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霍林清对当时的事记忆深刻，这五年来时常会想起，所以他提供了准确的时间，再加上他有权限，不过一小时，就将当时的录像画面截取出来。
姜笙反复观看了一遍，问：“这是你吗？”
季梦雨也凑近看视频，点了点头：“是我，可我明明死了啊，不死我魂怎么飘出来。”
她死了这事不可能是假的，可她的身体又确实去找了霍林清，还说了好多伤人的话。
“有鬼占了你的身体，五哥，除了医院那次，你还见过季梦雨吗？”
霍林清摇头：“没有，小弟媳，你在和谁说话。”
总觉得房间除了她们仨，还另有其人的感觉。
“季梦雨啊，她真的死了，鬼魂陪了你五年。”
姜笙说得很随意，就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寻常不过的事，但霍林清却倒抽了一口气，瞳孔剧烈颤动。
“她在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是他误会她了？
她没有抛弃他，她只是遇害了。
可他却信了假季梦雨的鬼话，这五年来从未去找过她，她却以灵魂的状态陪伴了他五年。
“姜笙，我想见她，你能让我见她吗？”
季梦雨同样一脸哀求地看着姜笙：“姜小姐，我知道你有办法的，让我和他见一面，可以吗？”
姜笙看着这同样红着眼眶的一人一鬼，实属无奈。
“下不为例。”
她拿出新买的陈年黄表纸，当场画了个见鬼符。
“亲兄弟明算账，一张一百。”
霍林清这两日也查了下资料，对这一行有一定的了解，所以他马上转了账，这才接过见鬼符，一股寒意直窜天灵盖，难受得他甩了甩脑袋。
“林清，林清，你能看到我了吗？”
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霍林清缓慢睁眼，浓密的睫毛如蝶羽轻颤，呼吸放得很轻很轻，生怕惊了眼前人。
目光所及之处，多了一个白色身影，温婉，大气，捂着嘴眸底水波流转。
“梦雨……”
霍林清呢喃着，下意识想抱住她，却扑了个空。
季梦雨也想哭，但却没有眼泪。
“林清，我好想你，我真的没有不要你，这五年来我一直寄生在画中，我无时无刻都想解释，可你看不到我，我没法解释。
对了，还有人对你不利，他不是想你腿瘸，他是想要你的命！”
季梦雨激动地将一切都说了出来：“我能力低微，我打不赢对方，我只能将那些黑气都逼到了你的双腿。
不过现在有姜小姐帮忙，你腿会好的，伤害你的人肯定也很快会被揪出来的。”
霍林清脑瓜子嗡嗡的，一时之间完全无法消化这么多信息。
霍七爷看着霍林清对着空气红眼眶诉衷肠，凌厉的眉头高高蹙起。
“小神棍，也给我一张符。”
姜笙用眼尾扫了他一眼，同样伸出手，撇撇嘴道：“想要符，一百万一张。”
霍楚洲：……五哥一百，他一百万，小神棍还在生气呢，明明之前都给了她黑卡。
罢了，花点小钱能让她消气，也值得。
他将手机递给她：“输入账号。”
姜笙不客气地把银行卡号输入：“好了。”
霍七爷直接给打了1000万过去，姜笙手机马上响起收款提示音。
小神棍眼睛瞬间亮成星星眼，脸上的不爽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灿烂笑容。
“谢谢七爷，七爷慷慨，七爷大气，七爷您稍等，我给你加点料。”
小神棍刚拿起狼毫笔，霍七爷就一把摁住：“不用特殊对待，剩余的钱就当七爷买你的笑容，多笑，别动不动就锁喉，我年纪大受不住。”
还加料，多加几个鬼吗？
霍楚洲一想到那场景，浑身都写满了抗拒。
他拿过见鬼符，眼前画面终于变得不一样。
姜笙心情好了也就不区别对待了，三人一鬼聊了许久，终于将事情捋清楚。
多年前霍家三个哥哥接连出事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很可能和季梦雨提到的什么灰袍人有关。
其次，这个幕后黑手肯定是霍家内部的人，所以才能熟知霍家的一切，里应外合，完美布局。
最后，幕后黑手肯定是最大的利益获得者。
姜笙和霍楚洲相视一眼，都看懂了对方眼底的猜测。
霍林清同样不傻，他捏紧了轮椅扶手，苍白的手背上，青筋脉络尽显。
“是二哥，对吗。”
霍家七子，接连三死一残，剩下的一个在战乱地区采访，一个在国外读书暂时回不来，只有霍禹昌资质平庸，却担起了重任，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这些年来，他一直稳坐霍氏总裁之位，家里也是陈佳美管理内务。
大嫂和孩子被逼出国常年未归，霍宇霖也成了霍家唯一的孙子辈，光芒万丈。
霍楚洲嗯了声：“早就怀疑他了，只是碍于没证据而已。”
“为什么……”霍林清无法理解：“我们明明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小时候那么要好，为什么长大了，却互相残杀了呢。
“谁！”
兄弟俩只听到一声怒喝，紧接着就看到姜笙身形一晃，凭空消失。
季梦雨安抚道：“你们别慌，我跟去看看！”
她是鬼魂，速度更快。
姜笙追着一团黑气跑出老远，手指快速变幻结印：“缚！”
随着她话语落下，一道金色缚鬼网在空中快速勾勒成型，将那团黑气紧紧地套住。
黑气在网中剧烈挣扎，发出嘶哑沉闷的怒吼。
渐渐的，黑气中显现出一张尖嘴猴腮，绿豆眼大龅牙，宛若阴沟老鼠一样猥琐的脸型。
姜笙绷着一张脸：“呵，一团怨气也敢成精偷听，遇到你姑奶奶还想跑，做梦呢。”
她抬手渐渐收紧，空中的缚鬼网也跟着收紧，阴沟老鼠被挤压得发出声声惨叫。
“说，谁派你来的。”
黑气桀桀桀地笑着，但就是不说话。
季梦雨刚刚赶到，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就见姜笙突然快速后退。
空中的缚鬼网快速压缩到极致，层层阴力将其包住，砰的一声炸了。
一阵狂风吹过，烟雾散去，黑气全都烟消云散。
“姜小姐，你没事吧？”
姜笙拍了拍衣裙：“我这么厉害，肯定没事呀。”
季梦雨跟在她身后：“那黑气是什么东西？”
“怨气成精在监视霍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