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一直是皇上心里的刺。


    他必须要将这根刺给拔出,否则他把寝食难安。


    武阿忘恭敬应说:“王将军已开始在麒麟卫内部捱个排查,现在已有点线索,最迟明日中午便会出结果。”


    皇上望向窗外淅沥沥的雨水,缓缓呼气。


    “希望这件事可以顺利解决,别再出岔子了。”


    夜深。


    梁苏苏照例给清河王的两腿按摩。


    雪黄膏早就给她给用光了,按理说清河王该能站起了。


    然而事实是没。


    他依旧需要木制轮椅帮忙代步。


    梁苏苏怀疑自个给系统大佬给驴了。


    她帮清河王摁完摩后,乘着去外间洗手的工夫,悄摸摸在心中寻问系统大佬。


    “为什么清河王用完了雪黄膏还是没痊愈?”


    系统大佬冷冰冰回复说:“清河王已痊愈。”


    梁苏苏:“那他为什么还站不起来?”


    系统大佬:“你要问他。”


    梁苏苏:“……”


    虽说这个狗系统大佬时常不做人,可它还真不至于在这样的事上骗她。


    可如果系统大佬没骗她,那清河王为什么不站起?


    是因为他自个还没有意识到两腿已痊愈?


    还是因为他存心隐瞒?


    梁苏苏百思不得其解。


    她擦干净手回内室。


    司马琰坐在床上,他身上穿着寝衣,长发披散在背后,分明没涂口红,可唇却分外的红艳,配上他深长的浓黑眉目,像极从志异话本中走出的妖孽。


    他打哈欠:“不早了,睡。”


    梁苏苏走去,扶着他躺下。


    二人好快便睡着了。


    一夜无梦。


    翌日司马琰照例起的非常早。


    他一起,梁苏苏就要跟着起,否则她就没有的早餐吃了。


    她扶清河王下床时,存心脚下一崴,身子上前倾斜。


    她装作慌张的模样,牢牢抓着清河王的手臂不放!


    要是清河王的腿还没有痊愈,一定会给她拖着一起摔倒。


    反之便未必了。


    司马琰看出了她的小心眼儿。


    可他还是在关键时刻站稳身子,并反来紧紧抓住她的手,使劲把她往自个怀中拉。


    司马琰常年练武,力气非比平常。


    他这一使劲儿,梁苏苏压根便毫无招架之力,整个人全都撞进他怀中。


    他的胸腔非常结实,撞的梁苏苏眼冒金星,脑壳发昏。


    司马琰两手环抱住她的腰,垂眼看着她,似笑非笑的问。


    “怎这样不当心?”


    梁苏苏先是仰头瞧了瞧他的那张帅脸,而后又低头瞧了瞧他笔直站立的两条大长腿,眼球慢慢地转了圈,小心谨慎地道。


    “殿下的腿……”


    司马琰坦然承认:“已好了。”


    梁苏苏先是喜出望外,随即又问。


    “这是何时的事?”


    司马琰:“在雪黄膏用完的翌日,孤的腿疾便已痊愈。”


    梁苏苏快速在心中推算出时间,眼不禁睁大,惊异道。


    “那都已过去十几天了!你怎不早说?”


    司马琰笑嘻嘻的说:“你不是也没有问么?”


    梁苏苏:“……”


    她即便再傻也可以看出,清河王这是存心瞒她!


    枉费她这些时间来每晚都给他按摩两腿,专业的按摩工都没她这样尽职尽责。


    他竟然还瞒她!


    梁苏苏当场气成河豚。


    她使劲把清河王往外推,想离他远一些。


    司马琰抱着她不愿撒手。


    其属实他两腿痊愈的当天,他便想将这好消息告诉梁苏苏。


    他只愿和她一人分享喜悦。


    可是在看见她尽心尽力帮他按摩两腿时,他又忍不住改变主意儿。


    如果是梁苏苏知道他的两腿痊愈了,一定便不会再像如今这样帮他按摩。


    他倒不是有多喜欢按摩,他纯粹就是非常享受梁苏苏触碰他身子的过程,具体原因他没深究,左右他就是觉的这样的皮肤相触的感觉蛮舒服的。


    出于这份私心,他隐瞒两腿已痊愈事实,继续享受梁苏苏每日一回的按摩服务。


    司马琰不想将这个原因说出。


    免的给人误当他有多饥渴一般。


    他对梁苏苏说。


    “是孤不应该隐瞒你,作为对你补偿,今天放你一日假,今日你能尽情地歇息,不需要念书练剑。”


    梁苏苏讨价还价:“三天假!”


    司马琰:“一日。”


    梁苏苏忍疼做出退让:“两日!”


    司马琰:“一日,别就算了。”


    梁苏苏赶快说:“要要要!我要!”


    一日便一日,总好过一日都没。


    这时门给敲响,巾秀的声音传进。


    “殿下,侧妃,你们醒了么?”


    梁苏苏边说醒了,边把清河王往外推。


    司马琰放开她,施施然的坐回到木制轮椅中。


    梁苏苏见状忍不住问。


    “你还坐木制轮椅?”


    司马琰慢悠悠的说:“有一些事尚未查清楚,孤还要再伪装一些时间,好叫那一些隐藏在暗处的人放松警戒,这有利于孤查明真相。”


    梁苏苏忍不住问:“想查什么?”


    没有等司马琰回答,她就紧接着说。


    “好吧你不必说了,嫔妾知道你又要说你猜,嫔妾不想猜,就当嫔妾没有问过。”


    司马琰定定的看了她片刻,突然说:“等时候到,孤当然会跟你说的。”


    这话听上去居然有种承诺的意味儿。


    梁苏苏摆手:“即便你不说也没有关系,嫔妾就是好奇随意问问罢了,你不必往心中去。”


    司马琰却一字一顿道。


    “我会跟你说的。”


    在和清河王相处这样长时间后,梁苏苏可以感觉得到,在清河王心底中隐藏好多秘密。


    以她对他了解,他对四周一切都抱着剧烈不信任,他是不会乐意把秘密分享给别人的。


    她方才那样一问,纯粹就是好奇加一时嘴快。


    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从清河王口中的知真相。


    然而清河王却认真地向她保证,往后他肯定会将自个的秘密全跟她说。


    这叫梁苏苏心中有种异样感。


    究竟是种什么感觉,她自个也说不上。


    对上清河王那双幽黑如墨的深长双眼,梁苏苏的脑子好像都停止转动。


    她傻兮兮点头应道。


    “噢,好的。”


    司马琰得到了想要的回应,表面上终究再度浮现出笑。


    幽黑双眼的深处,多一些不易觉察的光彩。


    巾秀推门走进,在她背后还跟着一溜的小丫环。


    她们手脚麻利侍奉清河王跟梁侧妃洗涮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