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旧日的幻影（二）
沙发的靠背并不高，枫原双手并在靠背上垫着下巴，俯视着正躺在沙发上的灰原哀，隐约能感受到她带着酒气的呼吸。
看着那对略带迷离的冰蓝色眸子映照出来的自己的脸，枫原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解药已经做出来了？”
“…临时解药而已，”灰原哀迟疑了一下回道，“用白干酒中提取出来的成分做的。”
她本来想等自己测试完再说的，但是现在显然瞒不下去了。
而且…被这样看着，她莫名地不想撒谎。
平常的时候她也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不顾形象地躺在沙发上和工藤对视。只是她现在晕乎乎的，不想动弹。
她也想就这样看着。
她还是第一次从这种角度看工藤，第一次这么直接地观察他看自己时的眼神。
在她的视线中，眼前的人目光柔和，然后轻轻笑了一声。
等到晚上的时候，柯南偷偷将一套已经洗过的衣物塞进书包里，跟小兰说去和枫原商量一下几天后演出的事情，便一路跑到了阿笠博士家中。
柯南也正如他想的那样，欣然接受。准确的说是欣喜若狂。
“看你没什么反应，那就这样定了？”
灰原哀轻哼了一声表达不满，不想说话。
“…最后一件事，”灰原哀没好气道，“把眼镜戴回去。”
枫原也知道她现在状态不好，并不在意她是否回应，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说是商量，其实枫原很清楚试药的会是柯南，毕竟柯南已经想变回去想很久了。而相对的，枫原自己对于“临时”变回去并没有什么想法。
因为电话里不太适合说药物有关的事情，所以等灰原哀睡着后，枫原便出了门去找柯南商量。
“明天中午的时候你服下解药，之后配合我做一些测试，让我提取样本，没问题吧？”
“你是专业人士，药物和解药都是伱研发的，你更了解一些。”
灰原哀这才从地下室走出来，跟柯南讲解注意事项。
“呃…我想可能只是紧张吧，毕竟要测试解药了…”阿笠博士说了个自己都不信的解释，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而且柯南啊，我也觉得你把眼镜戴回去比较好…”
不过…总是这样的话也挺让人困扰的。
“是啊，”枫原一本正经地说道，“但我随口取名字的时候还顺便给名字编了设定。”
柯南那边已经利用毛利大叔解决了案件。
“知道啦！”
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意味着自己在被关心着，枫原心里还是挺感动的。
柯南一脸震惊地看着阿笠博士。
“没问题，怎么样都行。”柯南说道，他打算约小兰明晚一起吃饭，顺便说些早就想说了的话，所以定在明天中午吃解药，“你真啰嗦诶，灰原。”
与此同时，临时解药和白干酒的效果类似，不会有太大的风险，而且在枫原的记忆里，这次也没出什么问题。所以对于让柯南来试药，枫原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哈？”
“我会找时间和柯南商量的。至于你…”枫原顿了一下，舍弃了把她抱回床上的选项，“就在这里睡一会好了，我去给你取床被子来。”
“啊？”柯南愣了一下，有些不解，“我现在得装作是枫原…”
只是之前的噩梦里，“工藤”自始都不在的场景总是萦绕在她的脑海里，让她难以理性地去看待现在的事情。
不过临时的解药是有时间限制的，柯南自然不可能现在就吃，而是打算好好把时间利用起来。
灰原哀已经醒了过来。
这真的只是玩笑话而已，毕竟所谓的“分裂”也只是他编造出来的设定。
“因为已经习惯了嘛，哈哈。”阿笠博士说道，“不戴眼镜的话我总以为是小空来着…”
“…效果大概会持续两天左右，实际上可能会更短一些。”
“在这里又没必要，”灰原哀威胁道，“不戴回去的话，我就在给你的解药里加泻药。”
只是柯南和灰原哀乃至阿笠博士的表现反倒让他觉得有些怪怪的。自己居然要因为这样一句随口的玩笑话反过来安慰他们…
“比如都很擅长做饭。”
“所以，不许再这样了。”
“…也行。”
于是两人便仔细商量了一下计划。
“你只能私下里去见你的小兰，”灰原哀接着提醒道，“不许公开露面。”
虽然条件一个接一个，但柯南还是老老实实地接受了下来，毕竟他是更急的那个。何况他也没打算公开露面，明天学校里多半只是收拾学园祭的残局，他才不想去干这个…
“解药还没有测试过，”灰原哀说道，“我也不保证不会出问题。”
“试药就交给我和柯南就好了。”
他不可能和柯南抢变回工藤新一去见小兰的机会，何况他对此也没有兴趣。
灰原哀看上去随时都可能睡着，但是枫原还是觉得她都把话听了进去。她也收回了之前和自己对视的目光，现在正看着天花板，目光游离。
灰原哀没有拒绝。
听了一大通话，又一直保持着睡姿，灰原哀很快就感觉到睡意袭来，沉沉地睡了过去。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第二天。
……
枫原接着说着。
柯南无语地看着阿笠博士，然后从兜里掏出眼镜戴了回去。他其实也习惯了戴眼镜来着，刚刚没戴就觉得有点怪怪的…
柯南心中郁闷，不过想想明天就可以约小兰出去了，他又既紧张又期待起来。
“我和柯南试药的话你可以帮忙照看。而如果你自己来试药出了什么问题的话，我和柯南就什么也做不到。”
作为十一岁就能发顶级期刊论文的科学家，同时作为aptx4869的研发者，她其实并不觉得会发生两个人变回一个人这种事情。
之前救宫野明美的时候，两人就已经交换过一次身份了，所以枫原和柯南对此都轻车熟路。
“如果还是不放心的话…那就试试看好了。我和柯南其中一个服下解药，你可以同时从我们两个人身上取得研究数据。”
“你看，我和柯南都已经变回去一次了，并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解药又只是白干的成分而已，我们也都试过一次了。”
只是，怎么感觉博士家里没有自己的位置了？
在组织那边工藤新一已经死了，在学校那里工藤新一也是失踪状态，太过张扬的话显然会造成不利的影响。
“你和芽衣一点都不像。”
“…你说这只是随口取的名字。”
“没关系！”
“这只是玩笑话而已。”
而另一边，为了同时进一步打消小兰对柯南身份的怀疑，枫原也计划扮演一段时间的柯南，到时和“工藤新一”一起出现。
枫原也没有多做耽搁，洗了澡，换上柯南的衣服后，他便戴上眼镜，前往毛利侦探事务所。
“我本以为你会更理智一些。”枫原接着说道，“上次在洞窟里的时候，你问我柯南变回去时我的情况…我猜，是我上次跟他说他要想变回去，就得把我做成解药才行，他因此问过你了…”
说完，灰原哀便朝着地下室走去，接着工作。
柯南一脸无语地目送灰原哀离开，然后看向在一边一直看着不说话的阿笠博士，“博士，这家伙今天脾气怎么这么大？”
柯南之另一个我