不了了。
这是怎么回事？
小锦又尝试别的变形术，发现自己不止变不了鱼儿，也无法再随意变大变小，她被固定住了。
小锦慢慢把目光移到手腕的银镯子上，明明之前都好好的，现在怎么就变不了了？
难道是这镯子限制她变形？
小锦想把镯子取下来，却发现镯子取不了了。
一下午的开心像是个梦幻泡泡，被卡死在她手腕上的镯子戳破。
第二天，元始再来秘境看小锦，发现她又不开心了。
“师父，我不要这镯子了，你给我取下来。”小锦把卡死在手腕上的古银镯子递到元始眼前。
元始一愣，“怎么好好的又不喜欢了？”
“这镯子让我变不成鱼儿，也不能变小了。”小锦盯着元始，“你根本就不是送我礼物，你是用这镯子限制我的自由。”
小锦一点也不笨，想了一晚上，早就想明白怎么回事了。
元始没想到小锦这么快就发现镯子的作用，他抬手摸了摸小锦的脑袋，放柔声音解释道：“不是限制自由，是保护你。”
“这镯子能保护你不被欺负，不能变形只是一点副作用。”元始哄道，“再说，你都已经化形了，以后就要好好做个人，不能再随意变作原形，被别人看到真身，会看不起你的。”
手镯上还刻了隐蔽气息的阵法，大罗金仙以下的境界根本看不出小锦的真身，只会以为她是个散修。
如今的三界，妖修是地位最低的，特别是水族，还是卵生的鲤鱼，根本没人看得起。
出身无法改变，但能遮掩。
元始觉得这是对小锦最好的安排。
“为什么？为什么别人看到我的真身会不喜欢？”小锦不懂，她真没觉得当条鱼有什么不好。
反而，她很不喜欢变成人。
“这个，你不用明白，只要知道不能随意变原形就行。”元始不想跟小锦解释关于阶层的问题，他觉得说了小锦也不明白。
“更不能告诉别人你真身是鱼，每个妖的真身都是最大的秘密，绝不能被人看破。”元始郑重交代道。
这点是他的私心，被人知道他元始天尊收了条鱼当女弟子，只怕很快就会成为三界笑柄。
小锦不懂元始这些心思，只纯粹不理解，她又道：“可是师父，这里根本没有外人，只有你和我，我为什么还不能变作鱼儿？”
“难道，是你看不起我吗？”
小锦直直望着元始，眼神懵懂，并没有任何质问的意思，她就是纯粹不理解。
可她这句话，却让元始不知该如何回答。
“怎么会呢，师父最喜欢你了。”元始眼神闪避了一下，竟然觉得有几分尴尬。
他不可能告诉小锦他曾经非常讨厌湿生卵化披鳞戴角的低阶妖类。
到并不是那些妖类有多可憎，而是师弟通天向来秉持众生平等的观念，觉得任何东西都能修炼成仙。
而他却觉得根脚出身最重要。
两人经常为此争论，谁也说服不了谁。
后来，通天用事实说话，门下的那些低阶妖修们一个个法力强大，甚至好几个都比他门下的金仙们厉害。
为此，通天经常嘲笑他清高迂腐，他也只能从出身上嘲讽反击通天的那些徒弟。
至今，元始依旧看不上那些低阶妖修，但小锦和那些真正的低阶妖修不同，她虽然是鲤鱼精的孩子，但她的父亲跟脚极好，不是一般仙人能比的。
“那你带我出去，把这个手镯给我解开。”小锦眼中一亮，抱住元始的手臂摇晃着撒娇，“师父，求求你了，我真的不想在这里待了。”
“不行！”元始断然拒绝，袖子一甩，把小锦甩开，他站起身严肃道：“站好，以后不许黏黏腻腻往别人身上贴。”
元始一想到小锦以前总是黏在紫薇帝君身边，心头就压不住怒意。
这个毛病一定要给她改了。
“你这个坏师父！我讨厌你！”小锦一愣，站稳后，眼泪花子又开始在眼眶中打转，她委屈又气愤的瞪着元始，“我再也不理你了。”
然后，她狠狠的用力撞了一下元始，转身跑了。
元始没防备，被小锦撞的脚步微晃，厉斥一声：“站住！回来！”
但小锦置之不理，一点也不怕他了。
元始又气又好笑，纵身上去一把揪住小锦的后领，把她从一块大石头后面提溜出来。
在地上画了个圈，元始把小锦扔进去，要求她坐好练功。
小锦却根本不理他，处处跟他作对。
元始越是要小锦端端正正注意仪态，她就故意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故意气他。
元始自诞生至今，从未这么头疼过。
之后，元始尝试怀柔，可不管他多么温声细语，甚至露出笑容，各种讲道理，小锦都置之不理。
说了不理他就不理他。
元始发脾气，秘境中电闪雷鸣，威压恐怖的吓死人，要是别的仙人，只怕这会儿早就吓得跪地求饶了。
偏偏小锦还是不理他。
她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软硬不吃，就要气他。
元始气的差点动手打她，但最后还是没舍得。
“你就躺着吧，本座看你能赖到几时！”
元始气的拂袖离开秘境。
他准备好好晾一晾这条不知好歹的鱼，绝不会妥协。
她喜欢躺就躺个够，他就不信还治不了她了。
不然动不动就耍赖，以后还怎么管教？
小锦孤独的在秘境中躺了很久，元始走前并没有撤销那个圈子，小锦就一直被禁锢在五尺见方的小圈子里。
像是被关在一个正好能放下她的圆盒子里，实在躺的太难受了，小锦就站起来，在小圈子里走动几步，或者站着。
站着站累了，她就又躺下，或者趴着，就算坐着，她也是抱着膝盖坐着，反正就是不好好端正坐着。
哪怕她知道，只要她肯好好端坐，那个坏师父就会放她出去，她也不想让他得逞。
元始最开始几天，还会每天看一眼小锦的动静，只要她肯端正坐好打坐练功，他立即就放她出圈子。
可这条鱼犟的离谱，始终不肯妥协，宁愿无聊的在圈子里呆坐，就是不肯乖乖练功。
元始从未这么心塞过，干脆不管她了。
他倒要看看，她能犟到什么时候。
小锦记性不好，她不知道自己在圈子里待了几天，她已经忘了自己为什么会被困在这个小圈子里，但还是记得绝对不要让某个人如愿。
她就算什么都忘了，依旧不肯好好端坐。
穷极无聊的小锦从怀里拿出一个绣花锦囊，爱惜的摸着锦囊表面的花纹，这锦囊一直在她怀里揣着，一看就是外面的东西。
小锦把锦囊翻开，里面有一枚玉符，玉符上面刻了三个字——北极令。
背面，有一个男子的面容，眉眼噙笑，温柔的望着她。
小锦不知为何，看到这男子的面容时，心中一股心酸冒出来，她情不自禁的掉了眼泪。
眼泪掉在玉符上男子的脸上，微弱的一丝灵力波动从玉符上闪过。
远在北极星宫的紫薇帝君正在批阅奏折，突然心中有所感应，他猛地抬头，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