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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黄巾少主张昊

    程昱撩开营帐的门帘,


    营帐中央的床榻上,躺着一位身着墨袍的青年男子,男子的额头绑着一条黑色的束带,显得脸颊更加的苍白无血色。


    双手相握放于腹部,似乎是在熟睡,但毫无起伏的胸膛却表明了一切。


    脖颈处有一条深深的伤口,但此时并无血迹,应该是被擦拭过了。


    黄巾贼首,公子尘,


    在浊水东岸与兖豫联军的决战中,战至最后,当身边所有的亲卫全部倒下,面对官军的弓弩和长枪,他面色平静,嘴角像往常一样带着笑意,拔刀自刎了。


    程昱看向坐在床榻旁边,神情呆滞的徐登,问道:“你一直守在这里?”


    徐登这才抬眼看了程昱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死了,你似乎很难过。”


    “你不是也没有笑脸嘛。”


    程昱叹了口气,来到徐登的身旁坐了下来,两人一起沉默着。


    良久,徐登开口道:


    “他似乎知道自己要死。”


    程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徐登回忆起当时的惨烈的景象……


    六万黄巾军如野兽一般冲向了他们,似乎每一名黄巾士卒都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结局一般。


    他们的身后是浊水,他们的面前是十万官军,他们的活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杀掉眼前的官军。


    要说这些黄巾军,还真的有一股子狠劲儿,要不是官军这边有兵力上的优势,最后的结局还真不好说。


    从中午杀到下午,再杀到黄昏。


    张尘身边的将士,没有一个人离他而去或者放下兵器投降的。


    特别是那个叫张饶和徐和的黄巾将领,不断的聚集着周边的士卒簇拥在张尘的身边,保护着他。


    徐登虽然是刘岱的门客,但也习过一些武,在厮杀时,他穿戴着甲胄,一直跟在刘岱的身后。


    他亲眼见到那名叫张饶的黄巾将领,身中数箭,依然坚挺的挡在张尘的身前,临死之前还咬破了一名官军士卒的喉咙,两人抱在一起倒在了地上。


    而那名叫徐和的,更是被一杆长枪刺穿了胸腹,口中喷吐着鲜血,依然没有后退一步,最后一刻掷出长刀,伤到了五十步外的刘岱。


    张尘死后,官军士卒并未上前将其尸体砍成肉泥,而是就这么看着,直到徐登来到张尘的尸体跟前,这才让士卒将张尘的尸体抬回去。


    当徐登打眼望向整个战场时,心中似乎卡着一块石头,既闷得慌,又堵得慌。


    整个浊水东岸,尸横遍野,地上的青草和野花都被染成了血色,双方士卒的尸首重叠在一起,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与这支黄巾军交手两年来,他们这才第一次发现,这支黄巾军很强,


    强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张尘这支黄巾军都如此强悍,那当年在广宗城外,皇甫嵩面对的黄巾老卒该有多么的厉害。


    这也侧面的说明了,


    朝廷最精锐的官军,西园禁军,


    朝廷最优秀的将领,皇甫嵩,卢植,


    他们当年在冀州,被冀州的黄巾军阻挡在广宗城外不得存进,这绝不是偶然。


    很难想象,


    要是当年的黄巾少主张昊没有接受朝廷的招安,率领着那数万骁勇善战的黄巾精锐兵寇洛阳时,朝廷又该如何应对呢。


    好在这一切都因张昊接受招安,而没有发生。


    程昱转过头,看向徐登,说道:


    “张尘死了,黄巾灭了,但是我的心里依旧不安。”


    “是因为冀州的张昊吧?”


    程昱皱了皱眉,惊疑道:“难道张冀州真敢替张尘报仇?”


    “你知道张尘在临死前说了一句什么话吗?”


    程昱心里咯噔一下,眼睛微眯,沉声道:“他说了什么?”


    他笑着说道:


    “阿弟,此战之后,青州再无阻碍,真想看到你身披黄天气运的那一天!”


    …………


    两日前,


    也就是张使君酒醒之后,活跃在青州各郡的太平内卫纷纷收到了密令,不惜一切代价捣毁绣衣使在青州各郡县的据点,凡绣衣使的密探,格杀勿论!


    同时,数百名力士营亲卫手持黄巾少主张昊亲手所书军令,自临淄一路向东,


    前往北海郡、东莱郡,在当地太平内卫的协助下,召集分散、隐匿在各处的黄巾军,之前追随张尘的黄巾旧部时隔数月后,再度接到了召集令,


    只是召集他们的人不是张尘,而是天公将军之子,黄巾少主张昊。


    “奉黄巾少主张昊之令,凡我太平道徒,黄巾旧部,即可前往益县,以卫太平之志!”


    “我等领命!”


    又有数百名力士营亲卫手持着冀州牧张使君亲手所书加印的军令,自临淄一路向西,


    前往济南、乐安两郡,筹集粮草。


    “奉冀州牧张使君之令,命你府即刻筹措粮草,运往益县,胆敢失期缺额,格杀勿论!”


    “下官领命!”


    当然,也有一些当地官吏对军令发出质疑的,


    你一个冀州牧怎能命令青州官吏,况且你印的还是冀州牧的官印,这不是乱来嘛。


    只要有半句怨言或是不遵军令者,当场斩杀。


    剩下的郡丞、主簿即不敢怒,也不敢言,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躺在地上的尸体。


    一时间,青州各郡县乡镇的官吏都忙碌了起来。


    虽然一些自诩风骨的儒士们不满于张冀州在青州呼风唤雨,不遵朝廷法令,却也只敢在心里腹诽几句:“张使君这人大奸似忠,狼子野心。”


    但实际上,他们则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因为那些敢怒敢言的,早就被太平内卫提前给清理掉了。


    这些日子,对于青州的百姓来说,倒是热闹的紧,


    不是河上漂浮着数十具尸首,就是哪家大户一夜之间被盗匪屠戮了全家,然后来到城门口,看着一车一车的粮食往外面运。


    城内的茶肆酒馆都聚集着不少闲来无事喜欢吃瓜的人民群众,各自分享着道听途说来的小道消息。


    如今,


    张使君只带着黎悦和王孚,以及十余骑力士营的亲卫。


    但等到了益县,


    他就不是冀州的张使君了,而是黄巾少主张昊。


    等待他的,是誓死效忠于他的千军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